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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副局长说:“现在抓他还证据不足。更重要的是,杰克和他的电子通信公司还涉及一宗关系空F师深层安全的案件。这起案件我们至今没有明显进展。所以,姜波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明线索,决不能丢,更不能断。请你们支持。至于你担心的问题,我们会处理。可以考虑把你们各种公文文体的格式借一份给我们。我们有专人负责伪造文件,足以混淆视听,以假乱真。这样既可以稳住敌人,又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请你把我们的意见转告师党委。我们这几天就等候你的消息。”
石炯说:“行,我会尽量做党委的工作,配合你们把案件办得漂亮。”
55
自从那次争吵后,郝雄打过电话,也发过短信息请叶婉谅解。叶婉要么不理,要么断然拒绝。
叶婉并不愿意这样。那几天,她上班心不在焉,和杰克在一起也心有旁骛,杰克说什么话,她有时一句都没听进去。
杰克有些奇怪,有一次问:“小婉,最近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叶婉就无精打采地回答:“一个女人不被信任,不被爱,和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我快乐得起来吗?”
杰克以为是影射他,忙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有些事情不和你说真的是为你好。要不这样吧,等我快要走了的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保证给你讲。行了吗?”
等你走的时候?那要到什么时候?现在郝雄急于要知道的是齐晖是不是你杀的。如果是,他就会报案,就抓你,那样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可现在能问吗?即使问了你能说吗?如此看来,她和郝雄的结合是一桩遥遥无期的事了。
所以,叶婉对杰克的表态无动于衷。她叹了口气,说:“杰克,其实我也不是怪你,也说不清楚我想要了解什么情况,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说来说去,其实和你并没有多大关系。”
叶婉不是不想见郝雄,她想,非常想。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去见他。她知道只要见了他,她就控制不住要急,控制不住要逼,最后肯定是不欢而散,还有可能伤及双方感情。她不愿看到那种场面。那就等吧,熬吧,她相信郝雄是真的爱她,这就够了。
郝雄其实比她更急。他之所以到电子通信公司来,过去是因为对挚友的承诺,现在又多了个对爱情的承诺。他能不急吗?他又何尝不想快点了结这件事情呢?可是,他真的无从下手,真的无能为力。他不得不寄希望于我们。
他主动约了我,说有情况要报告。
这次见他,我发现他瘦了,憔悴了。我就问为什么。他说可能是杰克给他的任务太重了,他要处理很多事务性工作,还要时刻关注市场的变化,最近因为超市就要开张,他又得组织对商业铺面、柜台的承租和有关服务管理人员的招聘事项,忙得昏天黑地。他就是不说他和叶婉感情的事。聊了一会儿,开始切入正题。
他说,他去了那个监理室,发现并不如他当初想象得复杂和神秘。那确实是一个对整个大院和整个超市的综合控制系统,里面除了一些设备、仪表外,没有其他可疑东西。据杰克介绍,因为那里面的设备都是从W国直接调过来的,有很高的科技含量,所以才不准中国人进去,怕技术外泄。他肯定地说,没错,就只两间房子,几十平方米。
他的这些话也差点让我泄了气。我感觉自己也找不着北了。
我说,杰克肯定是做了手脚。不然为什么以前不给你看呢?为什么以前要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呢?我要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好好把杰克交待的工作搞好,我们这边不会停止对他的监控。另外,说到招聘超市管理人员,我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将认真研究一次,派几个人过来,到时会和他联系。
我很想问问他和叶婉的情况如何了,但我没问,也不好问。很遗憾,他也没跟我说,如果他跟我说了,特别是说了叶婉现在如此逼他,我至少会给他出出主意。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让他撤出。
事后证明,他自食其果了。
空F师那边进展顺利,一切都在按我们的设计方向发展。姜波顺利当上了维护厂的副厂长。杰克很讲“信用”,当天晚上就给姜波送去了一张10万元的现金支票。
那天晚上姜波在维护厂附近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请客。他开了两桌,请了厂里的全部中层干部,师保卫处的吴干事按照我们的安排,也去祝贺姜波。姜波受宠若惊,毕竟吴干事是师里来的领导。
那晚我们就在隔壁。
一个小时后,姜波明显喝多了。吴干事趁机把他拉到一边,两人拉着手,搭着肩,又是敬酒,又是称兄道弟。正在他们黏黏乎乎的时候,我们的一个同事悄悄把姜波的包拿了过来,对那张支票迅速拍了照,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还了回去。
第二天,我们去银行查实,这是电子通信公司财务部门开出的现金支票,有印鉴、公章和账户号。这也是姜波接受间谍经费的直接证据。
56
杰克在屏蔽室待了一阵了。他有一份空情局传真给他的情报搜集提纲不记得放在哪里了。那份提纲传过来时用的W国文,为不让无关的人知道,他亲自翻译成中文,亲自打印,然后还用钢笔作了一些修改。他那时以为吴伟可以把齐晖争取过来,专门准备给他的。可是,那次没成功。他就把它收起来了。现在,他觉得姜波的条件已经具备,他必须得索取回报了。本来,他确实想把姜波作为一个长远的战略棋子来培养,但现在顾不得了。他得把那份情报搜集提纲找出来,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姜波。
按照他多年情报工作的习惯,这样敏感的东西肯定放在屏蔽室的档案柜里,但他找了半天居然没有。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去了办公室,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就连卫生间里的纸篓也找了,没有。他赶紧又回了宿舍。叶婉说有事,吃了晚饭就出去了。他把宿舍里的箱子、柜子也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放到哪儿去了呢?像他那样谨慎的人又能把它放到哪儿去呢?如果当做废品处理了,那也好,怕就怕被公司的中国员工拿到,交给反间谍侦查部门,那就麻烦大了。不过他又想,应该不会。屏蔽室都是W国人管理,他的办公室和卧室只有叶婉能随便进出。叶婉是不会的,她那么爱自己,她假如有背反之心早就反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拿出了挂在胸前的十字架,用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嘴里喃喃念道:“上帝啊,保佑我!赐给我平安吧!”他决定不找了,想凭着自己的记忆再拟写一份提纲交给姜波。如果真要在这个问题上出事,那也是上帝惩罚他。他无话可说。
这次他是失算了,那份提纲恰恰是被叶婉拿到了。这几天,她异常苦恼,在逐渐理解郝雄的同时,她确实也恨自己无能,为什么就不能帮郝雄一点点忙呢?郝雄的使命不也是她的使命吗?突然,她把门反锁了。她想到这房子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东西对郝雄有用。既然他怀疑杰克可能是间谍,可能是杀人凶犯,那总得有些什么东西吧。智者千虑,总有一失吧。试试看。她就把能翻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她坐在床上出神。忽地,她想到了杰克和她的衣柜。他们两人的上衣特别是杰克的西服都挂在长衣柜里。她就把杰克的西服全取了下来,一件一件查口袋。她在一件黑色西服的内口袋里看到了两张纸,是复印纸,上面是用中文写的一些题目,是关于空军的。原来,杰克那次满以为可以得手,把提纲都揣到了口袋里,只等吴伟那边传来好消息,他就出马约齐晖。结果他得到的是一瓢冰冷的水。那些天他气急败坏,还得想办法消除这一隐患。他根本就忘记了他口袋里的那份资料。他换了衣服后,就再没穿那一件。由于没有人可以信赖,那份提纲自然就用不上。他慢慢地把它淡忘了。
叶婉马上意识到这份东西有问题。她一刻也没停,立即给郝雄打了电话。
郝雄在宿舍休息,听了非常激动,只差没从床上跳下来,说快过来快过来。
叶婉开车直奔郝雄住处。
郝雄一看,拍着床板说:“这肯定是一份情报搜集提纲,就是针对空F师的。叶婉,你立功了!我们的任务快完成了。你赶快走吧,别让杰克怀疑。我这就和市公安局反间谍部门联系。”
叶婉见他这个急样子,心里好幸福好甜蜜。她水波荡漾地望着他问:“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郝雄正要说没事了,但一见她的眼神以及微翘的嘴唇,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他一把把她搂过来,“谢谢小婉,你真了不起。”
叶婉说:“只要你记得你的承诺。不要再伤害我了。我爱你!”
郝雄说:“我也爱你。”
我一接到郝雄的电话,立马赶到了他那里。我首先问来源,因为来源决定情报质量和准确程度。
他说是叶婉在杰克的西服口袋里找到的。
我接着就看了一遍,都是针对空F师的。这家伙真厉害,如果真按他写的都搜集齐了,那空F师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不过,这份东西的价值并不在它的内容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上面有杰克修改过的地方,有杰克的笔迹,虽然他的汉字写得歪歪扭扭,很不美观,但那是最有力的证据。
我没说话,拿了就到门口的复印店复印了几份。我本来需要原件,但为了保护叶婉,我必须得退给他。我没有把这个意思告诉郝雄。
他诧异地问:“怎么?你不要?”
我说我复印了,你把这个退给叶婉吧。杰克是个老手,他一旦发现丢了,会怀疑她的。这对她不利,至少目前是。
郝雄说:“这案马上可以破了吧?”
我说:“还没到时候。这份提纲只能说明他有意图,但他并没有行动,并没有对我们构成威胁和犯罪,所以,还不足以打击他。放心,我们正在全方位采取措施。你朋友齐晖的事也是我们这个案件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郝雄听了有点失望。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和叶婉之间的约定。遗憾的是,郝雄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和我挑明。他不明白,在这样的事件和环境中,个人的事情和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都已经不是单纯的隐私了,都会影响大局,都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但他没有意识到。
我问了一句:“郝雄,你怎么啦?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我这就给叶婉送去。”
叶婉那天回去得很晚。
杰克正在书桌上写提纲。
叶婉说:“还在加班啊。”
杰克说:“是的,没什么,一点小事。你去洗澡吧。”
这正合她事先的想法。她进门前就想好了,如果杰克回来了,她就以洗澡拿衣服为由,偷偷将那份资料放回黑色西服口袋里。她就说好,又说:“别弄得太晚了,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
“谢谢。”杰克很绅士地回答。
等叶婉洗澡出来,杰克已经把东西收好了。他觉得有必要再问问那份提纲。
“小婉,我今天心情很烦,我丢了一份重要资料!”
叶婉故作惊讶:“是你丢的吗?怎么可能呀?”
杰克说:“是真的。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弄不好我会身败名裂的。”
叶婉就显得急了:“别吓我好吗?杰克,你可是从来没让我担心过的。快说说,是什么文件?什么时间你用过?什么内容?我是秘书,也许我能帮你找到。”
“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才跟你说。是两张纸,A4的,没有标题、文号什么的,我还在上面做了一些修改。时间嘛,应该是在郝雄进来之前我用过。”杰克回忆着。
叶婉重复道:“两张复印纸,没有文号标题,你还修改过……啊,我看到过。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让我好好想想。”
杰克一听她看到过,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没丢,忧的是她看到过,她应该没看懂吧,应该没和什么人说吧?“快想想,在哪儿见过?”
“在你的衣服里!是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你的衣服口袋里!”
说完,她就到衣柜里把所有的西服拿了出来。两人就一件一件迅速翻着。叶婉边翻边说:“有一次,对,是你得了急性肺炎的那几天,我想把你的几件西服去干洗。拿去之前,我把每一件的口袋都翻了一遍,怕有什么重要东西。其中有一件的口袋里就有两张纸,是你改过的。我没认真看,知道肯定是你要的。我就没洗那件。在这里,是这个吗?”
她从一件黑色西服的内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纸。
杰克一把夺过,打开一看,心里一块好大好大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把挂在胸口处的十字架掏出来,亲吻了一下:“谢谢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