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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么在晚上的活动中把叶婉灌醉,要么赶快回局弄安眠药放到她喝的茶里。曾牛同意第二个建议。
特制的安眠药很快就取来了。一行人陆续进了三楼一个KTV包厢,叶婉唱了第一首歌《青藏高原》,引出掌声一片。但不一会儿,她就觉得头有些昏沉。旁边一位女军官问她,她只说了声有点不舒服。女军官便报告了首长。首长说那你带小叶去二楼招待所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叶婉进了二楼一个房间,倒头就睡了下去。
我们的检测仪器迅速展开了工作,结果令我们非常惊异,窃听器竟被人植于叶婉背部的皮下。那东西很小,手几乎摸不着;手术也非常精巧,伤口只有一道很细很细的纹线,粗看根本就看不见。怎么办?是取掉吗?那可是一次手术,不仅会惊醒叶婉,同时也会惊动敌人,那样的话,我们的整个计划就会半途而废。如果不弄掉它,一些军事机密还会泄露。更令人后怕的是,我知道郝雄有一个计划,就是想接近叶婉,并想做她的工作以为他服务,那杰克就会全知道,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车副局长很快传来了指示,并又派来了专业技术人员。他的意思是使用激光,将窃听器破坏,既不惊醒叶婉,也不惊动敌人。他分析认为,叶婉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被利用人员,自己并不知情,如果是这样的话,让她不知情下去,对我们开展工作有利。另外,敌人也会很快知道这一情况,但他们肯定只会认为是技术上出了故障,要取出来维修并不那么容易。这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工作。况且,就算他们修好了,由于我们发现了这一秘密,我们也会第一时间知道。敌人想再利用这一伎俩窃密,几乎已不可能了。
一个小时后,经反复测试,窃听器被我们破坏,中止了任何信号。在场的同事都不约而同地长长嘘了一口气。
杰克发现窃听器出了问题是在10天以后的一个晚上。他反复调试了近两个小时,弄得满头大汗,仪器上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轻轻地用手捏了叶婉背上那个位置,感觉到窃听器还在,再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手术的痕线并没有动。他想,肯定是那家伙出故障了。他没办法修,那几个技术高超的同事完成这件事后就回国了,而且这家伙也用了好多年了,估计也到了出事的时候。
他并不想再请那班人过来在叶婉身上动次手术,那样太危险了,因为涉及要取出老的装上新的。叶婉现在对他死心塌地,她不会再跑,所以也不需要那个定位仪了。而且,技术情报终究不如人力情报。只是可惜吴伟不争气。看来,他得另想办法,得让吴伟再推荐个人。
于是,他当晚去了领事馆,给总部发了个加密传真。
总部同意了他的建议。
在一次和吴伟吃饭时,杰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吴伟。他说:“吴伟先生,感谢你前一段时间为我所做的工作。为减轻你的压力,我想你能否再给我介绍一个朋友。这个人最好是在你们那里当领导的。当然你放心,我答应给你的补助一分也不会少。“
吴伟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杰克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他表态道:“您放心,我会很快给您介绍一个朋友。”
25
叶婉是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骨子里崇尚浪漫。她屈服于杰克,是由她的社会地位与经济状况决定的。当然,其中不能不说也有报恩的一面。她不得不温柔、乖巧、献媚、含着泪笑。其实她并不喜欢杰克,更谈不上爱。两人在语言交流上不很顺畅,在思维方式上不尽相同,就是在身体接触上也很不舒服。
所以,她见了郝雄,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的感觉。他是那么英俊、清爽,从她身边走过,微微夹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她回味。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不知不觉,叶婉只要见到郝雄,她就情不自禁地快乐,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多待一会儿;而如果一天不见,她就有些神情恍惚,茶饭不思。
一天下午,杰克出去办事未回,打了个电话给叶婉,说他暂时回不来,又问她是否在吴伟那边有应酬。她感觉到杰克想让她今晚陪他,就说空F师那边有一个活动,吴伟已经和她约了。杰克就说那你去吧。
叶婉就挂电话叫郝雄来秘书室,说有一份文件要看。
“叶秘书,什么文件?”郝雄进门就问。
叶婉嫣然一笑:“没什么文件,就是想请你过来坐坐。不行吗,郝大律师?”
郝雄说:“叶秘书,请你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要知道,我消受不起。”
叶婉说:“郝雄,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叫我叶秘书,多难听。叫我小婉好吗?”
“小婉?噢不不,还是叫叶秘书好。要是让老板知道了,我就成了鱿鱼。”郝雄的脸上开始有了高兴的表情,而且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是说私下里,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答应我好吗?”叶婉露出了恳求的眼神。
郝雄点了点头。
叶婉说:“今晚我想请你吃个饭。就在你住的外企服务中心旁边的粤菜馆吧。你方便一点,而且离公司比较远,不会有人看见。你有车吗?”她的口气不容商量。
郝雄当然求之不得,他已经等候多时了,便说:“我骑摩托。”
“我自己开车过去。那好,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我们不见不散。”
叶婉开的是辆崭新的本田。下了班后,她推迟了20分钟才出办公楼。保安都认识她的车,向她敬了个礼。她打开了车内的音响,将一张黑鸭子的唱片放了进去。她喜欢那几个女孩的歌。车子径直向外企服务中心驶去。
郝雄已在那里订了个小卡座,并点好了菜,叫了一瓶长城干红。叶婉一坐下就说:“酒少了,至少一人一瓶。”
郝雄惊了一跳。他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这么主动要酒喝。以前一直以为叶婉只是一个漂亮的小女人,一个外国人的情妇,这才发现原来她还有豪爽的一面。他就莫名地有了一种好感。于是他又把服务小姐叫来,说再加一瓶干红。
叶婉不要郝雄给她倒酒,她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竟然一饮而尽,然后说:“郝雄,真不好意思,我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请你出来。没耽误你谈恋爱吧?”
郝雄笑了笑道:“你是故意讽刺我吗?”
“什么意思?”
“我还没对象呢。今天你约我出来是不是给我介绍女朋友的?来,那我先谢谢你,敬你一杯。”他也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叶婉看来是真喝不得酒,一杯下去脸就开始绯红。她直直地望着郝雄说:“给你介绍对象?可谁给我介绍对象?”
郝雄就说:“你不是杰克的女朋友吗?”
叶婉一下子就阴了脸。她的眼睛开始红了:“你为什么不说我是杰克的情妇呢?是照顾我的面子?是啊,我是外国人的情妇。有谁会喜欢我会要我?但你知不知道,我并不喜欢他!”说完,她咕咚咕咚又把一杯喝下去了。
她明显有些喝多了。橘黄色的灯光下,叶婉略现醉态,眼神迷离闪烁,更显妩媚。
突然,外面滚过几声闷雷,竟下起雨来了,而且越下越大,雨点打得窗外的梧桐叶淅淅沥沥,仿佛在替叶婉诉说心灵与爱情的孤苦无依。
平常能言善辩做事老练的郝雄此时居然束手无策。他没想到叶婉把他叫出来是说这番话的。这些话在公司谁敢说?只有她自己敢说。而且说给他郝雄听,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但他轻易不敢接这个话头,这个题目未免太沉重。
“你知道一个女孩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在我们这样一个社会一个女孩子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郝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支吾着:“来,叶秘书,噢不不,小婉,喝酒,我敬你一杯。”
叶婉与他轻轻碰了一下,又一口干了,接着把自己的杯子再倒满说:“你是个律师,你能帮很多人打官司,但能帮我打官司吗?你能救很多人,但能救我吗?是的,你有权瞧不起我,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谢谢你的酒,没有你的酒我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酒真是个好东西。以后还愿意与我喝酒吗?”
郝雄知道她已经醉了,就把她的酒倒到了自己的杯子里。叶婉不干,又把它倒了回来,说:“你能不能让我醉一回?我算理解你们男人了,醉酒的感觉真好。”说着说着她兀自趴在桌上哭了。
这时的郝雄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只好傻傻地坐在对面望着她。
那晚他们都没回去,就在饭店那个卡座里。饭店老板也不错,还为他们拿来了毛巾被,并轻轻地给他们盖上。
拂晓时分,整座城市还沉浸在无边的静谧之中。郝雄点燃一支烟,推开窗户,窗外细雨霏霏。他不禁站了起来,长长地吸了一口带着花露清香的空气。
叶婉也醒来了,她擦了一下脸,揉揉眼睛,问:“我,我们在这里待了一晚?”
他点了点头。
叶婉看了一下表说:“我得先走了。记住,下次我们还来这里,我埋单。”
叶婉开车走了。郝雄感到有些失落。本来他是想问问公司特别是杰克的情况,以及存于心中的一些谜,但一切都被叶婉搞乱了。叶婉的话开始令他心绪不宁。
按照线人管理的规则,郝雄第二天就把昨天与叶婉的谈话情况全部向我作了反馈。
我从他们的谈话里明显感觉到,郝雄对叶婉真的动了感情,而叶婉也是如此。这是非常危险的,这种危险不仅是工作上的危险,还有生命上的危险。我怎么劝他呢?又要怎样才能劝服他呢?我真的不知道。
最后我说:“郝雄,你一定要清醒地认识到,你到W国电子通讯公司去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是去谈恋爱的,而是有任务在身。你去的不是浪漫的公园,而是处处充满杀机的狼窝。你千万要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你可以谈恋爱,但一定要明白那只是个手段,而不是结果。所以你决不能动真感情,而且还要十分隐蔽。弄得不好,你的任务完不成,影响我们对W国间谍情报机关的工作大局,还可能给你的人身安全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郝雄想了想,似有所悟:“我明白,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他起身走的时候,我从他的表情中还是很强烈地感觉出,我并没有说服他,他也并没有完全清楚我的意思。我的心情就有些沉重。在这个时候,我可以坦荡地说,我绝无私心,虽然我仍然喜欢叶婉,但我的那番话纯粹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的。
我只能在心底里祈盼郝雄不要陷入太深。我当然也同样希望叶婉不要陷入太深。
26
姜波是战斗机专门保养组组长,40多岁。这一段时间情绪低落,神色郁闷。以前碰到吴伟总要笑着打个招呼,现在却总是低着头,好像怕别人看到似的。
那天快下班的时候,吴伟到姜波办公室,把门关了。姜波正在望着天花板发呆。
吴伟说:“姜组长,还没回家呀。”
姜波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小吴啊,坐坐,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吴伟说:“那正好,我也不想回去。走,喝酒去。”
姜波有些诧异:“你请我喝酒?”
吴伟就说:“我是工人,你是干部,我就不能请你喝酒?你看不起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工资不高,应该是我请你喝酒。好,我他妈的还真想和人喝酒。”姜波露出了笑容。
吴伟说:“哎呀,喝个酒要多少钱?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的。走。”
两人出门往东,那里有一条小吃街。他们叫了瓶老白干,点了卤牛肉、酱板鸭、猪尾巴一类的下酒菜,便喝将起来。
几杯酒下肚,吴伟就开腔了:“唉,如今这社会是有钱人的社会,我们这样的人生存是越来越成问题了。你看,火车上设软卧,飞机上设头等舱,还有什么贵宾房、会员卡、歌舞厅、高尔夫,哪一样不是供有钱人享用的?我不是说你们当干部的,我干的事比你们一些人多得多,但我的工资比你们却低得多,到现在连个老婆都讨不到,这公平吗?”
姜波听了连连点头说:“是啊,人生来就不是公平的。怎么能公平?公平了,谁还愿意去当总统、总理、部长、厅长?谁还愿意去追名逐利?其实我的命运和你一样,你不是没老婆吗?可有老婆又怎么样呢?”说完,他又喝了一大杯。
吴伟感觉到姜组长很有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便道:“姜组长一直春风得意,嫂子听说也非常贤惠漂亮,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
姜波说:“老弟你不知道,那些都是表面上的。什么贤惠,屁!她竟在外面偷野汉子!你说我成了什么?成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