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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手,不要阻止我啦!谁教救我的人是个冷血的大坏蛋,死了刚好还他一条命……等等,寒艳!她一定会担心死,不行、不行,我不要死了,放开手,我要回去了。”
她才不会笨到真心要死呢!但经杨仓这一提醒,她才想起与她情同姊妹的寒艳应该正着急地在寻她吧!不行,她不能再胡闹了,该回去眉楼解寒艳的心愁了!
帝赫云一动也不动,冷眼地瞧着眼前正在上演的闹剧,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付诸一声冷哼。
“对嘛!你年纪轻轻,不该那么早死。”杨仓松了口气。还好,这样一个有趣的女孩死了可惜。
忽而,刁童颜的动作静了一静,诡谲地勾起玩味的笑容,挑衅地昂起小脸觑着帝赫云,圆黑的眼瞳中盛了如星子般的光芒。
“你们真的以为十六岁很小吗?错了,十四岁就已经是一般妓女开始接客的年纪,既然我能看的也被你看了,能摸的也被你摸了,你却不要我,那我干脆自暴自弃,开苞接客算了,要是哪天你想开了,上眉楼来找我,我会算你便宜一点,当作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刁姑娘——”杨仓与关尹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结论,转个弯儿,矛头还不是一样指向帝赫云。
帝赫云的眸光有如一片寒漠,平静幽冷,“何必特地告诉我?这种事情你高兴就好。”
听见他无情的话语,刁童颜的唇边噙着一抹稚气却苦涩的笑容,逞强道:“你说得没错,只要我高兴就好了,只不过我会专程派人送帖子过来,大爷你将会是小女子我宴上的佳宾,至于来不来,随你了!”
帝赫云冷眸一眯,不置一词,转身步下船舱,彷佛刁童颜的挑衅从未入过他的耳里,神情依旧寒淡。
一丝陌生的刺痛感袭上忉童颜的心窝儿深处,隐隐泛疼,直教她难受极了。他终究还是看不起她是个娼院妓女吗?
“刁姑娘,你不要想不开呀!云爷就是这副德行,对谁都是一个样儿,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关尹极力想让气氛轻松,但发现自己拙劣的说话技巧只是让气氛更加诡异沉重。
“他还有心吗?”刁童颜突然小声地问。
两人愣了一愣,杨仓不解地皱起眉头,回道:“刁姑娘,咱们云爷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当然有心呀。”
倏地,她嘻嘻一笑,“只要有心就好,就怕他真的没了心,怎么捞都捞不到。我回去了,你们等着收帖子吧!”
“刁姑娘,你是认真的?”杨仓愕异地望着兀自解开小船系绳的刁童颜,他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呢!
刁童颜身形俐落地翻身下小船,小手握住了桨橹,此时才抬起俏灵灵的小脸,望着楼船上的两个男人,笑道:“请你们转告他,童颜被人开了苞之后,会将染了处子之血的红褥子送来给他,到时请他务必笑纳!”
“刁姑娘!”
两人惊愕的喊声回荡在秋凉的湖面上,却唤不住刁童颜远划而去的船影。
细舟淡滑过水面,泛起柔绿的涟漪,不过一会儿,便静止于无痕,彷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般悠远平静。
第三章
卖艺卖笑而不卖身,娼门中称之为青倌人,也称清倌。
刁童颜身为眉楼楼主,虽说年纪尚轻,但她身拥刁眉留下的酒楼产业,与一般妓女不得已沦落风尘的情况大不相同,她就算一生不开苞、不接客,只怕也没人能迫得了她。
但此次劫后余生之后,她的决定震惊了所有人,探花胡同里,人人等着看热闹,而童哥儿就是刁童颜的消息轰动了京城名少权贵。这些日子以来,刁童颜换回女儿装扮,开始了她的卖笑生涯。
小阁里,如血般赤红的晚霞洒入,刁童颜坐在镜台前,梳着自己漆黑如墨的发,唇边凝着一抹极稚嫩的笑容,白净的小脸映在铜镜中,眸底盛着凉冽的光芒。
“童哥儿,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但是这样赌气似的决定,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寒艳秾纤合度的身形立在刁童颜的身畔,望着镜中的她,忽地摇头叹息,精致绝丽的眉心微地一蹙。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有数。寒艳,你以为假装男童的日子还能够维持多久不被识破?我要赌,就算到最后我赌输了,那也是我的命。”刁童颜转过小脸,定定地看着寒艳。
“你说的那个男人会来吗?”寒艳问出了心底盘悬已久的疑问,“要是他不来呢?你又打算如何收场?”
闻言,刁童颜不语,回过头去静静地梳着子己如云般的发丝。纵算会有千错万错,她只希望这一次的决定不要错!
月黑风高,冷风中掺了一丝秋天的寒瑟,吹得直教人脸颊发疼。静黑的夜里,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奔驰在湖边的堤岸上,不多时,车夫勒马停下马车。湖的四周一片荒凉寂静,独有一艘气势磅礴的楼船停泊在湖的央心,连接长河的水闸蓄满了水,随时待发。
此时,一道月白色的纤细身影缓缓步下马车阶,从容轻巧,那正是刁童颜清灵娇弱的女儿身装扮,她一脸静默地走到湖边,深吸了口气,忍不住泛开嘻嘻笑意,喊道:“喂,客人来了,你们还不出来迎接!”
她如黄莺般婉转动听的嗓音回响在静暗无声的天地间,格外响亮,立刻就惊动了楼船上的人。
不消片刻,一艘小舟轻滑而来,船上乘着关尹和杨仓两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讶异她的来访。
“刁姑娘,上船吧!”杨仓退开身,做了个恭请的手势。
刁童颜闻言便不客气地拎起裙襦,跨进小舟,直觉她这身女装只会妨碍行动,不过她还是笑得很开心,问道:“他知道我来了吗?”
“天下间没有事情是云爷不知道的。”杨仓温蔼地笑道。
这男人真有如此神通广大?刁童颜任不住质疑地蹙起眉心,唇边勾着一抹不客思议的笑容。
“喔?那他怎么没有赶我走?”她好奇地问,抬起小脸看着舟子行近楼船,越觉船身的磅礴高大。
再抬眼,她见到了帝赫云倚在船舷边修长的身影,心儿一怦,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他的眸光依旧是如此深沉阴暗。
“云爷说了,来者是客。”杨仓如实地复述,却与关尹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什么来者是客?铁面冷心的主子从来不吃这一套,常常寻上门来的人,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吃不完,兜着走,死定了!
刁童颜却不解其中的玄奇,粉嫩的小嘴儿噙着笑,直到步上楼船,正式对上帝赫云寒凉如冰的脸庞,她不禁笑得更开心了!
所谓“初生之犊度畏虎”,此话一点儿都不差,而刁童颜这只小犊何止不畏虎,简直是胆大包天,以捋虎须为快乐之本。
月娘悄悄地探出乌云端头,斜洒了一地的光亮,船板上,帝赫云黑暗的身影投映在刁童颜月白色的身子上,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我又来了,为了送帖子来的。”
帝赫云浅饮着银杯中的烈酒,淡扫了她一眼,道:“是吗?那把帖子放下,你可以走人了。”
“不要,”刁童颜不依地摇头,“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轻易离开。喂,你还是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很好奇耶!”
“你不需要知道。”他淡然地抛下一句,又浅啜了一口酒汁。
“为什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握要报恩啊!而且,你救了人,就应该要负责到底,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请你帮忙呢!”刁童颜耍赖地偎近他冷冽高大的身形,昂起小脸企盼地望着他。
他俯首冷视着她,不屑地闷吭了声。
“你不要那么凶啦!人家会害怕呢!”她噘起了红嫩的小嘴儿,埋怨地觑了他一眼。
真是鬼话连篇,他帝赫云可不以为她心里会有一丝感觉叫做害怕!
“哪!我虽然出身娼门,可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什么都不懂,可是我又不想去问旗下的姑娘,你想一想,我是鸨儿耶!哪有人家做老鸨的去问姑娘说,喂,那件事情痛不痛?只要把腿帮开等着男人进来好了吗?要是他乱摸人家胸部怎么办?偷偷告诉你唷!我会怕痒,一定会笑出来的啦!到时候不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不置一词,依旧冷着脸直瞅着她精致绝艳的小脸,只不过当他的眸子眯起时,一丝诡异至极的笑意闪过他的瞳底。
“你也说说话好不好?很闷耶!我是个很好面子的人,不能丢脸的啦!所以……所以……”唉,一个人讲话好累。
“你究竟想要怎样?”他的眼睑终于掀了一下,慵懒冷淡。
好吧!一句话总算聊胜于无,刁童颜得逞地贼笑了声,“所以呀,我须要你帮忙,你看起来好象挺厉害的,教我那回事好了,咱们今晚不要睡了,面授机宜,你当个好师父,我当个好徒弟,可是不只要说唷,有些事情呢,要是说不明白,咱们就身体力行,好不好?”
身体力行?帝赫云的眼眸危险地一眯,暗潮汹涌。“小鸨儿,你不怕我当真要了你?”
“啊,我还怕你不要呢!”刁童颜嗤笑了声,“不怕啦!每次你看见我就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碰了我会污了你似的,我不会强求,只要你能让我在那一天晚上不要出丑就好了。喂,送佛送上西,帮人帮到底,只要让我平安熬过去,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来打扰你,行吗?”
气氛一时僵凝,两人的眸光对峙着,一道幽冷,一道顽黠,彷佛有股暗流正悄悄地交会着。
“看样子,你一定要缠着我帮你那档子事啰?”他的眉邪邪一挑,男性的长指柔抚着她净白的小脸。
“对,大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刁童颜有种直觉,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威不可亲。
大哥哥?她童腻的声音听起来直教帝赫云觉得心口不舒坦,淫荡而且稚嫩,这两种气质在她的身上交融出一种异于平凡女子的特殊诱惑。
“我一点都不好,甚至——很坏。”话声一落,他修长的男性手臂狠狠地攫起了她的纤腰,往船舱中大步走去。
“喂,你、你要做什么?”她吓了一大跳,莲足悬空,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勉强地抬起小脸瞪着他阴暗的侧脸。
“我要做什么?”他笑着低睨了她一眼,挑眉道:“我决定收你为徒了,小鸨儿,咱们师徒俩到舱房里慢慢培养感情。”
“你、你——”刁童颜讶异他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邪恶魅惑,活似个天生的风流哥儿。
“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鸨儿。”帝赫云悠然冷笑。想惹他?凭她这一点小道行还不够瞧!
“喂,你可不要乱教唷!我是你的徒弟,你不能虐待我,还有,男人被摸哪里会很舒服,你可要统统告诉我……”刁童颜滔滔不绝的话语消逝在船舱的入口。
此时,杨仓与关尹两人偷偷摸摸地从一旁走了出来,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身为一个女娃儿,她真的很有眼光。”杨仓赞叹道。
“没错,希望她不要后悔,咱们云爷的武功太厉害了,体力可能也会很好,她才第一次……唉。”关尹的语气是悲怜的。
“搞不好云爷这一次会很怜香惜玉。”
关尹怪异地回觑了他一眼,“杨老哥,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咱们云爷怜香惜玉过了?”
“没有,听说怜香惜玉这件事情,咱们云爷……不太行。”说着,杨仓跟着悲叹了出声。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人意料之外,半个时辰后,不但没听见刁童颜惨教的声音,反而从船舱中传出帝赫云暴跳如雷的吼声,吓掉了楼船上所有人的三魂七魄,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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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再度来到帝赫云的舱房,情况却是迥然不同,刁童颜可没像表面上看起来豪放大胆,当她的眼睛瞄到房中那张宽敞的大床时,忍不住心生怯意,想一溜了之。
然而不消片刻,她已经被他丢到床上,求生无门,就有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怯生生地望着眼前身形高大伟岸、神情厉害无比的刽子手。
“喂,慢一点啦!人家会害羞呢。”刁童颜才说完,就惊讶地发现他正在脱她的衣裳,她连忙制住他的狼手,心虚地笑道:“不要脱我的衣服好不好?才换回女装不久,有点陌生,脱了我会穿不回去,反正……反正穿着衣服也能做,咱们就穿着衣服学爱做的事情好了!”
“不脱衣服?”他淡然地挑起一道眉,转过身冷冷地道:“那你就另请高明吧!在这里,只能由我作主。”
望着他冷傲的背影,刁童颜深吸了口气,按下心中的气焰,绽出如花的笑靥,起身上前抱住他如钢铁般结实有力的虎腰,柔顺道:“你是师父,当然你说了算数。”
天杀的男人!她在心中暗嗔了一声,不过他的男性气味真是好闻迷人,算了,谁教她就是喜欢它这样子。
“很好,乖鸨儿”随着它话声一落,高大挺拔的身形猛然回过身,长臂揽起了她纤细幼嫩的腰肢,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柔软如蜜的绛唇,倾泄这些日子来对她产生的不正常情愫。
她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却偏偏在眼眉间写满了早熟的轻愁,机伶刁钻,竟然还敢不怕死地大胆惹他。
该死!他竟也着了她的魔,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