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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自树上一跃而下,掏了一些银两给嫣鸠:“你先找一家农户隐藏起来,明天以后可以回到军营中,我在那里等你。”
嫣鸠却不接这银两,他看着这片绿林中笑容可掬地以掌托着两枚银子的人,眉头不觉紧皱:“你要做什么?”
莫名也不隐瞒:“君初拿到了兵符,雷公也出现了。他应该很快就能与我汇合,我们要去捉拿单于大将军,他可是关键人物。”
“你现在回头很危险。”嫣鸠不同意,一把扯住莫名的衣袖:“你不是说顾君初很厉害?他一人就能处理。”
莫名眨眨眼睛,摸摸颌下,低笑:“我急着取回自己的扇子。”
这种破理由,骗小孩都不成。嫣鸠眯起眼睛:“我也去。”
“……”莫名是想不到嫣鸠竟然这般固执的,当下苦笑:“你何必,你该明白我们的实力差距。”
“我不明白。”就是睁眼说瞎话也要跟着,嫣鸠认为自己至少不会拖后腿。虽然他没有顾君初的实力,但长年的杀手训练,也让他
有一定的实力。
两两相对,两两无语。风掠过林叶,老鹰也盘旋不去。此情此景下,如果换作别的人,莫名可以选择点了他|穴道就好。只是面对嫣
鸠,他却不想动手。他苦恼地抓弄着一头长发,怎么也没能想出个法子。
嫣鸠看准他的犹豫,当下加把劲:“带我去,我还不需要你操心。”
“……看来你是太高估自己了。”莫名微恼,他看到了嫣鸠的固执,这种人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那股蛮缠劲。当下心
里也有一个想法,如果争持不下,还不如趁机让对方认清事实?
主意已决,莫名不再坚持:“先找个地方洗把脸,接下来还要待顾君初出现。”
虽然得到了莫名的保证,嫣鸠却不尽相信,一直提防着他突然反悔。看着像提防老狼的小鹿一般的嫣鸠,莫名只觉好笑。
“嫣鸠,你不用多此一举,如果我要丢下你,你根本无法反抗。”莫名冷声道,意在让嫣鸠认清事实。
一句话,说的是这个意思,听者却是另一种意义。言语打击让心肺一阵剧痛,这是嫣鸠最害怕的事情,他尤其想要获得的事物,却
有如天边彩云,飘渺悠远,张目可见却伸手不及。他恐惧这种虚无,不能掌握的幸福有何意义?
见他脸色不好,莫名只当自己的话说得过分了,却是狠下心来要让他识清自己的实力,以免他以身犯险。
洗掉脸上恐怖的妆容,二人开始谨慎地往回走。或许单于大将军也想不到这应该逃跑的二人竟然逆袭,因此二人一路走去,除了躲
避分散搜索他们的部队以外,接近大本营竟反而没遇上强化的防守。
此情此景,莫名满意地笑了,这意味着能更快捷完成任务。
嫣鸠也知道情况,当下挑眉:“很轻易便能得手。”就是他也能在这时候杀死单于大将军。
“不要轻敌,要无时无刻保持谨慎。”莫名训他。
嫣鸠只是自鼻腔里哼了一声,十足的不屑意味。
莫名不再多话,只是微笑着开始计算时辰。
“莫名……”嫣鸠乘着莫名专注的时候发问:“莫惑和顾君初,你较喜欢谁?”
“嗯!”莫名挑眉,侧首苦笑:“你这是什么问题?一个是我的师兄,一个是我的二哥,这要怎么比较?若是我问,你的娘亲和妻
子掉进水里头,你要先救谁?那你怎么回答?”
嫣鸠听罢却是一愕,而后敛目:“都不救,一个我从未见过,一个我不可能有。”
竟然这般回答,莫名算是佩服他:“强词夺理。”
话题没能继续,因为异样的响声。莫名没来得及回首,嫣鸠突然扳着他的脸,竟然要强吻。
他还没反应,却被人从后拽拉,而后嫣鸠的胸膛上已经踏着一只黑色大靴。莫名视线后移,昂首后看见正以凌厉眼神注视着嫣鸠的
顾君初。
笑容不自觉上脸,莫名伸出手:“扇子。”
顾君初移眸至莫名脸上,眨眼间气势已经放柔,脚下一蹬往后掠出数米,远离原地。他这才放下莫名,取出被珍藏于袖中的折扇交
出。
重获珍爱的扇子,莫名心情甚好,霍地张开扇子,持着青山绿水轻轻扇动:“果然,还是有它才好。”
顾君初猛地垂首:“我呢?”
这是什么鬼问题?莫名只觉尴尬,移眸瞄向跟随顾君初的众人,黑压压地站满枝头的人,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他们看的众人。在这
种情况下,他不想顾君初竟然有脸面做这种事。
恼羞之余,莫名摆着笑脸,扇子缓缓上移,覆住了半脸。不想一指勾住扇沿轻轻扯下,而后顾君初的脸部特写渐渐清晰,象数越来
越高,直至他的视线范围只能触及那双眼睛。
唇上温温软软的接触,盈满鼻腔是对方的气息。这一吻很轻,顾君初只是以双唇衔住莫名的,轻轻允吻,并未深入。
仿佛一触便分开,顾君初抬首,莫名呆呆地把扇子举回原位。莫名以为,他现在正头脑发热,无法思考。
扬首,顾君初睨视着站在另一枝头上的红衣人,那人同样拿挑衅的目光回敬他。
第三十六章 出乎意料
绿树红花,蓝天白云,琼楼雅阁,高墙环绕,这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住的是王宫贵族,护的是天子圣命。莫惑抬首望向似乎无法攀
越的高墙,思绪却飞越了这道障碍,他的心思始终不在这里。
“就是他……勾搭上了八王子殿下呢。”
“真是怨魂不散,他肯定是使了妖术勾引殿下。”
“那些大人连九族都死绝了,不想这个祸首还能活下来。”
“这哪是人?分明是妖怪,你看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吃好睡好。”
鄙夷的对话声音不高不低,莫惑自然明白说的人没把听的人放在眼内,似乎有意让他难过。他难过吗?莫惑不费劲思考这问题,索
性回屋中等待午膳传上。
在食宿上,女王并未亏待他,该有的都不缺。然而人心永远是无法尽善安排的一部分,因此莫惑与侍候他的宫侍相处得并不和谐。
宫侍们耻于服侍这个异国奸细,鄙视他这个攀上八王子的狐媚子。 这种情绪或许是出自一种民族自傲,也或许只是嫉妒。
一桌上丰盛的餐食,莫惑细嚼慢咽,别人看他吃得滋味,却没有人感受到他的真意。吃,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身体,他不能给莫名
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即使每吞下一口食物都有呕吐的欲望,他依然逼迫自己一口一口地将食物吃下,直至吃饱。
侍候有餐的宫侍盛了一碗热汤,递给搁下双箸的莫惑,却在接手的一瞬间,将热汤洒在迎过来的那双手上。
汤是热腾腾的,莫惑感觉不到痛楚,皮肤却确确实实被烫红了,只凭肉眼观察就知道这伤并不轻。
“啊,烫到公子了,真抱歉。”虚情假意的道歉。
莫惑只是淡然抬首,平静地要求:“无需道歉,为我请来太医吧。”
没能从他脸上看到痛苦的神色,宫侍们皆一脸无趣,仿佛更为不满莫惑的不配合了。只是既然他要求,这些宫侍还不至于完全忽视
,磨磨蹭蹭地请太医去。
“真是妖怪,他不痛吗?”
“喂,会不会做得太过了?”
“没事,八王子才不会为了这样一个人在宫里找渣,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
人远去,声音也消失。
莫惑始终淡然,端坐着等待太医前来诊治。
其实那一碗汤的热度是十足的,这一烫,连为莫惑诊治的太医都皱了眉。然而问着他的感受,他却无法回答,老太医只好参照自身
经验为莫惑上了药。好好一双修长的手就被包扎起来,洁白绷带重重环覆着,十分扎眼。老太医交代他不能碰水,也不可以随意动作,
以免再次伤及患处。
好好听完太医的话,莫惑亲自将人给送走,不想却迎来了意外的客人。
侍从被遣退,屋子里只剩下莫惑和不速之客——堇萝国女王陛下。莫惑不知女王来意,但他意识到来者不善,从他伪王子的身份被
揭露以后,他与女王已经没有交集,现在联系他们的只有莫名……女王的到来肯定与莫名有关。
两两相对无语,女王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静静地品茶,视线始终落在楼台外别致的奇石假山上。莫惑垂首立于桌子另一侧,有几
回将视线悄悄落在桌面上,观察以绸布细细覆盖住的托盘,布料微微隆起的中央不知道掩盖着何物。
“王儿似乎很喜欢你。”
女王突然说话,莫惑微讶,迅速移眸注视女王,却未回答她的问题。
“这几天孤也想了很多,王儿的任务一直进行顺利。那孩子的确优秀,若是生为女儿身,孤指不定就会立他为王储。”女王始终未
正视莫惑,似乎是在论家常,平平凡凡地叙述着自己对儿子的满意。
莫惑想起过去,女王偶尔也会与他聊天。聊的却从来都是国事,棘手的事情,无法解决且让人头痛的事情。那时候他总想着如何为
自己的母王分忧,每天关注堇萝国的国事,一心一意为她解决麻烦。
想着,他的唇角微微上弯。过去他从未听过女王讨论哪位公主或王子,如今会关注莫名,是否就代表女王是真的爱着那位儿子呢?
“孤的这位王儿并非幸运,大鑫国如何待他,孤十分清楚。但不愧为他,即使困难重重,依旧无法阻挡他。”
“莫……殿下一直是坚强的人。”莫惑附和一句。
女王听罢,脸上有着自豪的笑容,手上开始轻敲桌面,莫惑的心却因为这一个小动作而迅速下沉。他了解女王,因为他曾经想为这
位母亲付出一切。因此他知道女王这么一个小动作代表她准备做出一个残酷的决定,就如同年前她决定大刀阔斧,肃清异己的时候。
“孤问你,若果是为了王儿,你愿意为他付子多少?”
“女王陛下,草民只求留在殿下身边。”
“……孤也只求他留在身边。”敲击动作停下,女王终于直视莫惑,手上轻轻扯开绸布,梨木托盘中央有一只洁白小瓷瓶,与及雕
工精致的圆形小木盒。
莫惑心里千百个想法,复杂地注视着女王,等待真正答案。
“喝了这瓶‘暮颜’,盒子里是一月份的‘续香丹’。”女王轻点瓷瓶示意莫惑喝掉。
“暮颜?”莫惑皱眉,他惊慌,却不解女王的意思。他知道暮颜是一种毒药,而且通常用做赐死宫中妃侍的,服下此毒者在一周内
会逐渐衰弱,最后一睡不醒,魂归九泉。‘暮颜’无解药。而‘续香丹’则是贡品,据说一颗能让濒死的人续命,而且是固本培元,延
年益寿的圣药。
“续香丹能够减慢毒发时间,你每天进服一颗,应该能撑到那时候……”
那时候?莫惑咬唇:“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么草民能知道是为何事吗?为何必须要服下?”
“你无需知道,你不愿服用?或许孤该请来侍卫帮助你?”
这是威胁,莫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反抗只带来更多的变数。带着最后的希冀,他望向大门方向。他盼望此时莫名会出现在门外,
然后就如同大鑫宫殿那一回,伸手将他带出无边的噩运。
然而等待,思念,魂牵梦萦。这些始终对现实没有任何作用,他只好脸带微笑地端起瓷瓶,喝下终能致使他丧命的毒药,他却连味
道都无法知晓。
所有的恼恨都随着瓷瓶着地而碎裂,他取过盒子,放到袖兜中,表情始终平静,一点也不像才刚被迫服下毒药的人。
女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带暗示:“日后你会感激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惑只能猜测,猜测自己的死将会带给一些什么……或许能够帮助自己珍惜的人,所以才会感激让自己
有机会作出贡献的女王。
刚才的一句话已经是女王最大的让步,她已经不准备继续纵容莫惑,于是准备离开这让她心情沉重的屋子。
大步迈到门前,女王却停住了,而后轻吟:“只可惜你并非我的亲儿。”
始终并非血脉相连的母子,莫惑低笑一声,取出木盒子打开,芳香扑鼻,这将会是延续他生命的药丸。
院外传来异响,莫惑听着却是女王惩罚宫侍,并命人换掉服侍他的人。这算是女王对他的仁慈?在决定牺牲他的同时,给予最大的
补偿吗?
莫惑抚额轻笑,收好药丸,静静坐落案前,敛目休憩,又似乎正在瞑思。
远在千里外的三人正谨慎注视着军营,安排分布人手将大将军所在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