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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修漠然地拭去脸上茶水,撇撇唇:“苏瑛,你才疯了,堇萝不是都能追求男性吗?而且顾君初那家伙难道也疯?他爱你爱得痴狂
呢。”
“你!怎么知道?”莫名指着茶修,葱白的手指抖个不停,开始怀疑顾君初是不是大嘴巴地到处宣扬。
茶修一愕,而后一脸难以置信:“喂,苏瑛,你别告诉我事实是你跟着顾大侠到处跑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顾大侠爱你爱疯了呵!
”
莫名淡定,扇子拎起覆脸:“不,我知道。我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茶修回以怀疑的一瞥:“疯了么?你看过谁对别人如此用心吗?我娘还说你有福气,这么一个潇洒风流的大侠都倾心于你。”
你娘……
莫名只觉眼前一黑,一阵眩晕感袭来,他抚着眉心,沉重地发问:“你还是直接告诉我有谁不知道。”
“咦?有谁不知道吗?”
“……”莫名闭闭眼睛,忆起顾君初当初的那番话,原来从未夸张。
“不说你这摊,我要说的是令兄。”茶修再探前:“我只是特别想靠近令兄,所以或许你允许,就让他到我那儿帮忙,我也好想想
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面对茶修,见他腼腆的神色,莫名的心情却变得沉重,他心里不希望这家伙接近莫惑。
“不,他不会喜欢你。”莫名说罢,无意识地转动茶杯。
“为什么!他有喜欢的人吗?!”茶修却不轻易放弃:“对方是谁?”
莫名被迫问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也没底,于是咂咂嘴巴别开视线。他哪知道莫惑喜欢谁……对,喜欢谁?好像有点头绪。脑中
开始一一回忆莫惑的举动,这样一个人,斯文淡雅,不惊不乍,动静皆怡的人物,仿佛极少显露自身情绪。除了某些时候,笑得特别的
幸福。
想着,莫名的手心竟然微微渗汗。
脚步声轻缓,由远至近,近身的时候,阴影挡去光明。
二人同时抬首,见着莫惑。
“宫中迎接的马车来了。”莫惑提醒:“嫣鸠已经在外头等。”
“嗯。”莫名起来,瞪了痴痴看着莫惑的家伙一眼,对跟随莫惑的深红说:“让宗政侍卫长别躲着,出来把闲人赶出府门,我不在
的时候不能让他进来。”
“唉!什么!?”茶修大惊。
深红一向具备效率性,拍拍手掌,侍卫们上前把茶家大公子架起,直接扔出去门外。
莫惑看着,不禁讶异:“莫名,这是……”
“没事,只是闲人,不想让他打扰你。”莫名摆摆手:“你也不要跟他见面,他很烦人。”
莫惑失笑:“茶公子虽然多话,但人品不错。”
听了这话,莫名心中不舒坦的感觉膨胀。
“你喜欢见便见罢了。”重重甩袖,人也迅速离开。
莫惑微讶,却是不解莫名为何生气。
深红视线游移,从那边移回来,而后只说:“那位茶公子是有意追求公子你。”
“咦!”唇轻启,表现出惊讶,而后又合上,轻轻抿着,唇角渐渐上扯:“嗯,明白了。”
满足,这是莫惑此时的心情写照。他也曾经祈求莫名的情感,如今已经得到了。即使只是萌芽般的轻微,也算得尝夙愿。
“深红,我已经没有牵挂了。”
深红愕然抬眸,却见着主人幸福的笑靥。
此时雨势渐弱,云岚透出微光,道道光柱划破灰霾,一道一道疏落。恰好微光洒落,照映着羸弱身姿,微笑中的人沐浴在皎洁白光
之下,似乎下一刻便要淡去,羽化飞仙。
第四十二章 母子对峙
堇萝国的祭祀接近尾声,雨歇云开,柔光错落,应了个好兆头,祭祀的巫师直呼天降祥瑞,文武百官齐齐恭维八王子才德兼备,定
必为堇萝国带来昌盛。
然莫名只觉可笑,从祭祀开始,他为了不与嫣鸠分开,特意地吐一摊血吓唬这些人,耍着王子脾气要死要活地将第一美人带在身边
侍候自己。打从祭祀开始到现时,莫名从未有一刻端正,连连呛咳掺和巫师念祭词,又偶尔开小猜,更是小动作不断,气得巫师差点要
跳过来咬死这位王子。
莫名知道自己的行为离经叛道,让这文武百官不齿,然而这些人又必须虚情假意地说着些违心之论,这能不惹人笑话吗?
比起在这里耗时间,莫名是急欲回家。见巫师又在装神弄鬼,他往身边热源挨了挨,嫣鸠从进入皇宫就开始变乖了,这家伙每一回
见到女王都要这副得行,让他看得不太爽。若不是这大庭广众的,他肯定要好好地整整这家伙。
百无聊赖,莫名把脸藏在扇子下打呵欠,将体重分给旁边的人,得到默默承受作回应。虽说嫣鸠的顺从是好,但现在就显得无趣。
嫣鸠是爱找麻烦,但不找麻烦就枉废他长这副妖孽模样了。
莫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嫣鸠直勾勾地盯着的却是女王。
“女王的确是风韵犹存,你想嫩牛吃老草?”莫名倜侃。
然而面对莫名的挑衅,嫣鸠却只是回眸,眼中尽是奇诡的淡漠。莫名见状,眉梢不觉挑高,他以为嫣鸠是惧怕女王。
“殿下。”嫣鸠突然轻唤一声,唇上、明眸、眉梢尽是勾人的媚惑。
突然的□,莫名不明他的真意,于是细细观察:“怎么?”
“还记得我问过你,顾君初和莫惑谁比较重要吗?”
“嗯。”莫名记得是有这么一次,还在军营中的时候。
嫣鸠一翦明眸,似有流光暗动,他仿佛在打着某种主意,又仿佛期盼:“那我换一个问题。如果我和莫惑对上了,你要帮谁?”
“……”这样的问题是换汤不换药,莫惑很重要,这是莫名打心底承认的,即使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质,莫名仍不改本意
。然他曾经亲口承认嫣鸠是自己的人,决定将其包覆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既然有此誓言,嫣鸠自然也不是能随便丢弃的。
见莫名沉默,嫣鸠突然反靠到莫名身上,挨贴得很紧,笑意盎然:“来吧,就是敷衍我也好,就说你会帮我,就说我比较重要。”
听他此等说法,莫名却不以为然:“你认为有可能?”
嫣鸠笑容加深,站正了:“不可能。”
失去支撑,莫名也站正了。只是小小一个动作,莫名却突然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似乎有什么该注意,却捉不住一闪而过的灵感,只
能推测,扇子轻摇搅动心念百转。
微风拂动几绺发丝,惹来鸦翅般双睫扇扬,明眸中波光流转,绛色似乎流光溢彩,风情万种。
莫名看着也不禁失神,只是立即便恢复,并自嘲一笑:“嫣鸠,你真的长得很美。不过我想作为男性,你并不喜欢这种赞赏。”
不喜欢?嫣鸠不否认曾经厌恶甚至憎恨自己的外貌,但现在却不:“错了,堇萝的男性喜爱被人赞美。”
“是这样?”莫名皱眉,有点难以理解。只是想着他虽不曾喜欢别人赞美他的容貌,然而也会反感别人的恶言挑刺,只当堇萝男性
是对这种情感的加强罢了。
“但美貌并非好物。”嫣鸠突然以手覆住莫名的半脸:“洛山第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名,如果有一天顾君初不能保护你,你就把自
己半张脸毁掉吧。我想着以你的性子如果为人所侮辱,大概承受不了。”
“咦……”话题偏离了,莫名无奈地推开他的手:“行了吧,谁都不爱受侮辱。”
“我没说爱不爱,只说受不受得住。”嫣鸠绕了一通,嫣然一笑。
莫名见着旁边有人都忘记身在何方,看直了眼。而嫣鸠说话尽是不着重点,他便以扇子轻敲额角,缓缓头痛感:“行了,是我错看
了,还以为你正紧张不安。好,我明白了,你继续便好……回去再算账。”
嫣鸠突然挨过莫名,抱着他一臂:“回去?回去你不是全副心思都给那两人了?晚上想顾大侠,早上想莫二哥,哪来的时间分给我
?”
莫名原本是可以不在意的,然而他却被说得脸上一阵火热,他也不知道自己尴尬什么,心中无愧又何须介怀?他拿扇子敲到嫣鸠头
顶上,冷笑:“别拿这种伎俩对付我,我最受不了男人撒娇,你是想我现在揍你?”
嫣鸠猛地一愣,而后失笑。
“八王子殿下,别人千金洒尽为博我一笑,你却对我不屑一顾,你果然特别。”
这种说法让莫名不以为然:“你错了,那是文化差异。任你到大鑫或大纣找个男人撒娇,不被打死才怪。”
“是吗?”嫣鸠比他更不以为然,耻弄地睐莫名一眼:“你未免太高估他人了。”
在这柔光错落的背影衬托下,凤目把秋波一送,让万物为之失色。莫名此时也未免显得站不住脚,这人究竟是妖孽,他若有意勾魂
摄魄,又有多少人守得住。
“行了,你别在这里妖惑他人了。你一会还要成为八王子妃,端正自己的言行吧。”祭祀过后便要成婚,莫名算是跟女王杠上了,
如果八王子妃的身份能保住嫣鸠,他也不介意当一对有名无实的……算夫妻吗?
嫣鸠轻笑。
这笑声让人感到一丝寂寥,自如此气炎之人发出,效果更是翻倍。莫名哼笑:“你担心什么?女王若阻挠,我自有圣旨护航。接下
来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好。”
“……”只怕到时候你恨不得我死。嫣鸠心里想法并未出口,只是再也不作声。笑容不改,又似乎变回平常的他。
祭祀已然完结,文武百官开始遵循引导散去,接下来要参与宴会及八王子殿下的喜事。以官职及贵族身份为标准,这群人按等级分
坐不同席位。有的能参与大殿筵席,丝竹奏乐,舞姬娱人;更多的人只能顺延到庭外,甚至更远的院落,只好相互寒暄,联络感情。
同性的婚礼,莫名是从来都不曾想过的。顾君初更是因为这个事情而一直生气,只是箭在弦上,他们也寻不着别的法子解决,只好
顺其自然。莫名较阿Q地抱着一种旅游的心态待在这里,心想着这是对各地风俗人情的尝试、了解罢了。
他与嫣鸠跪在堂下,等待主持此次亲事的司徒静云宣读圣旨,并引导仪式进行。但女王却突然阻止司徒大人的动作,而后拿犀利的
目光审视堂下二人,让人摸不清楚她的心思。半晌以后,她反手招来另一边的近侍,耳语几句。
那名女宫听令,接过一卷玉轴配七彩织绣锦面的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单于氏族谋叛逆,私动戍军,大逆无道……当诛九族……”
本以为这圣旨是要赏赐或者祝贺刚刚归宗的八王子新婚,却不想内容竟让人难以预料。惊愕过后,人群犹如被打落石块的湖泊,私
语涟漪般荡漾开,和乐气氛尽殆。
莫名想过女王会阻挠,不想她竟然出此狠招。作为单于氏梁柱的单于兄妹都已丧命,单于一族等于她手中的肉俎,只要加以打压,
此氏族自然尽在掌控中。但她却选择最无后顾之忧的方法——赶尽杀绝。
然而她出此上上策,连同身为单于婵养子的嫣鸠也难逃一劫。莫名想到个中利害,悄悄移眸转向嫣鸠,想说跟他交流,却不想见着
的是平静的脸容,哪里有一丝惊诧了。
即使后知后觉,莫名也能把一切串连起来。嫣鸠的异样,不安及平静,一切都揭示着他从一开始就预想到这样的结果。
莫名一咬牙,他想不到的是这人竟然认命,他可不要让辛苦护下来的人就这样双手奉上。
“来人,拿下单于嫣鸠。”女王长手一挥,袖袂翩舞。一旁卫兵听令而动,马上围向大堂中央的嫣鸠。
“慢!”莫名毅然阻止:“母王,莫心急。可记得早前发下的圣旨,嫣鸠是母王赐给儿臣的人,是否连儿臣也该受死?”
众人哗然,却是不想这位王子为了美人,竟然有勇气讨说法。女王却淡定,仿佛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不惊不乍。
嫣鸠依旧跪于堂下,平放膝上的双掌却攥紧了,脸上淡漠表情有一丝松动。
“王儿,你还未与他成婚,并无任何牵连,孤当然不会治你的罪。”女王从容辩解,而后再次示意卫兵捉拿‘罪人’。
“慢!”莫名再次阻止:“母王,今日乃堇萝国大喜庆,又岂可随意杀生?怕是会惊扰神明,致使日后国运多舛啊。且为江山社稷
,或听儿臣一言。单于氏劳苦功高,其氏族子弟战略天才更是难得,且谋逆之事主事者均已丧命,恰恰是死无对证,也难断其中真假。
若因一时多疑而误杀忠良,怕是会落人口实,千秋遗臭,青史寄恶。何不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