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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们家老爷分家,那片地本就是我们家的祖地。但是谁家没有几个糟心亲戚的?”她仔细的给木板用小铁钉子固定上,拿过丫鬟手中的手巾擦擦手:“我原本就想看着,到底是谁家有这样的本事来着。横竖我也是不怕的,除非是皇庄的管事。可到底皇庄哪里也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跟我们平民百姓过不去。现在可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家的人了?”
“说是金陵府伊的太太的嫁妆。是刚刚过来的,那府伊姓贾,估计跟奶奶夫家是同宗。”
一听到这个,王熙凤眯眼睛笑了:“原来是他啊!”她拍拍手:“这寒冬腊月天的,你们过来一次也不容易。正好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两篓子的冬蟹过来,带一篓子回去给你父亲和你兄弟分了尝尝。那是我姑姑嫁妆里面庄子孝敬的,你们看看若是可行我们明年也养就是了。到时候给我送来一些,庄子里就分了就是。”
“哎!”听到王熙凤的意思,知道自家东家不会不管,他们也不过是个传话的。具体的事情,还得东家自己决定。
晚上贾琏回来,听说是从庄子上过来的。他点了点头,最近家里鸡子一向不缺也是因为庄子里面养的鸡鸭的缘故。加上本身就是做盐政的,弄上一些盐做了腌制的东西,也是不错。他最喜欢的就是那蘸酒后,埋入盐泥后出来的鸭蛋。那流油的黄儿,入口堪比蟹黄。
“又送鸡子?”
“不是,是说地的事情。”王熙凤没有在乎贾琏进来,他们四年多的夫妻下来,也算是明白彼此的大致性情。王熙凤还在兢兢业业的弄她的船模。
贾琏看着她弄的慢,就做到她对面帮着打磨竹片,用铜刀刮去上面的毛刺,然后仔细修整烤弯。王熙凤也没在乎他的动作,这边娱乐少。贾琏要走清贵,那妓院都是去不得的。日后当了官,怕是连楚馆也去不得。所幸,她不如培养他玩点别的。
“地有什么事?”贾琏仔细看了看图纸,拿着小铁片锯条,刺啦刺啦的弄着竹片。
“有人在旁边圈地。”王熙凤看了他一眼,贾琏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明白圈地啥意思。王熙凤看着他点头才继续讲:“原本只是断了出水的口子,你知道水稻田都是要过水的。现在不知怎么的,联系了咱们家的庄头,断了入水的口子。那庄头更有意思,说虽然也是贾家的地,但是跟咱们是没有关系的。我就琢磨着,这里头说不得老太太又做了什么呢。”
“这话怎么说?”听到事情关系到那个多事的老太太,贾琏低着头弄着竹片,等着王熙凤说。
“还能如何?那圈地的是新上任的金陵府伊贾雨村的太太。我曾经听闻过,这个人曾经因为贪墨被罚了一次,后来走的是二叔叔的门路重新上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被安排到金陵。不过想着他那个妻子,却又觉得合适。”
“怎么个合适?宗族的女孩儿?”贾琏弄好一片船体的船板,仔细安装上去后,又开始弄下一片。王熙凤见他弄船板比自己快,就在一边拿了阵线弄帆。桅杆什么的,两个人前几日就做好了,就剩下一些需要扣挖的滑轮组什么的,那个需要找工匠弄外,基本上快要完工了。
“那女孩儿可是曾经贾雨村考上进士的时候,甄家的一个老爷送给他的丫头。后来他的夫人过世,就扶正做了正房太太。因为是平份的家人子,到底不算是有违礼法。而且,前太太又没给他生一儿半女的,这个女人肚子好。也说的通。大概跟扬州府夫人差不多。”
闻言,贾琏眨了眨眼睛有些愣。王熙凤看着他呆愣愣的:“想什么呢?”
“没!”贾琏甩甩头:“我跟你说,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不怎么合适,但是却觉得挺合适的事情。”
“爷这话说得到是自相矛盾了,什么叫合适又不合适的。”
“只是不怎么合适。”贾琏私下瞅瞅,向前靠凑近王熙凤:“我跟你说啊!你不觉得这事情,有些那个吗?虽然这么说,有抄家灭族的嫌疑。但是整个江南的官,除了姑父外,还有几个四五品的官,娶的太太不是甄家出来的?不是甄家送的扬州瘦马,就是甄家的丫鬟,甄家偏方旁系的小姐的。就是姑父这里,若不是因为姑苏林氏本身就是清流贵系,怕是也能塞进几个来。这么看着,怎么都像皇上将宫女子送入各家功勋朝臣后宅呢?”
贾琏的声音到最后十分小声,只有王熙凤能够听得明白。王熙凤放下手中的活儿,用细小的声音:“要不你去跟姑父商量商量,我琢磨着若是可行,我倒是可以出头试探一下。横竖的,那地也是我们家的。我也想看看,是哪金陵府伊得媳妇有话说,还是我王家嫡女有话说。”
贾琏看着昂着下巴一副骄傲样子的媳妇,一把搂住王熙凤的脖子亲了那小嘴一口,扔下手中的活撒腿就跑。跑到门口,他才停了下来扭头跟王熙凤道:“等我回来给你弄那个,我弄得快啊!”说完,他就跑向林如海的小书房。
王熙凤厌烦的用手背蹭了蹭嘴,嘟囔着:“不想帮我做就算了,找什么理由啊!”
林如海对王熙凤试探的,觉得也不错。横竖现在都是窝冬的季节,没事走动一下年轻人也没啥。再加上,一个女孩子没事弄什么船样子,还不如去管管田产呢。
王熙凤一身大红的出现在贾家六房祖产庄园门前,让一只在家中猫着的管事大吃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家姑奶奶会从扬州大远儿的,寒冬腊月天过来。
“见过二奶奶!”王熙凤点了下头。一边跟着的从宫里出来的徐嬷嬷面色严肃道:“虽然我们家奶奶的大伯瑚大爷是在了一段时日,但是眼下这荣国府袭承的老爷府里就琏大爷一人,日后还是喊少奶奶的好!”
“哎!”管事勾勾腰,缩了缩脖子,领着王熙凤进了住院,让人端来炭盆子烧起地龙:“奶奶这次来是……”
“来看看,你也知道咱们家的地跟我的嫁妆连在了一起。家里爷将这些都托给我来弄,我就来看看。”王熙凤抿唇一笑,让管事的抖了一下。他可是听说了最近那边的闹腾,但是他也不好指摘那老太太派过来的人。到底人家是分家还是如何,都是主子的事情不是。
丫鬟上了热茶,王熙凤打开碗闻了闻:“听说你跟我嫁妆的庄头说,要断了我那地的水?”
“这……绝对没有。”管事委屈个脸,四下看了看:“那是京城来的杨管事,是老太太托了过来的。我一个下面人,如何做的了?”
“既然都分了家了,老太太如何管得着你吗?”王熙凤凤眼儿一眯放下茶碗:“那就劳烦一下,请了那杨管事过来一趟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老太太的管事,如何管到我的头上来了。去喊去!”
“哎……唉……”管事被她吓的缩缩着脖子离开。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胖墩墩的一张脸带着笑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穿金戴银很是风光的婆子。两个人对视一眼行了礼,婆子先上来,讨笑得道:“哎哟哟……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怎么没想到,那是琏二奶奶的嫁妆地。若是知道了,肯定先禀了二奶奶再说的。”
“禀了我如何说啊?”王熙凤笑着抿了口茶,看着那婆子。
“哎哟……能如何说啊?我一个下面人,也是老太太说,到底是托了二老爷的荣国府的门面,怎么也得帮人家弄个成业不是。”婆子笑嘻嘻的说完,低着头不再吭声。王熙凤也没有吭声,只是低头喝着热茶。滚滚热茶进了肚子,待她吐了热气出来后才重新开口:
“荣国府的门面?你莫非是忘记了,我们家早就跟二叔家分家了。还是圣上做的主,日后老太太为二叔赡养。这事情可不过是三年的光景,如何就不记得了?还是说我们一家离开京城,锁了府门就不是主子了?到头来,我那个二叔叔又住在荣禧堂了?哎哟哟……”王熙凤娇笑着看着身边的徐嬷嬷:“嬷嬷哟……这真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我那叔叔不会是疯魔了,竟然不顾皇命了。”
她这个帽子扣的十分巧妙,如果婆子不吭声那就是坐实了贾政依然希望夺取荣国府的想法,不接受皇帝的分配,甚至还有怨言。若是婆子吭声,那么就等于是他们不顾分家后的皇命,自顾自的狐假虎威盗用荣国府的名头。
“奶奶这话说的是什么个意思啊!虽然说圣上哪里下了旨意,分了家产。但到底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二老爷到底是赦老爷的亲弟弟。此时赦老爷不在,老太太帮着看护一些也是有的。眼下府里建着院子,说不得过了今年冬,再等一年开春就可以请娘娘省亲了。到底也是合家的荣誉不是?”
“这等子荣誉我们可高攀不起。”王熙凤撇撇嘴:“老太太这是看我们不顺眼呢!生怕我们三年五年的,还得回去。”
王熙凤将茶碗放在一边,抽出丝帕擦擦嘴角:“贩卖祖产的事情,我们家老爷本着孝心就没有追究过老太太的事情。可到底,这事情已经报备到了圣上哪里。再说,大姐姐那贵妃如何来的,你不知不为怪,我们还都是知道的。怎么说我那伯父也是天子近臣,这等子不算秘辛的东西,怕是京城里面有点头面的都知道。老太太若是看重我一个孙媳妇的嫁妆,大是开口写信过来,地契什么的,我就是拼了被娘家咒骂,也不能让我家爷背上不孝的名头不是?何必来这种事情,大冷天的我从扬州过来也是不容易。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婆子彻底被堵了个倒仰,但不管如何王熙凤都是做主的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下面用脚踢了一遍的男人一脚。
男人会意的皱眉说道:“奶奶这话说得就不地道了。老太太怎么说也是长辈,如何要的孙媳妇的嫁妆去。那不是落人笑话不是?”
“那也是没得办法。我们家老太太,就是香的臭的……都稀罕的。儿孙孝顺吗!”王熙凤呵呵一笑,看着一边的管事:“这么算吧!眼下里,庄子里面也没得什么事情,不如管事就跟着二位一起进京得了。日后就在京城定居,你的身契我也带来了。一并让人带去给老太太,终究她是老祖宗。我一个小辈儿得,能说的什么?你过去也算是替我而我们家爷尽孝了。”
管事听闻此言,顿时跪了下来。他的哆嗦着:“奶……奶奶……”
“喊我做什么呀!”王熙凤叹息一声:“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你看若是日后流传出去个诰命夫人使计强抢孙媳妇嫁妆,逼迫分家儿子家财管事,谋取私利,偏疼小儿子,不顾礼法什么的,也不好听不是?怎么着的老太太都是人老,糊涂几分也是有的。你去尽孝,说的也是好听得不是?”
王熙凤冷笑一下,抬眼示意徐嬷嬷。徐嬷嬷将早早准备好的契子拿出来,递给之前那婆子。
解决了来得婆子和管事,王熙凤将老村长的大儿子叫过来作为新的管事,按照他们那里的规矩,重新准备春耕。当然,这次可没有新房子什么的了。
☆、第45章 拜见夫人
回到金陵城内贾家六房的院子;王熙凤休息了一天后,勾着嘴角坐着马车来到金陵府伊住宅门前;让人送上帖子。看着上面带着荣国府字样的信签;门口看门的迅速报备后;打开了正门迎接了进去。
甄杏儿看着步步生莲走进来的红衣女子;那美艳大方的样貌很是出众。
“见过四品夫人!”王熙凤笑着欠身行礼。此时贾琏只是一个举人,虽然是昝侍,但也不过是林如海讨工钱的助理。不算朝廷编制;只是师爷一流。
见到她行礼;甄杏儿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身上带着高傲如凤凰般的气势,头上金银流闪,很是富贵。一身红色的裙装;却是用金线银线绣着灵鸟缠枝纹;用小金珠串成边牙。这不是一般的富贵奢靡,就是她前不久去了甄家,也没见到那个姑娘奶奶如此穿着的。
王熙凤这身衣服,是年头贾琏特意给她定做的。废工废料不说,更是为了让重量减轻,穿起来轻薄服帖,更是在布料上面费了不少功夫。是庆祝她十六岁笄礼的贺服。
“快别如此多礼的,你我夫家算是宗亲故旧的。”甄杏儿连忙扶起王熙凤,引着她走进正房。坐在正堂内,主客分座上了茶饮。王熙凤抿了口茶润了口舌才开口:
“今儿本来是不想叨饶的,到底是我们家的那些破烂事儿多少担心影响了夫人的财银。少不得,就过来陪罪了。”
她的开口说了甄杏儿一脑子糊涂,她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同这荣国府正宗继承人的媳妇,有什么利益关系。她放下茶碗,看着王熙凤:“你这话说的我一头子雾水的,我们家老爷刚刚来金陵如何有的事情?”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尴尬了。”王熙凤低头叹息一声:“想必夫人是知道我们家那点子事情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