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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无贺出生时并不受欢迎,所以从小到大他习惯了笑脸迎人,看似亲热,实则冷清,无形中将自己和别人隔阂起来。而当年的容二也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被他认定为死党。
他骨子里对人不信任,Ryan的出现是个意外,那是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至今他还记得那种微震的惊悸,如同沙尘暴一样,来势汹涌。所有人都看出他对Ryan特别,带着些许侵略性的宠溺。
在他们那个圈子同性相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那时让容二惊讶的是他的认真。单无贺并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但却一直懒洋洋提不起劲来,最后被缠厌烦了,干脆做起了苦行僧,虽然身边女伴从未断过,但他连手也不大会碰。他还以为他散失爱人的能力,没想到真正找到对的那个人,却理智全无。容二叹了口气,又却恨铁不成钢:“你这又是何苦?他在利用你,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么?单无贺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人,你几时变得这么没原则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争取的东西。不过,对付CR也不全是因为他,我早就想会会蔺沈了,看他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么神,他值不值得成为我的对手。”
“所以你拿‘跃廷’的基业作赌注?别忘了,这不是一个游戏蔺沈这人心狠手辣而且身边能人居多,又有靠山,如果万一你败了,那就是用整个‘跃廷’陪葬!”
单无贺两眼灼灼,觉得容二的顾虑很多余,“蔺沈因为亚迪建材将会负债累累,而CR刚起步不久,只有一小部分进帐,被亚迪一掏,就算蔺沈有再雄厚的资金来源周转,也会枯竭,他根本无暇对单氏做什么手脚。况且,CR有我的眼线,他有什么动静,瞒不过我的眼睛。”他向来只打有把握的仗,他不止有眼线,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人暗中相助,他不信自己还会输在他手上。
容二沉默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对付蔺沈了,谁劝都没用。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赢了,你真的能得到Ryan吗?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的冲动。”容二笃定的说。他曾托爷爷在机关上班的战友查了Ryan的资料,包括他出入境资料,处处都有蹊跷,而这些单无贺不可能不知道。而他仍是一意孤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单无贺不说话。
容二拍了拍他的肩,“我要说的都说了,我们做兄弟的也就给你打个预防针。”说完容二就离开了。
单无贺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许久,其实他一大早就接到了Ryan的电话,他想让他罢手。
那时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拧了一把,然后带着一丝怒气与恶意:“没可能。游戏已经开始,没有GAMEOVRT,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你忘了当初的承诺。”他率先挂了电话,他恨极了他出尔反尔的妇人心肠。如果说之前他对CR还有几分仁慈心肠,在接到他的电话之后,他只怨自己没有下手再狠一点。
地室里暗无天日,窄小的铁皮房又热又闷,四周静如坟场。在这里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知道黑夜长得可怕,饥饿和干燥磨得她几乎崩溃。
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闸门一点一点拉开,强烈的光线射进来,她用手遮住眼睛仍无法适应这种强烈的光感刺激。
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外面打量她,然后让人给她端来饭菜,“钟小姐,先吃点东西吧,我看你也饿坏了。”
关枚看着铁皮房里缩作一团尽管狼狈但却仍隐不住清丽的女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明明柔软无害的外表,怎么会生出一颗如此恶毒的心肠?竟连一个怀有身孕的人都不放过!
发生那件事时他不在S市,回来后才知道大哥失去了他和宁小姐第一个孩子,而凶手就是宁小姐的手帕交。
自从陈梓和齐飞将钟了珍关押在地室后,他一直想看看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怪物如此蛇蝎心肠,但看到真人后却出人意料。他是该感叹人不可貌相人心不古,还是该深叹既然有人比他们这些所谓的‘恶人’还要恶!
钟了珍戒备的看了他一眼,但仍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恶狼扑食一般把食物抢了去,用手抓着往嘴里塞。吃得太急,咽得脸红耳赤,但仍是拼命的往嘴里寒,发生咽呜的声音。关枚示意给她水,她大口灌下,菜汁和水渍从唇边淌下来,滴在衣襟上,狼狈不堪。
吃饱之后她目光空洞萎缩的靠在墙上,喘着气,缓缓地说:“躲了那么久,还是躲不过,呵。”她的语气沙哑粗嘎,全然没有青年女子的细腻声线,“我要见她,我有话跟她说,很重要很重要的话!”
关枚皱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再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铁皮房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钟了珍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再也流不出来。身上的衣服汗水浸湿又干,干了又湿,反复来去,那股酸臭味让她无法忍受。
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
暂时解决了饥饿的问题,她渐渐剖析自己的处境。她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里关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见蔺沈的那天就是她的死期。
死。可怕又解脱的字眼。她想着如果死了,会不会在黄泉路上遇见林嘉南?他是不是宁愿磨灭全身灵气也要停在黄泉路上等她用短短一生深受的女子?
她不禁开始为自己悲凉,她穷其一生就在追随天边的云彩,往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美得惊心动魄。这是人的劣根性。所以如此结局,也是自找的。
原罪 第140章
宜爷的关系网极广,只要他肯出马,很多棘手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不利于CR的媒体报道一夜之间全部消声匿迹,还有几个比较大的周刊杂志社好端端的破产倒闭,给业界敲起了警钟。
而这厢宁浅浅也收到了法院的传单,她要作证词陈述。蔺沈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有人调包亚迪建材的证据,所以这场官司他们赢定了。但蔺沈知道,那个人早已并不关心这场官司输赢,因为他设定了杀伤力更利害的游戏,但他却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所以非但没有放下心,反而心情越加沉重。
而陈梓已经在秘密安排蔺沈交给他的任务,一切都是秘密进行。况且人多口杂,为了稳妥,连关枚他们都瞒着。而除了蔺沈之前交托下来的任务,他还在策划另外一件事。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尽早处理。
如今CR还处在困境,但是最大阻碍已经被铲除,这相当于御下了一块大石头,其它事都变得游刃有余。
晚上蔺沈带着宁浅浅到外面吃饭,顺便游车河。算了算,她有将近半个月都没有出过门,外面的景物一瞬扑面而来,她感觉有些惊愕和突兀,竟有些适应不良。车厢里流淌着她小时候喜欢的那首钢琴曲,如水的音符静静流淌,安宁舒适而惬意。宁浅浅忽然想起阿斗,似乎已经有一些日子没看到他了。
她问出声,蔺沈看了她一眼,“想他了?不过他现在寄宿在学校,周六周日才能出校。”
宁浅浅有些愕然,蔺沈继续说:“不是你说要遵循他自己的意愿么?”况且,他想把阿斗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他看得出来她有多喜欢孩子,而这个他却没办法为她实现。这是他心里的隐痛也是她的。所以他尽量不去触碰,让彼此都好过些。
在特色菜馆吃了饭,然后到这座城市最高处看万家灯光。
从顶上看下来,这座城市就像楼盘上面的模型,密密匝匝的小格子,透着白色的光。宽敞的运河将城市一分为二,河旁两边的灯光如同被萤火虫照亮的珍珠,一圈晕亮,一层温柔。高架上横跨城河两岸,车流不息。它就如同这个城市巨人,居高临下望着这个城市的荣华兴衰。
旧城区寂静安详,灯光渐渐熄灭,而新城五光十色,夜越深越喧哗。
宁浅浅静静的和蔺沈并肩而立,风灌进衣服里,在风中飞舞。
这一次,她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敌视这个城市,纵使它早已被各种因素侵噬的污浊不堪。但这片土地承载着她的呼吸,她的脚步,还有她的爱人和朋友。
她轻轻的说:“要是可以永远留在那一刻那该多好。”和身边的男人看灯火万簇,看朝露秋暮。但天会亮,而人终究会散落天涯。
蔺沈与她十指紧扣,笑容或同幻花,一瞬惊艳,夺魂夺目,“在一起就是永远。”
她的心一痛,痛意在蔓延开来,再也无法感觉到底是那里痛。
或许,她用爱人的身份和他一起的时光越来越短暂了。之后,这个宁浅浅将死去,在某一分钟长眠。
那在之后她开始失眠,有时睁着眼睛看蔺沈一宿也不觉累不觉困。她的心如虫子在啃噬,恐慌折磨着她,可偏偏她无法向任何人倾诉。
审理那天她例行的上了台,如实回答了问题,然后恍恍惚惚回到懒园,隔日到设计院办离职,从此跟那个地方再无瓜葛。
她经过设计科办公室时,射向她的目光千奇百怪,但那都不重要了,人都走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吴景色问她,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吗?
她不知道他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心,但还是谢谢他这一年来的栽培。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再老生常谈也没多大意思。
她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吴总,其实我和容榷真的没什么的。”
吴景色怔了怔,苦笑:“是在怪我?”
“谈不上,只是觉得你太过辛苦。”
吴景色的笑容更苦了,“对不起。”他叹了口气:“我很无耻是不是?对于他,我从来都拒绝不了,不论是接收你,还是照顾你,甚至是成全你们。那个傻瓜从来只当我是好朋友,却不知道我竟存着如此龌龊的心思,而且还伤害了你。”
吴景色从来没有否认过他对容榷的感情。当初谢宝姝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一怒之下,转身嫁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他也从未想过要得到什么回应,只要静静的用朋友的身份陪着他,看着他就行。可那天宁浅浅拒绝了他之后,他开始自暴自弃,什么人都不愿意见,就连他都不行。那时他恨透了那个伤了他的女人,所以那份文件他明知道有问题,却当作没看到。一念之差,让他后悔至今。
爱上一个人有千万种形态,吴景色爱上了最苦的一种。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因为他们彼此并没有多深的交情。所以谈不上怪与不怪。
容榷,不知道容榷需要多久才能懂得他的心。
离了职,她彻底闲赋下来。宋昭然是电视台旅游频道的外景策划编辑,跟着小组全世界的跑,如今也不知道周转到哪个国家。所以她和夏木两人无所事事凑在一块儿,一起带着小七到底玩耍。小七黏她黏得紧,连夏木都大呼嫉妒。
前几日她和夏木说好给小七去买小裙子,左等右等不见人,就上了她家。门轻掩着没有合上,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跟伴随着孩子的哭声,她原本想进门的,但听到夏木歇斯底里吼出来的话时,她一时站立不稳扶着墙才不至于瘫软坐地。
他们的争吵在继续,隐隐约约好像全部传进她耳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大脑处于中空状态。最后她脸色发白的离开了,坐在公交车上兜了一圈又一圈,接到蔺沈的电话,才回到濑园。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是糟糕透了,但仍是挤出一丝笑容,倒在床上不消片刻功夫便晕睡了过去。
夏木打了许多通电话过来,她一通都没有接。
虽然蔺沈抱着她睡,但一整夜仍是恶梦连连,醒来后枕巾湿了一大片。蔺沈无声的看着她,神色有些压抑,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有事他。但她仍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他,仿佛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单无贺一进公司就察觉到不对劲,莉莉丝和杰米神色都不大好。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沓资料,他没有看,只是问:“这是怎么回事?”
莉莉丝说:“单总,CR变成了一个空壳公司。”
单无贺有些反应不过来,皱了皱眉头,“你在开玩笑吗?”
“单总 ,这是今天的报纸,CR宣布破产。所有财产在做清算,而我们投入进去那笔资金如今因为条款不明血本无归。”
单无贺猛得屏开报纸,上面硕大的标题明晃晃的扎进他的眼球:“怎么会突然破产?”
“依我看他们是在弃子保帅,听说他们早有转移中部的打算,而且我托那边的人查了查,他们的公司早些日子已经正式在中部注册上市,而且做得有声有色。”
好一出金蝉脱壳,好一个蔺沈!单无贺气得咬牙切齿。他让两人先出去,立马拨了一个电话,劈头就问:“CR破产,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这件事我也是到公司才知道的。”
“他们连你也瞒着?”单无贺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