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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下肯定地想。
礼多必定有诈──我眯起眼睛看向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干什麽?老爸请你来当眼线啊?”
“狄同学,请注意一下你的口气。”正好有秘书进来,老狐狸忙收起点心,若无其事地板起一张脸。
这种时候就想扮严肃?没那麽容易!我索性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把两条腿搭在桌面,不理会对面的瞪眼,径直道:“有话快说。”
(我的时间宝贵得很,可不是专门用来和你抬杠的)
秘书小姐显然对此情景见怪不怪,把资料交上去後便很优雅地退场了。秘书小姐前脚刚踏出去,老狐狸便像只八爪鱼似的隔著桌子扑到我面前,一扫刚才正经八百的表情,龇牙咧嘴地道:
“昨天,敬辉哭了。”
我立刻把脚放下来,老狐狸的下巴差点也跟著脱臼。
“那又怎麽样?”
(你宝贝儿子哪一天不哭?)
又忘了提一点,老狐狸就是敬辉他爸,父子俩的行为虽不是同出一辙,却也夸张兼离谱到超出了搞笑的范畴。
“他哭著说‘阿健不和我念同一所学校’!”
“所以?”我不动声色地问下去。
“你要负责!”
(什……什麽跟什麽!老头子你确定你的脑子没有秀斗吗?)
开玩笑!我跳起来叫道:
“要负责的应该是你!你好歹也是优秀教育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混来的),治治你儿子那脱线又爱哭的毛病好不好?至少不要秧及他人(比如说我)!他已经十八岁了耶!保护欲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强烈?”
“不可以!”
(拜……拜托!别回答得那麽干脆简洁好不好?)
老狐狸的脸上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
“敬辉是我们全家族千年难得一见的宝贝!”
(啊啊,你们是吸血鬼家族吗?)
“说来你也许不相信,我们家是教育世家,不论学识还是人品个性,每个人都非常的优秀,小小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
(可我知道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敬辉!)
“可能就是因为太过优秀反而非常古板且相当无聊!这让我们觉得很没有成就感,直到敬辉的出生,我们家族才迎来了第一线曙光!”
(???)
“你难道不觉得敬辉那样的性格无以伦比的可爱吗?!”谈到敬辉,老狐狸的语气顿时激动兴奋起来,“他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们家的天使!这麽大了还像婴儿一样纯洁无邪,你想在当今社会这样的人还能有几个?所以我们全家决定,要一致保证敬辉个性的纯天然性!”
(……你确定你们那个家族没有痴呆遗传?)
“但是,我们毕竟没有办法时常跟在他身边,尤其他上了大学要住校的话我们更无法放心,所以打算找个接班人。”
(啊,你该不会……?)
“就是这样,拜托了。”
(?!)
约十分锺的短路之後。
“等……等一下!你说的好像不是我吧?”我僵著一脸的笑容问道。
老狐狸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道:“什麽好像?就是你。”
“喂!你们家的麻烦干嘛要拜托我?”
我差点暴跳起来,吼声直比天高,“啪”地双手拍在桌上。?!手指好像压到什麽东东,低头一看,是印泥,这玩意儿怎麽不盖好?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张纸“呼”地送过来往我沾了红色印泥的大麽指一摁,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半晌,我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那张纸……”
如果不是我眼花,刚才那一晃眼的工夫我好像扫到“契约”两个字,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老狐狸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
“这个啊,”他抖了抖那张纸,“要我读给你听吗?”
“不要告诉我是结婚证书。”我面无表情地道。
“怎麽可能?不过,”他顿了顿,“也相差无几了。”
“总之大体上是说,甲方狄健人,必须保证乙方严敬辉在生活各方面的一路顺畅,言下之意就是他有麻烦你摆平,你有一部分监护人的职责。顺便帮他找个女朋友,虽然现在说这个早了一点,不过进了大学就不早了,敬辉在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只有拜托你,记住别找来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生,最好和敬辉一样单纯又可爱……”
我火冒三丈地打断老狐狸喜不自胜的解说:
“我又不是他的保姆!凭什麽我要干那些事情?”
“就凭你在这份契约上按了手印!”那张该死的卖身契又抖出来了,在我扑上去撕碎之前又及时地收回老狐狸的胸口,“没有日期限制,直到你给敬辉找到下一班接任人为止!如果违约……”
那狡猾的奸笑又出来了。
“怎麽样?”我就不信一张破纸有多大的威力。
“你就必须继承你妈妈的公司。”
老狐狸的下一句话果然很成功地引发了我更高更大的怒浪。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你妈妈不是经营有一家服装公司吗?她希望将来能够由你继承,我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老狐狸说得一脸无辜。
(啊啊,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也参与了!)
“你爸爸也没有任何意见……”
(什麽?连老爸也……果然是预谋!)
“我说服他的。”老狐狸又补充了一句。
(果然果然!我就说嘛,像老爸那样的性格怎麽可能把我给卖了,原来是受人唆使!)
“不要想著反抗,这张纸可是有法律效用的。”
(该死的老狐狸!根本就是算准了我进退两难才拟订这份契约,这样不管我遵守与否,总有一方有好处!)
看著我气到发白的面孔,老狐狸突然凑上来说:
“别那麽不情不愿,你多少也该回报一下吧?想当年你爸爸不也是靠我罩他?虽然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但他过得依然很快乐不是吗?”
(傻瓜哪有不快乐的?说到底,还是跟老爸有关,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吗?还是你们生错了儿子?)
愤愤不平地回到教室,事件的主人公就很不识相地挨过来。
“爸爸找你有什麽事吗?”
不提则已,一提就气。我瞪向他,凶恶地问道:“说!你是不是也是主谋之一?”
敬辉兀自天真地望著我,不明所以:“什麽……?”
罢罢罢,算问他的我笨。早知如此我应该逃到外地去才对,现在可好,不知还得和这呆瓜耗几年。
──只要找到接班人你就可以轻松了。
老狐狸说的简单,烫手山芋有哪个傻瓜肯接?明明这小子长得倒也眉清目秀,至少在不知道他个性的情况下还能招来不少异性目光,可是所有的事都坏在他的脱线性格上,没人愿意和只把眼光放在动物上的白痴男交往。
就这样,我带著极其郁卒的心情度过了高中最後一个假期。
录取通知书下来,果然是A大。
位於文化区南部的A大是所综合性大学,从文到理,无所不包,俨然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区。我是医学院的,敬辉是农学院的,却被安排在同一间公寓。不知是预谋还是巧合,我总有一种被人设计了的感觉。我的学费有一大半是严家支助的,加上我有监护敬辉的重任在身,现在的我几乎等於严家的卖身陪读兼保姆,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可能住到最高级的两人间学生公寓。正好是星期天康人不用上学,美其名曰过来帮忙整理行李,实则打探情况。因为那张契约书康人早已知晓,并且还作为候补见证人很不讲义气地掺了一脚,所以到现在我还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
收拾妥当,接著就该到系上报到,可我连班主任的影都还没见到,就被召到校长室去了。
不会吧,我怎麽和校长这个职位的人这麽投缘?正暗自思忖著,推开门就撞上两道火辣辣的目光。这个“火辣辣”可能形容得不怎麽恰当,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实在找不出其他更好的词语了。比较离谱的是,如此之火辣辣的目光来源於一个老头子(好像就是校长大人,如果房里没有其他的人的话)。正想著我的行情怎麽每况愈上到连老爷子都吸引的地步,那老头开口了,不过不是和我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
“唔,好像还不错。”
(什麽叫好像还不错,别用看牛郎的眼神看我好不好,你年纪也一大把了吧?)
既然他不和我说话,那还是由我先开口好了。
“那个……校长,我……”
“什麽那个校长,就我这个校长!”老爷子突然冲我竖起一对虎眉。
我感觉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是,那麽这位校长,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
“哦,其实也没什麽事,我只是想看看接班人合不合格。”
我愣了几秒锺,脑子“嗡”地一声响。
这老头说什麽来著?难道……?
“你说接班人……你……”
“哟,怎麽?那个人没有告诉你吗?”这回轮到校长惊讶起来。
“谁?”
“敬辉他爸呀,我是敬辉的爷爷。”
(什……什麽?!)
──你们要能顺利地被A大录取就好了,放心吧,那的校长我认识,你们进去後有什麽麻烦可以找他。
老狐狸的话回响在耳边。
原来如此!什麽认识?根本是蛇鼠一窝!
我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难怪老狐狸在我离校时会露出那麽诡异的笑容,原来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等著我去跳!这麽一来,连大学也是敬辉家的地盘,我想要躲避一下都不行。
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校长好像没有看出我的愤懑,还过来拍著我的肩膀呵呵笑道:
“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我儿子的眼光应该不会错。我可爱的孙子就拜托你了。”
“不好意思,”我终於忍不住道,“如果你了解情况的话,应该知道这并非我愿,所以……”
“没有所以!”仿佛变脸一般,那对虎眉又出来了,“莫非你愿意继承你妈妈的公司?”
“你……”
我差一点点就破口大骂。到底是老狐狸的爹,连手段都一模一样。看来这件事除了我和敬辉那傻瓜,每个人都掺有一脚。
──年轻人,好好努力吧!敬辉是个可爱的孩子,和他在一起不会无聊的。
从校长室出来後,那奸诈的笑声犹自响在耳边,窝了我一肚子火。
和敬辉在一起当然不会无聊,但会有一大堆的麻烦等著你!
才这麽想著,忽地瞄到敬辉的身影,本不想理会,再一定睛,下一刻我就冲了过去。
敬辉怀里抱了一只狗,低著头好像在道歉,他的面前围了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正气急败坏地吼著什麽。这一场景看在别人眼里甚是滑稽,因为敬辉比周围的人都高,却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样,而身旁那些凶神恶煞的矮冬瓜反倒气势凌人,看在我眼里气得半死,不过气的不是别人的欺负,而是敬辉的没骨气。拜托不要一开学就给我丢脸好不好!
“怎麽回事?”
敬辉一见我的到来,立刻就躲到我身後,长长的睫毛下一闪一闪的好似还有些许的水意。我先是瞪了他一眼,才转过头来看这些麻烦。
其中一人拿著一个破破烂烂的磁盘气愤地道:
“他把磁盘弄坏了,里面装有很多学生会的资料,这下你说怎麽办?”
学生会的资料?我狐疑地看著那仿佛被啃过的玩意,回过头问敬辉:
“你咬的?”
敬辉忙不迭地摇头。
“我没有咬它。”
(废话!你听不出这是讽刺吗?我当然知道你再笨也不会去咬那种东西玩)
感觉到我不悦的目光,敬辉嗫嚅著道:
“是小白……我没有看好它,还以为它只是随便咬个什麽来玩,没想到是这麽重要的东西……我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的还得了啊?”那些人又叽里呱啦地大叫起来,“重要的是这下该怎麽办?我们本来是要去上交的,这样子怎麽给上头交代?”
“对不起……”My god!开始有哭音了。
“说对不起有什麽用?我们可是足足做了一个月才完成的,你……”
“反正坏都坏了,说再多也没有用,”我打断道,“这麽重要的东西你们难道没有备份?”
“这……就是因为没有备份所以才重要呀!”
“那就没有办法了,总之他已经道过歉了,余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吧。敬辉,我们回去!”说著我拉了敬辉就走,怎知那群不识趣的家夥又缠了上来。
“你这是什麽态度?太过分了!”
“过分的人是你们!”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不要以为新生好惹,我正想来一场唇枪舌战,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发生什麽事了?”
来者是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年轻男子,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似温文尔雅,但那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眸却闪耀著一丝不同凡响的精光。那群人看到他就像蚂蚁看到了食物蜜蜂看到了花一样呼啦围了上去。
“高彬!你来处理一下!那个人的狗把我们的磁盘弄坏了,里边有学生会这个年度的学年计划,本来是要交给你的,现在……”
“他吗?”那个叫什麽高彬的小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