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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三部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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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恰好嵌着“曾国藩”三字。曾国藩惊叹左宗棠的才思敏捷。二人一笑作别。虽是一段笑话,但左宗棠对曾国藩不服气的心情,便为朋友们所周知了。在这点上,欧阳兆熊与左宗棠看法一致。他听了左宗棠的感慨后,点头说:“涤生官运是好,要说才能,别省不说,就拿我们湖南一批出头露面的读书人来讲,像涤生那样的人,少说也有十个八个。”

二人正闲扯着,张氏进来,说长沙陶公馆来人了。

五计赚左宗棠

门外站的正是陶府的家人陶恭,左宗棠出门亲迎。陶恭随着左宗棠来到客厅,只见客厅两边楹柱上一副联语甚是引人注目:“文章西汉两司马,经济南阳一卧龙。”陶恭出入过不少诗书官宦之家,还没有见过气魄这样大的联语,心中暗暗称奇。坐定后,陶恭将陶桄的信交给左宗棠。陶恭虽然早闻公子丈人的大名,但见面还是第一次。他趁着左宗棠拿着信边走边看的机会,悄悄地仔细打量了一眼。见左宗棠四十来岁年纪,五短身材,背厚腰粗,面白略胖,眼圆鼻直,下巴饱满。陶恭想起别人议论左宗棠时,常说他燕颔虎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再转眼看客厅,尽管是避难寓居,陈设简陋,但四壁整整齐齐地堆着书箱。正面墙壁上挂一幅题为《隆中对》的水墨画,画上诸葛亮正指着地图侃侃高谈,刘备在一旁洗耳恭听。画的两边是左宗棠自撰的对联:“身无半文,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对联左边,悬挂着一把斑斓古剑。剑柄的丝绦上系着一块晶莹的玉佩,仔细看时,是一只龇牙踢腿的麒麟。陶恭正在左顾右盼之时,猛听得一声怒吼:“这张亮基真是岂有此理!”

左宗棠平时本声音洪亮,这一声吼,声震屋瓦,吓得周夫人和张氏急忙从内室走出,欧阳兆熊也忙由书房走进客厅。

“季高,什么事这样大怒?”周夫人身体素来虚弱,这时更面色惨白,气喘吁吁。

“你们看,你们看,这张亮基真是欺人太甚!”

周夫人接过信看着,张氏扶着宗棠坐下,又把茶杯端来。陶桄的妻子孝瑜是周夫人所生,她看完信后泪如雨下,喃喃地说:“这如何是好呢?”顺手把信递给欧阳兆熊。

“陶公子虽然年幼,还有我哩!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能容许有人欺负他。不怕他张亮基是抚台,我到长沙跟他评理去!陶文毅公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朝野上下谁人不知?他张亮基要陶家捐十万银子,分明是勒索!”任何时候,左宗棠提到陶澍,都是一口一声的“陶文毅公”,今天盛怒之下,亦不改常态。

左宗棠越说越气,把手一捋,高声喊道:“备马!我即刻就到长沙去。”并对欧阳说,“小岑兄,实在对不起,我左某人咽不下这口气。你在这里宽住两天,待我回来后再接着谈诗。”

“你放心去,不要着急,先把事情弄清楚。”欧阳说,“我正要到筠仙家里去一趟。我在筠仙家里等你。”

“也好,我打发人送你到梓木洞去。”

左宗棠和欧阳拱手一别,随即和陶家仆人骑两匹快马,星夜直奔长沙。第二天上午,左宗棠进了长沙城,来到陶公馆。门房见是公子的丈人来到,立即打开大门。左宗棠还未进屋,就问:“公子呢?”

门房流着眼泪说:“昨日下午,一群兵士把公子绑架走了。”

左宗棠一听,立即策马来到又一村旁边的巡抚衙门,怒气冲冲地向里面闯。守门的卫兵也不阻挡他。左宗棠径直上了大厅,里面走出一位师爷,笑着说:“来的是左老先生吗?张大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说毕,从签押房里走出巡抚张亮基,他对左宗棠一拱手:“左先生,鄙人在此恭候已久。”

左宗棠怒气并未消除,一脸的不高兴,问:“陶公子呢?请抚台大人立即释放陶公子!公子年幼,家事是我替他料理。天大的事找我左宗棠,不要为难公子。”

张亮基哈哈大笑,说:“左先生息怒,‘释放’二字从何谈起!岂有陶文毅之子、左季高之婿被绑架的道理,我昨天是请公子来舍下叙谈叙谈的。亮基一向慕陶老先生的高风亮节,也喜左先生的豪放倜傥,昨夜听公子谈陶公和先生往事,不觉心驰神往。公子正在后花园赏花。”他转身对师爷说,“请陶公子。”

左宗棠听说并不是绑架陶桄,气消了些。

“左先生,请到签押房坐。”

左宗棠并不谦让,和张亮基一起走进签押房,仆人献茶。左宗棠说:“张大人,您知道陶文毅公生前为官廉洁,家里何曾拿得出十万银子,这不是有意叫陶公子为难吗?”

张亮基又是哈哈一笑:“左先生,亮基久闻陶公廉正,今日所谓捐银之事——”正说着,签押房里进来一人。左宗棠一见,忙站起身来,说:“岷樵兄,久违了。”

“季高兄,什么风吹来的?幸会,幸会!”

“我为陶公子的事而来。岷樵兄,你说说,陶家眼下能拿得出十万银子吗?张大人此举太欠思量。”

江忠源大笑,说:“莫怪张大人,此事是我向大人建议的。”

“你?”左宗棠没有想到多年老友会出这样的馊主意。

江忠源拍着左宗棠的肩膀,说:“季高兄,你让我慢慢说给你听。”

于是江忠源把张亮基如何敬慕,自己如何推荐,如何献计,说了一遍。最后,江忠源颇带情感地说:“季高兄,公卿不下士久矣。张大人之举,近世罕闻,望我兄玉成其美。”

此时,左宗棠心情已平复。他对江忠源说:“你不应该献这样的计,我几天劳累奔波不说,陶公子受了一场恐吓,内人在家,至今尚以泪洗面。你不觉得害得我们苦了吗?”

江忠源笑道:“仁兄素来身强体壮,骑几天快马不算什么。陶公子那边,昨日张大人亲自与他说明了。小小年纪,经受点风险,亦是一番磨炼。至于嫂夫人么,忠源知罪,改日一定去赔罪问安。然不如此,仁兄怎能来长沙?又怎能进衙门?我和张大人又怎能见到你?”

正说着,陶桄进来。左宗棠确知陶桄在此备受礼遇后,完全平静下来。他问张亮基和江忠源:“不知二位要宗棠到此何干?”

“特请先生协佐鄙人,保全长沙。”

左宗棠微微一笑,说:“宗棠乃一平民,长沙城内,文武官员如云,岂容左某插手其间。”

“先生高才,前有胡润芝极力称赞,昨又蒙江将军竭力推荐,鄙人对先生十分钦慕。长沙文武虽多,岂可与先生相比!”

左宗棠爱以诸葛亮自比,书信末尾常自署“今亮”,又对人说“今亮或胜古亮”。他早就盼望能像诸葛亮一样干一番大事业。今见张亮基如此诚意,又是江忠源一手推荐,哪有不答应之理。但左宗棠并不急于表态,他对张亮基说:“承蒙大人错爱,宗棠荣幸已甚。但宗棠脾气不好,遇事又好专断,恐日后不好与群僚相处,亦难与大人做到有始有终。”

张亮基答道:“先生放心,鄙人今后大事一任先生处理,决不掣肘。既以先生为主,群僚亦不会为难,请先生释怀。我明日就打发人去接宝眷来长沙。”

左宗棠连忙摆手,说:“大人既然如此信任,不容宗棠不来。但目前长沙乃兵凶战危之地,内人还是住湘阴为好。只是有一点需要事先说明:宗棠乃湘上一农人,不惯官场生涯,若与大人及诸公同僚相处得好,则在长沙多住几天;若相处不好,宗棠会随时拂袖而去。请大人到时莫见怪。”

张亮基已从别人那里得知左宗棠的怪脾气,对他的这番话一点也不介意,满口答应,并吩咐摆宴,为他接风。

六巡抚衙门里的鸿门宴

左宗棠为人最是忠直,不避嫌疑,不答应则已,既已答应,便把保卫长沙视为当然责任,好像半个巡抚似的,有关守城的一切事务,都往自己肩上压。他事事过问,桩桩关心,凡他经办的事,无论巨细,没有一件不是有条不紊、妥妥帖帖的,且主意甚多。在他面前,几乎没有难事。有这样一个好帮手,张亮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张亮基对江忠源、左宗棠依畀甚重,计划谋略,无一不跟他们商量;守城的军务,明以鲍起豹为首,实际上,已全部委托给江、左了。从此,长沙城里的混乱阶段便成过去,代之而起的是一派调度有方、忙而不乱的新气象。

这天夜晚,张亮基忧郁地对左宗棠说:“藩库的银子已用得差不多了,朝廷的饷银又一时不能来。倘若银子接不上手,军心便会涣散。这如何是好?”

左宗棠沉吟半晌,说:“中丞所忧虑的,也正是宗棠这几天所考虑的大事,我思来想去,别无法子,只有向长沙的几家巨富名绅借钱,以救燃眉之急。”

“鄙人来贵乡不久,民情不熟,不知哪几户有钱,能拿出多少来?”

左宗棠说:“长沙首富,当推黄冕。黄冕字服周,号南坡,其父黄博曾任过岷州知州。南坡当年以两淮盐运使委办淮阳赈务,受知于时任江苏巡抚的陶文毅公。陶文毅公提拔他当江都知县,又调上元知县,后又升为常州府、镇江府知府。那年夷人打到东南沿海,镇海陷落,裕谦殉国,南坡以随员谪戍西域。后朝廷赐他回籍,并赏六品顶戴。南坡回籍后,不过问官场事,一心经商,在八角亭开办永泰金号。据说南坡为官不太廉洁,家中积蓄有好几十万。凭着这份财力,永泰金号成了长沙城首家富户,每年获利都在五六万之多。”

“哦!”张亮基轻轻地喊了一声,他没想到,长沙城里居然有这等财力雄厚的商人。

“第二个要数普济药店贺瑗。他是贺长龄的侄儿、山东道监察御史贺熙龄的二公子。”

“贺长龄家还开药店?”贺长龄历任封疆,勋名赫赫,是道光年间的名宦,张亮基知道。不过,他不知道贺家也经商。

“贺公子从小锦衣玉食,本不懂经商营业,只是读书不成器,家里怕他学坏,也为着要磨炼他,有意开了这爿药店,让他当个少老板。药店出息不大,但贺家的财产,少说也有三四十万。第三户是利生绸缎铺的老板孙观臣,号灵房。”

“是侍读学士孙鼎臣的弟弟吗?”

“正是。孙鼎臣是其大哥,二哥孙颐臣现在兵部职方司任员外郎。孙观臣仗着两个哥哥的势力,在城中心红牌楼开一家利生绸缎铺,一年也有三四万的收入。这三个富户,每户借出三四万,就可以得十来万,可以对付半个月二十天。待长毛一退,再申报朝廷,还给他们。”

“这个主意好是好。”张亮基摸着下巴上几根疏稀的胡须,迟疑地说,“不过,这些个老板商贾,向他们借银子,就好比要他们身上的肉一样,他们肯借吗?”

“中丞说得不错,是难得很。”左宗棠边走边思考。突然,他停住脚步,“再请一个人来,事情就好办了。”

“谁?”

“十里香酱园的老板欧阳兆熊。”

“一个酱园能有多大的收入,他即使愿借也借不了多少。”

“中丞,这欧阳兆熊不比别的经商牟利者,此人最是古道热肠、仗义疏财,颇有当年鲁肃指仓借谷之气概。他是湘潭人,十里香酱园只是他在长沙的落脚点。此人来了,不容他们不借。中丞,你且放心,明天看我的安排。”

次日下午,又一村巡抚衙门花厅里,摆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出席的客人为黄冕、孙观臣、贺瑗和欧阳兆熊。主人为巡抚张亮基,作陪的有前湖北巡抚罗绕典、布政使潘铎和幕僚左宗棠。客人们为新巡抚的礼遇而感动,兴致勃勃地喝酒谈天。酒过三巡,张亮基起身说:

“诸公乃三湘贤达,亮基承乏贵乡,今日能借此相识,实生平之幸。”

黄冕起身答礼:

“张中丞危难之际来到长沙,率我全城军民共抗发逆,令我等敬重感佩。”

张亮基微笑说:“多谢诸公厚爱。老先生请坐。”

待黄冕坐下,张亮基接着说:“亮基奉皇上圣旨巡抚湖南,自应誓死守城。只是战事尚无转机,诸公和阖城百姓受惊不少,亮基心中有愧。”

孙观臣说:“中丞说哪里话来,守土抗贼,乃是我们分内之事。中丞已尽力了,战事无转机,岂能怪中丞一人。”

黄、贺、欧阳均随声附和。

张亮基激动地说:“诸公如此明达,亮基为长沙数十万生灵免遭涂炭,就是粉身碎骨,亦心甘情愿。然亮基才疏学浅,深恐有负重托,今日邀请各位光临,敢请诸公遗我以度危济困之良策。”

黄、孙、贺等人平日于守城之事想得不多,一时也无良策出来,只好默默喝酒。左宗棠拿眼瞟了下欧阳兆熊。兆熊会意,大声说:“中丞,你有何为难之处,尽管说吧!兆熊不才,但南坡兄、灵房兄和贺公子都是胸藏奇策、腹有良谋的能人,他们可以为中丞排难分忧。”

兆熊这两句话说得黄、孙、贺心里高兴,齐声说:“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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