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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戏演得真不错——”齐壅一脸惋惜的冷笑道。“可惜你走错路,没当影星反倒成了穆隆的情妇。”
不——这是他的诡计,她不会相信他的谎言!
“我不会再傻得相信一个信用破产的男人。”季彤狂乱的喊道。
“其实要不是因为你,要抓住穆隆的老狐狸尾巴,还真是不太容易。”
季彤倏然抬起头,眼中闪着疑问。
“我只不过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小住几天,需要一些资料,他就很乐意的提供足够让他定罪的资料给我了。”
穆隆对她重视的程度,的确让他吃惊。
他不过告诉穆隆地带走了季彤,穆隆惊恐的反应,与他向来冷静深沉的个性截然不同,甚至对他追问当年辜独出事的意外,他也毫不隐瞒的吐实。
一个赫赫有名的黑道头子,竟然不惜交出自己犯罪的资料,只为了换取区区一个情妇的安全?他感觉得出来,穆隆甚至不愿冒一丁点的险,让季彤遭受任何损伤。
穆隆对季彤的在乎让他震慑,却也让他——嫉妒!
就算穆隆对季彤的关爱违乎常情,经由这次,更让他感到格外不寻常。
只是,他不愿、也不想去探究原因,心底那种烧灼的痛苦,深刻得令他害怕。
齐壅自然磊落的态度,驱走了季彤最后一丝怀疑。
他所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难怪,刚刚穆隆一看到齐壅,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这一切,穆隆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穆隆竟然会是个如此可怕的——杀人凶手!
“原来——你接近我是别有目的的。”而她竟会傻得以为,他能给她平凡的幸福!
“跟穆隆的老谋深算比起来,我差得远了!”齐壅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也更不能对她表现出一丝的同情。
顿时,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个洞,曾经收藏在心底的一切美好,全消逝无踪。
季彤没有声音、没有表情,静静的背过身,一步步的跟他拉开距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彤站在床前,神色狂乱的望着穆隆,心里怀着最后一丝薄弱的希望。
怎么可能?她一向尊敬的人,不但走私军火,甚至还是个冷血的刽子手?
“你……都知道了?”穆隆有些错愕。
“你怎能这么做?”季彤一步步往后退,眼中逐渐堆起泪幕。“你好残忍——好可怕——”她失控的大吼道。
“彤彤!”穆隆无奈低唤一声,苍老的脸容令人不忍。“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季彤狂乱的捣起双耳,拼命摇着头。“我不想听一个凶手辩解!”
一想到穆隆的自私,差点扼杀了那么美好的一个家庭,她就觉得无法原谅他。
“彤彤——”穆隆的脸色逐渐泛青,却仍挣扎着伸手想碰她。
“别碰我!”她拍开他的手,躲得远远的。
“我一心尊敬、引以为傲的,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人凶手——”连她悲哀的眼泪,也无法洗刷因他而背负的羞耻。
她曾经那么信任的一切,竟全都是虚伪的谎1言!
挣扎爬下床的穆隆面如土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既心痛又悔恨的看着她。
她多希望他能说句话,说这一切只是个误会,是齐壅那个别有用心的男人,故意中伤他的诡计——
令季彤痛心的是,他没有一句解释、更没有一句辩解,像是——坦承了一切罪刑!
“我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恨你的存在!”
声嘶力竭的哭喊出这一句,季彤转身就要往门外冲。
在她转身欲跑出门之际,背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穆隆被送进了医院!
季彤心目中的勇者,一夕之间竟倒下了。
这辈子,就连母亲过世时,她也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绝望无助过。
坐在加护病房外,她竟茫然得不知该怎么办,更理不清此刻的心情究竟是苦是悲。
望着手上医生所开出的病危通知,她已经流不出眼泪。
她责怪自己,怎会在他如此脆弱的时候,残忍的伤害他。
她将病危通知紧紧埋进掌心,想借由指甲嵌入掌心的痛,来分散一点满心愧疚的痛。
突然间,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在长廊那头响起,她没有心思去理会,直到一双光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季彤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焦距。
“我听说了!”
齐壅表情平静的俯视着她。
她沉默不语,再度低头陷入茫然的混乱思绪中。
“警方随时会到。”
他的话让季彤陡然清醒。
“他们想做什么?”她声音高亢起来。
“检察官已经发出拘捕令,他恐怕得被收押。”
侦办这件案子的检察官同时也是他法律研究所的同学,已经在方才的电话中告诉他这个消息,警方很可能随时会到。
“不,你不能这么残忍,他生病了!”季彤哽咽的嚷道。
“这是他的报应!”他强迫自己不要对她有一丝怜悯。
“我求你!”
猝不及防的,季彤突然跪了下来。
“放了他!我愿意代替他入牢,他若离开这里,一定会死的!”
震慑的看着眼前的季彤,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个如此骄傲的女人,竟然为了替穆隆顶罪,跪下来求他?
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她愿意替人背负这么重的罪刑?他既心痛又迷惑。
“你真的这么爱他,甚至不惜替他顶罪?”
“是的!”季彤蓦然抬起头,坚定的望进他眼底。“我爱他甚于一切!”
齐壅怔怔的望着神情坚定的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他真正尝到何谓椎心刺骨的心痛!
没有白天、黑夜的看守所里——
一抹纤细的身影静静的坐在床上,她很平静,美丽的脸庞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已经来了十天,每天季彤始终维持这样的姿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在她平静的世界外,首次收押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嫌犯的看守所里,始终是议论不断。
来来去去的狱警,好奇的成分绝大过于同情与关心,就像面对一只被囚禁的稀有动物。
面对众人纷纷的议论与好奇眼光,季彤并没有任何感觉。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一想到穆隆此刻正在医院里,接受妥善的治疗与照顾,她只觉得欣慰。
在她平静世界的另一边——
不远处的隔离门外,一抹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后,俊美的脸上有扶深沉的苦涩。
那是齐壅,从季彤被收押后,他总是每天固定出现在这里,隔着那一小块玻璃窗,静静的凝望那抹沉静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为了自己的孤注一掷后悔?!
他只知道,她的自愿顶罪,带给他的竟是始料未及的切身之痛。
他一心想替辜独找出意图谋杀他的凶手,然而如今他却得违背良心,将自己爱上的女人给送进牢里——
爱?这个字眼让齐壅陡然一惊。
事到如今他再也骗不了自己,他爱上了她!
他并不无情,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无法拒绝泪眼凄楚的她殷殷哀求,让她代替穆隆顶罪人了狱。
天知道,那是多么心痛却又不得已的决定。
怀着胸口始终浓得化不开的阴郁,他看着一名狱警将她带出看守室,准备出庭应讯。
他没有回避直视她平静的容颜,甚至有点希望她恨他!
就算是开口骂他也好,至少胜过现在她的冷淡疏离。
当季彤发现他的身影,经过他身边时,她美丽的脸庞仍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他搜寻她的眸光,他以为她的眼底会有一丝憎恨,但出乎意料的,里头却是一片平静。
十几天来,看守的狱警总会看到齐壅的出现,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因此并不为难他。
“齐先生,离出庭还有一些时间!”
狱警留下季彤,径自走到前头等。
两人的眼光不曾交会,气氛同时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
“你很恨我吧?”齐壅苦涩的开口。
“不——”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涛。“我感激你!”
“为什么?”齐壅铃愕,随即为她的宽容感到心疼。
“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穆隆对我的意义!”淡淡的留下一句话,她转身就要走向狱警。
“甚至不惜牺牲自由?”他沉痛的问道。
她停下脚步,美丽的身影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为了他,我甚至愿意拿生命交换!”
一刹那间,他竟发觉那对柔弱的肩膀竟是如此坚强。
第十章
她从来没有想过走进这道门,她还能有出去的一天!
她平静,且认命的等待审判结果的到来,直到齐壅突然出现——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惊起了她,她有些意外的看着狱警打开看守室房门,齐壅随后走了进来。
他静静的望着她几秒,突然开口道:“你走吧!”
“我可以出去了?”季彤有些恍惚。
齐壅深深看她一眼,有些不忍的点了点头。
“是案子真相大白?发现弄错了是不是?”季彤的眼底逐渐露出曙光。
他遽然转过身去,不忍看她的眼。“不是。”
“那是怎么了?”季彤的声音满是疑惑。
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道:“穆隆要见你最后一面!”
他的话遽然抽空了周遭所有的声音。
顿时,季彤脸上的血色尽失。
脚一软,她整个人跌坐在地,茫然失神的望着前方,两道泪宛如断线的珍珠,开始往下掉个不停。
突然间,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转头就往门外冲了出去。
在最后一刻,季彤冲进了死亡气息浓厚的病房里。
她站在门口,望着病床上苍老不堪,孱弱得宛若风中残烛的身影,双脚颤抖着一步步走向床边。
看着几近弥留的穆隆,季彤咚的一声在床前跪了下来。
“爸!”她哽咽的唤了声,一声忍了二十多年的称呼终于脱口而出。
她再也不在乎谁会伤害她,也不在乎让谁知道这个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她只知道,始终护着她的那片天即将垮下,她仅剩的依靠就要弃她而去——
随后冲进病房的齐壅,闻言脸色蓦然刷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意识。
季彤叫穆隆——爸爸?这怎么可能?
“彤彤——”听到熟悉的声音,虚弱不堪的穆隆挣扎着想睁开眼。
“爸!”季彤紧紧抓住穆隆的手,哽咽的喊道。
“彤彤……你怎么那么傻?我是罪有应得……你不必……”
“爸,别说了!”季彤强忍住眼泪摇摇头。“为了您,我心甘情愿!”
“爸爸害苦了你——”一向坚强的穆隆竟然流泪了。
这世间果然还是有因果报应的!
八年前,当他第一次得知自己患了心脏病,随时有可能会发病弃世,他就开始担心起还在美国的季彤,未来该怎么办?!
当时,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从小到大在他的保护下成长,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根本没有接手他众多企业与生存的能力。
不幸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时突然新成立一家名为“寰宇航运”的运输企业,在总裁辜独高超独有的经营手腕之下,让原本几乎独占航运业的穆氏,营运逐渐出现危机。
一些固定的客户,渐渐转而委托运输迅速、设备新颖的寰宇航运,他的船运公司的营运情况,开始急遽走下坡。
当时穆氏航运是他手里营业成绩最好的企业,这个打击也同时让他的众多企业连带受到资金调度的危机,几乎一度宣布破产。
在情势所逼之下,他不得不听从黄永仁的建议,利用辜独一次外出的机会,派人开车将他撞下山崖,以为除掉这个强势的竞争对手,从此可以高枕无忧。
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辜独竟然没有死,还委托齐壅前来调查,而他原本一心想替女儿铺路,让她衣食无缺过日子的打算,八年后却反倒害苦了女儿。
“别说了!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季彤用力擦干泪,坚强的挤出笑。
静静的看着她许久,穆隆感叹的叹了口气。
“你长得跟你妈,简直一模一样!”穆隆轻抚着她的脸庞,虚弱的笑了。
季彤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又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你就跟你妈一样,聪慧、善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爸爸有了你,是多么的骄傲!”
“苦求你别说了!”季彤已是泣不成声。
“不,我要说,再不说,我就没机会说了。”穆隆费力的摇摇头。
“或许你不谅解爸爸的所做所为但爸爸深知自己的病,很可能会随时撒手而去,为了让你的生活不虞匮乏,我不惜冒险走私军火,甚至——因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