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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著她,男人的目光深邃坚韧,遂缓步向她走了过去。。。。身子下意识微倾,拉开了两人距离。胆怯的举动,还是让恭祯捕捉到了。
“。。。。不要怕我。”低喃的声音,轻缓而温柔像是在催眠,属於男人的气息靠近了自己,凑上前,轻轻吻著那双轻颤不安的长睫。
温和的眼神,安定了原来纷乱的心。浮现的隐隐笑意,已悄然重敛男人深邃的眼神。
“啊!”七娘脸泛红著,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渐渐幽深。。。。。
锦帐内,渐渐挑起了无限春光。
腹中胎儿天生的不足,会让娇小柔弱的母体无法承受。
母爱,促使了她有勇气去延续那小生命的诞生。
宁可耗尽自身灵能力,闻光是她坚持无论如何都要生下的孩子。并非因为她身为幻境主母的使命,而是因为。。。。。
那是恭祯和她共有的孩子。
两人的结晶。虽然是缺了爱,不完整的。
恭祯能给与她友情、亲情。却不能待她如情人般。
那个最具权威居於幻族最高地位却永远怏怏不乐,只有在自己面前展露的疲惫空虚,视线茫然望著远处发呆的男人。
恭祯,并不如他表面展示那般。只是肩上背负的重担,让温和的他变得坚强了。那种倔强所佯装出来的强势。
王身上,总带著一块刻著‘茶祯’的配饰。恭祯爱的,是为这美丽璆玉刻上了这错别字,那双手的主人。
因为背叛,而被所爱的人愤恨著。。。。。然而必须背负的责任,有更多比这些还重要的。。。。。理智的他,依旧受到幻境万民敬仰的。
温柔的王,却也是恭祯的致命伤。
也同时让她心疼万分,只求他不再重复经历那种无法言喻的悲痛苍凉感。
对恭祯渗入心髓,无法言喻的情感。渐渐的有了一种自私的偏执,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让胎儿安全。
哪怕,这将会让自己的身子无法承受。
。。。。。
。。。。。。
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位不及待我长大,父王口中善解人意,一直温柔婉约的美丽母後。
耳边凉风嗖嗖,让我不得不醒过来。发觉自己被裹得密不透风,长征双臂牢牢将我抱在怀里。感觉我们好像正以极快的速度在飞,四只式神叼著儿子沿途护送主人。
“我们要去哪里?”爹爹迷糊眼四处张望,顺便扯著神态轻松的长征问。
“逆子!!”背後,是一路上追著我们的白天,正在气在上头,没形象地滔天吼著。
长征嘴上念了念,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什麽。然後,很快的後面又是白天破口大骂。
“咦,什麽时候学会念咒了?”爹爹希奇,不见一段日子儿子能力好像又变强了。长征身上,好像总有挖掘不完的隐藏能力。
“我可是他儿子呀。”长征俏皮向我眨眼。
当初为了躲避父王加上爹爹身体不适,长征刻意找了隐蔽地当父子二人在人间界栖身之所。因此小房子四周围绕著树林,人烟少而且很清静。
只见大夥儿身影灵活地尽在林间钻来钻去,弄得我的视线总不能集中。
“钻得我的头都晕了,怎麽就不能挑一条直线走?” 感觉老眼昏花,到後来便干脆埋首儿子怀中闭上眼睛,纳闷地问。
儿子没回答,却将我揽得更紧了。
“。。。。。看不见麽?。。。”
疾走的风中,仿佛听见了若有似无的低喃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快醒来。。。。”睡得迷迷糊糊,有人在耳边细语。声音柔柔的,一点召唤力也没有。
我翻了个身,不理。继续睡。
“。。。。不醒是吧。。。”对方喃喃自语,又似叹息:“。。。看来只好。。。这样了。。。。”
下一秒,脸上没由来感到一阵刺痛的烫热。
“哇~~~烫烫烫!”爹爹整个人惊得陡然清醒过来,在床上哇哇大叫,快速摘掉脸上那块炙热烫人的毛巾。
如此粗鲁的叫唤方式,记忆中就只有那人。
“醒了?”龙九九笑脸盈盈的靠近自己,一脸无害样。
“醒了。”委屈点头。
“那就好。”奖赏似地摸了摸太子脑勺,再板起威严的脸,对我下了命令:“手。”
愣愣地,将左手举起。连她待我不敬的态度也忘了要求纠正。
显然很满意我顺服的态度,她向我绽露炫目的笑容。
然而。
就在她的手搭上想把脉时,我整个人猛然一跳。迷糊的神智蓦然清醒过来。
下意识里只想抽回手。动作比我还快,一旁的长征捉住了爹爹不合作的手。
瞪著长征,气闷。我不喜看医,他明明知道的!
“。。。。。让她看。”声音沙哑的,近乎哀求的态度让我忘了挣扎。儿子此刻的模样看起来比我还要凄惨。疲惫与焦虑写在他脸上,不由心软起来。
“光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耳边响起龙九九警告的语气,不容病人放肆。
赌气地偏开头,心里纳闷这两个人什麽时候这麽合作了?长征居然破天荒带我来见龙九九。
眼睛四下扫描。这里,应该是她的人间界的居所。她人既在这儿,那麽幻境的雍华应该没什麽大碍了。
盼望这回受伤,能够让父王与雍华关系重修旧好。。。。。
只见龙九九神色凝重,突然放开了我的手,二话不说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室内不安的父子二人组徒然猜想。儿子捉著我的手更紧更用力,行为比起往常来得失态。
不一会儿,佳人再次出现。然而长征的脸色,在看著她从怀里缓缓取出一蓝色小瓷瓶时变得更加苍白了。
我看了看现场二人,再望著递到眼前的小瓷瓶,顿时热泪满眶。
“莫非,这就是你在人间界里漂泊多年最後终於不负众望寻找到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不老不死的仙丹?”心里甜滋滋,她待我可好。
“少来。”太子专属的女神医翻了翻白眼:“这是我在人间界逛街时顺路经过药房买的普普通通维他命丸,拿来当手信的。闻王君和太子傅都各有一瓶,上回你匆匆忙忙离开,还没拿呢!刚刚我是忆起了这事就去给你拿来。。。。。”
龙九九吃吃笑,再从怀中取一瓶红色瓷瓶当场送给无言以对的长征。
“来,我们继续看诊。。。。。”
(…_…|||)
16
“长征,我喝药时间又到了!”
闻光人在床上招招手,一张脸神情既期待又兴奋,声声热切地呼唤著儿子长征的到来。
“我喝了!”爹爹大方接过对方眼神迟疑地递过来的药碗,很豪迈地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再对心爱儿子露出炫目的笑容,很快伸手就从他手中取走了给勇敢并且乖乖喝药的奖励。
笑歪了嘴,爹爹眼眯眯宝贝似地将到手的奖励收在怀里,深怕长征後悔了会从自己手中抢回那袋玻璃弹珠。儿子那张漂亮的脸蛋顿时沈默了。。。。。
“满财!”名字唤出口,原来安分缩在床底下的小式神立即跳了出来,圆滚滚的小身子在主人脚边瑟瑟发抖。
“钱。。。。。”看得那四只禽兽爹脸微微抽搐,只开口提了个‘钱’字却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满财还没遇上闻光以前,几只式神兽就一直只管唤它‘钱来’。奈何自家儿子不成材,宁可承认满财这麽俗气的名字也不要钱来这身份。
“药已经喝了,我要带满财去散步。”风卷残云般,爹爹得意地对儿子说。下一秒,那的身影笑哈哈地快速跑了出去。身後追随著浑身颤抖小白猪,嚎嚎叫著要主人等它。
对於长征那身子天生异於常人的爹爹,大夥儿之前的疑虑和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分开的这段日子,爹爹倒是越来越懂得借病痛呻吟什麽的理由,伺机在儿子身上捞了不少好处。身子复原得快,几乎天天笑得见牙不见眼,再不然就是三不五时往外头跑。
“你是说,我没事了?”不可置信的模样,太子一张脸难过得就像天塌下来似的。
“嗯,一切正常。”隐忍地,学习了百多年的优良医德让她勉强对眼前这表里不一的太子温和一笑。
“。。。。确定哦?”不知道当初是谁在嚷嚷不肯看医生,原来一行人之中最舍不得走的人到头来竟是闻光。想必是这段日子从恋父情结的长征那里得了不少好处,竟不愿意龙九九宣布太子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嗯嗯,身体健康。这次,你真的是可以滚了。”语气冰冷,龙九九咬牙切齿地下了逐客令。再不赶他们离开,闻光这祸害就要将她这些年里在人间界搜集花心血培植的各种珍贵草药圃给破坏了。
当初为了成就父子二人,她很不医道地不惜向闻王君谎报太子病情危殆。後来长征连夜带著昏睡不醒的爹爹出现家门口时,自己的心情当时也同时蓦然一沈。
哪儿知只需一个夜晚,那原来病怏怏的闻光在一觉睡饱後容光焕发,精神抖数得可以来回捡两大筐石子而气不喘脸不红。
行为和平时一样,好动得不得了。为了确保闻光的健康真的没事,龙九九还特意让他们留下,小心翼翼观察了好几天。
事实证明,太子除了之前的昏睡,身子其他状态甚为良好。
如果说那次掉入白天布下的阵法只是个意外,那麽长征抱著闻光在林中飞驰时,怀中人儿看不见那些由白天操纵,意图阻挡他们离去的灵能力。。。。。看来仅只是因为爹爹当时实在累得眼睛睁不开。
思此,脸不禁又黑了一大半。她家被闻光搞得鸡飞狗跳,再不驱人这里眼看就要变成爹爹的迷你石山公园了。
“我们要去哪儿?”龙九九的居所处於冰冷的空间之中,我说话还喷著团团白雾,手中不忘抱著小满财取暖问。
原来的地方被本事大的白天弄得危机四伏,说什麽也不能回去了。
那夜仓促离去,林中一别以後白天这麽大一个人宛如瞬间销声匿迹般。在龙九九这儿疗养观察这段日子,日子平静得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这人。。。。。
话说起来,若不是白天的出现,而後又在殿堂上公然挑起了父王的火气:我和长征的关系没被人故意煽风点火,从而加速了父王让太子娶妻生子的意愿。。。。
基本上父子二人根本都不须经历这些灾难,在幻境里仍然是快快乐乐的一对。不过没关系!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瞧,长征这几日对爹爹总是有求必应,目光温柔得可以沁出水。
盯著儿子那张漂亮的侧脸,爹爹眼眸中精光一闪再快速隐没。怀里带著的,可是临走时龙九九送来的宝贝。不然,我还舍不得答应不哭不闹乖乖地离开呢!嘿嘿嘿~~~~
。。。。。
。。。。。。
另一方面,白天那夜中了儿子的‘定’暗算。。。。。
那张美颜因为儿子的所作所为而不断变色,只觉得血气不停往脑袋上涌,头顶则在冒白烟。本人已经气得火冒三丈,奈何却半点动弹也不得。
於是白白站著吹了一夜冷风,间中,老天还下点毛毛雨什麽的来衬托白天那阴郁的心境。
对天才巫师来说,这可是天大的耻辱啊!打墨鸦那只变态死禽兽强暴事件以後,他再也没如此狼狈过。。。。。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长征的能力恐怕是自己亲自加速开启的。那个不孝子!咒语一戒除,立即想要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纤弱的身子在林中瑟瑟发抖(被气的),警觉性较以往来得更低。白美人边走边不文雅地咒骂著,此刻全副心神都灌注在将儿子逮住过後要怎样怎样。
因此,当他看见前面有个身影很像儿子长征的人时,脑袋昏沈的白天眼睛立即发红,想也不想就发疯似的冲了上去揪住对方不放。。。。。
“你逃啊!你逃啊!这下还不让我捉到你!!”眼眶湿润,白巫师语气凶巴巴地。儿子眼里还有他这个爹麽?!居然忍心对自己亲爹下咒,这点实在让白天觉得很伤心。
浓厚的挫败感使得白天没注意到男人身体在听见自己的声音後倏然变僵。
巫师世家向来都主张清心寡欲。白天在巫族地位混得这麽高,基本上没什麽事情是他看不透想不开的。第一次是被墨鸦那只禽兽给强暴了;第二次,大概就是这次长征让他见识的绝情了。
每每面对这儿子,他心情总是酸甜苦辣等百味杂成。让白大美人既难堪又尴尬,可却放不下也走不开。一大团委屈憋在心底,居然无从诉述。
“。。。。到底,这些年来是我在逃,”男人身上顿时迸发出怒气,缓缓转过身,一脸阴鸷戾气瞪著认错人的白天:“还是你一直在逃避不肯面对真相?!”
花了三百年的心思也逮不到这滑如泥鳅,自尊心强悍到让自己吐血的男人。今夜,居然主动送上门来。墨鸦,同样愤恨得牙痒痒。
“是你!!”白天看清来者,美颜变脸再变脸,刚刚的软弱一下子“咻”一声收了起来,态度和语气转眼间冷漠得可以。
然而,白美人那副漠然模样没能在墨鸦面前持续多久。说白天本身是被儿子气得昏过去也好,说他是因为整夜淋雨吹风病倒了也罢。总之,他这回就是真真实实的落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