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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她已经投进了三百万,那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啊!父亲的医药费、咏咏的学费、
她的房子,难道全泡汤了?不!她不甘心哪!
“你真的不知道?好!拜托你万一知道她的下落,一定要尽快通知我,谢谢!”美
俐颓然放下电话,并以双手掩面。
这几天,美俐一直马不停蹄的寻找凤琴的下落,或冲入俱乐部的贵宾房,或到她常
出没的美容院、咖啡厅,但凤琴就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此时,绍群由厨房端杯牛奶出来,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美俐!”他拍拍她的肩,并将牛奶递给她。
美俐叹口气,看来极为疲惫,气色亦十分消沉。“所有能问的人,我全问了,一点
消息也没有,我好怕!怕真的找不到她……”
“不!会找到的,别灰心!”绍群温柔地慰安她。
“万一找不到呢?我所有的钱……”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含泪续道:“以后的日子,
我要怎么办?”
“我会照顾你!”绍群自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他卖掉鱼店的钱。
“这些你先拿着用,其它的我再想办法。”
美俐连忙将信封推还给他。“不!绍群,我不要!”
“美俐……”他又将它塞给美俐,两人推托半天。
美俐猛地站起来,沉声喝道:“我说不要就不要!你再啰嗦,我会翻脸的!”
刚进门的程平恰巧看见绍群的手悬在半空中,好奇问道:“咦?舅!苏阿姨!你们
在干嘛?”
“没———”绍群手忙脚乱的把信封收起来。
随后进门的咏咏看了绍群一眼,顺口问道:“对了!曾舅舅,你的店卖掉了吗?”
“你要把店卖掉?”美俐惊呼一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绍群。“你疯了!”绍
群还来不及回答,程平已抢先插口:“就是啊!舅舅把全部退休金都投进那间店,如果
卖了,他靠什么过日子?除非,舅!你有什么急用,非卖不可,可是那个地点不太容易
脱手,要是你真有急用,何不向老妈开口?”
“住、住口!”绍群气急败坏地大吼,然后转向美俐,着急地说:“美俐、美俐,
你别听他——”
“不!程平说的不错,绍群,那间鱼店你千万不能卖,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说完,美俐即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程平皱眉,感到莫名其妙。“舅,苏阿姨怎么了?”
“你……你这个乌鸦嘴!”绍群怒吼一声,旋即气呼呼的走出去。
客厅里的程平与咏咏相互对视,感到满头雾水,弄不懂他们两个最近在搞什么鬼。
转眼间,绍群的银行存款只剩下三位数字了,为了替美俐筹钱,他开始到建筑工地
工作。
这日,烈阳当空,绍群戴着安全帽,混杂在几名工人之间吃力地挑着砖头,走在危
险的鹰架上,从未在高处挑过重物的绍群,手脚不禁开始发软。
他每走一步,手脚就抖一下,而冷汗早已渗满全身。也许是太阳照得他发昏吧?他
不经意的由高处往下瞟了一眼,突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脚一滑,便重重地跌了
下去,然后他眼前一暗,再也听不贝任何声响了。
经过一番急救后,绍群的伤势已大致稳定下来。而在获知绍群出事的消息后,程平、
咏咏和秀芳便火速赶到医院的急诊室,此时,他们正着急的围在床边。
秀芳哭着抱怨:“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真不要命了!”绍群
虚弱地开口:“我没事,你放心。”他的头上包着纱布,额角仍残留有血渍。
“幸好没事,万一有事,叫我和孩子靠谁啊?”
程平生气地瞪了秀芳一眼。“喂!这种时候你还只想到自己,太过分了吧?”这时,
美俐匆匆由门口跑进病房。
“绍群!你——”她泪盈于睫,呜咽道:“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绍群努力装出一丝微笑。“我没事,一点擦伤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美俐拭去泪水,关切的间着。
程平说:“舅舅去做工,由鹰架上摔了下来,头撞了一下,虽没什么外伤,不过医
生说要观察四十八小时,怕有脑震荡!”
“绍群!”美俐感动极了。“你……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程平、咏咏和秀芳一听,不禁为之愕然。
“妈,你是说曾舅舅是为了你?”咏咏惊讶不已。
秀芳则气愤地瞪着美俐。“原来是为了你?”
“苏阿姨!舅舅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平瞠目结舌,感到事
情并不单纯。
“我……”美俐垂首,欲言又止地。
绍群急切的说道:“不关美俐的事!你们别乱猜。美俐,你也别耿耿于怀!”美俐
轻轻地摇头,并握紧他的手。“我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绍群看着自己被美俐握住的手,嘴角不由得浮起幸福的笑容。倾刻之间,他发现所
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而站在一旁的秀芳,则面露妒恨之色。哼!等着瞧好了,曾绍群,我一定会不择手
段把你抢回来的!
翌日,秀芳便堂而皇之的造访苏家。
“苏小姐,我可不可以和你说几句话?”见美俐点头,秀芳续道:“你知道我要说
什么吗?”
“当然知道!曾绍群,对不对?”美俐好笑的看着她。
“不错!苏小姐!那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把绍群让给我——”
美俐打断她的话,正色说道:“林小姐!绍群是人,不是玩具,可以任由人让来让
去,他有思想、有感情,你想得到他,得他自己心甘情愿才行!”
“本来他对我是有感情的,不然我们不会订婚,他是后来遇到你才变心的!”美俐
脸色一沉,怒道:“林小姐,我记得是你先变的心!”
“我……我那时候只是在考验他——”
“林小姐!这是你和绍群之间的事,你跟我说什么?而且这阵子我心里乱得不得了,
实在没有心情管你的事!”美俐不耐地。
“可是你不能不管!他是因为你才不要我的!如果没有你——”秀芳急道。
“那你有什么建议?叫我消失?不存在?好成全你!太荒谬了吧?”
“不!你不必消失,你祇要想办法让绍群死心就行了!”
美俐皱眉,正想反驳时,忽闻电话铃响,她乐得暂时远离秀芳的疲劳轰炸,迅速接
起电话。
“伟明?”她双眼一亮。“好的,我马上来。”
挂完电话,美俐旋即以和人有约为由送走了秀芳,自己也随后走向附近的河堤和伟
明碰面。
伟明一见到她,立刻趋步向前,关心地问:“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联络
呢?听说你损失惨重?”
美俐惨然一笑。“全部财产!包括假扮你未婚妻的代价。”
伟明倏地握住她的手。“美俐!我说过,祇要你点个头,订婚可以变成真的。”
“伟明!我们别再玩这游戏了好不好?”她抽回手,神色依旧黯然。
“谁说是游戏?美俐!我林伟明是那种把婚姻当游戏的人吗?”伟明认真地说道。
“就因为不是游戏,所以我才不愿随随便便答应你。”她和他之间自交易结束后,
便再无任何瓜葛了。
伟明眼神一黯,彷佛被人捅了一刀,心正抽痛着。“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美俐
低着头,努力在脑海中搜寻最不伤人的字句。“我喜欢你,可是还不是很深……”至少
还没到结婚的程度,这一点她十分清楚。
“情感是可以培养的!”伟明急道。
她摇摇头,语带无奈地说:“婚姻的因素有很多,情感只是其中之一。”
她是故意刁难他的吗?伟明皱眉,续问:“哦?还有什么?”
“兴趣、门第,当然还有——”
伟明径自接道:“我倒觉得有一项最重要的因素,你没提。”
“什么?”美俐问道。
“经济因素。”伟明直截了当地说。
美俐一怔,顿时无言以对。
伟明满意地看着她怔愣的表情,然后说道:“记得上次你女儿问你是不是基于经济
因素和我订婚,你说:是!她骂你‘现实’,你怎么回答她的?”
“那次订婚是假的。”她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你的答案是真的!生活真的是非常现实,我想你比我的体会更深刻,你天天
辛苦的工作、痛苦的应酬——为的是什么?当初你又为什么答应我的条件?甚至你会上
凤琴的当,都是因为一个理由——钱!对不对?”
他流利的口才和精确的分析再次使得美俐哑口无言。
伟明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着真诚的光芒。“美俐!也许我在你眼中,别的长处没有,
但在这方面,我保证可以给你百分之一千的安全感,就冲着这一点,你能接受我吗?”
美俐听着,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善意、诚心和耐性,在在
使她为之动容;再说,他雄厚的经济条件确实可以立即解决她的困难。对于这样一个多
情又多金的黄金单身汉,她似乎没有理由再拒绝他了。
今夜,苏家客厅里围满了人,但气氛并不若以前轻松,反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闷窒
感。
“咏咏,你妈把我们全找来,到底为了什么?”绍群问道。
咏咏耸耸肩。“她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只说叫我把大家找来,甚至林小姐——”
说着,她瞥了秀芳一眼。
这时,大门被推开,美俐挽着伟明慢慢走向众人。
“嗨!你们都来了,太好了!”美俐轻拉伟明,说道:“这位,我想大家都认识了,
林伟明,我的未婚夫。”
“嗨!大家好!”伟明脸上堆满了笑容。
咏咏白了他一眼,其它人则仅是虚应一声。
“呃。”美俐的目光梭巡过众人,然后她倒吸口气,鼓起勇气说:“伟明向我求婚,
我已经答应了。”
瞬时之间,众人皆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跟前的事实。
绍群的脸登时转白,身体晃了一下,但他仍强颜贺道:“恭、恭喜你!美俐!林、
林先生。我不太舒服,先、先回去休息了。”
“对呀!绍群,你的伤还没好,我扶你回去休息。”秀芳连忙上前,亲密地扶住他。
程平用力拨开秀芳的手。“不用你扶!”随即转向美俐,讽刺道:“恭喜你!苏阿
姨,你可找到个大金主了!”说完,即扶着绍群走出去。
“等我!”秀芳连忙追上去,在经过美俐身旁时,她对她挤眉笑道:“谢啦!”随
即消失在门外。
这种情况美俐早就料到了,她苦笑一下,随之回头面对咏咏和娃娃,这是另一场战
役,她知道。
“咏咏……”她轻唤。
“别叫我!我没你这种妈!”隐忍多时的咏咏含泪吼道,眼中充满恨意。
美俐危颤颤地倒退一步,彷佛全身的力气皆被抽干了,她多希望女儿能体谅自己啊!
伟明迅速地扶住她,继而向咏咏斥道:“你怎么可以对你母亲说这种话?”
咏咏不甘示弱的回吼道:“你是什人?要你教训我?”
“我马上是你的继父——”
伟明话未说完,咏咏已火冒三丈的接腔:“去你的继父!我不认我妈,更不会认你!”
“我不在乎你认不认我,但是你怎么可以不认你妈呢?”伟明耐着性子问道。
咏咏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我才没有这种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妈!”
美俐倒吸口气,神色愈发苍白憔悴。
伟明再也忍不住了,他脸色骤变,严峻地斥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孝的话?”
“我不孝?”咏咏出声狂笑,笑声中有掩不住的悲凉。“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为
这个家、为我妈做了多少?”
“那你又知道你妈为了你做了多少?不说她这十八年来吃的苦、受的屈辱,这一次,
为了你的学费、你外公的医药费,差点牺牲一切!”
美俐突地急叫:“伟明!别说了!”
咏咏顿时心生疑窦。“不!你说清楚!我的什么学费?还有外公,不是早死了,哪
来什么医药费?”她猛地抓住美俐。“妈!你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美俐的泪水潸
潸滑落脸庞,泪眼朦胧中,她娓娓地道出所有的事情……。
在咏咏的强烈要求下,美俐带着她来到医院。
母女两人站在加护病房外,隔着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父。
美俐遥望着沉睡中的父亲,含泪说道:“你外公从小对我的管教非常严格,尤其你
外婆死后,他更变本加厉,除了上学,根本不许我出大门一步。
偏偏我也是个倔性子,他愈严,我愈叛逆,十六岁的时候,我认识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