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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其实我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的。你不用感到抱歉，忘了吧。”其实明知道是这个结果的，可若是萌能答应，那他说不定就不会再陷进去了吧……
萌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忍住了，仍望着狩猎的林子不发一语。
时间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在两人的各怀心事之间快速流过……
直到夕阳偏下，远处不断有人铩羽而归，垂头丧气的回来。
每一次有人远远的出现，他就忍不住去看是不是小戴，说不出他到底是期待还是抗拒。
只有这次出现的人，他怎么都不希望是小戴……
远远出现的人，看的出大半个身子都是血红，血红的。虽然衣服的颜色，款式甚至人的身材都和小戴那么像，可是……不，不会是他的……
不会是他的……对方的移动带着的古怪的停顿，不会是小戴，他更不会受伤的……
靠近了窗子，他已经完全的陷入了慌乱之中……只是随着那人的靠近，再靠近……
是他，他从肩膀开始的半边身子都是令人心惊的红色……
他，受伤了！
脑中一热，整个脑海中能想到的都是，他不相信，他要去下去看——
一个回身跑到门口，转动把手就要冲出去……
“欧阳没有受伤，那只是野果的汁液！”就是这句话把他从疯狂的边缘拦了下来。
“不是，不是血？”
“恩，首先猎物是不会伤害这儿的任何人的，而这儿附近到处都是这种红色的野果，并且，看欧阳虽然行动有些怪怪的，但是却毫无停滞，所以一定不是受伤。”
“是，是吗？”停在门口，却总是放不下心。
“是啊，你看他现在换了件衣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脚有了自己的意志，带他来到窗口，果然在下面脸色铁青的人身上再没有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了。
放心了——
人顿时瘫软在沙发上，疲累的很。昏昏沉沉的感觉就像这天色一般。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
一抬头就发现萌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了然。
不想说什么，站起身就准备回房。
身后传来萌的话：“为什么要向我告白？”
“因为我喜欢你。”
“可你爱欧阳吧？”
无言的对峙，回答的只有沉默的背影。
“你爱他的，你以为他受伤的时候，你全身的发抖和忙乱是骗不了人的。而，放心的那一刻，你的表情也是，他都明明白白地告诉……”
“我知道！”
他知道，他都知道，不要再向他强调这一点了。
“别说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意，我并没有骗自己……”刚刚的冷静只是外表上的，一开口声音的发颤暴露了他情绪的波动，“只是——这不代表我就要高高兴兴的对他说‘我爱你’然后就此一起生活吧？”
关上门的之前的停顿，萌看到了他的眼神……
“那，我会无法原谅我自己的。”
只留下自己呆立在这儿，看着猎手一个一个回来，只没有她想要的。
为什么人永远都不珍惜就在眼前的那个人？
他们根本不明白她有多么羡慕他们，想念那个人，那个永远最温和的人，笑着搂着他们，和他们一起嬉戏，永远开心的人……直到那天的来临……
她有多想回到那时候，回到那个还是平和的时候，没有人伤心，没有人痛苦，……他也没有疯狂的时候……
遥远的记忆啊，不要再向她袭来了。若是不能回到从前，那她宁愿把一切都忘了……
忘了吧，不要再想起来了……
天已经沉了下来，所有的喧闹都阻隔在房间以外。却无法把所有的回忆隔绝……
不想思考，不愿思考，她能感觉到屋外和她有同样心情的人的失望。
王华独自坐在房中，视线望着屋外不知名的一点。
就这么一坐就是两个小时，连小戴的靠近，也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
环住他的手刚刚还是那么令他胆颤心惊……
“……还有五天我就要回学校了。”
能感到身后的人的僵硬。
“你，在说什么啊！还有两个星期，假期才过完吧！”
“老师是提早回校的，这是惯例。”
“……恩。”
“所以按照约定，你会在五天后放了我吧？”
“恩。”
是怀住自己的手缩得太紧了？还是其实是他把自己困死了？
不明白，也不用再想了……他不想再明白了……
14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沉闷中度过。
一向开朗的萌一直呆在房中，不肯出来，只有小戴和他整日默默无语。他……就不对他说些什么吗？
在他也整日陷在关于小戴的思考中，这样的日子只能让他越来越无法忍受。
只有当慕容带着一个叫径云的孩子来的时候，房子中才会热闹一点。全靠径云那个可爱的孩子来活跃气氛，他也也能理解难怪慕容保护得一副生人勿近，旁有猛犬似的。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最后一天，小戴也很干脆的当着他的面把所有的照片全部烧毁，光是胶卷就足足有十多筒。
每张都是不同姿势的他……多是不堪入目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
看着那种耻辱的照片被蓝焰的红色吞噬的干净，只觉得这一段经历也随着火焰焚尽，只留下最后的纸灰残存在火盆中。
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随着最后的火光熄灭，他也离开了这个呆了一个半月的的牢笼。
是小戴吩咐的车，但却是消失了五天的萌陪他一起回来的。
一回到家，看着一个假期没有打扫的房间却依然干净的很，就知道姐姐来过了。赶紧打电话拿什么同事有急事，他也一起去帮忙的假话敷衍过去了。姐姐在半信半疑之余，只是勒令他在丹丹生日那天回去面圣。
在丹丹生日那天看来还会一顿好审……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雪白的，不是蓝色的啊？好陌生……
他在想什么？那里才是陌生的地方，也是不属于他的地方……
刚才在车子上的时候，也是像现在一样灰蒙蒙的天空啊……
仅仅五天不见，萌却陌生了很多。静静地枕着手腕看着查窗外，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她再没有初见时，在门边那种亭亭玉立，清爽的感觉了。
这样的她，很明显地散发出一种生人勿扰的气息……可是，他……要是现在不问的话，他……恐怕……难安了……
“萌，其，其实你不用送我回去的。”面对着冷冰冰的视线，有些难堪的顿了下，“毕竟你似乎精神不太好。”
“啊？不是的，我只是对这次没有找到人，有些……。”长长如扇贝的睫毛微颤着掩盖住情绪的外泻，“再说，我也要回去了，刚好顺路带你一程罢了。”
似乎察觉到我的担心，粲然一笑说：“不用担心，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我早就习惯了，再过几天我调整好心态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好……”一点也不好，这样才更令人放心不下。只是……“萌，我能问你件事吗？”
“那，那个，你既然说要一辈子服侍那个你要找的人，那你和……和……，”总觉得有些问不出口，“你和……订婚是怎么回事？”
“啊！忘了说了，你一定很介意吧！啊！……那个，我乱说的，你不要这样……会呼吸不畅的……对，对了，我和欧阳的婚约是假的拉！”
“假的？”
“恩，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在到了懂事以后，怕被乱点鸳鸯，所以干脆先订婚了，这样就不会发生什么被迫结婚的事了！所以，其实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哈哈，我和欧阳是睡在一张床上，两个人都倒头大睡的那种，你不要担心拉！”
“我……只是随口问问。”
促狭的眼光瞄了过来，让他浑身不自在。实在很想提醒萌，你刚刚不是很没有精神吗？
“随口问问啊……”你干吗越坐越过来啊！还有那副表情干吗这么正经，“华，你还想着要逃……”
“萌！”喝止了萌接下来想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说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能答应我吗？”
“我……”
萌的表情那么迷惘——
他们是为了能自由生活才假订婚的啊。
原来是这样……
他们不是相爱才……可是，他们以前的确睡在同一张床上……
用力按住心口，想要连那种种烦乱的情绪也一起按下去……这个时候不该想这个，到开学的时候……他真的会守约吗？
他，要是不守约，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那，那我……
好乱……哎——今晚看来注定无眠了……
＇羊吃虎番外——初遇于此＇
九月的天，还延续着夏日的炎热和炙烈。
烈日下的我正忙于新生的报道工作，今天是学校新生报道的日子。而对于我，则是注定要忙上一整天。
我是这个学校艺术系的系主任，对年龄还是三十不到一点的人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成就了。有时候看到一大把年纪的老头，老太对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对待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其实过的很不错了。虽然在每次的开学，毕业时都会很辛苦，但时间长了，也就这样过了。
其实当老师久了，看的人多了，也就不怎么在意这种日子所代表的意义了，也只有新来的老师和那些新生会感动一下，等时间的沉淀后种种感觉也就习以为常了。
“王老师…………王老师？”
“啊？怎么了？”被旁边的小范老师打断了思绪。似乎正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吧？
“你昨晚做什么了？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啊？是不是……啊？”
没说完的话，却完全能从他下流的表情中看出来。
“你这个人脑子里怎么想得都是这种事啊？”眼神一飘，小范老师马上就傻笑了两声，想要借此顺利度过。
他很肯定自己的眼神有多少威慑力。
每次他这么一瞪，往往对方就会把头低下去，开始躲闪他的眼神。
“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祈使句。
“啊？喔。”小范老师这才放松了一点。
“我们刚才在说，这个学生，真是奇怪。你看他的成绩……”说着把一个学生的档案递了过来，指着几门主课的成绩，“你看他的成绩，有趣吧？都是八十分。”
果然，语数外三门都是八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是巧合吧？”看到这样的成绩也只能作出这都是“巧合”的结论吧，毕竟这个巧合有点令人觉得不舒服。
不过显然别人不是这么想的。
“当然是巧合了。不过这么巧的事情也是很难遇上的呢！等会这个学生来报道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让我来看看哦！呵呵，不知道这个巧合的主人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再理会在那儿闲话打诨的人，开始接待最早来的学生。
虽然对小范老师的话很不已为然，但也有些期待着这样一个巧合的主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一个早上就这么过了，那个巧合没有出现。
下午开始仍旧忙着接待新生，整理档案。却也总注意着是不是那个巧合。
到了五点了。整个学校已经没有新生了，连那个刚刚一直期待着巧合的小范老师也已经走了，而那个巧合还是没有出现。
看来是不会来了。每年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上了线却不来读的，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了。
匆忙的整理好东西，就准备骑着今年刚买的摩托车回家了，或许还是拉着朋友去喝一杯吧？
“王老师！王老师！”
远处传来了会计科的陈老师的叫声。只能无奈的拿下头盔，看着对方的靠近。
“怎么回事？”语气中的不耐烦明确的表现出，你最好有什么快说。
“那个，那个八十分的巧合来了！”
“啊？这么晚？”
“恩，他说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你看……”
“还能看什么，难道因为他迟到就不让他读书了不成！我马上上去。”
在赶过去的时候，刚刚的期待一下子都跑上来了。
考出这样巧合成绩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呢？这么平均的成绩是个看上去就很聪明的人吧？
渐渐的离门越来越近了，我反而不急了。因为角度关系，而一步一步出现的身影…………
蓝色的体恤，合体的牛仔裤，白色的球鞋，修长的身躯，大概有一米七五吧？比自己要矮一点，但看上去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不属于他的世界的东西。
猛然回悟。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一个学生的气质关他什么事，只要他成绩好，不惹事不就行了！
“你就是欧阳戴吧？”
眼前的人怔了一下，回身温和的笑着眼中是不容忽视的霸气：“我就是欧阳戴。”
在九月的那天，没有风，也没有飞花飘舞。
那时的相遇已经泄露了太多，但狡猾的命运却让她美丽的舞姿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眼前的两人，不会想到对方将会在自己的命运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命运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要是你仔细听的话，隐约能听到命运张狂而得意的笑声，你听到了吗，那个在空气中传递过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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