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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过山如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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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队之人面色一颤。
  十七说:“他已经答应给我钱了,这位西甘大哥的确是好人。”
  夏泠前因后果问清楚了,忽而冷笑了一声:“不知道,这位大哥给了她多少钱?”
  众人同时将目光汇到他身上。
  “很多了。”十七挡在西甘领队面前帮着说话,掏出钱袋给他看:“足足七两有余。”
  她将钱袋举给夏泠看,夏泠斜着眼睛扫视着,那模样倒活似一个贪心不足的老土匪,果然,稍顷他道:“岂有此理,你们是将我孙儿,当作叫花子打发么?”
  “呃?!”
  十七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吞下去,他才孙儿,他才叫花子呢,她喝问他:“你要干什么?你要抢劫吗?”
  西甘领队见赵十七将自己的词儿抢走了,也就只得保持住沉默了。
  夏泠挑着眉,尽量让自己带上一些土匪的邪恶之气:“好眼力!”他将青菊马带着后退几步,对着驼队道:“呔!此山是我开……”
  十七暗道:此处无山……
  “此树是我栽……”初次为匪的夏大公子只管挑押韵的念。可是公子啊,这里是沙漠,没有树啊……十七觉得,他喊得还不如方才那三个小沙匪合情合理呢。
  “要从此处过,呔,留下买路财!” 
  十七看着天上有灰鸟飞过。
  西甘领队饶是经验丰富,也呆愣在那里,因方才与十七英雄长英雄短谈得还挺欢,于是西甘领队侧首,将手拢在唇边,问赵十七:“英雄,你们是否打劫?”
  十七寻思,当家男人在那边已喊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说一声“不打劫”,未免太丢夏公子的面子,也传声回去道:“你也看到了……就打劫吧……”
  西甘领队看着那“老头儿”也不像个打劫的模样,又对十七道:“你们打算如何打劫?”
  十七看着夏公子如此做法当真贻笑大家了,便远远道:“我家爷爷头脑有些问题……”夏泠瞪她一眼,十七憋着笑,:“你们多给些钱便可……”
  双方商量得有鼻子有眼的。
  西甘骑士们看着心寒,自己的头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商量是否打劫自己的队伍。
  十七将弯刀一闪,存心给夏泠显摆似地道:“各位,路子今日既然已经砸下了,没有点分量是不能通了。兄弟在这里给诸位叨个饶,咱们可各行方便。”
  这段黑话一出,西甘领队立即双手一展,压制住自己手下的蠢蠢欲动:这可不是平常的打劫用语,是迟丹给自己收过保护费的驼队特定的暗语,大致意思是破财免灾,但是不会将驼队伤根伤底。
  这话儿亦不是普通小沙匪说得出来的话。赵十七曾经深入了解过迟丹,对于他在此处的各种买卖还是很知道一些的。
  夏泠在旁边看着,他的十七果然还是巧取豪夺之时来的霸气十足,方才那份小媳妇劲儿他都快不认识她了。
  西甘领队本来就不想亏待赵十七,听她如此一说,便掏出一个装了金子的囊袋:“这点金子,英雄看够不够?”
  “丢过来。”十七神情平淡,不愧是大沙枭的模子。
  一大包金子呼啸着向十七掷来,十七抄手接下,打开一看果然是金灿灿的颜色,取一条放在口中咬一咬:“成色很好。”
  “三十两南煦正库金条,在各处钱庄都可兑换使用。”
  “路宽天高,来日再会!”十七再次端出十足的匪道黑话,与这些西甘人就此别过。
  十七对着夏泠仰起头:“所向无敌的匪爷爷,你初次打劫大获成功。”将金子交到他手中。
  夏泠低下头:“原来打劫的银子如此好赚,那你在沙漠之中那几年熬得面黄肌瘦的做什么?”
  “好赚?”十七立起眉毛,压低声音,“这拨人势头大我不跟你计较,改日我们去抢些普通旅人,你就知道好不好赚了。”
  “自己没本事吧?”
  驼队从他们身边徐徐而过,两个还在打情骂俏之人便转过身。
  夏泠拉她上马:“卖羊你不愿意,为何不说出来?”
  “你也是没了法子才选中我的羊吧?”十七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其实也是想杀来吃的,只是不想给别人吃。”
  “是习惯了缺什么就自己去弄吧?”
  “本来不就这样?”十七嘟哝,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哪一天敢靠着他?
  “好了,有金子了。想着明日去买些什么好东西吧。”夏泠将那袋金子抖了抖。
  “你不觉得可耻么?”
  “有何可耻?”
  “歪门邪道地弄钱,这事儿不是你顶顶瞧不起的么。”十七掐一掐他的身体,“说吧,你要干什么?”
  夏泠策着缰绳放马乱走: “我到大漠是来帮羯库的。”十七陡然松开双手,感觉到了十七的反感,他说道:“也会说服他不称王,保全苍木。”
  “你招惹西甘人做什么?”
  “这是给迟丹的挑战书,迟丹在此处时间太长了,这里的大沙枭可以换人了。”
  “换谁?”难道要帮助羯库,夏泠便打算自己去做那大沙枭了。
  “本来想亲自上马,可是现在觉得你还挺不错。”
  十七捶他一拳:“我才不呢,你什么时候不顺心了,又拿我开刀。”
  夏泠定了定,十七也默然无语了:两个人都想起了十七的爷爷们。
  “那,还是我来做吧。”夏泠反手将她的胳膊抓住,让她重新搂住自己的腰。
  十七制止住心中的酸楚,强笑道:“你好多规矩都不懂得,这沙枭做出来也会让人发笑。”
  “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提点着么?”
  “杀人放火之事我可不做。”
  “我与迟丹火并之时,你帮不帮我?”
  “你需要我帮吗?”
  “怎么不需要?”夏泠回头道:“我不会让羯库步步维艰,你不会看着苍木陷身泥沼,我们两个更不能看他们一步之差两败俱伤。这些天我还在想,是否把你尽快带离此处。”
  “为什么不呢?”
  “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羯库除掉恩波之后,会直接除掉苍木。你放心不下苍木,多半会回来看,一看他被羯库伤了,你我还有后半辈子么?”
  十七扣紧他的身体,心头满是翻腾。
  有如此将她心思看得通透的男人,赵十七都不知道自己是幸与不幸。
  十七赌气说:“等到苍木的事情办完,我一定要到远离人烟的地方去!那就没这么多争争斗斗了。”
  夏泠浅笑:“哪有没有争斗之处?”
  “我们造个船出海,或者躲到深山里,再不然我们到西域去?”
  “西域且不说它,深山里你我只能穿树皮衣。”
  十七想了想夏泠穿着树皮衣裳的模样,乐了:“那不是挺好的?”
  “十七你也不是不曾隐居过,你爷爷们住在天连山,还不是靠你送衣送食?”就算是沙枭,废了武功一样要吃要穿;有了风沙,一样要躲要避,“西域也是战火蔓延之处,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十七问他:“那为何许多传奇异志故事里,最后都是隐蔽世外,或是遁入深山从此逍遥一生?”
  “这些谎话如何信的?若真有如此的好地方,为何没什么人去?”夏泠道,“故事编到后来总要给一个圆满的结局,于是把故事里得人发配到那些谁也看不到地方,求一个眼不见为净。人背后的故事,谁又知道如何呢?”
  “来风沙了,去那边躲一躲。”
  夏泠带着他们一起向一块山石而去。十七跟着他跳下马,风沙已经如铺天盖地的灰雾,带着呼啸的风声,将他们包住。
  他们来不及找到空隙藏身,夏泠将豆豆抱到十七手上,叫十七拉住青菊马,自己抱着他们蹲下。
  十七挣扎着:“我武功比你好。”
  “别争,风沙来了。”
  仿佛有黑色的恶龙从他的身后猛扑过来,十七听到厉鬼般的呼啸在身边四面嚣嚷。他们都是熟悉风沙脾性之人,知道这场大漠之风看似嚣张,其实很快就会掠走。
  十七想,如果他们陷入了一场未知将来的风沙呢?
  额头上有柔软的碰触,十七抬起头,不顾风沙钻入鼻孔,用力咬住他的双唇。
  沙尘粗粝,狂风冷暴,他们在天昏地暗的风沙之中,昏天暗地地侵入彼此的隐秘之处。十七觉得,哪怕人世间是个风暴的漩涡,能够有这么一双在风暴中相拥之手,上天已经很厚待她了。
  约摸有一炷香的时辰,风沙方渐渐平复了。
  他们却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当两人松开被咬得泛红的嘴唇之时,都觉得仿佛仅仅过了一瞬。
  豆豆抬起头,给他们做手势:“你们的嘴巴怎么了?”
  十七捂着道:“进了沙子了。”夏泠没捂嘴,横竖他的嘴巴也看不清楚色泽:“你姐姐刚才偷腥了。”虽然明知豆豆不会懂得,十七还是觉得很窘迫,轻声道:“你不偷腥?有本事一辈子别碰我!”
  夏泠装作未曾听见,拍干净青菊马身上的灰砂,带着他们继续回清河边。
  “那你要如何做呢?”
  “先除了迟丹,帮助羯库顺利掌权。”他捏了捏她重新挽在他腰间的手臂,“我一定会保全你的那个小情人。”
  “我哪个小情人?”
  “还有谁?”
  “我没有情人!”
  “还需要我提醒你吗?我只不过晚来一月,你几乎就嫁给他了。”
  “他可照顾了我很多年!”
  “还说不是情……”十七用力扣住他的腰不让他说话,夏泠哪里对付得了她的力气,“马……马要摔了。”
  青菊马到底腿有些跛,一颠之下十七连忙放松夏泠。夏泠得意道:“明日去瓜洲多买些得用的东西来。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这两天想钱想到头疼。”
  谁跟他是夫妻了?
  说得老夫老妻的……
 
     敖包

  “瓜洲的西瓜,又甜又绵又起沙,夏天到瓜洲不吃瓜,那就是白去瓜洲了。”十七和夏泠同骑在一匹不惹眼的羌零矮脚马上,坐在他的身前,指手画脚地很兴奋。
  因要买些东西回来,豆豆送在羌零部落的桑尺大妈处照料着,他们两个正离开羌零部落向瓜洲出发。
  十七穿的是一件旧蓝裙子,头上是夏泠帮她起早打的两个长辫子。其实她如今很能梳头了,不过她喜欢他的手指在她头发里流动的感觉。草原风大,十七临出门时,被桑尺大妈在她头上包着一块挡风的旧布,还在鼻子下打了一个结,夏泠说她活像一个东瀛国的下等忍者。
  趁离桑尺大妈的帐篷远了,他一把便将她的旧布扯了下来。
  丝丝的发梢划上了他的鼻尖,远处的白羊像云一朵朵,黑色的马背上,他们双人一骑,青春作伴正还乡。
  “十七——”胖墩墩的桑尺大妈站在羌零帐房前冲他们挥手,“把布包上,看把头发吹乱——”
  “哎——”十七白了夏泠一眼,冲着桑尺大妈使劲挥手:“知——道——了——”
  夏泠看着她与桑尺大妈一来一往的,目光安静。
  十七收回手之时,夏泠说:“你对大妈还真不错。”
  “她啊……”她靠在他的肩上,“就像我妈妈一样。”
  夏泠任她依靠,心中有说不出的寒气。据他所知,当初拆开十七和苍木,桑尺大妈是充当了喉舌的,此事十七也应该知道的。当十七说起要将豆豆托给桑尺大妈时,他还悄悄犹豫了一下。
  不过看起来,十七似乎并不太介意。
  她在他的怀中道:“我从小就希望寻到一个安心之处。在初到且先部的那几个月,我确实得到了那样的感觉。桑尺大妈,让我体会到了拥有母亲的滋味,她也是我真心依赖的长辈。”
  夏泠觉得自己的背开始僵硬了起来。
  夏泠发现,十七在意的人,包括他在内,都或多或少伤害过她,如果这个女孩心性略微细腻哀愁一些,不知该活得多哀怨。幸而她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仿佛浑然不在意这些。
  十七又说话了,打破了他的想法:“其实,我也一度很恨桑尺大妈,可是恨完了我发觉我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了。这样太孤单,觉得没有意思,所以想,要是桑尺大妈还肯将我当女儿,我还是想回到她身边去。”
  “你如何回去的?”
  “我在大妈的毡包前蹲了一个晚上。”
  “为什么?”夏泠又回头看着桑尺大妈的毡包,想像着十七藏身在草中,看着毡包的神情。
  “我怕她不再接受我。”明明受到欺骗与伤害的人是十七,那个站在毡包前,踌躇难安的人还是她。
  “我后来鼓足勇气走进去,桑尺大妈看了我好久,走上来摸着我的手说冷了吧,喝一点热奶茶。我拿着那杯茶一直哭,那杯奶茶又苦又咸,桑尺大妈放多了盐巴。但是我心里很甜,我又可以回家了。”
  “……”夏泠不知不觉散了缰绳,马匹在草原中漫走,长草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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