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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的红莲见状大怒,高声叫骂竹瑶不是东西,作势要冲上去宰人,却被萧千策拉走。
“你走罢,去找随雨,他一定还活着。”
“什么意思,我可不是不讲底气的人,你可别小瞧人。”红莲怒道。
萧千策见红莲执着,于是也不再劝。望着城楼上的璎炎凌霄,怒上心头。
萧千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让就在身边的红莲惊讶不已,那个怎么看都温润高雅的人此时却让人感到害怕,一种极强烈的威慑感令红莲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要做什么?”红莲见萧千策一个人走上前去,忙要阻止他的冲动。
“去抢回我的女人。”口气笃定执着。
那个男人,没人能够阻止的了。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又何况是人呢。
见萧千策靠近城楼,士兵们迅速围拢,只见萧千策忽的扬臂,流光如浪潮一般汹涌,眼前顿时躺下一地的人,总之,挡他者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城楼,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骇然。
他的眼中只有那该死的璎炎凌霄,杀到璎炎凌霄跟前时突袭一掌,璎炎凌霄势弱,顾不得手中的铁心竹,将其扔到一边,分掌拆招,哪知萧千策却收回掌力,返身接住被扔出去的铁心竹。
心爱的人又回到自己的怀中,萧千策顿时安了心,正欲带着人逃走,却听见身后有孩子的哭声,难道……
萧千策抱着铁心竹猛然转身,果然看见璎炎凌霄身后的两名侍者各抱一个婴孩,是他熟悉的那两个孩子,而城楼下,随云被缚,动弹不得。
他明明将随云和两个孩子留在妓院的,为何会在这里?这要是说来,也只能怪他们倒霉,昨夜那几个刺客中便有妓院的常客,那人总觉得屋里有什么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直到早上了,才想通哪里不对劲,是屋子和人不协调,那房间明明是对过气的妓女居住的下等房间,可床上的美人,那是天姿绝色。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带了人又去那家妓院。
随云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还要顾及两个孩子,结果全部被缚。
璎炎凌霄一见到随云,便猜到那为他出谋划策的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想要两个孩子活命,就把那女人给我,看在你帮过我的分上,我留你一具全尸。”
“我可不记得有帮过你,无功不受禄,你那‘恩赐’我受不起。”萧千策回敬一句,他本就不是为了帮他,他只是觉得如果是璎炎凌霄做大金的皇帝,那么再由他和萧千御联手,灭掉大金是指日可待。
“策,你自己先走,他既然要抓我就一定不会杀我,等有机会再来救我就是了、”铁心竹知道,若只有他自己一人,是没人能挡的住他的。而她也能大致猜到,璎炎凌霄抓她,是为了用她来要挟璎炎兀鎏。
“他走不了。”说话间璎炎凌霄举枪,照着萧千策就刺,萧千策抱着铁心竹躲避,璎炎凌霄威胁道:“你若再敢动,我就叫人将孩子扔下城。”
萧千策闻言动作稍滞,被璎炎凌霄一枪贯穿左肩胛,顿时血流如注,身体撑到极限,脚下有些不稳,踉跄着半跪于地上。
“哼,那两个孩子,果然不是我璎炎家的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为别人的孩子拼命,而璎炎凌霄永远不懂,真正的爱,是要爱人之所爱。
铁心竹双眼朦胧,低泣道:“傻子,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走啊,我讨厌你,你滚啊,你滚……”
“铁心竹,我很郑重的告诉你,不许说你讨厌我,我会很生气。”萧千策难得严肃的和她说话,这该是第一次。
璎炎凌霄步到两孩子身边,抱过两个孩子,看孩子还挺可人的,本来还打算留两小的一命,哪知初夏和夜荷在这个时候同时发给,初夏尿了璎炎凌霄一身,而夜荷吐奶吐了璎炎凌霄一脸。
被激怒的璎炎凌霄,先将初夏直接从城楼上往外扔了出去,萧千策放下铁心竹,不顾一切的跟着跃下城楼,抓住初夏的襁褓,揽在怀里,坠入冰冷的护城河中。
璎炎凌霄还待要扔夜荷,铁心得不到吼道:“这孩子若死了,我也不活。”
璎炎凌霄还待要扔夜荷,铁心竹吼道:“这孩子若死了,我也不知。”
璎炎凌霄闻言才住了手,将孩子扔给身后的侍者,自己则抱起铁心竹打道回府。韩墨所派的使节却拦住璎炎凌霄,要其杀了铁心竹,这是他们合作之前说好了的。
“这是我的地方,一切我作主。”冷冷扔下一句,扬长而去。
红莲本来还想上前抢人,却被竹瑶给拦住,交手时竹瑶塞给红莲一张小纸签,红莲愣神,知她有事相告,于是知趣的离开。
落在璎炎凌霄怀里的铁心竹只觉得好冷,她的心,已随着萧千策一同坠入冬日的河中。
冰冷刺骨,凉透了心……
第五十六章 莲雨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红莲直到人全都散去还有些懵,一日前大家都还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乐无穷,转眼间一切美好全都支离破碎,让人伤神又伤心。
可她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被抓走,而只有她一个人安然无恙,根本就没人来找她的麻烦,殊不知璎炎凌霄是故意放她走,知道她一定会去找璎炎兀鎏,所以他只管翘足引颈,等着璎炎兀鎏自动送上门。
对璎炎兀鎏下药是可以达到目的,但却太慢,如果是他主动让出太子之位,岂不是更妙。那人会为一个女子而放弃太子之位么,别人也许不信,但他璎炎凌霄却相信,他们兄弟之间虽然不亲,但对空上皇弟的心思脾性,他这个做兄长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好不容易红莲收回心神,展开竹瑶给她的纸签,上面只写了三个字:百年庄。
这简直就毫无头绪嘛,想想可能是个地名,于是红莲四下打听,最终打听到岳阳城西郊有一处义庄就叫百年庄。
不懂竹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就算是陷阱她也要去一瞧究竟。
百年风波浮生路,也无风雨也无睛。
红莲看着义庄门首的挽联,那一句不是将人生看透之人绝写不出这样的话来。想来死者已矣,劝活着的人看开些。
这句是想告诉她不论苦难还是幸福她都该看淡么,她也想啊,可她却看见一副棺木上用刀刻着随雨二字,当下就犹如五雷轰顶。
棺木盖的并不严实,红莲颤抖着双手将棺材盖掀开,眼见方为实,这个满身暗红血迹之人,真的是随雨。
那个人一向内敛,而且也少言少语,让人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然而这样的人却不知不觉间占据了她的心房,拂不去分毫。
她喜欢他什么,她也说不具体,她只知道,他俩同一个屋檐下,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忍让,他的宽容和他从不肯承认的体贴,他真当她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么。
他老是说她粗手粗脚,嫌弃她这个做不好,那个做的不像样,看她像看废物一样,结果把她的活儿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一个人承担。
“随雨,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红莲泪眼朦胧,说的呜呜咽咽。“可是我好像喜欢上你这个大变态了。”
“听见了没,老娘我喜欢你,听见了就回老娘一句,不要装死。”红莲扶棺号啕大哭。
“吵死了。”
“沙管你屁事,不要妨碍老娘我,有多远滚多远。”红莲听那抱怨的语气就上火,谁那么不知趣,没看见她正伤心啊。
可仔细一想,这声音好像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瞪着泪眼一瞧,随雨早坐起身子,像看怪物一样的打量着她。
红莲当即一声尖叫倒退好几步。
随雨从棺材中出来,看红莲一脸惊吓样,眼角还挂着豆大的泪珠,柔美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怎么,我活着你不高兴么?”随雨戏问,瞧她那惊愣的傻样,嘻嘻,好可爱。
“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会把你扑倒。”她何止是高兴,她科就是欣喜若狂,那种由天上掉到地上,再从地上被弹回天上的感觉,真他奶奶的刺激。
扑啊,他等的就她的投怀送抱,随雨笑着张开双臂,这样的动作,红莲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来了个恶虎扑羊。
两人抱作一团,啃在一起,像熔化了的两块糖,哪里还分得开。
宽衣解带间,随雨一记掌风送出,将义庄的门掩上,这样的好事,他可不想让中坚力量人来打扰。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个正常人若是从义庄门口经过,听里面嗯嗯呀呀的声音,肯定会以为自己撞鬼,跑都还嫌来不及,哪又会有人进来叨扰。
可别说,就这白日里还真吓走了好几人,几日后的岳阳城内有一番关于女鬼索命的传闻。其实也不算谬传,虽谈不上索命,但至少也是索情嘛。
几番激情过后,红莲昏昏欲睡,睡之前红莲唯一的念头,就是等她恢复了力气,第一时间拿刀抹脖子。
呜呜,她干嘛那么冲动,以为自己扑的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哪知那个变态是披着羊皮的狼,呜呜,她军身都被他给榨干了,又酸又痛。人不可貌相说的果然不错,他妇唱夫随里柔了啦,他的勇猛她是完全招架不住。
失败,真是太失败了,她不要活了。
“还疼不疼?”随雨见红莲那要死不活的样,不禁关心道,他知道自己是急切了点,不顾她的初次要了她好几次,所以正在自我反省。
红莲摆摆手,她倒是不疼了,就是不想和他说话,他还没有想明白,她是怎么栽在他手里的。
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想不通。
随雨帮红莲穿好衣衫,抱着她寻客栈而去,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相望,一个女人横抱着另一个女人的情景着实不多见,而两人之间隐隐散发出的暧昧就更是让人匪夷所思,臆测纷纷,揣测连连。
“随雨,要不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你身上还有伤。”红莲体贴道,若是走慢点,她想她还是没问题的。
“这点伤不碍事,别忘了我可是男人。”他伤的并不重,无非是十来处刀伤,皮外伤而已,身上的血大多是刺客的。
“可是……”
没有可是,随雨一吻封住红边的唇,一番抵死纠缠后才松开。
这一举动让路人顿觉天昏地暗,两个女人居然当街接吻,难道变天了?杀鸡宰羊的掉了刀,做买卖的忘了吆喝,挑夫失了担子,卖酒的摔了坛子,路人更是边路怎么走都忘了,有好几个还撞在一处。
唉,好好的一处市井风光硬是被二人给搅成一滩浑水。
而肇事者却浑然不知,眼中只有彼此,有人春风得意,自是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红莲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了随雨,然后随雨对红莲安抚道:“你睡会儿,剩下的都交给我。”
红莲点点头,窝进随雨的怀里安然入睡。
其实随雨觉得竹瑶并不坏,也许她真的有苦衷也说不一定,要不她也不会在危机关头救下他,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扔在义庄,其实就是不想他去送死。
随雨将红莲安顿好后,立即出了岳阳城,召集城外的部下,沿着护城河往下游搜寻主子和小主的下落,还派出一队人马,去打探璎炎凌霄的举动。
他坚信,他们不会有事,这只是老天给他们的一个考验而已。
第五十七章 掌中玩偶(上)
她眉如远山,让人忍不住流边,双目虽然合上,但他仍能记住第一次和她交锋时那锐利无比的眼神,漆黑如墨,深沉稳重,明亮如星,璀璨光亮,叫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
天姿国色的容颜,俏丽销魂,本来就让人移不开眼,再加上她的身形高挑纤细,纯真的性感浑然天成,本该是惹人怜惜的女子,却偏偏有着跟容貌完全不搭调的倔强神采。
这样的铁心竹让璎炎凌霄不自觉的深受吸引,她红唇微启,嘤咛呓语,璎炎凌霄毫无所觉的伸手抚上那两片嫩若花瓣的樱唇,若是亲尝一口,那该是怎样的滋味?
这个念头才刚一起,璎炎凌霄惊愕的收回手臂,他这是怎么了?他从不缺女人,他凌王府中的女人少了么,那一个不是嫡仙子一般美丽诱人,他对他们只是需要,而对眼前的女人,他却是渴望,一股强烈的渴望从灵魂深处轰窜起,再难平复。
不,他该是做大事的人,不该被一个女人所牵绊。惶然的逃离他专属的圆蓬马车,骑上他的黑色宝马‘争锋’,扬鞭,纵马疾驰,让擦过身上的风,吹散掉心头羁绊。
铁心竹醒来,见自己侧臣在柔软的榻上,轻微的颠簸让她知道她是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身侧,竹瑶跪在软榻之前。
铁心竹猛地坐起身来,然而身手疲软,头脑晕眩,使得她又倒回软榻上。
“我这是怎么了?”铁心竹无力问道。
“只是软筋散,对身体无害。”竹瑶毫无表情的回道。
呵,只是软筋散,她服下这东西,和没了爪牙的老虎有何区别,只能任人宰割。无力的翻一下白眼,而后扫到竹瑶淡漠的神情。
铁心竹伸手去捏竹瑶的脸蛋儿,皱眉道:“你干嘛对我摆一副死人脸,我才是该生气的人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