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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不是像,真的有一双大手,在她脏兮兮的身上游走,态意乱摸。
「你、你做什么——」她拿下氧气罩,气急败坏的问,虽然想要闪躲,但是力气不如人,加上先前的惊吓,现在的她连呼吸都很费力,挣扎的力道更是微弱。
成大业置若罔闻,大手溜下她的肩膀,面罩后的眸子紧眯着,仔细检查她肌肤上的烧伤,不放过任何细节。
「成大业,快住手!」
因炙热而嫣红的脸蛋,如今添了羞窘的晕色。旁边有太多人在围观,虽然大部分都忙着救火,但是也有人闲闲没事,不顾生命危险,赶上山来看热闹,顺理成章成了观众,目睹成大业对她「乱来」。
「成,大、业,你、你、我警告你!不能因为你救了我,就——」眼看那双不规矩的大手,甚至掀开洋装下摆,向柔几乎要尖叫出声。
肆虐的双手,直到查遍她全身,确定她身上的轻伤,并无大碍后才肯停下来。他伸手拉开头盔,头发因为汗水而湿透,双眸闪亮得极不寻常,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她喘息的瞪着他,惊慌老早被怒气驱逐,颤抖也不知在何时停止了。
「你终于摸够——」张合的红唇,陡然被牢牢封缄,激怒的话尾,全被男性薄唇吞没。
成大业吻了她!
山火一发不可收拾,四周都是浓烟与灰烬,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由分说的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了她!
焦呛的烟味,淹没她的感官,就连成大业的吻也是呛人的。
他吻得好用力、好霸道,吻得她无法反抗,双臂将她紧锁在怀中,强迫柔软的曲线,每一时都与他紧贴,口唇掠夺她的甜蜜,甚至吻痛她的唇瓣,用最激烈直接的方式,确认某种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是一个彻底的吻。
向柔从头到尾,只能被动的承受。直到他撤开薄唇,结束这个狂风暴雨似的吻,她还是全身僵硬,眼儿瞪得圆圆的,错愕得像是掉了魂。
「老大,风势转向了!」
身后传来队员的喊叫,他暗暗咒骂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咬牙起身。
「好好照顾她!」他厉声交代救护车旁的队员,确定她能得到照料,才抓起头盔重新戴上,转身朝大伙方向奔去,一边吼叫下令。
「谦德、阿忠和我来!小陈、小叶把水库车开来跟上!」
随着此起彼落的吼叫声,那高大的背影,在她愣愣的注视下,没多久就消失在浓浓烟雾之中。
火势在傍晚时分,才得到控制。
全县的消防车队几乎全都赶到,倾全力扑灭山火。
伤患陆续被送到医院,医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处理烧伤与呛伤,镇民们也纷纷赶到医院,探望受伤的亲友,把急诊室挤得水泄不通。
向柔坐在角落,被父母兄嫂包围着。
她不但发尾微焦,还满身灰尘,就连衣裳也被火星子烧穿无数小洞,看来狼狈极了。所幸,她只受了轻伤,消毒搽药后已经没有大碍。
「小柔,你还有哪里疼吗?要不要再找医生来,仔细检查看看?」向妈妈紧张的问,握着爱女的双手直发抖,眼角还有泪痕。
「不用了,我没事。」她摇头,抱着吓坏的母亲,心里有些自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向妈妈直说,脸色还是苍白的。
烈焰袭山,从镇上就可以看见,火势有多么猛烈,听见花房被山火包围时,她急得哭出来,就怕宝贝女儿逃生不及。
「幸亏是大业,否则我真怕——」向妈妈说不下去,又开始掉眼泪。
「消防队赶到时,大火已经包围花房,但是他坚持要进去救你。」沉默的向荣难得开口,他始终握着妻子冰冷的小手。欣欣也被吓坏了。
「等他回来,绝对得好好谢他才行。」向妈妈擦擦眼泪,还抬头四处张望,像在寻找什么。
「大业还留在山上,火场中的指挥调度,只怕都缺不了他。」向爸爸看出妻子的心意,连忙提供答案。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转过头,看着山区的方向。
向柔也是。
沭目惊心的火舌,已经渐次扑灭,只剩浓烟盘桓不去。她看着焦黑一片的山区,心头乱糟糟的,唇瓣也微微发疼,又想起那个霸道的吻。
他为什么要吻她?
又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吻她?
那个吻里,没有半点戏谑,只有比火还热的坚定。他眼中认真笃定的光芒,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慌——
救护车的呼啸声由远而近,让每个人都心头一凛,医生与护士纷纷冲出去,迎接新一批的伤患。
当车门打开时,刺眼的橘红色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急诊室里响起惊呼声,每双眼睛都不敢置信的瞪大。
坐在救护车里,被送来医院的人,居然是成大业!
他坐在担架上,黑发被烧焦不少,整件消防衣被剪得只剩两个袖子,宽肩上盖着一条湿得直滴水的毛巾,俊脸有些苍白,脏污得像个矿工,两道浓眉紧锁着,眼中散发腾腾怒气。
「妈的,把救护车开回去!」成大业咆哮着,试图要离开担架,但是左脚才刚触地,就痛得额上青筋猛抽,表情看来更狰狞。
「老大,你腿都骨折了,得先处理啦!」小王用尽全力,把成大业压回担架上。「火势已经快灭了,剩下的交给弟兄们就行了。」
医生跟护士都吓得不敢上前,围在旁边不知所措,对这个凶暴的伤患束手无策,无法开始急救。
小王被扁了几拳,脑中灵光乍现,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急诊室内求救。
「向柔!向柔在不在?」
每一颗脑袋都往后转,无数的目光,就像是探照灯般,全都落到向柔身上,让她无处躲藏。她还来不及反应,背后有一双手,急切的把她往前推。
「在在在,在这里!」向妈妈连忙喊道,把女儿推到担架旁,要不是看在成大业一身是伤,她说不定还会加把劲,把向柔往他怀里推。
小王松了一口气。
「模范生,拜托你帮帮忙,只有你劝得了老大!」他连珠炮似的报告。「老大跑进火场救一个小孩,被倒下的屋梁压断腿了。」
山上有几栋民宅,全部惨遭祝融吞噬,有个小孩独自留在家里,要不是被成大业循着哭声找着,肯定就要葬身火海。
咆哮挣扎中的他,一瞧见向柔出现,还真的敛了口,黑眸焦急的扫遍娇躯,像在审视最重视的珍宝是否安然无恙。
她保持平静,不被那灼热的视线影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清澈的眼儿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愈来愈苍白。
「你必须接受治疗。」她脱口而出。
成大业顽强的摇头,坚持要回火场。
「那是我的责任。」
「你的责任,是上山去拖累其他人?」她故意低头,看看他绑着急救夹板的左脚。
这么犀利的问题,让小王倒抽一口气,迅速抱住头,原地蹲下做紧急避难,就怕惨遭池鱼之殃,被成大业的怒火波及。
只是,他缩在担架旁,等了好一会儿,上方却毫无动静。他鼓起勇气,睁眼偷偷一瞄,瞧见成大业虽然气得脸色铁青,却没有如预料般,轰轰烈烈的来场火山爆发。
哇靠,老大没吼人耶!
小王正在猛拍胸口,庆幸逃过一劫,黑眸却扫过来,吓得他双肩一缩,连退好几步。
「你回山上去帮忙,有什么状况,立刻通知我。」成大业咬牙说道,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伤兵已经没有战力了。
「是!」小王大声回答,感激的看了向柔一眼,转身就咚咚咚跑了出去,赶着回火场去帮忙。
护士们围上来,把成大业扶上活动病床,推进急诊室里。向柔也被母亲半推半拉,一起进了急诊室,还被迫待在「特等席」,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
当医生小心的掀开湿毛巾,急诊室里再度响起一阵惊呼。
只见成大业的背部,从肩膀到腰际,全是红肿骇目的烧伤,无数水泡肿胀通红,看来沭目惊心,严重得不见半块好皮,让人只是瞧见,就要头皮发麻,难以想像他会有多么疼痛。
向柔的心口,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瞪着那片烧伤,无法挪开视线,某种力量揪住她的胸口,比火场里的浓烟,更让她难以呼吸,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就要软倒——
黝黑的大掌陡然握住她,源源不绝的热力,从他的掌心透来,她本能的回握,下一瞬间却又醒觉,急忙想松手退开。
成大业却不肯放手,硬是把她强留在病床旁。
医生和护士全是镇上长大的同乡,自然晓得他的脾气,见他如此坚决,只得把劝告吞回肚子里,让她像是被「扣」在床边似的,继续「妨碍」急救。
「先清洁他的背,他的脚断了,处理好背部伤口后,把病患送到X光室。」医生快速的下达指示。
医生把剩余两个消防衣袖也剪开,才把点滴针头刺进他的手臂。另外两名护士,则拿来生理食盐水和棉花清洁烧伤。
食盐水哗啦啦的流泻,冲刷过烧灼的伤口,混着血水滴落在床单上。健硕的身躯紧绷着,另一手紧握床沿,他咬牙苦忍着剧痛。
从头到尾,向柔被迫在旁目睹一切,那张清秀的脸儿,远比身受剧痛的成大业更苍白,纤细的身子也轻轻颤抖。
仿佛,她才是那个最疼、最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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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山区的大火终于熄灭,草木燃烧后的焦味,取代了平日的淡淡花香,弥漫在温暖的夜里。
急诊室里的病人,也随着亲友们离开,只有几个伤势较为严重的人,必须住院观察,医院里逐渐恢复安静。
向柔却仍留在医院里。其实,她也想回家,却又身不由己。
她坐在病床旁的铁椅上,静静叹了一口气,视线从病床上的男人,挪移到自己那只被「绑架」的手。
成大业非常坚持,她必须留下来。
除了被推进X光室的短暂时间外,大掌始终都箝握着她,像是她的陪伴,是他愿意乖乖接受治疗后,理所当然应得的代价。
背上的二级灼伤、骨折的疼痛,以及先前的灭火与救人,已经让他体力透支,医生替他注射镇定剂,强迫他休息,他却强撑到队员们来通知,确定大火已经熄灭,才愿意闭上眼睛,陷入沉沉的昏睡。
清澈的眼儿,望着那张倦极的俊脸,数着他深匀绵长的呼吸,确定他睡得极熟。
然后,她悄悄站起来,用最轻的动作,抽回自己的手——
几乎在同一秒钟,那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放松的身躯变得紧绷。
那强健的身体因为受伤,与镇定剂的效力,变得十分虚弱,但是那双幽亮的黑眸里,却有着更强的力量,让她不能挣脱,无法甩开他的手,就此掉头离开——
窗外,虫鸣唧唧,星光满天。
或许是因为他救了她、或许是因为他的伤吓着了她、或许是因为,某个她不愿意承认的理由,在那坚决专注的凝望下,向柔重新坐回椅上。
只见成大业如释重负,紧绷的神色,逐渐松懈下来。他安心的松了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这才缓缓的再次闭上了眼,跌入倦极的梦境。
向柔的心儿一紧,积压许久的情绪,被他的眼神与掌握,敲出一丝裂缝,悄悄流泄出来,溢满她的胸口。
之后,她再也没有尝试抽手,只是静静坐在床畔,任由他温热的大手,包覆着她的小手,从深夜直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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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鸟叫,花团锦簇,占地辽阔的成家的花园洋房,仍是镇上最华丽的建筑。
成大业盥洗完毕后,就拖着打上石膏的伤腿,一拐一拐的走到客厅,忙着左右张望。
「向柔来了吗?」
坐在沙发上的成爸爸,翻阅着早报,看着政治版。
「没有。」
「喔。」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踱回房里。
五分钟后。
「向柔来了吗?」
「没有。」成爸爸头也不抬,继续看着经济版。
「喔。」他垮着脸,拖着那条伤腿,再度走回房里。
十分钟后。
「向柔来了吗?」成大业走出房间,重复追问,还踱进客厅里,直接打开大门,往外头眺望,毫不掩饰脸上的期待。
成爸爸看着地方新闻版,慢条斯理的开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