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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达觉得自己就像个恶魔,就算怎样唾弃自己也无法住手。
他早知道自己会伤害到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接近他。
他也曾放手,那人却执着的追了过来。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却是再也无法放手了。
二十四、
吕宁坐在地上,脸埋在胳膊里。
他是个老实人,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伤害到别人,而且那个人……是魏达。
“哥,没事的。”魏达因为看不见吕宁的表情而有些心慌,蹲在他面前轻声说,“我说过,我不在乎后果。”
吕宁抬起头,嘴唇颤抖着,没有发出声音,任何悔恨的话都无法表现出他现在的心情,随着那些咽下去的语言,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在乎。”魏达凑过去轻轻舔咬他的喉结,“我一直只有你一个,只要你在,就够了。”
魏达的头发随着这个动作在吕宁的下巴上磨蹭。
吕宁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同类安慰的猫科动物,明明弟弟才是被传染的一方,被安慰的却是自己。
“哥,我爱你。”魏达一边顺着他的脖子吻上来,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
他原来告白过很多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吕宁揪心。
心里带着没法说出来的自责和绝望。
他把病传染给了弟弟。
犯了无可饶恕的错误。
魏达脱吕宁裤子的时候吕宁的手动了一下,却没有阻止。
手指再次探到入口,那里紧紧的闭合着,想起上次的惨状,魏达有些犹豫,在那里轻轻的按压着,被热气熏染过的肌肤比平常要柔软,借着水的润滑,手指终于慢慢的探了进去。
吕宁忍不住别过脸,比起上次发泄似的行为,这样温柔的前 戏更有做 爱的感觉,手指在体内抽动的感觉让他觉得异常的羞愧。
应该推开他,不能一错再错。
可是内心满溢的愧疚却让他无法拒绝。
魏达吻着吕宁的脖子,一边抽出手指,一边含糊不清的道:“哥,腿分开。”
腿刚刚动了一下就被抬起,体内突然被充满的感觉让吕宁猛地咬住嘴唇。
吕宁体内的温度比外表的肌肤更高,魏达的分 身一进去就被内 壁紧紧的包裹住。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了,魏达分开哥哥的腿,将自己更深的埋入他的体内。
耳边传来弟弟沉重而急促呼吸声,吕宁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
“哥,我动了。”
“等……”吕宁张大眼睛,话还没说完,魏达就亲了上来,遮在眼睛上的手被魏达拉开,十指相扣着按在地上。
“唔……”嘴巴被堵住,吕宁闭着眼睛承受着弟弟狂风暴雨一般的抽 插。
性对他们,是非常陌生的。抱着最爱的人,魏达无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吕宁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在这种异常的交 欢中获得快感。
魏达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吕宁的身体随着弟弟的动作摇晃着,他很紧张,身体紧绷着,不自觉的死死握住魏达的手。
他几乎是抱着赎罪的心理撑过这场性 爱的。
待到魏达射 精,吕宁才放松下来,和魏达十指相握的手无力的松开。
魏达轻声对他说:“哥,我们已经连在一起,你再也甩不开我了。”
吕宁的肩膀僵硬了,缩着身体向后移动。
魏达的性 器滑了出来,带着的白浊液体从体内流出的感觉让吕宁打了个寒颤。
又做了这种事。
乱伦,背德,不合人理。
“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魏达将头靠在吕宁肩上,“不要想原来,我们两个一起过好好的过下去好不好?”
吕宁怔怔的望着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第一句话用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我们的日子还有很长。”魏达说,“不用管其他人,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可以。”
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吕宁低下头,任由魏达拿着花洒帮自己冲洗身体。
“哥,你瘦了好多。”
吕宁这阵子瘦的厉害,身侧的肋骨清晰可见。
魏达看着他的身体,眼睛里有火光明明灭灭,最终还是笑着说:“没关系,我会重新把你养胖。”
他说话的语气幸福洋溢,吕宁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吕宁觉得自己已经被生活逼着走到了一条独行道,没有退路,没法回头,身边除了弟弟谁都没有。
二十五、
刚疯玩回来就激烈的做 爱,吕宁头疼了好几天。
头疼虽然很折磨人,但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个好事情,至少在那种痛楚下吕宁可以不用去思考以后的事情。
“哥,你想吃什么?”魏达翻着从外面餐馆拿回来的菜单,问,“喝粥好不好?”
吕宁从床上坐起来,身体一有大动作,太阳穴就突突的跳动着,闷疼的感觉钻进了脑髓:“我来做吧。”
“哥,你躺着,别动。”
“哪有那么多钱天天吃外卖。”吕宁说,“这样吃下去我们迟早会饿死。”
钱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吕宁已经失去了工作,他工作本来就没多长时间,之前的工资为魏达交培训班学费花了不少,剩下的积蓄并没有多少,当初没有思考清楚就和魏达跑来了这边,虽然房租不贵,但依然是一笔支出。
原来的房子还没有到租期,吕宁有点后悔没有找个短期租赁的出租出去。
虽然魏达靠编程也能赚些钱,但收入并不稳定,维持两个人的生活太勉强。
自己是学医的,可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回去当医生了,不知道还能找到什么工作。
一思考这些问题,吕宁的头就愈发的疼起来,见他托着头的模样,魏达连忙走过来扶着他躺回床上:“我来做。”
吕宁笑了:“你除了挂面还会做什么。”
“学学就会了,我给你煮粥,炒两个菜。”
吕宁再没了起身的力气,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糊味,吕宁感觉好了一点,撑着站起走到厨房,见魏达正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舞着铲子,炉子上的锅正冒着浓烟。
“你在做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魏达关掉火,有些委屈的说,“糊了。”
吕宁走过去,看着一锅黑黑红红的东西,苦笑:“鸡蛋吸油,油要倒多些,油先在锅里晃一下……”
他就站在魏达身后,半边身子都无意识的贴了过来,魏达侧头看他,那人正一脸惋惜的望着锅里的东西,认真讲解做这道菜的方法。魏达的心揪了起来,胸中的幸福几乎要满溢,忍不住在吕宁嘴上轻啄了一下。
“西红柿……”吕宁说到一半的话被这个吻打断,有些诧异的望向魏达。
魏达觉得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出自己对眼前人的爱意,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让他简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
哥,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咔’的一声轻响,吕宁慌忙的望向自动跳到保温的电饭锅:“你在煮粥?”
“嗯。”
“加了很多水?”
“嗯,煮了很久了,水溢出来好几次。”
吕宁无奈的摇摇头,打开电饭锅的锅盖,那些米饭已经煮成浆糊,几乎看不见颗粒。
“啊!电饭锅不是自动的吗?”
“老式的没有自动煮粥功能。”望着魏达懊恼的样子,吕宁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想着用不了多久,买的都是便宜的。”
人到绝望至极的时候总觉得穷途末路,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可是看着魏达努力的样子,吕宁忽然察觉到,自己还活着,生活还在继续。
至少他还有弟弟。
吕宁身体好了以后,魏达的工作忽然变得很忙,从原来的一周出去一天到现在每天都会出去。
有好几次吕宁早上起来,看见魏达依然坐在电脑面前,一副熬了通宵的模样。
“这个程序什么时候能编完?”
魏达敲打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快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魏达抿抿嘴,笑着说:“等我这个程序编完。”
“就算我们缺钱。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已经得了病……”吕宁顿了一下,内疚感又冲上心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苦笑了一下,道,“以后,我想办法重新找个工作……”
“哥。我们不要回去了吧。”魏达面对着显示器,轻声说,“存些钱,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开个店做生意。谁也不认识我们,就我们两个人。”
那句谁也不认识刺得吕宁心口疼。吕宁觉得那句话是魏达说给自己听的,现在吕宁整天窝在家里,不想见人,害怕出门。
他被强大的心理压力折磨的近乎自闭,如果不是魏达在身边,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可是,有时候,看见魏达,也是一种折磨。
“对了,哥,星期五我要回去取身份证,可能会回家拿些东西,你有什么要用的,我一起给你拿过来。”
“我们一起……”
“不过我程序也快编完了,马上就能回去了。”
“哦,那就算了。”虽然想和他一起回去,但是想到回家要碰到的人和异样的眼光,吕宁还是作罢了,“我没什么要拿的。”
说得越自然那人就越不会疑心,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魏达笑了笑没有作声。
这个程序永远不会有编完的一天,中间会出很多的岔子,慢慢消耗掉时间。
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魏达只能尽全力的拖延引爆的时间。
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却又甘之如饴。
天天在房子里呆着,吕宁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这天起来没有看到魏达,惊慌了很久才想起魏达回去拿身份证了。
吕宁心神不宁的度过了一个上午。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对弟弟的依赖感越来越强,已经到看不见人就会心慌的地步。
这种依赖是有点病态的。
意识到这一点,吕宁开始不安,自从受伤以后,他的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脆弱的状态,到现在已经愈演愈烈,焦躁、不安、自责、悲观、绝望……
好像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离正常的自己越来越远。
这个认知让吕宁愈加的恐慌。
学校曾经上过心理的课程,吕宁想起书上的建议——多出去走走,多接触人。
又犹豫了一会儿,吕宁终于打开门,走了出去。
自从来到这里,他从来没有出过门,已经一个多月了,外面的阳光过于刺眼,吕宁过了一会儿才适应那阳光。
他在站台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坐了几站路。
在一个看起来很繁华的地段下了车,吕宁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非常陌生,他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然后他想打电话给弟弟,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出来,再一摸口袋,钥匙也没有带。
原来的吕宁出门前一定会检查手机和钥匙。
一瞬间,吕宁有种自己已经不是自己的错觉。
幸好他口袋里还有10块钱,因为上次手机电话薄的丢失,他特意记下了魏达的手机号,吕宁找了个带公共电话的报刊亭,拨了魏达的手机。
“喂?”
“魏达。”听到弟弟的声音,吕宁觉得安心了很多,“是我。”
“哥?”魏达很惊讶,“这是哪里的电话?你在哪?”
“我想出来转转,但是没有带手机,钥匙也忘带了。”
“你在哪?我马上就下火车了,我去找你。”
“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吕宁看看周围,“你快到了?那我到火车站找你好了。”
“……”魏达犹豫了一下,说,“好,那你在出口等我吧。”
挂了电话,计时器滴滴的响了两声,报刊亭老板问:“还打吗?”
“不用……啊,我再打一个。”
吕宁想起老马的手机号和自己的只差了几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