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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亦没有和程诚联系,其实也无法联系,程诚没有告诉自己搬到哪里也没有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远离程宇,让他觉得心安,也觉得心底暗潮汹涌。
两个星期後的一个下午,他在校园里邂逅言君亭的恋人,衣冠楚楚的男孩有著清秀白皙的脸和修长纤细的身材,他忽然想起男孩说过的程宇的身体很性感的话来,心里没来由的厌烦起来。
“Hi,是你哦!我正有事和你商量呢!”男孩满脸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即使很讨厌程诚想无非是借参考书之类便说道“好啊”。
“把你弟弟借我玩几天吧!”男孩说话的态度像借参考书一样随便。
“…………” 程诚觉得自己气血翻腾,若不是平时压抑惯了,他真想一拳打晕这个笑得贼兮兮的小子。
“想要自己跟他说去,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他没想过这句话有多暧昧,只是一心想逃走。
男孩在身後喊著:“那就是说怎样都无所谓了哦!谢谢你咯!”
他充耳不闻。
没命地跑回去,他趴到床上大哭起来,父亲打自己时虽然难过却没有落泪,而一关系到程宇,想到程宇和那个男孩在床上翻滚,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不知哭了多久,他茫然地坐起,想到一次弟弟洗完澡後没披上衣的裸露的身体,强壮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还有天真的孩子般的笑。好象被教唆似的,他无意识解开皮带,退去牛仔裤,抚摩著自己的大腿。当他反应过来时,那个地方已鼓了起来撑起内裤,而肉体则胀得生疼……当污秽的液体沾了一手时,他屈辱的哭了……
那晚,他昏昏沈沈的睡了,还做了梦梦里他和程宇赤裸的拥抱,接吻,程宇噬咬著他的咽喉和胸前的柔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了像言君亭的情人身上那样的红斑……第二天早上,连床单都沾满了|乳白的液体……
他很害怕,怕得把床单被罩全扯下来扔到床下,换上新的後仍很不塌实。喷了几遍的空气清新剂他仍可以闻到男子特有的麝香味道,那种气味让他想呕出来。
他忽然想见程宇,现在!立即!
曾为了拿全勤奖而顶著高烧去上学的他破天荒逃课了。一个人坐车来到程宇的大学附近,他游荡了一个上午。
中午时校门开了,他想混进去,犹豫很久,又远远躲开了。下午上课铃响後,他再次来到学校门前,感觉已经麻木了。
“喂!你鬼鬼祟祟干什麽?!我已经注意你一个上午了!”一个保安跑过来。
“我……我在等我弟弟。”他结巴起来。
“我看是你想泡那个美眉吧?!”保安理解地笑起来,“看你这麽落魄,不会是已经被拒绝了吧?!”
保安调侃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呆望著由远及近地向他飞奔过来的人。
“哥…………”程宇跑到程诚面前,只看了他一眼便把他柔弱的身体抱在怀里,“哥,你怎麽来了?出了什麽事?我正在考试,坐窗边,刚看到你还以为是做梦……”
程诚忽然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弟弟,却让他感动成这个样子,难道自己以前都是在欺负他吗?心里第一次有愧疚的感觉,竟让他不习惯起来。
“唉,扫兴啊,真是来找弟弟的;为什麽不早点进去,都在这里等一天了……”保安恰恰在这个时候说起来。
“哥,你来一天了?!”黑眸中满是惊奇和……感动。
“你快回去考试!” 程诚很不自然地说。
“那你怎麽办?”程宇显然舍不得离开程诚。
“我不会走的,你快回去吧!”他可以想象自己弟弟必然没有经过监考老师同意就擅离考场,回去後大概会被扣掉百分之三十的分数吧!这个弟弟本来就不聪明,再白白扣分,大概又会发泄地去打一天一夜的篮球吧?!
“那我去了,你一定不准走哦!”程宇害怕程诚生气,又抱了一下程诚後才离开。
五
在交考卷的铃声响起前,程诚果然很守诺地站在从程宇的窗口可以看到的地方等著他,他的思绪乱极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办,怎麽向程宇解释自己旷课来找他的理由。如果说自己是因为想他才来找他他也未必相信呵……
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程诚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呼吸了,胸口好疼,好象要被撕裂一样。
“哥,你怎麽了?”程宇扶住几乎要跌倒在地的程诚慌张地问道。
“没……”他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太激动了。
“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那里?”他很小心的问著。他知道如果被拒绝的话,自己可能再没活下去的勇气了。
“呃……好啊!反正明天星期六,哎,要不你回家好了!爸妈都很惦著你呢!”程宇很开心的问著,同时也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自己顽固的哥哥也有转性的一天。
“不,我不要回去!” 程诚飞快地拒绝著,口气忽然又变得很冷酷,“你若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怎麽想见你!”这麽说著,他转身要走。
“等一下啊!我总得给妈妈打个电话嘛!”程宇忙叫道。
“到我那里再打吧!”
“原来你住的地方有电话啊!为什麽不给家里打呢!害得妈妈到你学校才知道你搬到哪里去了;不过他们警告我不准找你,不然被你活活打死他们也不会收尸的……哎,不要走那麽快,等等我啊!”
“………………”
“哥,晚饭吃什麽?” 程宇指著空空如也的冰箱,皱著眉问程诚。这个没常识的哥哥,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现在一个人生活更是如此。
“出去吃。”没想到真正面对让自己痛苦这麽久的人程诚有竟说不出的郁闷。
他带程宇去了家离宿舍最近的快餐店,点了两盘拉面和两瓶啤酒。
“哥,我不喝酒的。” 程宇显然很被老爸的禁酒令约束的很严。
“我让你喝你就得喝!”程诚不耐烦地给他倒酒。
“哥,你怎麽了?是不是……” 程宇羞涩的一笑,竟让程诚看得心里一阵乱。这个弟弟,虽然个子高大,长得也不错,就是太稚嫩,没有心机的笑是他最迷人的地方。
有那麽一刻,程诚以为程宇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失恋了?”当程宇问出後程诚筷子掉在地上。
“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忽然有人和他们打招呼。
“君亭!” 程宇很高兴遇到和自己棋逢对手的人,但目光瞥向他身边一直对自己笑的人时,脸立即寒了起来。
“君亭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只会带坏你!”他没好气地指责起那个人来,程宇认出那个男孩是言君亭的情人,也是那天问自己可不可以借程宇玩几天的人。他从没听程宇对谁说话那麽刻薄过,不由心头一紧。
“小清对你做过什麽吗?”虽然是笑著对程宇说话,瞥向那个叫小清的男孩子时却是很严厉的。
“那倒没有。但你知道吗?他是……” 程宇略略犹豫了一下,终於说出口,“他是同性恋。”
程诚顿时脸色煞白,背部也立即被汗水浸湿了。
“哎,小子,我不过是调戏你几句,又没上你……”小清一脸坏笑,很轻佻地上下看著程宇,而程宇则气得浑身哆嗦。
“收声啦!如果你还想呆在我身边就乖乖的,不要打程宇的主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言君亭拎起小清往店外走去。
“哎,程宇,听我的话,快回家去,不然被‘吃’了都不知道!呜……”很显然,他的嘴被言君亭捂上了。
这顿饭因为言君亭和小清的出现吃的极不开心。匆匆吃完面,程诚没再和程宇说一句话,而是一个劲的喝闷酒。
“哥,别……酒不是那麽喝的。” 程宇慌忙去夺程诚的酒瓶子。
“滚开!和你无关!”程诚有那麽一点死心了,看来程宇蔑视同性恋,何况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自己真傻,为什麽会以为程宇待自己会有所不同呢?曾经那麽期待和程宇见面的心忽然冷下下来。
六
两年後的某夜。
程诚站在黑暗处,清秀儒雅的容颜被遮住了,但程宇仍能感到他在静静的笑,好似慢慢燃烧的火焰,不激烈,也不会烫伤人,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黑发,黑衣,与沈沈的夜色融合,竟是那麽默契。哦,他忘了,他那个沈默博学的哥哥已经沦落为地狱之子……
夜凉如水。
缩了缩肩,不经意间眼前一晃,程诚已近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拂过额前略有些散乱的发丝,程宇闻到一缕或有或无的幽香。
“哥,头发长了。”程宇笑道。
“是哦,从那之後,我再没修剪过。”他亦笑。
程宇心里一紧。他每次发狠自残前便是这麽笑,淡如秋水却隐含悲伤。优雅的口中说出刻薄的话,伤人於无形中。而他指的那时,一定是自己第一次留宿在他房间夜晚。那时拼酒逞强的人是自己哥哥,明明没什麽酒量却喝个酩酊大醉,又可怜兮兮的缠了自己一夜,床上的哥哥好可爱,完全卸下平日冷漠的伪装,是个很孩子气的人呢。然而从那天开始他变了,变得粗暴却爱迁怒他人,一次,程宇看到他的白衬衣上沾著血,惊悸下发现了哥哥自残的秘密,而好奇的询问又使兄弟间距离更远了。
忽然有些腹疼。
那是那和他相处时落下的後遗症。他不知道,不知道程宇从自己手中夺刀时划破了小腹,离开他的宿舍後才开始血流不止险些送命。从没告诉过他,他不会在乎吧。他让纯洁如纸的程宇变聪明了,不会再做自取其辱的傻事。
“你怎麽了?”看出程宇脸上的痛苦,他问。没有丝毫感情的询问却刻意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程宇觉得自己很悲哀。
“没什麽,一些旧疾。”含糊地答复著,却不著痕迹地退了一步。
然而他的让步却换来程诚轻柔的拥抱,“抱著就不会痛了……”程宇微微挣扎著,停顿片刻,他续道,“你说过的。”
我有说过吗?程宇迷惑地回忆著。或许,在他举著被利刃划伤的胳膊给自己看时,他心疼地拥著他,拥著这个与自己身上流著同样血液的人,好想保护他,尽管知道他只是利用自己对他的好加倍伤害自己的心。不明白程诚为什麽恨自己,恨之入骨却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大哥了?”没有任何预兆的放手,他怔怔地望著他,黑玉般的眼眸,可以让满天星光失色。这两年,哥哥搬出去住後,越发……美了。程宇知道美不能形容男人,但他的哥哥真的有那种迷惑众生的魅力。
“没有啊!哥哥一直是我最崇拜的人!”以前。
默默在心里加了两个字,他还是不忍让他失望。
“你骗我!”他发作了…猛烈地摇著程宇的肩,大声斥责著,但程宇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他真的愤怒时只会拿刀切自己的手腕,而故意让他在一旁看著,既而伤害他敏感的心。
麻木的任他晃著,心里想著如果这样能让他高兴一点就随便吧,完全放弃了挣扎,像只被操纵的提线人偶。
“每次……你说谎的时候,总是用甜言蜜语欺骗我。”他的眼神很认真,执著的脸,绝对不输於女孩子的美貌,此时只让程宇感到害怕。若是当年他珍惜过他们的情谊,被划几刀子他都认了;可是,自己却是被背叛那个人。
忽然,脸上有凉凉的水迹淌过,那绝不是自己的泪……月色皎洁并非雨夜,那冰冷的泪水,是他的……
“第三次看到你哭了。”程宇叹气,轻轻环住哥哥的肩。看著他的脸,他忽然想起“梨花带雨”这个词,不错,他的泪都是美丽的,晶莹,脆弱,宛如他的神经质。
“最近你又自残过吗?”
知道他不肯回答,程宇索性卷起他的袖子。果然,洁白如玉的手臂上盘延著道道红痕白痕青痕紫痕,有的地方更因为刚才的剧烈震动又裂开了。
“每想你一次我就划一刀。”他像在喃喃自语般,程宇却听得有如雷劈。那夜,他听到过同样的话,从同一张粉色的口中吐出,不同的是那次带著酒气这是是完全清醒著的。
“你说什麽?”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想你。”他小声说。
七
第一次,他发现哥哥的声音如此低柔,他并不是第一次这麽温柔和他说话,只是这两年总生活在他暴戾的影响下,他忘记了哥哥还有阴柔的一面。
“为什麽?”他没理由突然示好。
“和恋人分手了。”他有点沮丧,但马上又说道:“那个人真没用,居然让我养他,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和猪有什麽差别?!我自己住还好,他一来我的房间全乱套了,吃我的住我的也就算了,居然饭都是我来做衣服都堆给我来洗!我受不了就让他滚,没想到……他真的走了。临走时还说我脾气不好,坏心,和我一起很无趣……”
重述恋人批评时的哥哥简直要暴跳如雷了,说完最後一句,他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