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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志女扮男装登朝堂,以一己之手灭奸党、敌逆臣。昭雪家恨!
我苦读十年,文武双修,一朝金榜题名,乌纱顶戴,叱咤朝野。风云大漠
我要回去!
白雾散开,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飘着鲜艳的雀翎貂尾,那人一脸焦急,不住地唤道:“婉贞,醒醒!”
微微一笑,婉贞轻声说道:“颉利,谢谢你。”
用尽了力气,她又缓缓闭上了眼。
十天过去了。
突厥王室从萧墙相斗到新王即位。都发生在这短短地十天里。
图门可汗去世,即日二王子库赤罕率旗下亲兵三万余人围攻王庭,三天后却败走漠西。若不是有当地的匪首接应。恐怕性命堪忧。
这一切转变的关键就是图门地弟弟,即将成为大亲王的阿史那。格里颉利。
王庭之内不受库赤罕地要挟果断反击。之后又在王都的城郊率领禁卫军大败库赤罕的精兵。同时又在雪山山口设了埋伏,使其溃不
而英勇作战的人。正是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漠北颉利王。
没有出席大汗地即位典礼,此时的颉利王却是坐在府中的卧房里,看着斜倚在床头皱眉喝药的妻子。
妻子,若是真的就好了。
颉利看着脸色有些不耐烦喝药的她,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那日在树丛边,只见洁白的雪堆上鲜红的血色泛滥,她倒在其中,白衣上点点斑驳,面色却如同旁边的冰雪一般,憔悴得仿佛会化作一阵风吹走……整个左臂鲜血淋漓,人毫无生气。若是晚到一步……想到那时地凶险,颉利心中就好象被捏了一把。
昏迷了七天,从昨天开始才慢慢坐起来的婉贞此时依然脸色惨淡,脾气却大得很,不吃任何难喝难看的药,谁哄谁劝也不听。颉利干脆就一直坐在旁边看她把药喝完才行。
赛燕端着一碗黑红色地药汁坐在床边。婉贞见了,眉头越皱越紧,声音略有沙哑地说道:“什么鬼东西?我不喝!”
赛燕道:“你又是受伤又是浸寒,加上之前的毒没全解开,若不好好调理,担心留下病根。这是补气血地汤药,快喝了吧。”
婉贞看了看,别过头去:“有股腥味。”
赛燕笑道:“看来风寒不严重,鼻子还挺灵地么。这里面有羊血,自然有些腥膻味。”
“我才不要喝。”婉贞一脸厌恶。
见了此景,颉利在一旁不禁莞尔失笑。赛燕趁机说:“今科的状元、当朝地三品大员居然怕喝药,让人家王爷听了都见笑。快给我喝了吧。”不由分说就灌了下去。
“我才不是三……”婉贞刚要反驳,被赛燕的药汁封住了嘴。自知逃不过,只好都喝了下去。
赛燕收回空碗,笑道:“多谢王爷给我助阵,总算又挺过这一顿。下次喝药的时候,还是要有人在旁边才好。”
颉利也道:“娜颜幸苦了。这几天一直没好好休息地照顾王妃。你先下去吧,歇歇也好。”
赛燕道:“不妨事,王爷先坐着吧。我去看看药材齐全了没。”
赛燕走后,颉利坐到床前。扶着婉贞躺下,盖好被子。毕竟是王子出身,做这些事不太习惯,有些笨手笨脚的。婉贞见了,道:“你别忙了,等一下娜颜就回来。”
“娜颜是你们的人?”颉利出其不意的问道。
“嗯。”婉贞没有迟疑就答了。
“果然。”颉利笑笑,“也真亏了有她,我这里的大夫只怕都不中用了。”
“我命大。”婉贞不在意地说道。
“你……”颉利顿了顿,“你……要多休息,别着急别乱动。多喝药。”
婉贞不禁失笑道:“别的都好说。药也是多吃得好么?真是……”
颉利随着她笑,心里却有几分失落:没有问出来。不敢、也不能此时问出来……怕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你留下吧,我好好照顾你。
赛燕又为婉贞肩上的伤口换药。颉利在外间等候。
听到婉贞微微地吸气声,颉利心里也跟着隐隐作痛:当时取箭。他也在场。两寸长地箭头没入肌肤之中,白皙的肌肤血肉模糊。拔箭的大夫手一用力,“呲”一声血滴四溅,五棱头地狼牙箭拿在手里。
本是昏睡的婉贞,那时也咬紧了牙关。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下。
“赛燕你轻点!痛……”里面婉贞地声音打断了颉利的思绪。比起那时,他宁愿婉贞这样一直发脾气、闹别扭、任性地要求……只要不会再毫无生息地躺在那里,就可以了。
“还好,伤口愈合得挺快。已经开始结痂了。”赛燕取笑道,“不过,可能要留下伤痕。”
颉利笑道:“不怕,本王不在乎,谁还会在乎?这伤是为我留的,我自然要一直记得。”
婉贞却哼了一声:“又不是在脸上。也没什么。”
“你也会知道爱惜相貌?真是难得。”颉利打趣她。
婉贞吐出几个字:“我怕吓到别人。”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见病中的婉贞心情渐好。颉利喜上眉梢,与赛燕一起开怀大笑。贞喝了药。就要睡下,听到外面轻轻的敲门声。赛燕去开门。听到柔然公主葛织地声音:“宜家王妃醒着吗?身体怎么样了?”
赛燕回道:“吃了药正要睡下。王妃可有什么事?”
“不要紧,我明天再来探望吧。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这里有柔然天山的灵芝和雪参,给你们用吧。”
“谢过王妃。”
“吱呀”一声,门又关上。赛燕转进内室,看着婉贞笑道:“你倒真是香饽饽,人见人爱么。”
婉贞道:“怎么没让人家进来?葛织王妃毕竟是府中的女主人,不可无礼。”
赛燕道:“那你猜猜看,她来是做什么的?”
“道谢,还有探望吧。不然呢?”
赛燕摇摇头,微笑道:“你还不如我明白。罢了,当局者迷。我只问你,颉利王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婉贞疑惑不解,“他又没说什么?”
“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就算没说你也能猜到他的心思吧?他这回整日整夜地守着你,照顾你,你当只是为了你的功劳么?就说眼下,他若留你,怎么办?”
婉贞长叹一口气,转了个身,却牵动了伤口,隐隐作痛。“我又怎么不明白?他的心意我感激,却实难……我总是要回去的。”
“是因为他已经有两个妻子了吗?”“不管他有没有妻子,我总要回去。家仇未报,父母之冤没有昭雪,我怎可能忘记初衷,跑去儿女情长?”
赛燕笑道:“这样便好,不然我岂不是看不到女状元叱咤朝堂地英姿了?”
“赛燕,你不希望我留下来,是不是?”
赛燕略一沉思,道:“你来做他的突厥王妃,倒也不算辱没,才色足以匹配。只是,若真如此,我梁大哥岂不是要孤家寡人了?”
“又混说了。”婉贞索性闭上眼,翻身假寐。
“你自己想好吧,我也不多嘴了。早点休息。”赛燕帮她拉好被子,转身离去。
半响,婉贞又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流云抚月,轻轻地叹了口气。
三、胡笳十八拍 第五十章 羌胡蹈舞兮共讴歌 十二拍
这一年四月初,已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王都喀什噶尔在内乱之后,终于平静下来。突厥的四王子查庭成为新大汗。大伯克奥阔根据神谕指名大汗的尊号为伊犁,是为伊犁可汗。
伊犁可汗查庭在即位之后接见了汉人使臣,同意了两国修好,稳定边境的协议,同时开放互市也正在协商。
大汗即位十四天后,宫廷举行盛宴,突厥王都里的所有大小贵族全都到来。而这次宴会上便要封赏评定内乱的有功之臣。自然,战功赫赫的颉利王最为引人注目。
这些天的调养,婉贞的伤已经渐渐好转。宫中府中的各种灵丹妙药源源不断地送来,又有赛燕在一旁照料,伤病痊愈得很快,平时行动已无大碍。
战乱之时被颉利保护的议和使何志等人,特意来到王府致谢,也打探婉贞的消息。婉贞再次巧扮男装,找了个原因瞒过诸人。议和既成,何志等人便要返回雁门关,而婉贞身上有伤,颉利拦住她要一起回去的念头,让赛燕陪在一旁,再多修养些时日。
于是,何志等人返回雁门,颉利派亲兵两百相送。何志临走前还嘱咐李宛要好好调养,早日回朝。
这天傍晚时分,颉利让葛织、乌尔日娜和婉贞稍作准备,到王宫参加宴会。婉贞推搪不去,却被颉利说道:“你还是我的军师,怎么能不到场?我还有要好东西给你看。”
婉贞疑心他果真有事,便同意赴会。
众人准备就绪,来到府外,葛织和乌尔日娜已经坐在车上。颉利要骑马。婉贞则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赛燕笑道:“王妃,快坐上车去么。”
颉利牵了马过来,道:“先不忙。”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坐骑敕勒,那红马闪着黝黑的大眼睛。微微晃着头,看着婉贞。
“你可知那天是谁救了你么?”颉利笑道。
婉贞疑惑地看着他。那红马打了个鼻响,又向前走了两步。
敕勒虽然是匹烈马,但颇有灵性。雁门关时,婉贞曾将它放生。所以它对婉贞也颇为亲近。
婉贞见状,也凑上前拍了拍马的额头,道:“不是你们发现我地么,难道还有隐情?”
颉利笑道:“是敕勒找到你的。我们追到城郊北,那里的马蹄印就乱了,分成好几路。我们正在犹豫,敕勒带头跑了起来,在树丛旁发现了你。你说地当初不错,敕勒性灵。有恩必报。”
婉贞笑着抚摸马头,道:“原来是一时之意救了自己的性命,可见古人说勿以善小而不为。诚不我欺。”
“今晚,你便骑敕勒过去吧。也免得它为你担
“好。恩公有劳。”婉贞笑着对红马拱拱手。那红马兴奋地刨了刨蹄子。灯火通明。晃如白昼,鲜艳的地毯。金银器皿装饰的桌台,正面墙上高高悬挂着威凛的五狼旗,下面的汗位上五彩锦缎铺满,显得十分奢华堂皇。大厅地布置焕然一新,几乎看不出来几天前这里的恶斗和刚刚去世的图门可汗的一点痕迹。
婉贞嘴角挂着略带讽刺的笑容,看着汗位上那个已经成为大汗的年轻人。
斜倚着的查庭看到颉利等人入内,挥挥手,免了拜见。大家相安无事地坐下。
查庭一旁的便是现任大伯克、查庭的长兄奥阔。奥阔和之前一样,棕发披肩,身上除了耳旁带着饰物,其它地方甚为简单。他坐在查庭地一旁,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望着婉贞等人。
就连一直爽朗的莫卓,这是也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不再风趣地谈笑,正襟危坐地在一旁自斟自饮。
然而堂上的歌舞依旧地众多异域美女,穿着鲜红如血地长裙,露出雪白的手臂,花枝招展地旋然曼舞。一名红发碧眼地高挑女子,轻柔妩媚地唱着婉贞听不懂的歌,如同夜莺低鸣一般,却在其中隐隐听出一丝金石之音。可见日前人心惶惶的宫变余音未散。
颉利带着诸人坐下,大堂之上除了没有人比他的位置更靠近汗位。
于是,举杯、敬酒,祝新汗王福寿齐天,突厥日益强壮。倒是一派欣欣向荣,一扫日前的阴霾之色。
酒宴开始,歌舞升平。
少顷,主席上的奥阔和查庭低声交谈了一下,查庭点点头,随即站起,端着酒杯来到颉利的桌前。
大堂上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只见查庭面带笑容,向颉利举杯道:“王叔近日来着实辛苦,侄儿敬您一杯。”
颉利起身迎道:“大汗是突厥之主,以后突厥的兴旺全要仰赖大汗,我谨祝大汗福寿安康。”
两人对饮一杯后,查庭又说道:“颉利王叔平贼劳苦功高,又辅佐本王即位,将是突厥的支柱。诸位,本王将封颉利王为我突厥的大亲王,大家向大亲王敬酒!”
下面的大小贵族大臣纷纷站起,举杯道:“大亲王英勇贤能。”“大亲王辛苦啦。”
“大汗且慢!”颉利连忙制止,“臣下有话要说。”
众人怔住,查庭饶有兴趣地问道:“大亲王有何要说?”
颉利走到大堂中间,高声道:“臣下请大汗收回成命,臣下不敢接受大亲王的封号!”
一语既出,大堂上鸦雀无声,一旁的莫卓、台上的奥阔,连同婉贞、赛燕和两位王妃都看着正中的颉利。
查庭也是一愣,道:“王叔这是何意?”
颉利沉声道:“臣曾与先王约定,若是大汗即位时突厥动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