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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公主下定决心要杀徐驸马,确实是为了卢泓。哪怕卢泓之前不知情,他的二叔卢平也脱不了干系。皇上龙颜大怒,没当时就要了卢泓的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想到前世的自己,因为这样一个懦弱自私的男子受尽屈辱痛苦至死,凌静姝的唇角不由得扯出讥讽的笑意。
门被轻轻敲响。
白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嫣小姐来了。”
凌静姝亲自去开了门。
凌静嫣俏生生地站在门外,笑容灿烂明媚:“我本来想等着你们姐弟两个说完话再过来。可实在等的心急,便过来了。没打扰你们两个说话吧!”
看着那张熟悉的俏脸,凌静姝心里暖洋洋的,扬起唇角笑道:“怎么会打扰。见到你来,我心里不知多高兴呢!快些进来说话。”
……
凌静嫣一来,凌静姝少不得又把刚才说的事重复了一遍。
凌霄再听一回,情绪总算稳定了不少。
凌静嫣却哭的稀里哗啦,搂着凌静姝哽咽道:“可怜的阿姝,真没想到你在宫里过的是这样辛苦的日子。这皇宫不回也罢!以后就留在家里,谁也欺负不了你了。”
凌静姝哑然失笑,温言地哄道:“这皇宫可不是想进就进,想不回就不回的。我如今在凌波殿里当差,贤妃娘娘对我很好,半点都不辛苦。今日也是娘娘格外开恩,特地让我回来一趟看看你们呢!”
凌静嫣也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吸了吸鼻子,鼻音颇为浓重:“你过的好些,我们也能放心了。对了,贤妃娘娘有没有和你说过,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你出宫?”
这句话可算是问到凌霄的心坎里了。
凌霄也一脸期待地看了过来。
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皇宫,想安然无恙地出宫岂是容易的事!
凌静姝心里暗暗唏嘘,面上却露出轻松的笑意:“最多不过几年罢了!”
几年?
凌静嫣低声嘟哝:“说的倒是轻巧。女子最美好的青春也不过是这几年。若是在宫里熬成了老姑娘,以后就是出了宫,也没什么好姻缘了。”
凌霄也皱起了眉头:“嫣堂姐说的是。阿姝,你就不能求贤妃娘娘,早些放你出宫吗?”
一对傻瓜,尽说傻话!
皇上活着一天,她就得留在皇宫一天。卫贤妃胆子再大,也不敢私下放她出宫。
凌静姝心里暗暗叹息,却不能说实话,避重就轻地应道:“好,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恳求贤妃娘娘放我出宫。”
她不想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语气轻快地扯开话题:“别只顾着说我了。嫣堂姐,你和那位张公子之前不是还针锋相对互看不顺眼么?怎么才隔了一年,就成了未婚夫妻了?快些说来给我听听。”
凌静嫣被取笑的双颊通红,支支吾吾地应道:“就是……就是那样呗!没有什么特别的。”
凌霄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堂姐夫每隔几日就到凌家来一回,厚着脸皮待着不走。时间一长,人人都知道张家公子倾心嫣堂姐。那些官媒也不肯再登门了。嫣堂姐无奈之下,也只能应下张家这门亲事了。嫣堂姐,我说的是也不是?”
口是心非的凌静嫣,厚着脸皮点了点头:“实情就是如此!”
凌静姝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坐在一起闲聊,从东扯到西,漫无边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凌静嫣听到凌静姝的笑声,也不再脸红了,理直气壮地要求:“明年三月十二,是我出嫁的好日子。那一天你可一定要回来。”
凌静姝不假思索地应下了:“好。我回宫之后,就提前和娘娘说此事。到那一天,我一定回来,看着你出嫁。”
凌静嫣见她答应的干脆利落,心里十分高兴,甜甜地一笑:“这才是我的好姐妹。对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准备一份贺礼。”
这般直白直接的要礼物,果然是凌静嫣的行事风格。
凌静姝笑的开怀,连连点头。L
☆、第三百四十九章 守岁
回来时满心欢喜,离别时依依难舍。
凌静嫣哭的厉害,凌霄两眼通红。凌家的其他人也都齐聚在门口。
凌静姝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再不舍也得回宫了。她上了马车,冲着众人挥挥手,然后狠下心放了车帘。
回来这一趟,看到亲人都过的好,她也能真正放心了。
傍晚前,宫门关闭前的一刻,凌静姝赶回了宫中。
今日是年底的最后一天,宫里张灯结彩,比平日多了几分热闹。
今年的宫宴也设在了凌波殿里。
皇上的龙体虽然不佳,也撑着参加了宫宴。只是,往年坐在他身侧的徐皇后不见了踪影,凤椅空着。李淑妃和卫贤妃各自坐了次席。
有丝竹乐声,有曼妙的歌舞,有美味的菜肴,还有众人逢迎讨好的笑容。这场宫宴,和往年的宫宴一样热闹。并未因为少了徐皇后就失色。
凌静姝身为凌波殿里的女官,这等重要的场合是躲不了的,也免不了在皇上面前露了面。
好在皇上如今是彻底清心寡欲了,见了美人也没了往日那份心思,只随口问卫贤妃:“凌女官在你身边当差当的怎么样?”
卫贤妃抿唇一笑:“不瞒皇上,凌女官做事细心,如今替臣妾管着库房和宫里的账目。有她在,臣妾可省了不少心。”
又顺势笑道:“臣妾身边实在少不了她,皇上就疼臣妾一回,将凌女官给了臣妾吧!”
皇上随意地点了点头。
卫贤妃心中松了口气,柔声谢恩:“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之前是“借”人一用,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将人要了过来,也是免除了后患,绝了众人悠悠之口。
凌静姝很快知道了卫贤妃为她所做的一切,心中委实感动。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卫衍,还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护着她的卫贤妃。
……
宫中素来有守岁的习俗,宫宴散了之后,嫔妃们各自回了宫。凌波殿里的人也都聚到了一起。
或是放炮竹,或是聚在炭盆边闲聊,或是抓一些零食吃着,三三两两地说笑闲聊。一派融洽热闹。
卫贤妃和安雅公主坐在一起闲话,凌静姝和新云等人在一旁伺候着。
卫贤妃温和地笑道:“年末岁底,你们也都辛苦了一天,不用站着了。都坐下吧!”
众人都知道卫贤妃的脾气,忙齐声谢了恩,然后各自找了凳子坐下。
很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来了凌波殿。
当卫贤妃看到卫衍时,眼中闪过一丝会心的笑意:“阿衍,你今晚怎么也过来了?”
卫衍镇定坦然地说道:“今日众太医都各自回去守岁过年了。微臣一个人在太医院里待着实在无聊气闷,所以便想着厚颜到凌波殿来叨扰一回,和娘娘一起守岁。”
卫贤妃眼里的笑意深了一些:“往年叫你,你都拘礼不肯来,今年难得有这份心来陪我。”
分明是来见心上人的吧!
在卫贤妃了然的目光下,卫衍难得的微微红了脸,忍不住看了凌静姝一眼。
凌静姝也正看了过来。
莹亮温暖的烛火下,她的眼中笑意盈然,闪着点点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和她柔情依依地纠缠了片刻。
卫贤妃略一思忖,便吩咐新云:“新云,这里留静姝伺候就行了。你领着她们几个出去看看炮竹烟火,免得都在这儿觉得拘束。”
新云笑着诶了一声,领着其他宫女都退下了。
偏殿里只剩下卫贤妃安雅公主,还有卫衍和凌静姝四个人。
卫贤妃轻声笑道:“好了,现在没外人了,就我们四个在一起守岁。”就像一家人一样,守在一起过除夕。
卫衍心中一阵动容。卫贤妃为了他,真是费尽了心思。
安雅公主过了年也有十四岁了,一双灵活的大眼好奇地看了看卫衍,又转头看了看一脸红晕的凌静姝,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偷偷抿唇笑了起来。
凌静姝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些。
可从心底溢出来的快乐满足,又是那样的令人愉悦欢喜。
……
同样的夜晚,有一处宫殿却格外冷寂。
徐皇后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耳边隐隐地传来阵阵炮竹声和喧闹声。
然而,这一切喧嚣热闹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她的病一直都没好,在床上躺了半年多,瘦如枯柴,面色灰黄,几乎再也找不到往昔那个尊荣富贵明媚夺目的徐皇后的风采。
不知过了多久,门边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你们都出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沉沉响起:“本王要和母妃说会儿话。”
负责“照顾”徐皇后的宫女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道:“殿下,奴婢们奉命伺候徐妃娘娘,不敢擅离。”
燕王目光一冷:“本王已经禀明过父皇,今天晚上特来陪母妃守岁。如果出了任何事,自有本王担待。你们都退下。”
这半年来,燕王孝名传遍宫中内外,颇得皇上欢心。
宫女们不敢和燕王对峙,只得应声退下了。
燕王坐到了床榻边,略略俯下头,喊了声“母妃”。
徐皇后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寝室里陈设简单,只燃了一盏烛台,光线有些暗淡。不过,已经足以令燕王看清徐皇后瘦弱不堪的狼狈模样。
燕王目光暗了一暗,声音却很平静:“母妃,我来看你了。今日是除夕,我陪着你守岁。等过了今夜,就是崭新的一年了。”
“我知道你在这里熬的很辛苦。你暂且再忍一忍吧!我很快就会接你出去。”
徐皇后哽咽着说道:“好,我等着你救我出去。”
燕王是什么性子,没人比徐皇后更清楚。
他不甘居于人下,不愿远离京城做一个藩王。他野心勃勃,想要的是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为此,他可以隐忍不发,也一定会冒险一搏。
哪怕太子势大,哪怕落败后会米分身碎骨,他也绝不会就此罢手。
她不会阻拦他。
成功了最好。如果失败了,他们母子也不过是一死罢了!L
☆、第三百五十章 新年
徐皇后哭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低低地说道:“我在宫中执掌宫务多年,总有些可用的人手。虽说现在被皇上铲除了一大半,倒也留下了几个。你附耳过来,我将他们的名字告诉你。说不定日后能派上用场。”
燕王应了一声,俯下头,将耳朵靠近徐皇后的嘴边。
徐皇后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燕王目光一闪,心中略略有些讶然。没想到,这几个竟然是母妃的人!
他将要做的事十分危险,算得上是拼命一搏。这种时候,助力当然是越多越好。
徐皇后说完了这番话后,似是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声音又微弱下来:“阿圻,母妃没用,只能帮你最后这些了。日后若是有成功的那一天,你千万别忘了还在慈云庵里受苦的昌平。”
燕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声音坚定淡然:“母妃放心,我不会忘的。”
徐皇后和昌平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人。可她们是他的母亲和长姐,也是这世上和他最亲的人。血浓于水,他割舍不下她们。
为了他自己的将来,为了她们,他绝不会退缩!
接下来,徐皇后没有再多问什么。
母子两个就这么相伴着过了除夕,迎来了新的一年。
当晨曦初露曙光初绽,燕王才站起身来,低声道:“母妃,这个时候父皇该起床了。我该去紫宸殿伺候父皇了。”
徐皇后嗯了一声,目送着燕王的身影远去。
当燕王的身影消逝在眼前,徐皇后才闭上了眼睛。
……
新年初始,朝政无大事。
太子府里,人来人往,每日都有官员及家眷来投拜帖。
太孙妃蒋溶月怀孕已有五六个月了,身子日渐笨重,不宜操心劳累。这府里的事就都落到了太子妃的身上。
这一年来,皇上几乎就没上过朝,朝政几乎都是太子和皇太孙在打理。太子声誉日隆,原本中立派的官员也靠拢了过来。今年到太子府来走动的人是往年的两倍不止。
饶是太子妃忙惯了这些,今年也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元节,太子妃因为劳累过度病了一场。
府中琐事不能无人过问,蒋溶月只得挺着笨重的身子处理家事。不出几天,便动了胎气,将身边的人都吓的够呛。
皇太孙立刻命人请了宫里的卫太医过来。
卫衍为蒋溶月诊脉,又开了安胎的药方。
待忙完之后,皇太孙召了卫衍去问话:“卫太医,溶月的身体不要紧吧!”
卫衍恭敬地应道:“太孙妃原本的底子不错,不过,妇人有孕,不宜操劳耗神。太孙妃如今月份又大了,更不能枉动胎气,否则,对胎儿无益,恐会早产。微臣斗胆建议,太孙妃这些日子就在床榻上好好躺着安胎吧!”
此时女子生产是不用大夫的,都是找有经验的产婆。万一生产时出了什么岔子,就有可能是一尸两命的惨烈下场。说生产是一道鬼门关,一点都不为过。
皇太孙听了这番话,神色也颇为凝重:“多谢卫太医提醒,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