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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止神色未动,侧头看她:“这就要问许昭了,你不是很乐意让他当你女婿吗,怎么不问问他情况?”
黎茉勤抿着唇没再说话,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他。
秦止也没在意,兀自拿起了日记本,随手翻了翻,眼角瞥见宁沁带着朵朵从厕所那边出来,不紧不慢地把日记本塞回了公文包里。
“怎么了?”带着朵朵回座位坐好,宁沁发现秦止和黎茉勤都各怀心事的样子,转向秦止问道。
秦止冲她微微一笑:“没什么。”
看朵朵急不可耐地去拿鸡腿,转眸看她:“手洗过了吗?”
“洗了。”朵朵十指张开给秦止看,“你看,白白嫩嫩的。”
秦止不觉一笑:“有鸡腿嫩吗?”
“有。”朵朵马上点头,手肘撑着桌子要爬起来拿鸡腿,整个人都快爬到餐桌上了,黎茉勤挑了只大个地递给她。
朵朵马上很开心地接了过来,“谢谢外婆。”俏生生地道了声谢,也抓起另一只递给黎茉勤,“外婆你也吃,好好吃的。”
黎茉勤连连点着头接过,却没吃,只是看着朵朵,五味杂陈。
宁沁抬眸朝她看了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吃着饭。
黎茉勤也没说话,低头吃着饭,却有些食不知味,快吃完时才犹豫地看向宁沁,视线不时往朵朵身上瞥一眼,欲言又止。
宁沁看她:“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黎茉勤有些局促不安:“沁沁,我想,你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也常带朵朵回家坐坐。”
“为什么?”宁沁放下筷子,侧头看她,“当初不是你们执意不肯要她的吗,你们不是不喜欢她吗,不是非得把她扔了让我变成宁轻吗,现在要她回去做什么。”
宁沁语气有些冲,黎茉勤脸色因她这一连串的反问有些苍白,局促不安,嗫嚅着没法反驳。
宁沁撇开了视线,心情很不好,脸色也好不起来,秦止在桌下的手轻握住了她的手,温暖有力,掌心的温度将她从稍稍失控的情绪里拉了回来,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黎茉勤。
朵朵明显察觉到桌上的气氛不太一样,抬头朝黎茉勤看看,再看看宁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担心地皱着眉:“外婆,妈妈,你们怎么了?”
秦止摸着她的头:“乖,先吃饭。”
朵朵没吃,搁下了鸡腿,若有所思地看着大人:“你们怎么了嘛,都不说话的。”
黎茉勤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我们在讨论事情,朵朵乖,先吃鸡腿。”
朵朵“哦”地应了声,却还是不时朝宁沁看看,再朝黎茉勤看看,也看不明白,整个人有些懵懵的。
宁沁深吸了口气,转开了视线。
“对不起。”低低地道了声歉,语气还是不太好。
黎茉勤也是尴尬,干笑着道:“当年是妈糊涂。”
宁沁没再说话,一直沉默着,直到一桌人都吃饱了,秦止买了单。
朵朵不理解大人间的是是非非,也没有人会去刻意告诉她,是外婆在她小时候时不要她了,让她别和黎茉勤亲近之类的,单纯的心思里只是知道黎茉勤是妈妈的妈妈,是外婆,因此对外婆在心理上也有种亲近感,分别时还有些依依不舍,拉着黎茉勤的手让她以后多来她家里玩,黎茉勤也就尴尬地虚应着,宁沁秦止不出声,她也不敢真的过去。
朵朵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叫外婆一起,回去路上就好奇地问宁沁:“妈妈,为什么外婆从来不来我家玩啊,你看我们都和爸爸的妈妈住一块儿,那为什么不和你的妈妈住一块儿呢?”
宁沁垂眸看她,沉默了会儿:“朵朵很喜欢外婆吗?”
朵朵认真地点着头:“对啊,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嘛。”
宁沁没再应,手掌一下一下地揉着她的头发不说话,有些出神。
朵朵看宁沁在想事情,也就没出声打扰她,安心窝在她怀里,半路就睡了过去。
回到楼下时宁沁抱朵朵上楼,正要推开车门时秦止突然转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宁沁奇怪看他,秦止冲她露出一个笑:“别想太多,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你还是会因为自己对他们态度而内疚难受,就试着放下过去,多去想想他们曾对你的好,看看还愿不愿意心无芥蒂地重新接纳他们,如果你还是介意大于内疚,那就先什么都别去想,顺其自然就好。”
宁沁沉默了会儿:“我也想顺其自然好了,可是每次看着他们内疚局促的眼神就特别难受,想到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就怕到时会追悔莫及。”
“那就试着放下过去?”
宁沁看向他,迟疑着,没办法点头,也没办法摇头。
秦止倾身,给了她一个拥抱:“好了,先别想了。”
宁沁点点头,抱着朵朵先上了楼。
秦止取出那本日记本,扫了眼,也先上了楼。
忙了一天有些累,秦止冲了个热水澡便先睡过去了,第二天上班时,开过会后才想起那个日记本,手头上没什么要紧事,也就拿了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宁轻的日记本里对宁沁的着墨并不算特别多,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随意几句话却已很真实地将那一年宁沁的生活还原了出来。宁轻的日记和宁沁的日记结合,就是过去那一年里完整的宁沁。
秦止第一次知道,原来宁沁在生下朵朵后有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也第一次确信,当年的宁沁和宁轻是一起自杀的。
姐妹两个人,如果当初有一个心态还是平和的,至少在一个人痛苦时,还有一个人能帮着开解,但当两个都痛苦,两个都被抑郁症折磨时,痛苦也被放大成了双倍,一念之差,失却了清醒的那个人,后果已是万劫不复。
秦止视线盯着日记本最后一页,唇角紧抿着没说话。
“咯咯……”,门外响起节奏的敲门声,随着声音落下,宁沁熟悉的嗓音也已在门口响起,“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秦止抬头看她,视线落在她脸上,眼神隐隐有些复杂,却没说话。
“怎么了?”宁沁奇怪,走了过去。
秦止不着痕迹地合上了日记本,压着放入了桌下。
“没什么。”他淡声应着,将办公椅转了半个圈,看向她,“怎么过来了?”
宁沁将手中的文件朝他晃了晃:“喏,给你送材料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QAQ~有种可以结局了的赶脚,但素好像许渣那边不太能就这么算了……
第086章。
秦止伸手拿了过来;手掌顺势扯着她的手腕一拉,宁沁一个失衡,人便被拉着跌坐入他大腿上。
宁沁下意识挣扎着要起身,秦止扣住了她的腰。
“别乱动。”秦止说,嗓音有些低哑;“让我抱会儿。”
手掌压着她的背就将人压入了胸膛中。
宁沁从他胸膛中抬起头来:“你怎么了?”
早上开会似乎还好好的。
秦止垂眸看了她一眼:“昨晚我女儿把我老婆抢走了,我孤枕难眠了一晚上;补回昨晚的。”
“……”宁沁掐了把他手臂;“少糊我。”
秦止笑笑,也不说话;只是就这么抱着她不动;脸贴着她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沁还惦记着工作的事,倾身拿过刚递给他的文件,戳了戳他:“诶,工作时间呢,你看看这份投资案,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秦止垂眸看了眼,伸手扯了出来:“这个案子你先别管。”
“……”宁沁皱眉,“为什么?”
“我安排的。”
“……”
“嘚嘚……”
门外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助理小陈的嗓音也随之响起:“秦董,简小姐到了。”
宁沁抬眸看他。
“一些合作上的事。”秦止解释,扶着宁沁站起身,宁沁手肘不小心撞到了键盘出的托板,“碰”一声细响,书本落地的声音。
宁沁下意识看去,一眼便认出了宁轻的日记本。
“怎么会在你这儿?”宁沁皱眉,下意识弯腰捡起来,秦止已经先捡了起来。
“你妈给我的。”秦止说,看向她,“那天吃饭的时候给我的,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宁沁面色微微一僵:“我妈真是……”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自在地摇头笑笑,下意识伸手想去拿日记本,指尖刚碰到就被秦止拿走了。
“不是已经看过了吗?”秦止说,指尖推着将日记本推远,“一会儿看完你又得在那内疚难受好几天。”
“不会的,我能控制。”宁沁说着伸手就想去抢,没抢过秦止。
门外在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秦止?”简琳的声音。
宁沁从他大腿上站起身:“我先出去了。”
秦止点点头,拉过她在她唇上亲了下才放开了她,对门外朗声道:“进来!”
宁沁起身出去,趁秦止没注意时还是拿过了那本日记本,秦止伸手想去抢,却已经抢不回来,门在这时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简琳站在门口,穿着驼色的毛呢大衣搭配黑色长筒靴,身材高挑,看着利落干净,一推开门便见两人正抢着什么,微微一愣,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宁沁从容地将日记本收入手中,转过身,冲她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正要出去。”
看秦止还在眼眸深深地盯着她和她手里的日记本,忍不住对他微微一笑:“我先出去了,你们先聊。”
转身便走了,与简琳错身而过时相互打了声招呼便替两人将房门关上了,一个人回了办公室,日记本扔在桌上,有些心不在焉。
许琳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宁沁摇摇头:“没什么。”
拿过日记本翻了翻,又放了下来,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秦止还没给她电话,估摸着和简琳那边还没谈完,也就没去打扰他,自己一个人先去吃饭,却没什么胃口。
她确实不大适合去看那本日记本,每次去翻开时总忍不住想起宁轻。
她和宁轻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从小也是被区别对待,姐妹间的待遇天差地别,但姐妹到底是姐妹,宁轻自小身体比她差一些,心思也敏感细腻一些,对她也没有小心眼,好吃好喝的也还是会留着她一份。
她肚子大起来那段日子也幸亏她在旁边陪着照顾着,那三个月是姐妹俩这么大以来最亲密的时候,姐妹俩总有些惺惺相惜。
宁轻不是不爱徐璟,只是受不住徐家和徐璟给她的压力,长年的抑郁症折磨和孩子夭折的打击,让她最终还是自私地选择了一走了之。
宁沁总觉得,如果宁轻哭着向她提出那样个想法时,她那时能拉一把,结局大概也就完全不一样了,只是那时她也糊涂了一回,整个人跟魔障了似的,不想家人,不想朵朵,谁都不想,就想着自己太累了,撑不住了,一了百了挺好的,却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宁轻先清醒了过来,她护住了她。
宁沁永远也忘不了,宁轻气若游丝地抱着她,告诉她,她后悔了。如果宁沁能活下去,代她向徐璟说一声“对不起”。
宁轻还欠徐璟一声对不起,宁沁一直没有机会把这句话带给徐璟。
宁沁突然想去看看宁轻,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车过去了。
这个季节的墓园没什么人,寒风瑟瑟的,只是在宁轻的墓前,宁沁还是看到了徐璟,一动不动地站在墓碑前,双手随意地插在大衣口袋里。
宁沁沉默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雏菊轻放在宁轻的墓碑前,转头看徐璟:“你怎么在这?”
徐璟眼皮未动,声音死寂死寂的:“我天天在这。”
宁沁突然觉得鼻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璟眼眸动了动,往她看了眼,又移回了墓碑上的照片,照片是宁沁的,墓碑上的名字也是宁沁的。
“改天请人把墓碑改过来吧。”宁沁低声说,“她生前就没什么朋友了,走了之后连个祭拜她的人都没有。”
徐璟没应,只是微抬着下巴把视线转向了别处,好一会儿才哑声问:“听说你恢复记忆了?”
宁沁点点头:“对。”
徐璟视线转向她:“恭喜!”
宁沁看着他神色未动,抿着唇角。
“当年她应该有让你带话给我吧。”徐璟问,语气很平静。
“她想跟你说对不起,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那么做了。”
“对不起?”徐璟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忽而一笑,“我要她的对不起做什么,活过来啊,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活过来啊,像当初你出现在秦止面前那样,活过来,然后好好看着我!”
徐璟突然就疯了般,用力踢着墓碑,失控地嘶吼着:“宁轻,你出来啊,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出来啊……”
宁沁赶紧去拉他:“你别这样,她已经走了五年了,再舍不得也该放下了。”
“谁说五年了!”徐璟用力一甩,宁沁被甩了开来,徐璟指着她,“宁沁,你忘了吗,这五年来是你背着宁轻的记忆在活着,是你在替她活着,你的记忆你的思想都是宁轻的,如果不是秦止多事,你就是她,我们会结婚,会一辈子都像以前一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