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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兰哀柔的表情霎时僵住了,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猛地向后一退,将身后的凳子撞翻,惊惧道:“你……你说什么?”
阿默嗤笑:“梅姐姐,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哦,吴师傅说华楠在西安府杀过好多人,还切了人家的命根子!到了云南他还想杀表哥,你们日日在一起,又怎么会不……”
话,说不完了。华兰突然双眼一翻,身子前后不住地摇晃,我暗道不妙,急急伸手去抓,却没能在她倒地之前抓到她。慌忙绕过桌子,一把扶起她的上半身,急叫:“华姑娘!华姑娘!”
她并未昏过去,只是瘫软了,脑袋斜靠在我的大臂上,眼神呆滞,口鼻间竟听不到一丝呼吸。阿默状似也被吓着了,呆呆站在原处,呐然道:“干吗啊,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我紧张的要命,连忙伸手在她眼前来回的晃动:“华姑娘!华姑娘?”没反应。我只好掐了掐她的人中,那纠结的疤痕就在手下,我没敢下重手。连喊数声,连掐数下,听得她“呵”的出了一口气,缓过来了。
阿默退到一边,不再出声。我扶正华兰的身子,道:“华姑娘,你还好吧?不如我送你上楼休息?”
她闭起眼睛,无力的摇摇头,轻声道:“阿默,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默见她瘫倒有些害怕,可又不愿就此罢休,脸色忽红忽白,顿了半晌,还是硬道:“我……我不信你不知道!”
华兰将眼光飘向我:“谢姑娘,可是真的?”
看她这模样,我已明白,华楠替她报仇而作的恶她竟是一点也不知晓,从火坑里出来后定是将自己的遭遇告知了弟弟,却没想到弟弟却用了极端的手段来为她出气。她与华楠在那西安府继续呆了那么多时日,又怎会不知道一枝梅杀人的事情?想必也是同我之前一样,认为那一枝梅是个女的,从没怀疑到华楠身上。这事被阿默戳穿,姐弟间难免要起一番争执,怕只怕狐狸男会愤恨阿默,又做出些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来。
至于我,说不说实话也没意义了。听得她问只好说道:“我不是很清楚,你莫多想了,还是先休息吧。”
华兰身子微颤,突然抬起手捂住眼睛嘤嘤哭了起来,我扶着她的胳膊,不知如何是好。阿默见华兰哭泣,气又上来了,嘴里小声嘟囔着:“做了坏事还好意思……”
“阿默!”我实在忍不住了,这丫头说话太伤人。
泣了一阵,华兰放下双手,表情凄楚,眼睛红而微肿,对着我道:“谢姑娘阿默你们请先回吧,我要去寻剑声哥。”
我点点头,阿默口无遮拦导致华兰惊闻弟弟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情也只能由小沐来善后安抚了。将她扶起来,缓步向门走去,阿默突然一个箭步拦在她前面道:“梅姐姐,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我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还有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再多难听的话,小沐该娶她还是要娶,又何必一再找人晦气!
华兰没有抬头,低道:“说吧。”
阿默先看了我一眼,笑着对华兰道:“你恐怕不知道,谢姐姐也对表哥有心呢,若不是你出现,表哥说不定就和谢姐姐在一起了。”
我蓦然呆住了,手指不禁一紧,死扣住了华兰的胳膊,瞪眼张口望着阿默,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对着华兰说出这种话来!这丫头的脑子被醋淹了,将我也抓做了攻击武器。
华兰出人意料的没有异常反映,只轻叹了一声。
阿默无视我的眼光,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继续道:“走吧都走吧,我啊,就是想不通,表哥为何放着美人姐姐不要,非愿意娶一个丑八怪呢!”
说话时她已到门边,门侧倏地闪出一个黑影,照着阿默的脸“啪!”一个大耳光。
阿默立时捂住脸尖叫起来:“啊!”
我与华兰如两座石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眼睁睁地看着阿默被打,下意识的想上前阻拦,却怎么也挪不开脚。那人的速度,我拦不住,脚下的步子,也迈不动。
打她的正是华楠,此时他的脸上怒潮泛滥,凤目似刀,恶狠狠地盯着阿默,步步逼近,阿默惊吓的连连后退,口中叫道:“你莫过来!我要告诉表哥!”
华楠眯起眼睛,那眼神瞬间变的如嗜血野兽般恐怖,从牙缝里挤出狠话:“去告吧!再来梅筑胡说八道我必杀了你!滚!”
阿默哭着跑了,我还全身僵硬着,心里又苦涩又尴尬,阿默想气走华兰,生生把我拖下水,她到底是莽撞还是有心计?此事若是传到小沐耳朵里,我就难看死了。
手,被轻抚了抚,醒觉过来,看那葱白纤指正轻覆在我的手上。我赶紧松开已麻木的手指抿嘴一笑:“掐疼你了吧。”
她摇摇头。
我低声道:“华姑娘……事情并非阿默说的那样,你千万别误会。” 她再摇头:“谢姑娘不要介意,我明白的。”说完冲我微微一笑,嘴角牵扯了疤痕,虽不好看,却很温柔。
华楠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面容邪美表情冷淡,我向华兰施礼道:“那我先走了,华姑娘保重身体。”
华兰颔首,道:“谢姑娘慢行。”
低头走到门口,那人却不让路,身体靠在右侧将门堵占了三分之二,我忍耐道:“华公子,我告辞了。”
他没反应,我吸口气,欲从左边那三分之一出去,刚踏一步,他又晃到左边靠着,我心情很不好,不想与他周旋,直接道:“华公子莫不是也想打我一巴掌?”
“阿楠!”华兰在身后低叫道,“让开!·”语气中隐带了一丝愤怒,姐姐准备找弟弟算帐了。
他盯我半晌,才冷哼一声将身体侧过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道:“请。”
晚饭时没见到阿默是我意料之中的,小沐也没出现,想是在与华兰谈话。杰森边吃边翻着他多日来的绘画成果,沐王府建筑、结构、布局图。我吃了一阵只觉得味同嚼蜡,停下筷子对杰森道:“我先回去了。”
杰森将纸收拢抬起头:“吃好了?我送你。”
一路默默,到了丹楼门口,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对杰森道:“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我们走。”
杰森抬起头:“走?你和那个……的通讯恢复了?”
“没有,不过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边走边联系吧。”
杰森没有再说什么,他看出了我面色不善,精神不佳。
看着杰森离开,我回身进楼,楼阶旁一丛树蓬后突然闪出一人挡了去路,吓得我一步台阶没上稳,险些后仰摔倒,被他抓住了手臂。定睛一瞧,竟是华楠。
我气愤摔开他的手:“你为何总是神出鬼没的吓人?”
他又拉出阴森嘴脸:“你胆子这么小?吓一吓就怕了?”
不愿与他多纠缠,冷道:“何事?”
“你要去哪?”
嗯?我愣:“去哪儿?去睡觉!”
“你预备和黄毛去哪?”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混蛋躲在树后偷听我们说话!
“关你什么事?”
他抿起嘴唇,忽而嘴角上扬粲然一笑,狭长凤目仍旧眯了起来,却少了几分狠厉多了几分柔和,我后颈直抽凉气,狐狸这装温柔的表情不是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吧。
“若你想走;不如……和我一起走!”
“……”
无赖的纠缠
“你也要走?”我愣住了,他不打算守着苦命的姐姐了吗?
“不错,你愿不愿和我一道?”
“不愿。”
“那我就跟着你。”
“你……你无赖!”
“怎样?”
“……你要走就走,为什么非要和我们一起?”
“因为你有趣。”
“你……你前几日才说过我讨厌。”
“唔,现在又觉得有趣了不可以么。”
“……随你,反正我们不会和你一起走的。”
“我偏要和你一起走。”
我气结,这人怎生无赖到如此地步?按捺下心头不忿,我道:“你特地来寻我就是为了告知我,你要与我们一起走?”
他唇边笑意更甚:“错,我原本是要来告知你,我要带你一起走。”说着缓缓踱步下了一个台阶,与我并排站着。
一时没反应过来,带我走?怎么说的像要与我私奔一样?我偏首望了望他,他正看着前方黑暗的园子,廊下的灯笼光亮将那地上的人影照的又斜又长,睫毛半掩着,继续道:“不过既然你也决定要走,那正巧一道走了。”
我道:“那好,你走罢,我不走了。”
他笑着抽动肩膀:“不行,你不走也得走,必须走,你若不走我就把你带走,你信不信我有这个本事?”
我张口结舌的瞪着他,这是在威胁我吗?
他眼波一转,媚意横生,凑近我的耳畔接着道:“我告诉你,你甩不掉我的,莫想着偷偷溜走,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这鬼魅男人让我颓丧至极,黯然道:“我与你根本不熟悉,你为什么一再纠缠?”
“因为你有趣。”这个理由只有疯了的人才会说出口。
垂下脑袋想了半晌,抬头说道:“你有事情必须要离开是么?”
“哼,你若不走我带你走。”他没承认也没否认,说了句废话。
“你怕我留下会对你姐姐不利?”
“哈哈哈哈!”他转过身子面对我,大笑出声,却不答我的问题。
我也笑了,笑的很无奈,学他一般看着园子道:“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且不说我现在已经决定要走,即便我留下,也绝不会伤害你姐姐,信不信由你。”
“哦,好。”他似乎有些漫不经心,“那你预备去哪里?”
“与你无关。”
“你和我一同走,怎能说与我无关?若你想不出去处,不如让我挑一个?”
我开始有些郁闷,与他对话怎么这么费力?鸡同鸭讲算不上,至少也是各说各话,我表了半天的拒绝态度,他完全无视。
“华公子,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多说无益,与狐狸废话是我自讨苦吃。
他在一侧盯着我默不作声,没有要走的意思,那我只好没礼貌了。刚欲掉转身子,他突然快速伸出两根手指,轻捏了捏我的耳垂,我猛然一抖,仿佛被电击中,骇的忙跳下台阶捂住耳朵,怒叫道:“你做什么!!”
妖媚之色又在他脸上显露,俯看着我,轻笑道:“你的头发绾得好难看。”
从耳朵到面上烧热不止,我知道自己此刻脸涨的通红,这样轻佻的男子现代也难见到,为何这古代封建社会里竟会出了这么个怪物!愤然指住他的鼻子叫道:“你走!我绝不和你一道!”
他一步下了台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发力一扯,猛然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另只手迅速紧紧拢住我的腰,埋首在我耳边闷声低笑道:“若不是看你睡觉的样子傻呼呼的有趣,我才不带你。”
狂妄的异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我先愕然后瞠目,这是什么状况?额头竟贴在他的侧脸上?嘴唇竟捂在他的颈窝处?身子竟被他紧搂在怀中?双手被固在身体两侧,一时间我眼前发黑,冷汗直冒,气血全数上涌,脑子一轰,我拼命后仰起头,对准他的脖子狠着力气咬了下去!
“啊!你这女人是狗么?居然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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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未眠,烦躁异常,无论翻成怎样的姿势睡觉总是觉得全身不自在。天还未亮,我就披散着头发跑去找杰森。杰森睡眼惺忪的被我拽到小沐的住所外面,天光微熹,院中无人,应该都还在睡觉。
杰森打着呵欠道:“三三,吃完早饭说再见也不晚啊。”
我耷拉着脑袋坐在台阶上,不行,迟则生变!狐狸昨晚非礼了我,虽被我狠咬了一口,但他那表情不但没有生气,还挺开心似的。我老老实实的不去招惹任何人,可他偏来招惹我,睡觉的样子……难道那日他竟一直在死谷中看着我躺在地上昏迷?这个人太可怕,脑子里不晓得又转了什么整治我的坏念头,行为诡异,态度莫名,话语暧昧,我留在这里难免不会继续遭他整治戏弄,只怕总有一天会死的很难看,只有先下手为强,先告辞为上。
正想着,院外忽然走进一人,手里提着水壶,我认识他,他是府里的花匠,每隔两日我便能在宜园里看到他。
他一见我们,立刻奇怪道:“公子姑娘为何在此处?”
杰森道:“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沐先生。”
那人道:“哦,小公爷早已起身,现在书房啊,有事就去那里寻他罢。”
我看看天,这才几时几刻啊,我以为自己发疯起的太早,谁料小沐竟比我更早,男人都不爱睡懒觉的是么,非也,身边这老外就是个赖床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