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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头先我还沉浸在一种凄迷伤感的气氛中,她这最后几句话彻底将这气氛破坏殆尽,我哭笑不得道:“大姐,我与华楠没到那个份上。”
她了然的点头:“会到的。我看的出来,很快就到了。”
我无语了,她这就主观的定好性了。
“喏,阿楠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一扫之前忧郁,指着门外嘻嘻笑起来,狐狸拿着烛灯正向我们走来,花叶一拍我肩膀,扬扬下巴低道:“若不是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来对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千万给我点面子啊。”
跪下?目瞪口呆!面对狐狸窝的高手,我经常做的表情就是目瞪口呆。
花叶说完就一扭三晃的出去了;与狐狸擦身瞬间,她挤挤眼道:“我去联络云四,小两口好好聊聊吧。”
狐狸放下烛台,蹭到我身前,摸摸我的脑袋道:“跟大姐说了些什么?”
心中怒火又起,一天到晚的装腔作势,不知道我与你大姐说了什么吗?你都跪下了,还跟我装!
不动不语,装吧,一起装。
他等了半晌不见我有动静,叹口气道:“唉,求人不如求己啊。”说着扶住我肩膀,身体缓缓下滑,右脚往后一顿,作势就要跪倒。
我大惊,一把扶住他叫道:“干什么呀你?”
他撑住身子,眨巴眨巴眼道:“跪求娘子一话呀!”
我猛地推开他,憎恶道:“我最讨厌男人膝软,给女人下跪真没骨气!”
他呵呵笑道:“我这不还没跪呢吗?如果你再不开口,恐怕我也不得不跪了。”
我嗤鼻:“你给花大姐也跪过了,这又来跪我,你膝盖上不但没黄金,恐怕连骨头都没有。”
“啊?”他吓了一跳,怔怔半晌噗嗤笑了,道:“她还真会给自己长脸。”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扭头不看他。他又磨蹭过来,搂着我脑袋道:“这天下能让我华楠下跪的只有一人,就是……”
我被他闷住了脸,心中极为不屑,又准备说甜言蜜语了,只有一人能让你下跪,就是我是不是?虚伪!
“就是我娘。”
眼皮倏地一跳,抬起头望他,看着他抿着薄唇,凤眼含情,眼波柔丝万道缠住了我。不晓得为什么,听到他说“娘”时,心底似激发了一些似爱非爱,似惜非惜的情愫,一时觉得自己从心到身子竟觉得柔软的没了边。
他俯下唇亲了我一下,摸着我的脑袋,微笑道:“你长得有点像我娘。”
“
……”!
“你给我滚!”柔软没了,我瞬间心如磐石般坚固,身如化石般僵硬,大声对他吼叫!
双面的伊人
天刚蒙蒙亮,我便被大门外咚咚作响的敲门声吵醒了,睁眼一看,花叶正在对面床上拥住被子,披头散发的坐着,打了个呵欠道:“云四这么早就来了。”
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我忙披了衣服翻身下床,裹紧了薄袄出去开院门。路过狐狸的房间,门紧紧闭着,这懒家伙即便听到门声也不会起床的。
靠近门边,我轻问:“是云风么?”
“是我,嫂子快开门!”
放心的拉开门,我先迎上笑脸,后蓦然一呆,门口站的确是云风,可他身边还多了一人,是……一个姑娘!
云风拉着那人走进院来,努努嘴道:“花姐呢?”
我指指屋子:“还没起。”
云风拍了拍脑袋道:“我方才过来时一闪神也忘了给你们带些花卷稀粥了,这城早空了,没有卖早饭的,你们吃什么呀?”
我未答话,他身边那人突然小声道:“有的,城西钱中包子铺还开着,卖些吃食给官兵的。”
听得那人说话,我又是一呆,她的嗓音沙沙柔柔,不粗不细,带着浓浓的嗲味和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借着微熹天光,我留心打量了她几眼,这女子个子比我还略高一些,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粉色袄袍,式样奇怪,如男子般在腰间束了带子,领子上却镶了同色软毛,看起来甚有些娇柔华贵的味道。脑袋两侧挑了两指头发束到脑后,其余均散在肩上,皮肤如雪,眉似远山,颧骨上两抹自然淡红,樱桃小嘴微微嘟着,正不住的呵着气,似受不了这清晨的寒意,最使得我多看了几眼的是她一双秀眸,大而明亮,睫毛浓密,忽闪忽闪着可爱非常,眼神里带着些羞涩,带着些惊慌,一副单纯讨喜的模样。
云风向那女子道:“这便是我跟你提过的谢姑娘。”
那女子抿嘴一笑,朝着我前鞠身体抱拳弯腰,施了个奇怪的正礼,柔道:“见过谢姑娘。”
我忙还礼,向云风道:“这位?”
云风嘿嘿笑道:“她啊,就是楠哥的红颜知己,苏紫伊。”
我猛地一愣,刹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这女子是狐狸的……红颜知己?红颜知己是什么意思?
苏紫伊略表羞涩,对着云风胳膊捶了一拳,极亲昵的喊道:“小风,你说什么呀,人家才……”
“云四!一大清早就来满嘴胡吣,交代你的事儿都办好了?”花叶接过话头走出了房门。
“办好了,快把楠哥叫起来,我与你们详说。”
那苏紫伊突然咯咯笑道:“阿楠还那么爱赖床,我去把他拖起来!”
我愣愣的看着她欢快的蹦起来,朝着狐狸房间冲去,心里倏地升腾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被人强按着吃下了一大块凝结的猪油,吐不出,咽不下。
花叶看看我,扑哧一笑,对云风道:“方才紫伊说那什么包子铺,你去买点吃的回来。”
云风挠挠头:“不先说事了么?”花叶道:“不急在一时,吃完饭再说。多买些。”
看着云风出门,花叶似想对我说话,刚拍上我肩膀,那苏紫伊又从狐狸房里跑出来了,捂着脸道:“花姐,阿楠怎么还是那么讨厌啊,多时不见,一见面就捏人家脸。”
花叶笑得花枝乱颤,瞥了我一眼道:“是么?他喜欢捏你,你就让他捏呗,阿楠可不是谁都愿意捏的,哈哈哈!”
听着她俩的对话,我心里的感觉已不是吃猪油了,是吃了拌着苍蝇的猪油!
苏紫伊一摊手,无奈道:“我没办法了,我怎么拖怎么抱他都不起来,太懒了他。”
“我去叫!”我突然大吼了一声,身旁花叶一抖,对面苏紫伊一颤。
房门没关,我直接冲了进去,那人原本双手抱着脑袋笑嘻嘻的正望着门口,突见我满脸怒气,目露凶光的杀进来,吓得忙拿下手将被子拽到下巴处,状似惊恐道:“三毛你要干什么?”
我一句废话也不多说,一步上前欲扯他被子,他叫道:“我可没穿衣服啊!”
他亵衣的袖子还露在外面,居然敢说这厚颜之语。我怒叫道:“云风早已来了,你快起床!”说罢猛扯被子,无奈他裹得死紧,扯了半天不过是将他肩膀给扯露了出来。他笑的愈发开心:“呵呵,娘子一大早就来拉相公的被子,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看着他的无赖嘴脸,想着那女子刚刚的话,我直觉胸口怒火熊熊燃烧,强烈火势很快烧到了脑子,松了手道:“你起不起?”
他挑着眉毛,冲我眨眨眼,嘻笑道:“不起,我还要再睡一会。”
“好!”我掉脸向门外走去。
“三毛……”他似没想到我就这样放弃了,疑惑的叫了一声。
我出门找到昨天涮抹布的铜盆,跑到压井边压了满满一盆水,端着盆扭着头,再冲狐狸房间,苏紫伊在一旁看着眼睛睁得滴溜圆,上前一步想拦我,却被花叶一把将手打了下去。
看见我端着满盆凉水站在床边,狐狸脸色终于变了,腾地坐起来,往床角缩了缩,犹豫道:“三毛,你不是来真的吧?哎!你!啊……!”
话音未落,我一盆凉水已出了手,“哗啦”全浇在了狐狸床上,饶他眼快身疾,也免不了被浇了半身冷水。
一瞬间,那水浇冷了狐狸的身子,也浇灭了我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这股火气,手出水洒,呆站着看他大叫一声,半身湿淋淋地跳下床来,我突然清醒过来,我刚才在干吗?我疯了吗?这大冷的天……
盆一扔,我忙扑过去,扶住他胳膊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你冷不冷?”
狐狸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我,边跳边抖着半边身子的水,眦牙怒道:“谢三毛你这女人太可恶了!你才真的有病!”
花叶拉着苏紫伊听见响动也跑进屋来,一看狐狸的狼狈模样,花大姐顿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哎呀我们三毛太能干了!”
苏紫伊先是“啊”了一声,随即夸张的捂住了嘴,紧接着便狠剜了我一眼,叫道:“谢姑娘怎能干出这种事来?”说着便跑去扶住狐狸,双手缠住他的腰,嘟嘴道:“冷死了吧?”狐狸哆嗦着,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牙齿打战道:“不行了,不行了,紫伊快给我找件干衣来。”
苏紫伊搂着狐狸,狐狸搂着苏紫伊,二人哆嗦到一块儿去了,好,好极了!看得这一幕入眼,我冷笑出声,再不多说半句废话,从地上拣起盆便出门去了。
难受!一时间竟有种剜心掏肝般的难受,哪里不对劲我说不出来,哪里惹的我难受我不敢说。僵硬的坐在房里,独自消化着这莫名其妙的难受,冰凉的又何止手脚。
花叶在门外叫道:“三毛,吃饭。”
我闷声答道:“我不饿,不吃了。”
听着花叶轻笑一声,脚步声离去了。我又呆坐了好大一阵,郁结随心动慢慢解开,终于缓了神,先在心里狠狠嘲笑了自己一把,难受个什么劲?整日捧着我的脸说喜欢我的男人都可以当着面去搂别的女人,我不过被逼无奈稍许松了松口,又有何好难受的,他把这当做游戏,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若是我在这儿生气难受,看进他眼里只会觉得我是傻瓜,一场游戏罢了,就快结束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幼稚很可笑,泼他一身冷水,吃醋似的翻脸离开,这样情绪的外露只会让我更被动,更让他沾沾自喜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了,一思至此,我迅速站起身来,吃饭去,跟谁过不去都别跟自己肚子过不去!
一拉门,狐狸手抬半高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准备推门。擦了头发洗了脸,干净利索的一身黑衣。
我咧嘴一笑:“干吗?”
他一愣,喃喃道:“你……你不去吃饭?”
我笑容加深:“去啊,这就去,走吧!”
狐狸显然被我轻松愉快的表情弄懵了,拧眉看着我带上房门向中厢走去,身后叫道:“三毛,你没事吧?”
我回头望他,尽量笑的灿烂无比:“我能有何事?应当问你才对,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我耸耸肩道:“那就好,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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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厢,花叶已经开吃了,苏紫伊和云风坐在一边说话,见我进来,全员对我行了注目礼。我微笑着自顾坐下,拿起包子就啃。狐狸随后跟进,坐在我身边,歪着脑袋看我。花叶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戏谑狐狸道:“还是你行,一出马就将三毛叫出来了。”
狐狸没作声,仍是探究的望我。我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反驳,对云风道:“不是有事要说吗?快说吧。”
云风拉了个凳子坐到桌边,道:“皇帝今天夜里就会赶到兰州,皇营驻扎在岷县,也就是靠近秦边的地方。”
我惊道:“皇帝大营驻在秦边?那处不久就要失守,那皇帝他……”
云风瞪着眼睛看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狐狸道:“王大人有没有说几时要黄毛过去?”
云风道:“按照罗刹国派出使臣的时间推算,这批火枪运送到兰州大约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后天,黄毛就要派上用场了。”
我急道:“这几天杰森怎样?”
云风点点头:“放心,一点苦也没有吃,好吃好喝着,大人对他很重视,除了没自由外,一切都很好。”
“王辅臣有没有逼过他?”
“没有,黄毛很听话,答应帮大人做事,还说事成了要大人封他一个大清第一教士的官。”
“噗!”花叶忍不住小喷了一口,笑道:“这黄毛还真有趣。教士是什么玩意?”
我心里暗暗高兴,杰森太聪明了,深刻领会了虚以委蛇的含义,要让王辅臣相信他,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贪婪,王辅臣要的就是有贪念的人,若是他无欲无求的一口答应,那人必定会生疑。
我又问:“那批火枪现在何处?”
云风答:“不知道,但见大人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吴三桂已将火枪送来此处。”
“罗刹国不可能只派了一个使臣,没有其他士兵吗?”
“据听说在阿穆尔山劫枪时就全杀了。”
我默然沉思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