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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1-天生嫩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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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翠丝低声说:“她说得好像我们要到外面跑步和跳绳似的。你有多少钱?”    
    我很感激有她做伴,所以没质问她为什么只花我一个人的钱,反正够吃一整天就是了。我们先去熟食店。我担任翻译。“她以前没吃过烟熏肉。”我对柜台后面的朋友说。    
    他惊惶说道:“从来没有?”他挥刀把肉堆得特别厚。    
    碧翠丝摇摇头,“从来没有。”她带着浓重的法国腔说。    
    他问道:“她是不是吃得跟你一样多?”是的,确实如此。    
    然后我们走到隔壁的酥皮点心店,又顺着街道走到一家小小的中国餐馆。碧翠丝从来没吃过中国菜,我带她享受蛋卷、炒饭和杂碎的滋味。她嚷道,“Cest superbe!(棒极了!)你还知道什么奇怪的食品?”    
    我心想:从来没吃过蛋卷的女孩子一定是在古怪的环境中成长的。我尽量回想我在蒙特利尔还知道什么新奇异味,但我到过的餐馆只有“摩西”一家。    
    我们开始步行,很高兴离开学校,很高兴一起做伴,不特别在乎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或者会发现什么。最后我们又吃了一点儿熏肉;蒙特利尔每一家咖啡馆都有三大缸热腾腾的加工牛肉。我们走出来,再走一段距离,买了几筒加过麦芽醋的炸薯片。等这些吃完;我们就到一家糖果店买了一盒裹巧克力的带梗樱桃,把这些吃完;我们又找到一家酥皮点心店。我买了一打巧克力泡芙;碧翠丝更大胆,每一样各要一个。“我们全部尝尝,看哪一种最好吃,明天我们再回来多买一点。”她说。    
    我心想其他同学回校后,碧翠丝不知道会不会舍弃我。礼拜天晚上她们涌进学校,纷纷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眼光,向碧翠丝齐声说,“Pauvre toi(可怜的你。)”但她只露出懊恼的表情说:“Pas du tout(才不呢。)”接着她宣布留校太好玩了,下周末她打算再留一次。    
    她的父母另有打算。他们要她回家,她跟父母谈起有个可怜的美国同学孤零零留在学校,他们一定要我跟她一起回去。于是下一个礼拜五别的同学动身去车站的时候,我也跟她们同行。    
    我们一共有十二个人搭火车到渥太华;包括法国大使的千金、海地大使的千金和各使馆附属小人物的女儿们。我们笑声朗朗,发出只有青少年才会发出的噪音,车厢末尾的一位妇人转向同伴,用冷淡、高亢、不以为然的英语说:“这些法国人……”我呆住了。我发觉我竟未加思索地跟同伴们说着同样的语言。    
    一群群友善的父母搂搂抱抱笑着把女儿接走。有个司机来接我们;他碰碰帽子说:“小姐们,日安。”并拿起我们的行李。我这才想到我要在百万富翁家度周末。    
    司机带我们来到一座私人园林内设有外大门的巨厦。房子叫人望而生畏,碧翠丝的妈妈更叫人望而生畏。克罗瓦夫人完美无瑕,非常优雅,对女儿皱巴巴的衣裳和我鬈鬈的乱发好像很不以为然。她吻碧翠丝的双颊,并跟我握手,但碧翠丝为我们介绍的话最让我吃惊。“Je voudrais vous presenter ma copine Root(我要向您介绍我的朋友赫丝)”,她非常正式地说。我认识她这段日子,从来没听过她以tu(你)称呼父亲或母亲。    
    碧翠丝跟父母住同一间房子,呼吸的却好像不是同样的空气。他们住在儿童区下面两层楼的独立成人世界:两个世界只在餐桌上有交集。    
    早餐时克罗瓦夫人说:“Vtre pére est au travail(你父亲正在工作。)”她低头做谢恩祷告。接着一位穿黑衣戴白围裙和绉边帽的女佣把咖啡壶和热牛奶端出来。夫人一面倒牛奶咖啡,女佣一面在法国长面包上抹奶油,拿新鲜的奶油面包片给我们,然后她端着一碗一碗亮晶晶的自制果酱绕着餐桌走。夫人则盘问碧翠丝这星期在学校的状况。我好希望这一餐赶快过去。    
    早上我们待在院子里,忘了我们很尊贵,不该捉迷藏和掘泥巴。等碧翠丝说我们必须换衣服吃午餐,我才担心接下来的场面。我看着她洗脸洗手、清理指甲、小题大做梳理头发,然后穿上一件素白衬衫和一条跟我们学校制服很像的打褶蓝裙。我穿上红色灯心绒洋装,拼命拍头顶的鬈毛。一点用都没有。    
    克罗瓦先生坐在长桌顶端。碧翠丝高兴地说:“爸爸!”他站起来吻她,我看出他个子很矮。但他一头雪白的头发和两只宝石样的蓝眼珠,仍显得仪表堂堂。    
    他命令道:“Asseyezvous(坐下。)”并拿起餐盘旁边的一把勺子,浸入盖碗的汤汁内。一位总管端着碗站在他面前,他慢慢将里面泼满一种浓浓的橙色液体。接着总管郑重绕着餐桌走,按年龄和身份递送汤碗。汤很香,热气腾腾好诱人。我垂涎欲滴,坐着等克罗瓦夫人举起汤匙。    
    她终于开动了。我将汤匙放进浓浓的液体中,舀起一匙送到嘴巴。呷一口我就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真正吃过美味佳肴。起先的味道是纯胡萝卜,接着是乳霜、奶油和一点豆蔻。我吞下去,整个嘴巴和喉咙充满醇厚的原汁鸡汤的余韵。我再吃一口,滋味又重新撩人。我吃着吃着恍如置身梦境中。    
    总管在碧翠丝的爸爸面前摆出一大块烤肉,女佣则把我们的空碗撤走。慢慢的烤肉切好了,总管庄严地绕着餐桌端肉给大家。    
    不过是一片牛肉,但我从来没尝过这种红酒、骨髓、奶油、药草和洋菇做成的酱料,仿佛秋色滴在汤匙里。我的脊背一阵冷颤。我不自觉惊呼道:“多么好的酱啊!”声音回荡在礼貌的餐桌言谈间,我连忙用手掩口。    
    克罗瓦先生笑起来。他对碧翠丝说:“你的朋友喜欢吃。”他似乎很高兴。他拿起一只总管放在他盘内的土豆蛋奶酥说:“我想你会喜欢这个。”他吩咐总管立刻端给我,不必照顺序。    
    “尝尝看!”他命令道。我将这个土豆酥饼放进嘴巴;真是神奇的土豆,满口酥脆的热空气、盐和美味。我的表情大概泄露了我的心事,克罗瓦先生又笑了。    
    “难以置信,不是吗?”他问道。    
    “是的,难以置信!”我说。    
    克罗瓦先生转向他太太,第二次说:“这孩子喜欢吃。”克罗瓦夫人回以淡淡苦笑。他对我眨眨眼说:“我想你会喜欢甜点。一整圈布里软酪刚刚由法兰西岛运到。你有没有尝过真正的法国布里软酪?”    
    我没尝过。他为我切了一大块,软酪沿着刀面往下掉,引人垂涎,他将软酪摆在盘子上,并在四周排上几颗葡萄(他几近自言自语地说:“西西里来的,不是可怜的加拿大酸葡萄。”),叫总管端给我。“用叉子吃,抹在面包上太可惜。”克罗瓦先生吩咐道。    
    我乖乖切下一小片,照平常看到的方式小心把皮拿掉。克罗瓦先生气冲冲地说:“不,不,不。”我跳起来。他说:“皮要吃,这是经验之谈。你以为奶酪制造人把奶酪放十个礼拜是要你扔掉他一半的心血吗?”    
    我捡起奶酪皮,温顺地说:“Biensr(好的,当然。)”我吃下浓烈滑溜的奶酪,觉得克罗瓦先生一直盯着我。味道好强烈,只觉耳尖发红,颈背刺痛。我闭上眼睛。等我睁开眼,克罗瓦先生像老师望着得意门生一般望着我。被卡台老师蹧蹋两个月之后,这种滋味实在棒极了。


《天生嫩骨》第二部分第四章 恍如置身火星Mars(五)

    那天晚上,我们下楼用餐,餐桌又摆出四人份。碧翠丝显得十分惊讶。她的父母进来,她转向母亲问道:“Vous mangez avec nous ce soir?(今天晚上您们跟我们一起吃?)”    
    夫人说:“Monsieur désire dner avec les enfants(先生想跟孩子们一起用餐。)”她以正式称谓代表丈夫,且表明跟我们共餐不是她的意愿。    
    她丈夫揉着双手笑嘻嘻走进来。他说:“今天晚上我们要吃一顿真正不平凡的大餐。”他转向我,“你吃过肥鹅肝吗?”    
    我没吃过。总管给我们每个人端上一个盘子,里面放一块厚厚的粉红色四方块和少许像小黄晶玉的东西,克罗瓦先生高兴得眼睛都皱起来。女佣跟在后面递烤面包。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但我仔细看碧翠丝,她怎么做我就怎么跟。她拿起小刀,由四方块切下一小片,把它放在烤面包上,加上两粒小晶玉,轻轻咬一口。我依葫芦画瓢,嘴里充斥着许多感觉,简直没法同时吸纳进去。鹅肝奢侈的柔软感排山倒海而来,我热泪盈眶。我无言吞咽着,发现克罗瓦先生带着掩不住的喜色打量我。    
    他问道:“Cest bon,oui?(很好吃,对吧?)”我点点头。    
    总管用大浅盘端着一整条鳎鱼露面。他开始为扁平的大鱼剔除骨头,克罗瓦先生说:“真材实料。你会发现多么单纯又多么美味。”    
    跟我吃过的任何一种鱼完全不一样。我说:“如果鱼都像这样,我会乐意吃鱼。”克罗瓦先生笑起来。夫人的表情比以前更别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不开心。这时下一道菜来了,我不再多想。    
    我望着大浅盘上很像威尼斯大镇纸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看来亮晶晶一闪一闪的,整个用蔬菜做成圆顶状。    
    克罗瓦先生说:“松鸡翠玉冻。很少人做得地道,我们的主厨是大师。”    
    我说:“好漂亮,吃掉太可惜了。”我希望他不要毁掉这个胡萝卜、蚕豆和青豆做成的美丽静物。    
    克罗瓦先生坚定地将一把小刀插入圆顶说:“不吃更罪过,食物本来就是用来吃的。”    
    翠玉冻之后有一道单纯的生菜沙拉。克罗瓦先生一面拌一面说:“我们有一间温室专种莴苣,我们的橄榄油和醋是法国运来的。这边肉类很棒,可是橄榄油简直不能吃。”他将一盘沙拉递给总管,叫他拿给夫人。    
    他转向我问道:“你吃过蛋奶酥没有?”我想起“黎明佳丽”餐厅,却说:“不,没吃过。”    
    克罗瓦先生报以开朗的笑容,他转向妻子欣然说:“看这孩子头一次吃蛋奶酥,真是一大乐事。”她颔首表示同感。他对我眨眨眼睛。    
    我咬第一口,他命令道:“闭上眼睛。”我乖乖照办,嘴巴合起来包住热热香香的空气,蛋奶酥立刻消失了。可是味道还在,巧克力从嘴巴一侧回响至另外一侧。我再咬一口,巴不得这东西能吃久一点。可惜不能,我闭着眼睛继续试,最后我的汤匙回到盘里,盘子已经空了。    
    我们谢过碧翠丝妈妈的招待后,上楼回到儿童区,我问碧翠丝:“你们经常这么吃吗?”    
    她说:“噢,不,只有我陪父母用餐的时候才这样,很难得的。”    
    可是礼拜天餐桌又摆成四人份,克罗瓦先生满脸期待的笑容。第一道菜是清炖肉汤,味道好极了,仿佛有百万只鸡为了这道汤献出了性命。我吃着突然笑起来,克罗瓦先生好奇地往我这边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起我妈的一道珍品大菜:罐头清炖肉汤冰成胶质状,上面放些酸乳霜和超市买的鲑鱼鱼子酱。我必须说句话,所以我不假思索地说:“我正在想这汤冷冻后不知怎么样。”克罗瓦先生仰天惊叹道:“连她的想法都像美食家!”    
    他接着宣布:“Ris de veau  la financiére!(富贵小牛胰脏!)”小鸟姨婆的婚宴菜单上也有这道菜,但我没吃过。爱丽丝不喜欢牛或羊的胰脏;她曾惊呼:“胰脏!”仿佛想起来就觉得荒唐。我的胃蠕动着,但我不想让克罗瓦先生失望,断然拿起叉子。叉子嘎嘎穿过脆脆的酥皮馅饼,串起一点胰脏。我品尝胰脏跟酥皮对比的柔软劲儿,自己思忖:“谁能不喜欢呢?”    
    我嚷道:“妙极了!”    
    克罗瓦先生对碧翠丝说:“你一定要再带你的朋友来。”    
    她温顺地说:“好的,爸爸。”我们登楼收拾行李时,她说:“你会再来吧?”我们在火车上坐定之后她又说了一遍。最后一分钟司机各递给我们一个小包裹。里面有十二个酥皮点心,比点心店里看到的各种零食漂亮多了。碧翠丝说:“我想我爸爸很喜欢你。”    
    下一个周末我再度上门,再下个周末也不例外,后来碧翠丝每次回家我都同行。我们很少看到她妈妈,可是她爸爸几乎总是跟我们一起吃饭。他称呼我们“Mes deux filles(我的两个女儿。)”每餐饭都要取悦我们,给我们惊喜,介绍我们吃鱼子酱、龙虾海鲜汤、香草糖汁栗子等等。    
    碧翠丝说:“真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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