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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跑过去了,黑暗中有人哼了一声,极轻的声音,可是我却象中了蛊一样站起来。四处看着,一片黑暗,辩不清那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心潮起伏着,我大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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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堕入黑暗
那些人跑过去了,黑暗中有人哼了一声,极轻的声音,可是我却象中了蛊一样站起来。四处看着,一片漆黑,辩不清那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心潮起伏着,我大叫,“修!――”
声音远远地荡开去,不再听到任何动静,我睁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天太黑了,连月光也没有。我摸到一棵树坐了下来,一定是我听错了,如果是修他为什么不出来?可是,发生了那天的事情以后,也许他再也不想见我了。
这一夜好长,靠着树这样睡着,每一次醒来总是发现天还黑,睡到再也睡不着,还是挥不开眼前修的影子,那双悲愤的眼睛。睁开眼,闭上眼,除了黑暗就是修的眼睛。好长的夜,为什么天总是不亮。
终于发现异常,虽然天一直是黑的,可是却有清晨清爽的风和欢快的鸟叫声,接着是中午阳光晒在身上的温度。耳朵,皮肤,甚至是鼻子感觉到四周的变化,只有眼睛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我终于明白,我……看不见了。
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经历了无数次的失望与绝望,我对自已近乎麻木的反应并不惊讶,倒是分析起来是因为我练功或是中了昨晚粉未的毒才失明。必须去找大夫,可是天修、地修这两个我知道的名医都已死去。帝修或许会有办法,但先不要说他能不能给我治,找到他就是个问题。
我突然笑起来,这是不是老天的意思,为了让我不要去报仇。我并在乎看不到花花世界,可是看不见,意味着报仇从此无望。家人都去了,只留我一个废物,我还活着做什么?世间的事情真是有趣,刚刚拿到宝剑,以为报仇的事进了一步,虽然心中为着修的受伤离去而难过,可至少我还有一个念头支撑着。现在,却又落入了黑暗。
荒野中,我的笑声显得突兀异常,听到自已的声音,我却冷静下来,还是不能放弃,那么多次我都挺过来了,离报仇之日越来越近了,我必须走下去,否则娘地下有知我未尽全力,我还有何面目见她?
远远地有杂乱的马蹄声,从陆森逃走的那个方向来的,难道是他们又来接我了?我站起来,又想到也许是顾严刚想藏起来,已听到清脆的女子声音,“小木!”
是江雪!我面向着她来的方向。不一会迎面一阵香风,她落在我的面前,“小木,你怎么还在这儿?等了你太久,实在等不及,我就过来啦。”
“江雪,对不起,我看不见了。”
“什么?!”能感到到她的手在我眼前摆动的微风。“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早点掉回头的。”
我苦笑道,“我也是才失明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的人听无极门的说起救他们少主的人的模样,就知道是你啦,我想你把马给了他们可能会慢些来,谁知左等右等等不到,所以我就赶过来了,你的眼睛倒底是怎么弄的?”江雪说话很快,劈劈啪啪一大堆不等人反应就全出来了。
“突然就成了这样,我也不知道,无极门有个什么东西扔到火里起粉未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也许是因为不小心中了这个。”
“不可能!那是雾球,只是暂时迷惑人的东西。怎么会呢。啊,好啦,不要猜了,还是快去找大夫看看吧。你们,把他的东西拿好,我们走。”话音没落,她居然也不避嫌搂着我的腰跃到马上。
我挣扎了一下,“我还是坐别的马吧。”
“不好意思,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马哦,小木你还是将就一下吧。”说完她格格地笑起来。“怕什么,江湖儿女讲那么多规矩?”
我连脖子都热了,看不到其它人脸上的表情让我暗自庆幸,只好僵坐在她的身前,途中她感到我的个子太高不好拉缰绳,跳下去,脚一点地又从我的前面骑上马来,“抓住我,小心掉下去。”这回我没听她的,用腿我就足以夹住马了,只是失明,我还不至于那么不济事。
到了市镇,江雪带着我吃过饭后就去找大夫,一路上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我刚把自已的手抽出来,就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绊得一个趔趄。她又笑着抓住我,我只好不再挣扎,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一定是她伸脚来绊我。她的手又小又软,和修温热的大手很不同,不过既使是这样,她的手仍比我的要暖些。不由得想起刚才吃饭时她不停地把东西喂到我的嘴里,看我总是躲开,又扔在我的碗里,突然很想看看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那个大夫正如预料的那样看不出原因。江雪给我打着气,“没关系,这一路很多地方都有大夫呢,我们边走边打听,我会传信给认识的人,让他们也过来帮你看。别怕。”
“我没有害怕呀。”我笑,“只怕你又绊我。”
看不到她的表情,等了一会听到她几不可闻的一声,“哼,知道了又怎样,鬼精灵。”
“喂,”我说,“你不要叫我鬼精灵啊。我比你还大呢。”
“骗人,我记得你十四岁。我十六啦!”她嚷起来。
“那是帝修骗你的,我十七了。比你还大一岁,还有,我的本名叫李喆,以后你可以叫我阿喆。”
“真的?!阿喆,那多难听,我还是叫你小木。”
“随你吧。”我叹口气。
“对了,我听说地修已经死了,那日见到你也忘了问,我看他还和你在一起啊。”
提到修,心又象是被线狠狠地提了一下子。“他不是那个地修,他是帝王的帝。”
“哦,那他故意要让我误会。”
“也说不上故意误会,他的医术也很好。所以可能自已觉得也算是神医吧。”
“你啊,烂好人,在你眼里没有坏人,无极门和雀星门的烂事你也要去管,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帝修那个人很冷漠,他对你倒很关心。”
“嗯?”我正在修的事上出神。
“你有走神的坏毛病。”我的鼻子被她刮了一下,很想回刮她一下,但是怕伸手碰的不是地方就不好了。
比起来和修在一起时要安静得多,江雪一路上说个不停,我说她象个叽叽咋咋的小麻雀,她还说,“啊,你能听懂麻雀说话啊,不也是麻雀吗?我们是同类,没关系。”我听到她的随从有忍不住笑出声的。
再次上路因为看不见,所以我和她的随从同乘一匹马。她找来了很多的人来看我的眼睛,只有几个人看出是毒素所致,却说不准是什么,更没办法下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开始焦躁起来,每天我不安地来回走动时,她就拉我坐回来,跟我讲江湖趣闻,也不管我是不是在听。
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觉得有人在我的身边,甚至有一次我觉得那人就站在我的床头,我屏住呼吸,却听不到屋内有呼吸声。我想可能是错觉,可是快睡着的时候唇上突然压住一个温热的东西,我猛地跳起来,伸手到空中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这种恐惧要比任何时候来得都甚,看得见的恐怖远远小于这种无形未知的东西。我缩起身子靠墙坐着抱成一团,仔细地感觉屋内的声音。许久,屋内再无任何异动。正想着刚才可能是做梦时,却又听到一声叹息。如果不是在黑夜,我不会听得那么清楚,如果不是在黑夜,我也不会误以为……
我跳下床,扑向发出叹息的窗口,却有一半身子撞在墙上,退后一步,我光着脚站在地中,“修?如果是你的话出来好吗?我……我想你。”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门被撞开了,江雪一声惊叫,“小木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没有回头,迅速地用手背擦掉眼泪。
身子被扳过去,江雪又重问一遍,“你没受伤吧?小木你说话啊,小木,小木?”她拼命地晃我。
“我没事。”我好不容易挤了个笑容给她。
“吓死我了,我听到你这边那么大一声,”说到这她突然松开我,“天,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有些着急,那人留下什么了?
“窗户边的墙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无语,因为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是我撞的?她可能会把所有的牙笑掉。
“你怎么光着脚站在地上?天哪,你真不会照顾自已。阿旺,把他抱到你屋里去,阿齐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她又自做主张地开始吩咐。
“我自已走过去。”笑话,一个男人让人抱来抱去。
“好,看你自已走到明天早上。”江雪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又听见随从强忍笑的声音。
从那天后,晚上偶而感觉有人在的时候少了,而且也没有那么真切,因为我和随从阿旺住在一起。江雪什么都没有问,但是却细心地注意到我的反常,让我和别人住在一起,说是因为看不见晚上起来有个人伺候,其实我想她是发现我常常出神地屏息静听,她察觉到我的不安。
已经走了月余,可是我的眼睛在死马当活马医的情况下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转。灰心、不安、焦虑,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在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酒杯之后,我扔下筷子站起来,却不知该怎么走,江雪赶上来拉住我,“你还没吃多少东西呢,等一下要走好远才有市镇。”
“照顾我这个废人你不觉得烦吗?我的眼睛好不了了,你一辈子这样陪着我吗?”我摔开她的手,却马上觉得内疚,“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烦,害怕报不了仇,如果你的眼睛一辈子好不了,我做你的眼睛,我帮你报仇。你不会成为废人,永远也不会!”她没有象以前那样拿些保证能治好的空话来安慰我,却说出这样一番令人震惊的话来。
“也许我永远也无法报答你。”我低声说,我明白,这么多天下来,我明白她的心意,可是我无法给她回报。
“我不要你报答,你开心就好了。好了,坐下吃饭吧,还说比我大,闹小孩子脾气。”还是很想看看她的表情。
才吃了没几口,就听楼梯登登响,上来的人重量不小,我听着楼梯都快压断了,跟着一块儿飘上来的是爽朗的大笑。
“谁是李喆啊?”
我转向那声音,下巴突然被捏住了。“漂亮!怪不得,漂亮啊!”剑风声,那声音又说,“现在的小孩子家都喜欢玩这些危险的东西。”然后是刀剑落地的叮当声。
我站起来,下巴还在他的手里,“我就是李喆,你这样捉着我,我不好说话。”他松开了。
“好,好,我最喜欢漂亮的娃儿了,漂亮又懂礼貌更加可爱。可惜我那几个笨徒儿会长大,还越长越难看。唉,我收你做徒弟吧。”
这人不是疯子吧,一跑来就和我说要收我做徒弟,还说他徒弟不好是因为会长大?“我也会长大,你还想收我做徒弟吗?”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眼皮发沉,原来是他的手指按上来了,按得我眼珠子痛。才想说话,他又松开了。
“有意思,有意思,小娃娃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啊,我怎么忘了正事呢,有人求我来给你治眼睛。”
“谁?”江雪和我同时问。
“不能说。”
“你不说我们怎么信你,老伯?我们都不认识你。”听江雪一说,我才知道他岁数不小了,不过声音听不出来。
“呵呵,天修地修你们总听过吧,我就是他们的师傅鬼仙。”
“……”谁也没出声。
“不信?等我治好他的眼睛你们就信了,天下除了我没别人能治啦!”
“谁知道你是不是说谎,鬼仙从不出山给人治病,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害他,一付药下去,谁知道你那里面放什么呀,要是他的朋友干嘛不报出那人姓名?”江雪马上回击。
“切切,小姑娘说话不要这么冲的口气嘛,我可认识你爹。”
“那又怎样,还怕你告状不成吗?”
“嘿嘿,怕了你啦。不跟着你们胡闹了(是谁在胡闹?)你们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我的肩膀被他拍了拍,要运气才不至于坐到地上去。“他中了那铁爪方的毒,你又给他你家独门的解百毒的百清丸,可是这百清丸并不能真正解这种毒,而且和那毒合成一种无法可解的毒。”最后这一句让我冷到了骨子里。
“无法可解?”我无意识地重复这一句。
“呵呵,对别人来说是这样,不过我当然能解啦。不然我来做什么?其实你原来用的药坚持再服下去,用长些时间也可以把毒全清掉。不过你后来没有用了?现在复发,除了我真是无人能救你了。”后来没再服药,是因为那时我急着入宫取剑,急着逃开帝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