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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不会呼吸,那我怎么活着的?
“记着,内息在体内不是存在那里不动的,练的时候提出来,不用了就放在一边,这样内力浅的时候顶多是浪费了,内力深的时候会走火入魔。吸口气感觉一下,是不是内息有些动了?但是你却本能地制住它。不要压住它,把它在身上顺起来,水要疏通,不要堵。随着呼吸让它轻轻流动,走到哪里算哪里,不用定呼吸多少次一个周天,这样内力充在你的全身,你的感觉会更加敏锐。你要感觉自然的呼吸,自然也有呼吸,有气息的流动,你的内息,你的呼吸都要和自然成为一体才行。”
……
果然,能听到更细小的声音了,“我听到对面上空有鸟在拍翅膀!在很远的地方!”我很兴奋。
“真是的,这么点小事就高兴得不得了,再慢慢听。”
我用了两天,到第三天夜里不但听到声音,鬼仙走近我的时候带动气流变化我也能感觉到,他一动,我马上转头看向他。
“你能看见了?”
“不能啊。”我才吃了二付药,他说至少要十付才行,怎么自已又不记得了。
“那干嘛盯着我?”
“我能感觉到你在哪。”
“不对,我一直在动,呼吸间隔这么长,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我的位置?不要说谎,小心我再毒瞎你!嘿嘿嘿。”他的手捏在我的肩上,很痛。
“我能感到你带动的气流变化。是你说要感觉自然的。”他的手松开了。
“你这么快就感觉到了?嗯,咳,很好。那么你能说出桌子在哪里吗?”
“桌子又没有动,我怎么能感觉到呢?”
“笨,桌子不动,也会有微风轻过,经过时风会改向,包括我带起的风到了桌子那里都会被它挡住而有所改变。”
窗子关着,没有风进来,我等了一会,突然伸掌向空中送了几下掌风,“我知道了,在那里!”
“哈哈哈,小娃娃果然聪明,好,好,唉呀,我又想收你为徒了。”
连续几天,我一直按着鬼仙的方法调息,果然身上舒服许多,甚至觉得不用眼睛也能“看”到周围的东西,原来气的用法有这么玄妙。
不同于当初黑暗的降临,光明是一点点找回来的,眼前的物体渐渐有了轮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先闭起眼睛去感觉一件物体,再睁开眼睛去看它的位置和轮廓来验对,每当看到能对上时总是十分兴奋。鬼仙的影子十分高大,大约比帝修还要高出一个头,也很壮实,他不象别的习武者那样功夫越高脚步越轻,反而每次一出现都要弄得惊天动地,――除了他想捉弄我的时候,他似乎以捉弄我为乐。
失去光明的人,重又看到清晰的世界时,那感觉仿佛重生。早上睁眼,看到的是有颜色的墙壁,坐起来看到的是青灰色的被子,每看到一样东西都欣喜万分。
睡在对面床上的鬼仙也醒了,我看着他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嘴张得很大,忍不住乐出声来,鬼仙却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能看见了?我估摸着这两天也差不多了。”
他果然很壮实,身子几乎有我的两倍粗,不过肉却很紧,皮肤微黑,差不多是深棕色。方下巴,鼻子大大的,鼻尖还向内勾进去,嘴唇略厚,眼睛比一般人大些,但是放在他的脸上却不那么显,眼角有些鱼纹。与皮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那全白的头发和眉毛。听他口口声声称别人小娃娃,还以为他有多老,如果去除白发白眉,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
“小娃娃,眼睛刚好就开始对我流口水啦?!”他笑咪咪地走过来,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因为这几天心里面想的和声音相配的不是这样的脸,他年轻时应也算得上英俊吧。
“我才没有。”
“哈哈哈,我知道,你以为我应该长得很老是不是?或者该长得很怪,或者干瘦无力的样子,或者有个大肚皮?”他的嘴笑起来好大啊,不如修那么含蓄好看。
“啊!”我痛叫一声,他和修一样,也开始喜欢捏我的脸。
“看够了快起来,我们今天要上路!”
“上路?!”他和我们一起走?
“没错,我要去的地方和你们是一个方向,这种根基的东西你也掌握得差不多了,药可以边走边吃嘛。”
“还要吃药?”
“还有两付,以后就不用了。”他突然低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动,视线定在前方,任他观查我的眼睛。“看不出,能看见了眼睛有这么灵活好看。和我那娃儿很象。”他突然在我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吓了我一跳,竟然没躲开。
见我们终于出来吃饭,江雪高兴得什么似的,一直轻快地跳着脚走路。“小木你瘦了好多哦,终于能看见了吗?能看到我吗?我今天穿的什么颜色?”
“红色,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我笑。
“太好了。太好了。鬼仙,我收回我所有说过的话,你是天下最好心的人,最最历害的大夫,最最英俊的人,最最最………”
鬼仙不耐烦地打断她,“好啦好啦,不要拍马屁了,说得再多也不是真心话,不好听。哼哼哼,我们可以出发了,这几天要是不供好吃的,看我不再弄瞎了他。”
“嘻嘻,我知道你喜欢他,不会的。不过好吃的没问题!吃过饭我们就上路吧。”江雪跳到我的身边来,伸出手想拉我,突然想到我已经能看见,红了脸一缩手,扭头跑了。
“你也看见了,不要让人家女孩子误会,她是个好女孩儿。”鬼仙说完也跟了上去。
白天赶路,晚上在一片树林中歇息,鬼仙与我挤在一起,半夜的时候突然把我拍醒。“跟我来。”他低声说。
等到远离了江雪他们,他放开了声音,“就在这里吧。”“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半夜将我叫出来,他将双手负在背后,“把你的招式全使出来我看看。”原来他是要指导我练功!
应了一声,我拔出剑,气贯剑身,使起了李家的剑法,使完一套,见他仍是看着,我便开始将各家的剑法一一使了出来。正使得兴起突然听他喊“停!”我收了剑,立在地中看着他。
“用剑来攻我!”
“这把剑很利!”
“不用废话,攻上来。”
我不再多话,凝神出招,开始时招式极缓,怕伤了他,结果是惹来他的嗤笑,于是我加快了招式。一招快似一招,却始终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不论我怎样变招,他都象是预先知道了样闪开去,被树枝挡得星星点点的月光下,他真的象个鬼影。
不经意看到他的脸,他竟一直笑着,我不禁有些气急,更加使力,剑身发出了鸣声。他突然立住不动,我刺向他胸前的一剑已来不及收势,正在我大惊时,他伸指在我剑中一弹,剑马上折成一个弯,向我刺回来,我头向后一仰的功夫,他中指又弹在我的手腕上,剑打着旋飞了出去,我则一时站立不稳扑到了他的怀中。他扶住我,示意我去把剑拾回来。
我慢慢地走回来,有些泄气,他说话仍是毫不留情,“我不知道你的剑招从哪里学来的,居然有这么多门派,不过全是狗屁不通。只有那李家剑法你使得还有点点样子,其它的不过徒俱其形而已,你学招的时候跟本就没有用脑!剑招不在多,在精,碰到高手时哪有时间让你去想以哪一招来对付?那时候你只能凭本能和直觉出招,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过是江湖上那些个不入流的门派用来唬人的。”
“把头抬起来,”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出饳饳的精光,“我不会教你剑招,不过我要告诉你,剑不是用手来使的,是用心用意念来使!记得八个字,形随剑走,剑随意走。你的身体要随剑游走,把自已当作是剑的一部分,而剑向又是随你的心意,随你的气而指向。你使的是软剑,但却身子僵硬,还把真气注在上面使它也僵硬。当初这剑作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让它随气或弯或直,你还没有领悟到这一点。还有,你看着我的时候只盯着我手上脚上的招式,我无招,你就无法应对,当我使出招式来的时候,你再想用什么招来应对已经晚了。你要观察对手的意向,而不是招式,这样你就能在他出招前先发制人。不要盯着对手的手,要盯着他的肩,他的胯,他的眼睛,他的每一个驱动动作的根本之处,要知道手臂动之前肩必有微微动作,腿要动之前胯也必有意向,把你前两天学到的感觉方法也用到这里来。好,放下剑,我再看看你的拳脚。”
这一晚,我直练到天色发白他也没有露出一丝笑容,我也始终没有沾到他的衣角。等到我们回去找江雪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已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白天赶路时,他们在说什么我跟本听不进去,只想着晚上所用的招式不足之处,而相同的招式在他的手中又是怎样变化的。
“喂,小木,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累了,我们休息一下?”江雪拉住马,看见跟在后面的我。
“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快走吧,要不然晚上又赶不上住店了。”我冲她一笑,看到鬼仙也笑眯眯地看着我,松了口气,看来昨天晚上我的表现还不是太糟。
鬼仙跟着我们走了三天,这三天的晚上夜夜把我叫到无人之处对练。第四天在店中住下吃过饭后,我迷迷糊糊地先回到房中,听鬼仙还在外面与江雪斗嘴,几日未睡的我渐渐沉入梦乡,忽然查觉身周有异,我坐起来,原来是帝修站在房中,笑吟吟地望着我,我叫了一声“修!”他却只站在那里望,一动不动,我站起来走向他,走近了,他突地脸色一变,一脸的愤恨,一个耳光甩上来,“啪”地一声。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是鬼仙,没有帝修,他在拍我的脸,“睡得这么沉,当心被人扛走了都不知道。”同样是三天未睡,他怎么还能这么有精神?我坐了起来。
鬼仙坐在对面床边,“也该分别啦,我教了你那么多,却不能做你的师傅,真是不划算。呵呵,也不知这些对你是不是足以自保,小娃娃,你要对自已的相貌有自觉才行,一个人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才是。”
听他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鬼仙,你能不能教我解毒,认毒的法子?”
“不行不行不行,”他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别骗我教你这些,要解毒,必然会制毒,万一你去害人怎么办?”
“那你又教帝修,他一定不会去害人么?”
“不要提这件事!”他看着我想了一会儿,“也是,你功夫高了却不会防毒,这样吧,我只教你识毒的法子,不过却不会教你它的成份,解药我也给你些常用的配方,其实你吃了我那些药,体内已经有了抗毒的成份了,什么毒也不会一下子毒死你,历害的,你去找修配解毒好啦。”
我大喜,“谢谢!不过,我还想学移魂术,你能教我吗?”
“哈?这个歪门斜道的东西也想学?你见修使过吧?唉,怎么什么你都要跟他学?这个没什么用处,只对急燥、意志不坚的人才有用,而且要是碰到内功高过你的人,你会反受其害迷失心智。好了,好了,我可不是聚宝盆不要再从我这里掏东西啦!狡猾的小娃娃还真会利用别人对你的宠爱。”
这一夜,鬼仙除了给我讲防毒的事情,又是好一阵子的逗来逗去,始终没让我睡觉。
天明时分,鬼仙又严肃起来,“今天我就要走啦,再舍不得也不行啦,我在这时先向你告别了,等下吃完了饭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你自已也要小心些,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这些天看我在他也不敢近身,等我走了他可能会来。还有,你报仇的事,如果想通了就到西山的雾谷来找我,我会把一身医术传给你,你的性子更适合作济世的医者而不是去杀人。唉,我忍不住教了你这么多,也许反会害了你。希望你做事之前多想想,不要凭猜测就下手。”
胸口一热,我走向鬼仙身前,“我记住了,虽然你不能收我作徒弟,可是我却在心里把你当做师傅,我只叫你这一次,请让我叫一次。”说完,心里觉得堵得难受,在心里,我也许更想将他当做父亲,一个可以做朋友的父亲。我跪在他的面前,“师傅!”叫完这一声,我向他磕头。
三个头磕完,我已止不住眼泪,他把我拉起来,眼眶也湿了。抱我在他的腿上横坐着,他摸着我的头,“你真象我那娃儿,要是你能做我的儿子就好了,我在雾谷等着你,希望能等到你去找我。”一会儿,他又笑了,拍了一下我的背,“看我,看我,就是见不得人哭,你偏这么爱哭。以后要改改,一个大男人总哭成这个样子太难看了。”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你不肯废了这身内功,日后或早或晚总要发作,我这里有两丸药,能治住你两次发作,使你不用去杀人,可是这以后再用药也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