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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歪着头想了半天:“不可能啊……我分明记得,电影还没有开始哪。”
她怎么可能记得?邵雍苦笑,她睡的太快了。
“对不起,我好像完全睡着了,怎么办?”程真哭丧着脸,“你一个人看电影,很没意思吧?”
邵雍别有深意的看她:“很好看。”
天知道,他根本完全是在看她,谁管那个电影了?
程真一脸问号。
“回家啦!你看,电影院里只剩下我们了。”可不是,人都已经走光了。
邵雍揽着程真出来。没走几步,却骤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程真看着他紧绷的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愕住。
宝琦在门口灯光的掩映之下,呆呆的站着,满脸的泪。
谁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宝琦兴冲冲的和朋友来玩,散了场,竟正撞见人群中最醒目的他们。
宝琦“哇”的大哭起来。
邵雍犹豫半晌,还是走到宝琦身边,低低的劝:
“对不起,宝琦。请相信,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
宝琦抬起一双泪眼,水汪汪的看他。
邵雍依稀想起,小时候,每一次他因为打球或是打架之类受了伤,冲过来看他的宝琦,都是这个模样。不自觉的,他心软了。
“邵哥哥,她是谁?”宝琦手指着程真的方向问。程真的脸隐在暗影之中,她看不真切。
邵雍叹气:“她是我喜欢的人。”
宝琦后退几步,受到了重创一样,难以接受:“可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还会喜欢别人?”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他身后默默陪着他,默默等着他。她以为,只要他回头一直能看见她,早晚他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你知道吗,小时候,妈妈要我学钢琴,我不要。妈就说,那是邵哥哥喜欢的啊。于是我从早练到晚,手掌都磨出茧子来。我不进厨房,妈说邵哥哥工作好辛苦,怎么能每天下班吃佣人做的饭呢?于是我去上厨艺班、每天学作各式各样的菜、汤。还有油画、社交礼、插花……为什么,最后你却和别人在一起?”
宝琦说到最后,声嘶力竭,极度痛苦。
邵雍皱着眉,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她,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母亲在误导她、怂恿她?
“邵哥哥,你别离开我,你别不喜欢我!”宝琦说着说着,扑进邵雍怀里,肆意的痛哭失声。
她感情上的难以负荷、受尽委屈,在最爱的人的怀里,完全发泄出来。
程真冷眼看着,没有作声。
邵雍轻轻拍着宝琦:“你这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我不会离开你,就像我不会离开邵熙一样。宝琦,我们都长大了,是不是?生活,不可能像过家家那么简单。”
“难道,真的像爸爸所说,我们太近了、太熟了,我对你的付出来得太容易了,所以你厌倦我了?”宝琦现在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和她有那样一番对话了。
“邵哥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好不好?我们远一些、不熟一些,你一定会发现我对好!”宝琦倔强而绝决。她不相信,比起眼前平凡清瘦的程真,她会没有胜算。
“事情不是这样子……”
宝琦倏的捂上他的嘴:“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还没等邵雍说话,宝琦已经一转身,跑走了。
邵雍怔忡许久。
“你心疼了吗?”程真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邵雍皱眉,回头看到程真脸上的冷淡和鄙视。
“家里有钱有势,又那么漂亮可人,平白的把一颗芳心全给了你,你怎么舍得置之于不顾?”
“为什么这么说?”邵雍脸色雪白,“你在怨我么?怨我刚才抱她,还是我没有讲清楚?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年的朋友,我还能怎么样呢?”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对她没有情意,如果你不是摇摆不定,又怎会如此?”
“这件事,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为何你不肯相信?”
程真咬唇:“事实胜于雄辩。亲眼所见之事,你叫我如何信你!”
“程真,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想到……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程真冷笑,语气更加刻薄:“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在这里和我约会,回头再去找她——邵雍,你是否要一箭双雕?”
邵雍气结。
“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话有多伤人?”心头被人刺了一刀一样,邵雍忍无可忍的吼出。
程真一震,她在干什么?要迫他与她决裂吗?要生生的把他推到别人身边去吗?她的理性呢,竟都不见了吗。
邵雍很少发脾气,更不愿对象是她,只得暗自压抑怒火。
程真仰起脸,语气中难免苦涩:“我只是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子,比不了她——豪门千金、万人推崇。我不会做饭,更别说什么钢琴啊之类了。但是,邵雍,你听明白,我的要求比她的更高。”
程真的一双大眼炯炯的盯着他:“我很霸道,也很挑剔。如果你不是心意坚定,不够心无旁骛,如果你还与别的女人夹缠不清、藕断丝连——那么,不要来爱我!”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昂首走了出去。
只剩下邵雍一人,在空旷的电影院里,拖着长长的影子,形单影只。
他和她,有一周没见了吧?
缘分总是这样。当你并不在意的时候,那个人会频频出现;当你真的对他牵肠挂肚的时候,却连一面都碰不到了。
给彼此一段时间冷静思考,是否应该?难道她用错了方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彼此呕气,再深的感情也变得疏远冷淡了。何况他们,根本刚刚开始。
但是,在宝琦的问题上,她又绝不能让步,必须态度坚决。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收手。何况,她也不想收手。
“程真!”阿卷突地在她耳边大叫一声,吓得她一抖,才发现自己已发呆许久。
“你精神很不好哦,没事吧?不会是生病了吧?”阿卷关心的问。
“没呀。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有事吗?”
“有事吗?你……”阿卷怪叫,“你没听见吗?刚才楚秘书过来,说一会儿开会!”
程真一脸迷惘:“她有过来吗?什么会啊?”
“你你你……今天是这月最后一天,当然是例会啦!”小罗也莫名其妙的瞪她,“你鬼上身啦,这都不记得?”
投资部每月月底会有总结交流的例会,也是老传统了。
“糟了。”程真想起来了,“我昨晚没有准备!不过去,行不行啊?反正少一个人,Allen也未必知道。”
“不行!”阿卷断然回绝,“今天,邵经理也会列席。你不去被抓包,问题就大条了。”
程真心里一动,他来做什么?他不必亲自来参加的吧。
周围的同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从他们身边穿过。
“走啦走啦!”小罗一手拉着阿卷,一手拉着程真,急忙也跟过去。程真不想去也得去了。
程真老远就看到了邵雍,他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坐在首位的正中,低头看文件。
她的位置离他很远。坐下的时候,感觉到他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幻觉吧,程真死盯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
例会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交流一下各大板块的动向和对个股走势的看法,大家通通气而已。
因为有邵雍在场,员工们的发言格外踊跃,格外卖力。平时谁不是互相掖着藏着的,生怕别人比自己强,排名比自己靠前。这个时候反倒介绍的不遗余力,献宝似的,甚至把自己买的股票吹嘘的天花乱坠。
不是卖弄学问,就是卖弄口才。市场的低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形势如何,做股票的人自然心知肚明。听他们的发言,真的和听笑话差不多。程真看看四周,在心里偷笑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
小罗性情耿直,实在看不下去,小声的对着二人嘟囔:“这人是不是没睡醒啊?这个时候还炒科技股,还嫌不够烂吗?傻子才会跟着买……”
他是真气急了,尾音扬的相当高。阿卷示意他噤声,但为时已晚。
“喂,你们三个,能不能给发言的同事一点起码的尊重?” Allen开口了,“身为飞扬的员工,连这都做不到吗?”
大家齐刷刷的转过头来。Allen的话明显带刺,想是抓他们的把柄抓了好久了。程真斜他一眼,仍是作自己的事。
小罗面子挂不住,站起来说:“我讲的也是我的观点啊。科技股根本是赔钱货嘛,为什么我要浪费时间听他在这里乱讲?”
“你做股票才多久?凭什么说它是赔钱货?”
“我作股票是没多久,可事实就是如此啊。在美国纳斯达克,科技股已经……”
小罗还想辩白,Allen硬生生的打断,根本不理他,对着全体员工说:“你们才进飞扬没多久,我希望你们能向飞扬优秀的前辈们虚心学习,而不是成天夸口说大话。有个别的同事,倚仗着自己毕业于名牌大学、或是在美国有点经验,就开始张狂起来了。开口闭口的纳斯达克、道琼斯怎样云云。那是在美国,能和本地相提并论吗?……”
小罗还要抢话,程真拉住他,啪的合上电脑:“你和这种人说,根本对牛弹琴!在飞扬这么久了,这个道理还不懂吗?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程真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已足够让所有的人听个清楚明白。
她抱起笔记本,抬脚就走。阿卷和小罗向来知道Allen看不惯他们,也气冲冲的跟着走。
“站住!谁准许你们离开的?” Allen看场面失控,大声喝住他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偷偷看邵雍。
邵雍眉头深锁。早在Allen训斥小罗的时候,他已开始担心。如果扯上程真,那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她岂会轻易罢休。果然,最后还是逃不过。
程真停住脚步,眉毛一挑:“当初我们和飞扬签合同的时候,没有哪一条规定,我们要在这里听你的冷嘲热讽吧?我们难道连不想听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是在开会,不是你们家的大厅!你们还有一点规矩没有?”
“如果是在我家的大厅,我何必受你这种人的气?”程真回嘴,不屑的说。
在场的员工对这火爆的场面议论纷纷,连一点正规会议的样子都没有了。
邵雍终于开口:“行了你们,投资部的员工就是这样做事的吗?”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有些人不忿的撇嘴,之前的表现,完全被他们这群人给颠覆掉了。
邵雍板起脸:“Allen,你继续主持会议,完了以后到我办公室来。你们三个,跟我走。”
第 14 章
14
邵雍把三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砰的关上门。
小罗和阿卷都有些讪讪的,毕竟邵雍是一向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人。程真全无惧色,冷着一张脸。
邵雍坐下,对着站的笔直的三人。
“我希望,你们不要把个人恩怨摆到台面上来。”
程真低着头,嘴里却不依不饶:“这话,你不应该对我们说!”
言下之意,他们根本没犯错。邵雍在心里叹气。
“闹成这样,你们连一点责任都没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小罗忙不迭的澄清。程真狠狠瞪他一眼。
“我们只知道说真的话、做真的人,那种坑蒙拐骗的本事,我们确实没有。这是我们的责任吗?”程真冷哼,“科技股现在就是泡沫,小罗没有说错!纳斯达克怎么不对,道琼斯怎么不对?港都的股市就是追着人家的路在走,不看它们看什么?”
无视另外两人不断递过来的眼色,程真越说越气:“那种layman的话,还敢拿出来说?简直不知羞!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副经理,凭什么这样教训我们?”
邵雍倒吸一口气:“你这样说,是不是连我你也不放在眼里?”
程真口气不减,照样理直气壮:“你敢说你不是layman?你知道我们每天作分析要用多少工具、模型?要参照多少指数、评论?要阅读多少行业分析、专家报告?这些,你懂得多少?……”
阿卷和小罗死命扯着她,真怕她怒火太盛,干出什么坏事来。
邵雍已在爆发的边缘,眼神里结着一层冰,一点感情也没了。
“我们只知道好好的做我们的股票。你们这些虚情假意,我们不懂!”
程真终于不再说,抱着电脑的双手已经酸痛到没有知觉,微微发抖。
说了这么多,她倒是痛快了,可心里一阵失落。早该知道,今天根本就是在玩火。和他这样对峙,到底为了哪桩来着?
邵雍沉着脸不说话,反而更加骇人。
小罗躬身,急得满头大汗:“经理,对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