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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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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噎人的功夫还是那么炉火纯青,刘桐低头憋笑,瑄郡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耐烦道:“你们可真是麻烦,为了女人的事儿吵吵吵。六哥最是窝囊,连个女人都治不住。”

岑王原本还在因为南平王提及岑王妃曾有孕却小产的事出神,猛然听到瑄郡王说他窝囊,顿时斜看向他道:“哦,向你一般龙精虎猛的,后院儿有名分没名分十几二十个女人,一个月睡下来,旁边陪的女人都不带重样儿的,这就不窝囊了?”

“好歹我是没被哪个女人追着打,她们只有想尽办法伺候我的份儿。”

“种马也是这样的。”岑王袖手淡淡道。

“你!”

“好了!”刘桐断喝一声:“在皇上面前,怎可说这些污言秽语的话。”

瑄郡王冷哼,狠瞪了岑王一眼,到底不敢再吭声。

岑王撇撇嘴,袖手站着。

“吵完了?”泰昌帝淡淡地问道,没人吭声,他便继续说道:“既然吵完了,那咱们回到前一个话题。岑王,你要不要和朕打这个赌啊?你要是不敢,那你所提休妻之事,朕就当从来没听过。你若是敢,那朕就下旨允你休妻,但后果,你自负。如何?”

岑王有些迟疑。

泰昌帝也不出声,就等着他一个人决定。

良久,岑王才道:“臣弟……暂时还要考虑一二。”

“嘁……”瑄郡王冷笑,岑王阴阴看他一眼,张嘴用口型回他两个字:“种马。”

泰昌帝懒得理会他们这些眉眼官司,应了一声,让他们退下了。

出得大殿,岑王几步就越过了其他弟弟,当先走了。

瑄郡王哼了声:“就该让岑王妃多抽他几鞭子,该!”

刘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对夫妻的事儿还没完。

最近几个月,他可真是对“娶妻娶贤”这四个字有了更加深刻的体悟。

但再“贤”的妻子,摊上岑王这样的,估计也够呛。

第三百三十七章 出逃

岑王暂时没有再提休妻之事,但他与岑王妃之间的矛盾却在不断升级。

岑王妃开始紧盯岑王的行踪,限制岑王与萧堂的接触。

王宝琴也怕事态变得越发严峻,严明禁止萧堂与岑王往来。

民之口,总是防不住的。萧堂哪怕从前以为岑王与他交好,乃是欣赏他,想要提拔他,也在百姓们屡屡传闻说岑王好“龙阳之癖”的情况下,听到了一点儿风声,随即感到了战战兢兢。

他家里的男人都死光了,除了他,他祖父这一支就没有能再往下传宗接代的人。

依着岑王的权势地位和以往行事风格,想必即便是喜欢男人,也必然不是雌伏的那一方。

可他萧堂不是个兔儿爷啊!

年小时父死母奔,投靠亲叔却听闻亲叔身死的经历,让萧堂心里总有些阴影,遇事他首先想到的,总是一个躲字。

这不,这会儿他就在央求着王宝琴予他一些钱财,好让他跑路。

萧央央瞪着大眼睛依偎在王宝琴身边,既不舍,又愤怒。

“凭什么他对哥哥生了不好的心思,哥哥就得逃?”

萧堂苦口婆心地道:“没办法啊央央,那是王爷,皇上的亲弟弟,哥哥不趁着现在逃,将来可就逃不了了。”

王宝琴心里清楚,即便常润之对她有两分情义,却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帮她出头。

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萧堂哪怕是跑了,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岑王终归会找到她头上问她要人的。

何况萧堂跑了,不还有个萧央央吗?

王宝琴现在着实体会到当初常润之见到两个孩子后,和她说的那一番话的深意了。

是啊,相貌如此出众,又如何能留得了清静日子过?

可惜前几年萧堂还小,岑王寻到她,她见岑王只有对旧人亲人的照顾并无其他旖旎心思,便放松了这种担忧,乃至现在……

王宝琴颇有些悔不当初。

“姑母……”萧堂恳切地劝道。

王宝琴抹了把脸,还是想再试一试。

她道:“你且再等两日,我去寻个人,看能否有其他方法帮你。”

王宝琴能寻的,也只有常润之了。

她上门的时候,常润之正在教陶陶认字。

陶陶学得慢,但很认真,小手在常润之特制的大字本上,照着描红的笔划一下一下地写着。

听闻王宝琴上门,常润之便知道是为了萧堂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让人将陶陶送到贵太妃院子里去,让王宝琴进了来。

王宝琴见她便下了跪,说了萧堂因承受不住邻里嘴里的闲言碎语,也怕岑王真的将他当做了女人一般亵玩,所以打算远远出逃的事。

常润之端坐着看着她的发顶,良久才问道:“你到我这儿来,是想求我帮忙?”

“奴婢自知奴婢没有这个资格,可……奴婢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王宝琴抬头恳求地看着常润之:“王妃菩萨心肠,求王妃帮奴婢想想辙吧!萧堂他并不愿意委身于岑王,更怕岑王妃对他下杀手……”

王宝琴哽咽道:“当初玉泽的遭遇,奴婢不想再见到他侄子遭受一回了。”

常润之很是无奈,只能道:“既如此,你让他逃了便是,出了京城,天大地大的,岑王还能找着他不成?”

“可是……央央还在奴婢身边啊,岑王找不着萧堂,万一……”

是啊,岑王虽说对萧玉泽有真情真心,可这些年来,也从来没有因为萧玉泽死了就为他守身。岑王可是个男女通吃的人,难说他不会在见不到萧堂之后,将目光转移到萧央央的头上。

如果萧堂与萧玉泽有六分像,那萧央央和萧玉泽就有四分像。六分像的人不见了,注意到四分像的人可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常润之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王宝琴无功而返,但因为常润之并没有说死不帮她,所以她还留存一分希望,打算第二日再去一趟。

刘桐今日审查了参照新律令设定的律科条目,新律修订的工作进展顺利,他心情不错,回府却见常润之愁眉不展,不由好奇。

陶陶倒腾着小短腿儿扑到他裤脚,刘桐伸手将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粉嫩的小脸,问她:“陶陶今天乖吗?”

“乖,乖。”

陶陶冲她咧嘴笑,爱娇的小模样让刘桐疼爱得不行。

刘桐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坐到常润之身边,问常润之道:“陶陶今天乖,你怎么瞧着不开心?”

常润之努了努嘴:“还不是你那好六哥惹出来的事儿。”

“六哥?岑王?”刘桐把陶陶放到自己腿上,讶异地追问道:“他怎么了?”

“他对萧堂紧追不舍,岑王妃总会有忍不住,对萧堂下杀手的那一天。现在萧堂想逃,王宝琴求到我头上。”

常润之揉了揉额头:“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刘桐无语了一阵,方才道:“那就让他逃呗,还能怎么办……”

“逃了之后呢?岑王找不着人,能不去寻王宝琴的麻烦?她家里可还有个萧堂的妹妹,也是容貌出众的。”

说到这儿,常润之就难免抱怨:“你说你那六哥什么毛病,害了一个萧玉泽不够,还要害人家萧家兄妹?人家又不欠他的。”

刘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也觉得岑王的做法太不堪了些。

“如果要杜绝后患的话,也只能让王宝琴带着萧家兄妹一块儿逃了。”常润之喝了口茶,轻声道:“这样,岑王找不着人,岑王妃当然也不会把人找回来,就让他们夫妻俩斗吧。”

常润之叹了口气:“这世道,害人的人嚣张得不行,旁人却要因为害人之人生出的那些心思,远走他乡。果真是权势用处大,让人忌惮。这还真是讽刺。”

刘桐无从辩驳,只能道:“你也别上火,宝琴姐是真想举家出逃,大不了我帮着些就是了。”

“岑王要是知道你帮人出逃,不得寻上咱们府门来,找咱们算账?”常润之斜睨他一眼:“我是不怕他们闹腾,就是想到以后没个清静日子过,心头不爽快。”

刘桐顿时笑了:“我也不怕他们呀,这阵子他们闹得皇族面上无光,皇兄也恼了他们了。我帮萧家,六哥是会生气不满,六嫂估计倒是要谢我。更何况,我这样做,你心里不是也畅快些吗?不然要真见着六哥他们对萧家做了些什么,你可得后悔莫及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干仗

刘桐向来是个行动派,既然说了要帮萧家一把,自然不会拖到事态更加复杂的时候才帮。

当天晚上,他便派了人去带王宝琴和萧家兄妹,连夜将之送出了城。

岑王最近被岑王妃一直紧盯着,两日时间没有去寻萧堂说话,等他好不容易抽了空往萧家去,却发现萧家已然人去楼空。

得知消息后迅速追来的岑王妃叉腰大笑:“你倒是把人当眼珠子呢,人家可瞧不上你!”

岑王恼怒非常,当即把萧家周围邻里都给亲自问了一遍。

萧家居住的地方,就在王宝琴管的铺子后面巷子里。因为王宝琴之前也担心萧氏兄妹容貌出色,怕遭到地痞流氓的打扰,所以很少和周围邻居串门子。

后来虽说邻里知道他们家与皇亲贵胄有那么点儿关系,想来和王宝琴巴巴交情,但都让王宝琴给打发了回去。

如今岑王亲临上门问人,邻里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说得最多的就是,“我家和他们家素来没有往来的,这位贵爷不如到旁家去问问。”

旁家也是这般说。

问遍了整个巷子,才有个邻里战战兢兢道:“他们基本上不和咱们往来的……贵爷要问,倒不如问问他们家那位夫人的主家,听说那位夫人是铺子掌柜的,兴许铺子东家知道他们的行踪呢。”

岑王是一时着急,所以乱了分寸,听人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当即带着人前去前头街上寻那家铺子。

刘桐既然要帮人逃,自然要帮人帮到底。常润之这个嫁妆铺子,已经临时调了人来了。

岑王火冒三丈地问她前掌柜的去哪儿了,新掌柜带着笑毕恭毕敬地道:“回爷的话,咱们前掌柜说要带着两个孩子回乡祭祖,前两日就走了。”

岑王心下微松,又问道:“他们老家在哪儿?”

“这……”新掌柜顿了顿:“爷这不是为难妾身吗?妾身一个新掌柜,与前掌柜也不熟。倒是可以问问从前这儿的伙计。”

岑王便立马让新掌柜去唤了伙计来问话。

伙计们面面相觑,一个机灵点儿的上前道:“回这位爷的话,王掌柜的很少提老家边儿的事儿。”

岑王妃一直跟着岑王,之前倒是没有出声,这会儿闻言当即便笑了:“哟,这是连人家根儿在哪儿,都没办法知道了?”

王宝琴和萧玉泽原本是同乡,但后来萧玉泽身死,岑王妃害他的时候,将他所有的档案登记都给毁了。即便能通过王宝琴,知道萧玉泽的老家地点,这也不是好找的。

所谓同乡,同居一州甚至一县也能说是同乡。

这要追查下去,哪有那么容易?

岑王豁地转身,盯着岑王妃像看杀父仇人似的:“都是你这个贱人。”

“我是贱人,您不也贱吗?这么明摆着的人家躲着您呢,偏您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岑王抬手想跟她动手,岑王妃的手便也按在了腰上,只要岑王敢打她,她就敢抽鞭子跟他在大街上干起仗来。

反正脸已经丢光了,再丢也没关系!

新掌柜看着这对貌合神离、剑拔弩张的夫妻,苦哈哈在一边儿道:“两位贵人,小店小本经营,可经不起折腾啊……两位贵人可怜可怜妾身,东家要知道妾身刚接手铺子就出了事儿,妾身可要丢差事了……”

岑王妃冷哼一声:“当本王妃付不起你这点儿赔偿银子?嚎什么!”

岑王却眼前一亮:“对,对,你这是荣郡王妃的铺子吧?”

新掌柜呐呐点头,岑王便当即要往荣郡王府去。

岑王妃几步挪到他跟前挡住他的路,阴沉着脸道:“怎么,你要去荣郡王府寻你那好弟弟弟妹?”

“让开!”

岑王话也懒得同她说,现在他心里最着急的事,是要知道萧堂的下落。

岑王妃抱臂冷笑着对他说:“我就不让,你奈我何?”

岑王心急如焚,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扬手就朝着岑王妃打去。

这对尊贵夫妻在大街上,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周围商铺的掌柜伙计、出门采买的行人尽皆都是看客。

岑王夫妻已经顾不得御史在此之后会怎么上书抨击他们了,吵架、打架已经成为了这对夫妻的常态。

岑王再次被岑王妃揍了个鼻青脸肿,岑王妃也没捞着好,腰部被岑王揣了几脚,走路也不利索了。

但到底岑王妃这举动,又让萧家兄妹逃离的时间,增加了一天。

第二日岑王一大清早就堵在了荣郡王府的门口。

刘桐还没去刑部点卯,得知岑王来了,倒也不拦着,让人请了他进来。

常润之询问到岑王妃并没有跟着来,便也不耐烦去见岑王这个疯子。

她叮嘱刘桐道:“他那思维想法咱们跟不上,你别被他带着走,赶紧把他打发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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