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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在我身上的花瓶,盘碟已经说不上来有多少个了,我看着流血的伤口真的觉得我也要疯了,这个婚结的太可悲太可笑,我却无法动她手,就流着血冲着她大吼大叫,就像等她再把那些东西砸过来!到最后就那样光着脚就冲出来,心里很痛苦。但是终究放不下她,也担心家里面的骆骆,再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哭闹过了,就那么仇恨地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好难受……于是她越来越坚信安彦回来了,又出现了,我无力的容忍对她来说仿佛真的成了认罪,她只相信自己想的,不管我怎么解释怎么说……最后清泽真的疯了,我爱过她恨过她却离不开她的女人,丢下小小的骆骆和崩溃的我疯了。这时候安彦却真的出现。她问我怎样,我说过完了,这一辈子都过完了,然后她又停留在了我身边。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想玩我,报复我,可是不是。她没有说她等了多久,甚至什么都没有说。谁不想被温柔对待呢,那时我的,甚至没有那个能力抵抗这样……”
“够了!”一直沉默着的哥哥突然叫了起来:“你骗人!别把我妈说得像十恶不赦!她不是那样的!我妈是给你和她逼疯的!她原来是好好的!是你们!”
“……骆骆,不是的,的确是清泽她先疯了,然后我……我也知道和安彦不可以这样下去,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清泽,然后安彦又一次离……”
“闭嘴!你闭嘴!”哥哥眼睛通红,歇斯底里地冲着父亲喊了出来:“你撒谎!你撒谎!”
“哥哥!”南存试图阻止哥哥撕扯自己的颈项,可是哥哥一边狂喊着骗人,撒谎,一边拼命地挣扎,抓得哥哥白皙的颈部一道道红红的痕迹!父亲在床上挣扎着也想来阻止哥哥可是一动腿又是锥心疼痛,“骆骆……骆骆我对不起你们……都怪我……你别这样,别这样啊……”
“哥……哥都过去了……别……”哥哥却一把推开靠前的南存,惊惧地逃出房门冲出走廊,南存担心地也冲了出去,却听见病房里面父亲急切地喊道:“阿存,阿存!”无奈南存又退了回来,看见父亲无助地撑扶着床缘伸出手:“阿存,让他去吧,你跟去只可能更刺激他……”虽然知道父亲说的不无道理,可南存却担心得焦躁得不得了:“哥哥……哥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的……”父亲只是摇摇头,“他已经长大了,他有分寸……”
南存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以后,还会将父亲称作南叔叔。隔阂太深了,这么多年,太亲疏了,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可以弥补了。他们和心死的父亲渐行渐远,有血缘的联系,可是已经不能了解彼此了。南骆人是长大了,可还太不够成熟。
“爸,我还是不放心,我去找哥!”说完南存冲出了病房。
为什么要反复念叨安彦呢,其实你爱的到最后还是吕清泽吧,对不起的是安彦,最后还是牺牲了那个有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才站起来的吧,这样如今还叨念她的名字……残忍,太残忍了。
所谓男子汉,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才是真正的强者。这便是这么多年来,南存唯一坚信的准则。
手机打了却没人接,家里的电话也是这样,不知道哥哥究竟会去哪里,南存打了车还是想先看一下哥哥是不是回家了。结果开了门也没有看见哥哥的鞋子,又不能确定哥哥是不是回来了南存还是上了二楼哥哥的卧室,空荡荡的卧室角里,出乎意料地蜷缩着哥哥。
“哥哥……”一颗悬着的心这下才放下,南存走了过去,蹲下来摸上他的头发。柔软的发质,却是个这么样倔强的人。
“阿存!”哥哥突然一把执住了南存的手,吓了他一跳,“爸,爸他……他撒谎的是不是?!我走了以后他告诉你他说的全是骗人的吧?!”
“哥,”心痛地拉过那个倔强的人,“别这样……别哭……”
“骗我玩儿呢……”怀中的人在耳畔吃吃地道,“明明是他和那个贱人惹出来的事……”
南存仿佛被蛰了一般,“不要喊她贱人!”
“……贱人!贱人!她犯贱!她还回头干什么!她为什么要生你!她犯贱!”
“南骆!”南存愤怒地吼了出来,“够了!别像个女人一样在乎了!”
“怎么不在乎?!怎么不在乎!”哥哥在怀中拼命地挣扎,嚎哭着喊道:“到头来我妈才是第三者!她是自己疯的不是因为知道有你才疯的!那我报复你算什么!你算什么,我们又算什么!”
“重要么!那些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你究竟懂不懂我在说什么?!”哥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着头,“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那又怎样?他不懂。上一代的恩怨也好,什么欠不欠的也好,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要死死纠缠在上一辈的恩怨上?那是他们的事情,未曾见过的母亲,始终没有真正亲近的父亲,疯了的吕清泽,他们的过去都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和行列之中。他所知道的,就是哥哥不要哭就好,过去的过去了,他们还有未来的时间来做很多事,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我们是兄弟……你懂不懂?”哥哥的眼中尽是绝望。兄弟又怎样,他已经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可能远比想象中要早很多的时候就停止思考这件事了。
他没办法回答,但他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想的是给哥哥幸福。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信念究竟有没有传达给哥哥,哥哥却只是哭得无法直视他的目光。究竟该怎样才好呢,这么执着这么辛苦,哥哥真的明白么?这样哭着的哥哥,像个迷路的孩童一样,让他心疼得不知所措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有更加地搂住那个其实瘦削的身体,耳畔哥哥撕心裂肺的悲鸣也令他痛地绞然。
“阿存……阿存……”
“我在这里,不要哭,”即使拍着哥哥的后背告诉他自己的存在,他仍然哭着一次次喊着阿存,“别这样,我在这里,你这样我好害怕……”最可怕,是害怕哥哥会像吕清泽就那样疯掉……心下一紧,摸索着紧紧握住哥哥骨节嶙峋的手:“哥,哥!”
这个动作似乎让哥哥愣了一个恍惚,茫然地忘记了哭的模样让南存非常难受,无法表达只能抱紧着他摩挲着哥哥的手。
“……你的手好暖和。”哥哥喃喃地开了口。南存看着哥哥,轻轻伸出另一只手擦拭哥哥的眼泪鼻涕。
“阿存。”
“恩?”
“手套是我送的。”手套……南存脑中哄地一声炸,将哥哥口中的手套和前些时候了的哥哥转送自己的手套联上了线。“我还带她去吃麦当劳,因为想看看你工作的檐子。”哥哥声音很轻很没力气,似乎有点响动这样的声音就会戛然而止,南存心下一片骇然一个字都讲不出来。“……每天送你去上学,因为你是我的东西……我每天都回来很早,也是想和你一起吃饭……明明是个小孩,又不闹又不缠人,我开始是讨厌你的,可是哪有你那样的呢,不肯说话却还盯着我看,我也好奇怪了,”哥哥说着,忽然笑了。“可是我妈她死了!是不是她疯了,她说的话就不对了呢?我记得开始不是这样的呀。
可是疯了……也是我妈啊……”哥哥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抑制不住地从南存指腹滚落,“还特地跑去看工作,一起吃饭……可是强Jian过你,”南存一僵,“送你上学,你也见过她吧,你那个女的我也见过……我和你睡在一起,还Zuo爱,她也是对你有那个的吧……我只送过你一副手套,她也送了;她见的得光,我们……算什么……阿存我是不是对不起你?不要怪我阿存,不要恨我耽误你,我受不了……阿存!我们怎么办?阿存!阿存……”哥哥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南存心酸地吻了吻南骆的额头:“没事的,你只是太累了。”
“……累了?”
“是啊,别想太多,睡一觉什么都清楚了,我们会没事的。”
哥哥看看他,最后放弃似的无助地又靠在了他身上,“我好累……”
“那睡吧。”怀里的哥哥渐渐再没了言语,天色一点一点向了暗里渗透,抽噎也平缓了下去。这时的哥哥是安静又无法失去自己的,看着那张纵横着半干的泪痕的睡脸,南存突然也想微微笑,太累了,但是这个芥蒂过去了,也许以后终于可以坦然地幸福了吧。那样安心地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渐渐也失去了意识。
渐渐挣扎着睁开眼睛的时候腿脚也习惯地挪动了几下,看见的便是身旁的人撑着头看着自己在抽烟。他看了多久了呢,南存忍不住嘴角上扬:“早。”
哥哥也不答话仍然看着他,吐出了烟圈,左手寂静无声地绕到身后弹着烟灰。
两个人睡在角落这边,身上却盖着棉被,应该是哥哥扯下来盖上的吧。因为哥哥撑躺着所以中间贯了风,肩膀凉飕飕的,不自禁地向哥哥那边挪了挪贴近。哥哥胸膛竟也有点凉,究竟这样躺着抽烟多久了。
“阿存。”
“恩?”
“我们分开来吧。”
有那么一会儿,南存没听懂。懂了也认为自己是理解错了。分开来?开玩笑的吧,昨天不是还想着两人度过这关以后就可以幸福来着么?
哥哥伸出手臂在头顶处的衣服堆里面摸索了一会,南存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哥哥拿手机的动作,又一阵冷气袭入被中。
对方好一阵子才接电话,这么安静,都可以听见无知地被吵醒的女声。“……醒了么?是我。”“……是。”对方似乎在打呵欠。“这么早打给你,我们结婚吧。”
就像一把钢刀直入心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8点以后我去接你,在家等我。”直到切了线,南存都没有从巨大的惊骇中回过神。骗人的吧?昨天还搂紧在自己怀中的坦率又惹人怜惜的人,一遍遍喊着自己名字的,说着对不起自己的哥哥?
“你听到了吧?我们还是分开吧。”
看着他波澜不惊的微微上吊的眼睛,南存呆了。该说什么?怎么回答他?残忍,撒谎,不要一时冲动啊!最后只能汇成一句撕心裂肺的“不要!”
“不要不要!为什么要分开啊!不要分开!我不要离开你,哥你也不想和我分开的吧!不要说这样的事情!”恍惚间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幸福地微笑着,这么讽刺,现在却在这里挣扎哀求着!
“阿存,我想结婚了。”哥哥只是淡淡地说,“想要个安定的家庭。”
结婚结婚,结婚。阿存只觉得有股力量冲向喉头,可是被硬生生地压抑,好痛苦好难受。一纸婚书,法律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今天就搬吧,收拾好行李……”哥哥垂下了视线,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南存的面庞,“这么年轻,以后会幸福的……这样对大家都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再也玩不起,想要结婚的心情了……”
“玩?我们不是在玩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结婚,我不会结婚,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了!”
“别蠢了!不结婚!”哥哥眼眶通红地吼了出来:“不结婚?!你是男人迟早都要结婚!说什么永远在一起?!现实么!你能生孩子吗?”哥哥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丝冷笑,“你要能生我们就不分开!”
南存蹬瞪大了眼睛,哆嗦着嘴唇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现在还早,我8点要去接她,就这么办吧。”哥哥说完捣灭了烟,扯着被子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下去。
南存恍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背影,努力地咽着气调试着呼吸,却仍然止不住战抖。
这个背影的主人,曾经强Jian过自己,与自己欲海沉沦却始终若即若离,在自己怀中说出一大堆暧昧不清的话语让他以为终于可以抓住幸福的时候又将他的尊严血淋淋地剥扒下来。这个人太残忍,自私,冷酷无情,当南存终于明白自己是因为愤怒而浑身战抖的时候,他轻轻地向哥哥凑了过去。
那时候被撕裂的疼痛在脑海中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生动。玩?好聚好散。把自己当什么?女人要负责,男人就可以用过就扔?那么就用身体告诉他,自己是男人。南骆可以对他做的事情,他同样可以对南骆做到。
他伏下身来,鼻尖逡巡地感受着哥哥温和干燥的皮肤。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呢?他伸出手来在哥哥的皮肤上触碰着,不如女人的皮肤细腻,也没有让人流连的因素。指尖细密的触感,是了,颈部细密的淋巴下还长着男人的喉结,南存一口含住。
有些出乎意料地,哥哥没有把他推开。是想装睡着了么,清晨特有的空气充斥在周围,有那么短短一会让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的舌头不断推弄着南骆的喉结咧噬着,想要咬下去,磨咬舔弄间哥哥轻薄的喉结处皮肤已经又红又软了,他能感受到身下哥哥在某下咬动的时候拼命压抑的搐动,于是更加陶醉与亢奋,禁不住失声问道:“哥哥,你感觉得到吧!”
可是问出来的话没有回答。z
如果说这么短的时间南骆其实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