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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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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市长刘玉堂、公安局长严鸽等率部赶到。此时,火势渐熄。检查损失,由于下半夜巨轮号登船的人员不多,加之救援及时,只有十几人受了灼伤和轻伤,而且多是内部职工,实属不幸中的万幸。在严鸽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得着实蹊跷,;而刘玉堂沮丧的是,眼看着滨海大道剪彩仪式的场地化为灰烬,他苦心扶植的工程不仅会招致物议,自己的形象也会由此蒙上阴影。
  由于大火吞噬了起火点的一切物证,现场分析只能靠火场中的遗留物去分析推理。他们拨开大船灰烬,露出底部烧熔了的钢板,这层钢板是与海滩上铺设的一层水泥铆焊在一起的。心如发丝的方杰切割提取了一大块水泥,因为从中他发现了少量的残存木屑,很像是楸木,想起那具被水泥浇铸的尸体,准备带回去作同一认定。
  梅雪则在沙滩处发现了几处圆柱形的印痕,根据断断续续的足迹寻迹觅踪,竟然是巨轮集团新任保安部长罗海的一条木腿形成的。而据正在医院救治的罗海本人提供:一名保安发现有人纵火,上前制止时被击中头部当场晕厥。罗海被报警的铃声惊动,循迹追赶时被一条起火的横梁砸倒,烧坏了木腿,结果眼睁睁看着对方逃掉了。那个苏醒后的保安回忆,纵火者就是邱建设。他巡逻时亲眼目击到对方正在往几只老鼠身上缠棉纱,泼汽油,看来是让它们钻入船内放木屑的舱房处引火。后来因见到有人发现,邱建设慌忙之中引火烧身,慌不择路,往船舱里面跑去了。
  孟船生此刻正呆呆地坐在沙滩上,神情木然地面对冒烟的废墟。他的头上斜绑着绷带,浑身被海水浸透,衣服上满是烟火灰烬的颗粒,眼睛中充满了绝望,正在这时候,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船生,要挺住,你的损失政府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刘市长,这个你绝对不用为我考虑,千不该万不该,是我瞎了眼养了一支白眼狼,我这叫咎由自取,只盼着鸽子姐尽快抓到这个遭天杀的,为沧海除害!”
  刘玉堂听了很感动,一屁股坐在了船生的对面:“你要振作起来,尽快考虑应急的对策,大火不仅烧掉了大船,马上就要危及职工的饭碗呐。”
  “刘市长,有你这句话我孟船生为你当牛做马都认了。人说商海如战场,企业家每天都挣扎在生存平台上,你越是想为政府做点事,就越会遭人嫉恨,我在沧海能干成事,这个平台是你给我搭建的,我要给你挣口气,让那些龟孙子们看一看,我孟船生是怎样一条汉子,有人骂我是政府的一条狗,我当你刘玉堂的忠实走狗当定了,当得心里舒坦!”
  刘玉堂没有料到,孟船生竟有这样一种屡仆屡战的精神,连声说,“究竟有啥想法?你说说看。”
  “从哪儿栽倒从哪儿爬起,我不能让这些小人看咱们的笑话,还是把这块戏台板子立起来,放着金矿不开,砸锅卖铁也得争回这口气——我要原地不动,重新建造一座烧不毁、炸不掉、淹不垮的新船,用钢筋水泥架起一座航空母舰,既能举行剪彩仪式,又成为沧海永久性的标志。”


《掩盖》二十


  刘玉堂听了,望着那一大片在海滩上被烧成怪兽骨胳一样的过火木架,微微点了点头。
  从西伯利亚来的寒流再一次袭击沧海,空气仿佛都给冻得凝固了。一场漫天大雪夜里突如其来,将城市覆盖得漫天皆白,沧海成了白色世界。吃了早饭,严鸽就让梅雪驾车向省城跑。严鸽打开收音机,调到本市频道,里边立刻响起女播音员略带夸张的尖亮嗓音: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金岛区的建设者们,正在顶风冒雪,日夜苦战,加快着新区发展的步伐,特别是引起全市关注的标志性建筑——巨轮号大船正在抓紧施工,虽说昨夜风雪交加,但是建筑工地热火朝天。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玉堂赶到建筑工地,和施工人员共进夜餐,向工程建设者们表示诚挚的慰问,请听电台记者从施工现场发回的录音报道……”
  啪的一声,严鸽关掉了收音机。引得梅雪一旁说:“严局长,我们刘市长建大船,你领着我们保卫大船,人家都说你们是黄金搭档哩。”“开你的车,少贫嘴!”严鸽心绪不好,随手把一帧光盘置入音响,车中立即响起了“红梅花儿开”的前苏联爱情歌曲。
  今天是省委整顿治理金岛工作组的首次会议,由省委主管政法工作的副书记同钊主持。
  严鸽汇报了半个月来大猇峪案件的进展,随着当年办案民警张百姓提供出丢失案卷的复印件,专案人员按图索骥找寻证人。这些现场目击人,有的早已迁居他乡,有的东躲西藏,即使找到,也面对自己原有的证词缄默不语。侦查员费尽口舌,他们才在极秘密的情况下,重新举证,并再三要求公安机关承诺他们的安全。在法律手续完备后,办案人员仅用两天时间,抓获了除邱氏兄弟之外的十七名作案成员。令人诧异的是,从审讯和受害人的证词中,没有一宗犯罪涉及到孟船生。相反,倒有他送人投案自首、主动赔偿受害人损失的记载。
  由公安、纪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也终于查清了邱社会入警的来龙去脉。
  邱社会档案中的干部履历表来源于海西县,该县几年前为筹集城市建设资金,政府决定出售商品粮户口和招工指标,所获款项一年就修建了两条马路。县领导因政绩突出而升迁,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在出售指标的过程中,被一个社会闲散人员转了空子,他巧妙地利用有关部门印鉴管理的漏洞,印制了一批转干空白表格。在抓捕这名伪造者时,他的家中还存放着整摞的干部履历表。更有甚者,邱社会连中学都不毕业,却以600元的手续费,到人才交流中心就换取了政法大学本科文凭,堂而皇之地成了警察。
  同钊、加毅飞愤怒了,他们拍了桌子骂娘。加毅飞称这可以叫“法驰匪生,官腐黑生”。他尖锐指出,这些年来,我们一些部门的老爷们食国家俸禄而不思尽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治下失守。难怪老百姓说,一些恶魔是我们从洞子里放出来的。这话还是好听的,应该说是让我们队伍中的败类给养大的。
  根据这些违法违纪的事实,纪委提出对邱社会入警涉案人员的处理意见。根据检察机关的认定,寒森因接收邱社会入警,连同其他三名参与伪造国家公文证件犯罪的嫌疑人被当日刑拘。


《掩盖》二十一


  会议开到午后一点钟,还有两项议题尚未进行。同钊副书记命令谁也不准离席,每人发给盒饭,吃了继续开会。
  直到华灯初放,同钊书记才作了会议总结。他没再发火,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向与会者提出了几个问题。为什么金岛的事情能积压了这么久,到了群众怨声载道、矛盾爆发才被发现?为什么这些年金岛起了一片高楼大厦,大厦的阴影下边会掩盖这么多问题?为什么我们总是等问题成了堆才用集中整治的办法去扫荡?为什么不能在平时及早预防一些人的堕落和下滑?我们这架机器究竟是在哪些部位运作上出了毛病?他要求各部门联系实际检查自身,待下次会议对上述问题作出回答。
  对罗海的缉捕计划制定得十分周密。如果现场发现的圆环痕迹都是罗海的那条木腿形成的,那么沧海市连续发生的多起案件都与他密切相关。罗海新近又投靠了巨轮集团,抓获他对于突破全案举足轻重,考虑对象凶悍,还有那条极具杀伤力的木腿,严鸽决定对他跟踪秘捕,并亲自组织了这次行动。
  罗海从大船出来,表现得十分反常,不断东张西望地测梢,终于让他窥见了咬在车后的一台桑塔纳。此刻,他打心眼儿里佩服孟船生的神算。自从和曲江河那场撞车官司之后,他就知道警察已经盯上了自己。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对自己下手,不是孟董事长提醒,他还蒙在鼓里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甩脱尾巴,尽快离开沧海。
  前边就是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人们磨肩擦踵,熙熙攘攘。罗海下车后溜入人群,匆匆走进一家服装商店,在里面转了一圈,确认安全后,改走侧门出去。万没有想到,迎面和一个女便衣打了一个照面,正是梅雪。他打了一个激灵,警觉地转身就向楼上跑。二楼是妇女的内衣文胸专柜,罗海闯入一间更衣室,里边登时传出女人的刺耳尖叫声,梅雪握枪挑帘,只见一个女人被文胸堵了嘴巴,正用两手护着胸部发抖。梅雪伸手帮助女人扯去嘴里的东西,刹那间觉得握枪的右手一松,被更衣室上端伸出的一只手把枪打掉了。梅雪仰脸一看,只见墙上方一扇玻璃窗哗啦一声响,一个人影从窗口跳了出去。梅雪急忙抽出微型对讲机报警,商店四周的便衣警察立刻控制了大街后边的一条小街道。
  此时,跳落地面的罗海正向前狂奔,人行道边上除了一个存车处的老太太坐在一边打盹,街面上竟空无一人,就在他跨过存车处的护栏即将冲入街口的人群之中时,几个蹲伏那里的警察突然一跃而起,几乎同时扑压过来,由于用力过猛,竟把铁栏也砸倒了。罗海一个鲤鱼打挺,猛然从刑警们的身子底下钻出,返身朝着存车处老太太的方向跑去。
  意外的事情突然发生,那个打瞌睡的老太婆竟然闪电般地抽出手中的一根拐杖,拦腿向罗海扫来,巨大的前冲力和迎面棍子的快速撞击,使夺路奔逃者全身腾空跌落在地,随着一声剧响,一条木腿脱飞,弹出了很远。
  那看车老太正是戴着一支眼罩的胡子乔装的,倒地的罗海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身后的刑警早就七手八脚把他压倒在地,用警绳捆了个结实,罗海几乎背过气去,脸也磕出血来了,他不停地叫骂也无济于事,全身上下被迅速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凶器,就在把他捆绑起来、按进汽车的时候,他突然喊道:“我的腿,我的木腿掉了!”仇金虎他们把木腿从车下拾起,扣合在他的下肢上,汽车飞快地驶向市局。


《掩盖》二十二


  入夜时分,雪亮如剑的探照灯光笔直地掠过公安局看守所高高的塔楼。家里有人给罗海送来了衣物用品,他接了东西来到号房,凑着铁窗的月光,发现里边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竟还有一双布底鞋,罗海觉得十分奇怪:因为自己是一只单脚,都是专门订做的特号皮鞋,妻子应当一清二楚,为什么偏要送一双鞋子来给他穿,他把鞋放在手中反复端详,觉得其中的一只鞋不仅分量重,而且鞋底也比另一只厚得多。他小心翼翼地触摸鞋底,发现后跟处有些异样,用手一抠,手指竟触到了一件冰冷的硬物,原来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刀片。这类刀片他见过,是孟船生经常使用的木工刀。看着刀片上的寒光,罗海登时像陷在汪洋波涛中的小舟,眼看着黑沉沉的巨浪向他涌来。
  罗海自幼家贫,兄妹三人与父母相依为命。身强力壮的他从小习武,练得一身功夫。长大后,罗江只身外出打工,几年音信皆无。同乡中有人见过罗江在沧海打工,父母就催着尚未完婚的罗海来沧海寻找弟弟,罗海到金岛边打工边打听弟弟下落,不想就遇到了大猇峪那场腥风血雨。他的腿被砸断后,无颜再回原籍,就辞了老家的婚事,每月给父母寄钱。这当儿,是孟船生帮他疗伤,料理婚事,使自己有了家。他罗海是个重义气、有血性的男儿,对在沧海举目无亲的他来说,孟船生的慷慨相助无疑使他感激涕零,觉得无以为报。所以当孟船生要他制造交通肇事搞臭曲江河时,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船生曾和他有一番彻夜长谈,对方告诉他,如果被警方抓捕,他的工资由集团每月双倍发放;如果遭到不测,他的家庭将由集团赡养,女儿改姓孟,他会抚养她成人。根据罗海的贡献,他还要从员工基金中划出一笔钱,以他的名义存入银行。罗海知道,这是他全家几辈子也花不完的一笔巨款。
  望着手中的刀子,他心下已十分明白,这是船生安排他自我了断。他霎时间又想起了生死不明的弟弟,从邱建设的口中,他隐隐觉得弟弟还应当活在世上。又觉得这样死去实在冤枉,真正应该关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孟船生和温先生。他清楚地知道,温先生就是邱社会,会不会是他为邱建设报仇而借刀杀人呢……罗海一生信命,他不再想下去,决心碰碰运气,如果死了,就此了却一切;如果不死,他要设法逃出去,即使被抓被杀,也死而无憾。
  罗海停止了思考,屏住了呼吸,用指头顺着小腿的肌肉摸到脚腕的动脉处,举刀刺入。开始并不感到疼痛,只是一阵发热,血一时没有出来,他又把持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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