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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大楼外面的医院大院中,停着两辆警车,以及一辆救护车。
在楚扬往下看时,正有七八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急吼吼的跑到那辆救护车前,帮着医院中的护士,从车上往下抬一个担架。
担架上躺着的那个人是男是女,楚扬不知道,但他却能从众警察当前的动作中判断出:担架的这一位,肯定是警界中有地位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来这么多警察了。
虽说梁馨是冀南警界系统的老大,不过因为冀南是省会城市,除了市局之外,还有省厅。
都说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哪怕是省厅中的一个小科长,在地方警局眼中,也有着一定的装比资本,比方那个黄袖招,明面上只是一个小科长,可她在省厅中却有着不逊于副厅长的权力。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京华黄家的二小姐了?
看到那些警察急吼吼的把担架抬进了门诊大楼后,楚扬就放下了窗帘,他现在可没有兴趣去打探这是怎么回事。
重新做回椅子上后,楚扬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多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从梦中醒来后,楚扬也没有了睡意,索性摸出一颗烟点上,翘着二郎腿的望着花漫语出神。
病房中禁止吸烟,这一点楚扬知道,不过他却不介意,相信花漫语也不会介意的,因为这个妞儿在醒着的时候,也经常趴在他胸口,看着他吸烟。
楚扬望着一动不动的花漫语,到底想了些什么,不但后者不知道,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
当一个人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这就证明这个人的心乱了。
让楚扬感到心乱的,除了目前花漫语和柴慕容的处境之外,他还隐隐的嗅出了一种危险:一种他看不见的危险,正顺着走廊向这边走来。
人都是有第六感的,尤其楚扬这种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的家伙,这方面的感觉更是灵敏的让人吃惊。
不过,楚扬在感受到有某种危险向他走来的同时,却也明确感受到这种危险,与以往那种人身安全大不同,带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楚扬手中的烟卷,早就熄灭了,可他还是紧紧的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开始考虑这种危险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在柴慕容还没有去墨西哥之前,对楚扬有威胁的就是天网。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天网已经受到制约了,那么还有什么事儿,能够给楚扬造成这种强烈的危险感呢?
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王?
楚扬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那个神秘兮兮的家伙想对他不利的话,根本不可能放他回国。
远在墨西哥2012地下城内的柴放肆?
这个也不可能,没有了天网的柴放肆,就像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在地下城内站稳脚跟。
连云成背后的连家?
当楚扬想起那个被他干掉的连公子后,他马上就耸耸肩嗤笑一声,低低的自言自语说:“呵呵,别说黄袖招不会死心塌地的帮着连家了,就算是黄家插手,最终也肯定会被闹得灰头灰脸,她只要稍微有些智商,就不会把黄家牵扯进来的。”
那么,这种越来越近的危险感,到底是来自哪儿呢?
就在东方第一抹阳光映照在窗帘上时,楚扬还是没有想出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个方面,但却清晰的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完全是职业本能,楚扬在听到病房外传来这阵急促的脚步声时,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来者最少有就五个人。
而且,楚扬还判断出,这五个人走路时的步伐沉重有力,应该是有几下子的人物,尤其是当先走来的那个人,每一次踏出的脚步声,更带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爆发力。
花漫语现在所居住的病房,是中心医院最好的病房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之所以被称为特护病房,除了它有着比普通病房无法比拟的优越环境外,那就是禁止闲杂人等前来探望病人。
可现在,却忽然有这么多人一起脚步匆匆的出现在走廊中,这只能证明有什么事发生了:也许别的特护病房中有病人病危,可病危的病人,需要这么多带功夫的人吗?
在察觉出外面脚步声有异后,楚扬并没有担心,因为有人要想来花漫语这间病房,必须得先经过上官灵和许南燕的许可才行。
果然,即将走到病房门口的那些急促脚步声,这时候停下了,看来来者已经被上官灵她们给拦住了。
楚扬不想去管太多的闲事,他现在只想安静的多陪陪花漫语,因为明天他就要去和商离歌去墨西哥了。
花漫语现在诚然需要楚扬陪着,但现在的柴慕容,应该更需要才是。
楚扬将烟头揉碎,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楚扬没有像以往那样乱扔东西,这并不是说他现在的思想觉悟增高了,而是因为他不想扔在昏迷不醒的花漫语房间中。
楚扬刚把烟头装进口袋中,外面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一个人的。
1256抓捕!(第三更!)
到底是谁来这儿了?
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后,楚扬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向门口望去。
一个男人不想在被打搅时,通常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和女人在床上翻滚时,另外一种就是楚扬眼下这种情况,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搅他,他把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都交给了他儿子的老妈,那个眼睛根本没有睁开过的花漫语。
吱呀……随着一声门板被推开的声响,又是一个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这个女人对于楚扬来说,也很熟悉,因为她是他不久前梦中的女主角---冀南市局的局长梁馨。
穿着一身笔挺警服的梁馨,在推开门后望着楚扬的双眸中,带着异常复杂的愤怒,让人看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楚扬并不在意别人用什么眼神看他,他只是扭回头,重新抓住花漫语的手,淡淡的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这么早,找我有事儿?”
对楚扬的镇定自若,梁馨无声的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抬手亮出一张纸,缓缓的说:“楚扬,你被捕了。”
楚扬,你这个流氓!
楚扬,你这个草菅人命的大混蛋!
假如梁馨对楚扬说这两句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感到有什么诧异,毕竟他很符合上述的这两条。
但梁馨却说他被捕了,而且还郑重其事的拿出了逮捕证,这就让他感到很纳闷了,于是只好将花漫语的手,放在被单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走进来的这个女警官,用看傻瓜似的眼神看着她:“梁馨,你大清早的没有吃错药吧,怎么好端端的给老子亮出了这个东西?”
寒着一张脸的梁馨,走到楚扬面前半米处后,从腰间摘下了手铐:“楚扬,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现在做了些什么,就没必要和我装了!”
梁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非常复杂,有痛恨、鄙视、厌恶和心疼。
昨天是新药厂的时候,梁馨也曾经将手铐亮出来过,不过楚扬却根本没有拿着当回事。
说实在的,现在的市局在楚扬心中,好像就是他的一个下属单位。
而梁馨呢,自然是他的‘部下’了。
但昨天梁馨在亮出手铐时,却没有所谓的逮捕证,现在有了。
望了一眼梁馨手中的逮捕证,楚扬看到是有省厅一把手万厅长亲自签字的,就知道粱姐姐现在不是和他开玩笑了,于是就歪着脑袋的问:“奇怪了,还是因为连云成的案子吗?”
梁馨用力的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楚扬很纳闷的问:“梁馨,你也是一个省会城市的局长了,怎么能够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呢?”
“因为这次逮捕你的理由,正是因那件案子所引起的。”
楚扬一楞:“哦,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梁馨见楚扬还装傻卖呆,腾地就提高了声音。
楚扬眉头再次皱起,扭头看了一眼花漫语,淡淡的说:“我不希望有人在漫语面前这样大呼小叫,你也不行。”
楚扬说出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砸碎了梁馨心中最后的某种希望,使她清晰的感受到:不管她怎么努力,在楚扬心中,她都比不上花漫语等人。
很苦涩很艰难的点了点头后,梁馨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她面前这样大声说话。”
看到梁馨软下来后,楚扬也放缓了脸色:“没事的,你接下来注意就行了。梁馨,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当然要告诉你,要不然我也不会亲自来这儿了。”借着拢鬓角发丝的机会,梁馨速度很快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当她的手拿开时,脸色已经回复了正常:“楚扬,你昨晚九点半左右时,在哪儿?”
“昨晚九点半的时候?”楚扬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下说:“昨晚你说的这个时间段,我去了解放路上的王朝歌厅。”
梁馨马上就追问道:“你去王朝歌厅做什么了?”
按说现在梁馨提出来的这些问题,都是该在审讯室问的问题,但因为楚某人的特殊身份,与很多不用描述的客观原因,她在这儿就开始提问了。
“我去那边,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当梁馨提问到这儿时,楚扬脑海中电光一闪,随即就明白了:“梁馨,你告诉我,那个黄袖招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一直盯着楚扬眼睛看的梁馨,再次缓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从的那个问题。”
“唉,我昨晚九点半的时候,去王朝歌厅是赴约,黄袖招约我在这个时间段,去歌厅的3016号包厢见面。”楚扬轻轻的叹了口气,抱着膀子的就把昨晚赴约一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然了,楚扬是不会傻到把黄袖招对他动情的那些说出来的,可他却说:“其实我在走进房间时,就察觉到那个房间中,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但是我没有在意,反正我是光明正大去赴约的,也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楚扬在说这些细节时,梁馨并没有插嘴,就像她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那样,只是等他话音一落后,才问他:“昨晚,你是穿什么衣服去的?”
昨晚楚扬在赴约之前,小周妹妹为了使自己的男人看起来更风流倜傥,特意让孙斌给他买了一身黑色的新郎西装,现在还穿在他身上,所以他拽了一下衣襟说:“喏,就是这身衣服了。”
梁馨点了点头,沉声说:“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是我在这儿问出的最后两个问题。你昨晚是和谁一起去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看出梁馨的认真后,楚扬罕见的没有不耐烦,而是如实回答:“昨晚是我一个人去的,驾驶着一辆普桑。我在离开王朝酒吧时,大约是十点左右吧,具体时间我没有注意。我离开那儿后,就去了新药厂,然后又在新药厂呆了约有半小时,就来到这儿陪漫语了。从来到这儿之后,我就没有再出去过,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上官灵她们两个。”
梁馨垂下眼帘,低声说:“不用问了,刚才我已经察看了医院昨晚的监控录像,知道你来这儿的时间,是昨晚的十一点二十三分。”
看了看梁馨手中的逮捕证后,楚扬问:“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黄袖招到底是怎么了吧?”
梁馨望了望躺在病床上的花漫语,低声说:“黄袖招,在昨晚十点左右,被、被四个男人,轮、轮女干了。当她处于昏迷中的她被发现时,已经是今天凌晨三点了,她是在凌晨三点二十八分时,被警察送进了这家医院的,直到我干来时,她还呆在急救室内。”
“什么?黄袖招被人轮女干了!?”听梁馨这样说后,楚扬也顾不得守着花漫语不该大声说话了,那种早就察觉到的危险感,这时候忽地涌了过来,他一把就抓住了梁馨的手:“我知道了,这就是你来逮捕我的理由!你以为这是我做的!!”
梁馨慢慢的缩回手,望着楚扬的眼神里带着伤心的绝望,她无声的冷笑了一声说:“你真的不知道这一切?”
“麻了隔壁的,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寡妇做那种丧尽天良的破事!?”
急切之下,楚扬爆出了粗口:“更何况,柴慕容和花漫语现在一个躺在这儿,一个下落不明,老子哪儿有功夫去搭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我草,而且还是轮女干!”
看到楚扬有不理智的趋势后,梁馨后退了一步说:“可事实上,我们掌握了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放屁!”楚扬暴怒,一把就揪住了梁馨的衣领:“你给老子说说,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梁馨被几乎要气疯了的楚扬,拎着衣领子,不得不垫起脚尖:“你能不能跟我出来,这儿有她在。”
楚扬慢慢的松开梁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到病床前:“好吧,那你先出去等我。”
梁馨点点头,无声的退出了病房。
接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