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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戏志才,王奇只得不顾劳累的进厅去见他。
客厅之中,戏志才正和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文弱少年跪坐在一起。
两人似乎聊的极为投入,王奇走到门口他们都没发觉。
王奇在马上颠了半天,实在够累得了,见到客人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就不想在一旁旁听了,直接出声问道:
“戏治中!这位是何人哪?”
“啊!”戏志才正聊的投神,猛然听到王奇的声音,不由被吓了一跳,见到是王奇,才忙着下跪道:
“拜见主公!戏志才失礼了!”
“治中快免礼!”王奇可不敢接受他的大礼。
旁边那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见到王奇却并不行礼,反而是以审视的目光看着王奇。
王奇本来对于年仅十六七的少年并不敢小视,但现在人劳神乏,再见到少年这样无礼的注视,不由得就有几分恼怒,沉声道:
“你是何人?怎的如此无礼!”
还没等那少年答话,戏志才就已经抢先答道:
“主公!这是天子的使臣!”
使臣?王奇暗暗皱了皱眉,有这么年轻的使臣吗?
“我大汉朝什么时候开始让还没行冠礼的少年当使臣了?”王奇因为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就有几分不好听。
“哈哈哈!王豫州还不是年仅十九就官拜豫州牧了!在下不才,年已十六,仅为一郎官尔!”那少年竟然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王奇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就这么才思敏捷,自己的话刚一出口,对方就找到了反驳的话。不由得对这个少年有点重视起来,但想想对方见到自己竟然一点礼数都没有,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个坐拥豫州,打下关中的祁侯放在眼里,心中顿时就有几分生气。
“既为郎官,当知朝廷礼数,见了本官,为何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王奇沉声道。
“杨修不才,本来是可以向豫州行礼!但现在既为天子使臣,言行就得代表天子。王豫州为天子牧伯,可曾听说天底下那里有让天子给诸侯行礼的?”那个叫杨修的少年向王奇责问道。
“啊!”王奇吃了一惊。
到不是因为他说他是代表天子一事,而是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少年郎竟然是以才思敏捷著称的杨修杨德祖。
忙正色对杨修作揖道:
“德祖休怪!是王奇无礼了!”
杨修毕竟年轻,王奇突然这么恭敬的对他行礼,马上就把他弄了个大红脸。
“这个,杨修可当不起王豫州如此大礼!”慌乱的把王奇扶了起来。
顿了顿又问道;
“杨修经年在外,王豫州怎么听说过杨修的贱名?”
“哈哈哈!王杨两家是世交,德祖的名号王奇早就听令尊杨太尉提起过了!”
王奇也没有完全说谎,他的确听杨彪提起过杨修,只是杨修的字号却是从后世听来的。
杨修心中却是暗暗惊讶,他的表字是在朝廷实在缺人,不得不任命他这样随行大臣子弟为郎官时才取的,到现在也不过半年,而王奇竟然知道他的表字,那王奇在上党肯定布置了不少探子,想想自己临走前老爹交给自己的任务,杨修暗暗高兴,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呀。
“主公!杨议郎这次是代表天子来给你宣旨的!”旁边的戏志才提醒道。
“哦!是吗!”王奇有点无奈,虽然每天都在跪坐,但是让他对着别人跪下,他还是有几分不愿。
当然,王奇现在还不至于大胆到敢站着接圣旨,即使满腹牢骚,也只得乖乖的跪下接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天子欣闻王奇平定李郭二贼,决定加封王奇为左将军,授金印紫绶,位如上卿。
王奇和戏志中听了都没觉得意外,左将军掌京师兵卫及戍守边隘,讨伐四夷,并没有实际意义。
既然圣旨宣读完了,杨修当然要告辞了,只是杨修临走的时候,却是一番欲言又止的表情。
王奇知道他肯定还负了什么机密任务,但又不敢当着戏志才的面说出来。
本来留下来商量一下也没什么,但王奇现在很累,只得推说明天设私宴宴请,才把杨修送走。
第二卷 我生之后汉祚衰(中) 第一百零八章 天子诏书
王奇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前世的时候就喜欢养养花,弄弄草什么的,现在他的府中就有一个温室,专门用来种植热带亚热带的花草。里面的植物大多是托人从南方送来,当然送来的时候基本上是种子。但现在却已经成为一盆盆完全不同于北方植物的奇花异草了。
宴请杨修的晚宴就是在这个温室里举行的。由于是私宴,王奇的谋臣们当然不能够参加了。
刚一进门,杨修就迎面感到了一阵暖意。
这是一个镶了几片琉璃瓦的密封型房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比外面热了很多。站在房间里,顿时就觉得身上那厚重的冬衣有点累赘了。
“哈哈哈!德祖老弟,愚兄可是等候多时了!”
正当杨修在犹豫是不是要脱掉棉衣时,王奇的声音从一张屏风后传来。
“有劳季云兄久侯了!”杨修连忙恭声答道。
手拿水壶,身穿秋衣的王奇已经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呵呵呵!我可并没有真的多很久!来!德祖先来看看我的这株曼陀罗花开的怎么样!”王奇兴奋的拉着杨修来到了一盆开了紫色鲜花的盆栽前。
现在是冬天,一般的花根本不会开,但是这盆花却开得极为鲜艳。
“如何?德祖识得此花吗?”王奇笑眯眯的问道。
这盆曼陀罗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培育成功的呢。
当初为了保证透明琉璃瓦的秘密不被泄漏,王奇的温室设计的很不合理。只在石灰沙墙中通了几根热水管,整个房间只有只有屋顶上的几片带色琉璃瓦才有点新意。这样的温室经常过于干燥,里面除了种种仙人掌,其余的植物还真不容易种活。
这盆曼陀罗还是王奇多次调节室内湿度才让它顺利开放的,王奇当然要卖弄一下了。
但杨修听了的感觉可不一样,以为王奇是在考较自己呢。
他还真认不出眼前的花是什么,但他博闻强识,看到过各种稀有典籍,从王奇刚才说的是曼陀罗花,就已经大致猜出了眼前的植物。
“小弟虽没见过此物,但却也听说过它!此物名枫茄花,俗称狗核桃,西南土人则称其为曼陀罗花!传闻战国名医扁鹊曾用来将鲁国公扈、赵齐婴二人“迷死三日”的“毒酒”,就是由此物所制!”杨修不慌不忙的道。
王奇点了点头,他还没了解得这么清楚。心中也不禁赞叹,杨修的才能果然非同小可呀。(注:前面几段不是白写的,将来得用这东西!)
刚好有下人来报,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王奇忙将杨修引入座中。
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杨修已经汗流浃背了,看到那冒着热气的清酒,只得向王奇告了个罪,把穿在里面的棉袄给脱了。
杨修外表穿的体面,但是脱了外袍,内里的棉衣却是极为破旧。王奇看看暗暗皱眉,又见到杨修竟然还非常小心的将棉袄折好放在一处,就忍不住道:
“德祖此袄过于破旧,还是把它扔了吧!我叫下人去给您准备一件新的!”
杨修听了脸上一红,年青人毕竟还是好面子的,这样的事情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想想这件棉袄的来历,忍不住眼睛有点发红,哽咽道:
“如此多谢季云兄了,只是此袄却是扔不得!”
王奇看杨修的样子,就知道这件棉袄肯定夹杂着什么感情。
“哦!这是为何?”
“此事和杨修今日来拜访季云兄还有莫大关系!”杨修听到王奇问原因,反而收起了悲伤,正色的说道:
“去年李郭兵乱,天子被大将军吕布护送到了上党暂住。但吕布自恃功高,竟然强求为司空,将朝政尽归于其掌下!”
杨修刚一端正神色,王奇就知道下面该进入今天的正题了。此时听到杨修说吕布强求司空,独揽朝政,脸上立刻配合的露出愤愤的表情。
杨修这个人善于察言观色,王奇可不敢有所疏漏。
“天子因为大臣多在战乱中流离,也只得将朝政托于吕布。但吕布行事却是尤甚与董卓,自居上党太守府,却将天子置于民宅!日常供应更是时断时续,天子居上党六月,已有三月未尝肉味矣!大臣子弟,更是只得粗粮为食,即便如此,还不得每日供应,天子差人索要,他竟然杖责了天使!更有甚者,还将随侍天子近侍的几十宫女尽皆虏走,纳入自己府中,种种无礼,不止一端!”
杨修月说越愤慨,继续说道:
“北地严寒,天子过冬,竟无薪炭取暖!更无论新制棉衣了!我杨家匆忙随驾,钱粮细软之物,尽皆弃于洛阳,冬日飞雪,只得进马棚与军马取暖!公卿将相,大多如此!此棉衣还是杨修奉吕布之命即将出使之际,由天子所赠!如今家中老父尚无冬衣驱寒,如季云兄愿赠冬衣与修,杨修原将新衣带与老父,修自穿此旧衣即可!”
说到这儿,杨修已经泪流满面了。
王奇听着感人,不知不觉竟然也听得留下了眼泪。
想不到上党的形势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了!王奇暗叹。虽然因为张辽和周瑜的封锁,上党的粮草物资供应很有困难,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看来吕布是有意虐待刘协呀。
正当王奇还在感叹时,杨修突然从破棉衣里挖出了一个东西,拿着它站起来道:
“豫州牧王奇接旨!”
“臣王奇接旨!”王奇忙恭顺的跪在地上。
早就知道朝廷中如果有人想要找外部势力帮助的话,不会只让一个黄口小儿来传话,王奇也已经准备好接受什么“公卿之书”了。只是想不到这些公卿的能力这么强,竟然从只有十来岁的刘协手中讨来了圣旨,只得再次对着杨修跪下。
“季云兄,这是天子的密诏,小弟就不宣读了,还是由季云兄自己看吧!”杨修并没有向上一次那样宣读,而是直接将“圣旨”递给了王奇。
“遵旨!”王奇恭敬的接过了圣旨。
心中却已经将杨修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边,就连刘宏、刘协这两个皇帝,自己都没有给他们跪过,你这个混小子,总共见了两次面,就让我对你跪了两次,看我今后怎收拾你!
再看了一眼手中的“圣旨”,王奇顿时又是眉头一皱,这圣旨竟然是写在一件白绢制的小衣上的,只是现在小衣上却发出一股淡淡的汗酸味,让素来爱干净的王奇觉得一阵恶心,知道肯定是杨修贴身收藏这份“圣旨”,弄得上面有了汗酸味,对杨修的恨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分。
强忍着上面的臭味,王奇细细的看起了圣旨上的内容。
字体很不成熟,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笔迹,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大体就是讲吕布弄权,欺压君父,所以特地书诏付卿,让王奇殄灭逆贼,复安社稷,嘱咐王奇勿负朕意!最后落款是初平元年冬十二月诏。
毕竟是一个小孩,内容写得很得体,但是并没有提出建设性的做法,更没有提出将会给王奇什么封赏。好像只要自己的圣旨一下,王奇就立刻会乖乖的带兵去救他似的。
不过想想也是,能救援天子,那是多大的功劳呀!别人恐怕会抢着去救吧!如果不是自己手下的保皇派比较多,恐怕自己早就选择直接带兵去把刘协抢回来了。当初就是为了不至于迎回一个包袱,王奇才放弃攻打上党的。
但是现在吗,一则是既然接了天子的手诏,就不能不有所表示,再则也是吕布待在上党极大的妨碍了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袁绍从河内滚蛋,当然得抓紧时机把吕布从上党把除了。
“陛下如此看得起微臣,王奇敢不倾心以报!”王奇捧着圣旨,激动的对北方跪拜道。
心头却是暗暗嘀咕,自己这一番样子,杨修应该不会看破吧。
哪里还会看破,杨修此时毕竟只有十六岁,和当时的王奇比可是差远了,特别是察言观色这种靠经验积累的东西,那里是长的聪明一点就可以具有的。
“家父说的没错!季云兄果然是忠义之臣呀!”杨修感叹的道。
王奇听杨修这样说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知道对方不会怀疑了。
取过一个木匣,把圣旨放了进去。
只要杨修不怀疑自己的诚意,什么时候去救还不时有自己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