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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亮的牛角号声和前进鼓声再次响起，踏着鼓点，袁军喊着号子，缓缓驱动船只开始向白马津开来。
看到袁军船头前方的巨盾，王奇不由紧了紧眉头。
“主公！袁军已经有准备，应该是想用厚盾来低档弩箭，这样的话，就算让他们靠近城墙，连弩的效果也不是很大，还如让步兵现在就出击，让连弩漫射，配合步兵进行攻击！”旁边的陈到出言建议道。
王奇明白他的意思，对方有了厚盾，自己的连弩也不定能穿透。既然不能发挥连弩的穿透优势，那就发挥他的射程优势。远远的漫射，利用弩箭下落的力量，将躲在巨盾后面的袁军射杀。
“好！次计甚妙！”王奇赞道。
心中暗赞自己英明。让陈到到自己身边协助指挥这个决定，还真是做对了。
“仲康！就由你带两万甲兵上阵，在滩头狙击袁军！”王奇下令。
“诺！”
许褚领命前去。
“翼德！你去集合剩下的两万人，随时准备替换仲康的部队！”
今天袁绍铁了心准备攻下自己的白马寨，应该是一场血战，自己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诺！”
张飞也领命前去准备自己的部队。
“徐荣！张济！陈到！你们和众将带领我的亲卫，先在我身边。看到有敌军大将出现，随时准备上阵支援！”
“诺！”三人领命。
王奇这边刚下完命令，袁军那边也开始有变化了。
“冲锋……”
船队中一声号令下来，刚刚抵达河面中线的船队立刻开始加速，快速的向白马津冲来。
在城中的许褚也立刻率军出城，来到沿岸的拒马栅栏后面列阵。
为了密集防守的需要，士兵们都放弃了其他武器，大部分人只是拿了一杆长矛，身上穿的铠甲却是都是制式的胸甲。
经过近两年时间的研制，马钧终于成功制造出了第一台水力驱动的冲压设备。如今，一次冲压成型的铁甲，已经成了王奇军的制式装备。只是由于技术的原因，导致铠甲过于厚实，只能冲压出最笨重的胸甲，其他的护臂护腿之类的，还得手工打造。成套装备冲压铠甲的部队依然十分稀少，这次也只是临时给这四万人换上了胸甲而已。
黄河两岸，没有一丝风。
攻守双方都感到了窒人的气息，这种压抑的感觉，沉闷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还好！黄河的宽度毕竟有限，这种沉闷的感觉没持续多久，一声喊话响起时，快速航行的袁军渡船，已经进入了双方弓弩手的攻击范围。
“放箭！”
“投石车攻击！”
袁军和王奇军攻击的命令先后响起。由于王奇的弓弩手大部分在城墙上，此时还勾不着。最先攻击的反而是袁军，不过王奇投石车的射程可不是袁绍军的弓箭可以比拟的，袁军的攻击命令刚下，这边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威了。
随着渡船的快速靠近，双方的士兵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了。
守方相对寥寥的石块和攻方旨在掩护的箭雨，并不能对攻守双方产生多大的杀伤力。一边的大盾，一边的铁甲长矛，轻易就将来袭的大部分东西挡住。
眼看袁军即将靠岸，“连弩射击！”这个命令及时的下达了。
“噼噼啪啪！”就在袁军战船靠岸的时刻，密集的箭雨越过袁军本来认为可以抵挡一下的大盾，落到了藏在后面的袁军身上。
“啊啊……”的惨叫声不断响起，但由于没有上次被射成千疮百孔的样子，对士气的打击就没有那么大了。
袁军除了在刚开始受到弩箭袭击时稍微缓了缓，很快就又恢复过来。悍不畏死的袁军，干脆抛弃已经没多大用处的大盾，用大盾作跳板，跃过王奇军布置在岸边的木刺，跳下船冲向拒马栅栏后的王奇军。
很多袁军根本不管面前拒马上尖锐的木刺，抓着木刺就准备往上爬。栅栏后面的王奇军也毫不手软，长矛穿过栅栏的缝隙，狠狠的扎进胆敢靠近的袁军体内。
陷入疯狂中的袁军不知道害怕，战友的死，反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血性。大多数袁军还是继续采用这种翻越方式，有些行动快一点的，直到将要翻越的时候，才被王奇军刺死，他们的尸体落在拒马上，反而一定程度的压制了这种防守武器的效果。即便有几个袁军害怕，后面的人根本不管前面的迟疑，当他们狠狠的冲击上来时，就将前面的袁军撞到了拒马的木刺上，来一个透心刺。
但这样的伤亡，显然没法和连弩的袭击相比。即便是用漫射，满天的箭雨，也还是让大量的袁军，在还没下船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暴雨梨花弩，还真是像暴雨一样，无孔不入呀。
由于城寨上连弩的配合攻击，面对这样两面绞杀的战局，袁绍军明显有点跟不上节奏。很快，袁军冲击拒马栅栏的第一波攻击被打了回去。
就在许褚的部队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袁军的浮桥终于架设完成了，源源不断的袁军，冒着密集的箭雨袭击，继续向白马津冲来。
这次干脆由一个袁军将领在阵中指挥，以几百刀斧手压队，强行催逼袁军上前，稍有后退，刀斧就上前将他们击杀。
血腥的杀戮，最容易激起战士们的斗志。这样的紧迫的环境，让他们更加疯狂的向前冲去。根本就不顾那拒马上的木刺，有很多袁军，都是直接狠狠的撞在木刺上的。而他们后面的人，也攀过他们的尸体，跳到拒马那头。即便在空中就已经被击毙，他们仍然在意识残存时，将手中的武器扔向王奇军。
面对这样的情景，包括王奇军在内，靠近拒马栅栏部分的士卒全都陷入了疯狂状态。
刚刚一个袁军翻过拒马，就被不知多少支长矛刺穿，一个王奇军士卒刚刚用长矛刺穿一个袁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不知道那里飞来的短刀击中面门。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袁军倒在拒马前，他们积累的尸体，已经形成了一个缓坡，可以让后方的袁军踏着他们的尸体冲过去袭击。
“步军后退半步再向前猛刺！”
许褚队的后阵一个声音传来。正是这支部队的主帅许褚。只是他旁边站着的却是本来在王奇身边的陈到。
王奇军军令严明，听到许褚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士兵们还是头也不回的后退半步，然后再一个猛刺上去。
这下子刚才行动的效果就体现出来了。刚刚王奇军稍稍后退，立刻让那些冲上拒马的栅栏的袁军没了着力点，很多袁军都在后面的推搡下，一个跟斗往地下栽去。拒马和栅栏很高，他们的身子刚刚落到一半，根据命令进行猛刺的长矛也插入了他们的身体。
“再后退半步向前猛刺！”
王奇军再次后退了半步，再来一个猛刺。
效果是很明显的，王奇军的这个行动，弄得袁军的士卒就象是乖乖送上门去挨戳似的。
陈到本来和王奇一起在城寨上，看到随着能冲上拒马栅栏的袁军越来越多，居高临下对王奇军发动袭击，让自己一方的士卒防守非常不利。为了有效杀伤敌人，就向王奇提出了这个建议。
王奇看到他的指挥才能这么高，武功也不差，就干脆直接让他上阵和许褚一起指挥战斗。
稍微后退这个举措的成果很明显，直到袁军士卒的尸体堆成了又一个坡度，在跳跃过程被王奇军击杀的袁军才减少。
直到这时，王奇军和袁军才真正展开没有任何阻拦的白刃战。
在这之前，死在连弩下和到在拒马附近的袁军，已经超过了两万人，当然，绝大部分都是死在连弩下的。至于王奇军，死伤不过几百人而已。
白刃战开始以后，王奇军也不能再保持这样的低伤亡了。密集的地方，全铁制的胸甲确实占了很大的优势，但没有钢盔防御的头部，仍然导致了伤亡不断上升。
“喝！全都给我滚开！”
一声大喝在袁军中响起，一员面容英伟的将领手持长枪，竟然带着一队袁军，在乱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将王奇军本来整齐的防线杀开一个缺口。
“那来的小贼？报名受死！”
王奇军中也立刻出来一员持刀大将，带着一对士兵将有点混乱的缺口堵上。
“河北高览在此！来者可是沛国许仲康！”
“正是某家！”
还没通完名，两人就已经战在一块了，此时通完姓名，更是集中全力作斗。
可惜两员上将，本来一对一交战的话，那是何等的精彩场面。现在夹杂在乱军之中，却根本没法伸展开手脚大战。高览舞动长枪，枪尾经常不小心打到身旁的小卒身上。许褚挥动宝刀，却又经常得躲避旁边乱刺过来的枪矛。
一时之间，场面再次陷入了胶着。
虽然王奇军的伤亡也在大量上升，但毕竟占了铠甲的便宜，再加上寨上连弩的压制，让能顺利冲到自己军面前的袁军始终有限，总体来说，还是王奇军占了大便宜。
王奇箭失充足，射的自然毫不留情。到了中午，袁绍就主动下令鸣金收兵了。
虽然身边的文丑、张燕、淳于琼、韩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蒋义渠、吕旷、吕翔、焦触、张南等将领纷纷请战，但袁绍觉得现在王奇弓失充足，放弃了直接派大将上去强攻的打算。准备明天打一阵，消耗完王奇军的箭失，再让所有将领上前，一次将白马成寨攻克。
袁军撤走了，沙滩上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一阵风吹过，刮起一怎血腥味。
黑压压的云层，也越来越低了。
第二卷 我生之后汉祚衰（下） 第一百八四章死战得胜
这一战王奇军也不是没损失，士兵的伤亡到还好，总数也不过五千余人，直接死亡人数甚至只有一千多一点。不过羽箭的损耗量就有点太大的，总共击杀四万余人的袁军，其中有近三万人是死在连弩的漫射下的。
对应的消耗是，一次就射出二十五万枝羽箭。其中能直接回收的只有十万枝，还有近五万枝得稍微修理一下才能继续使用。才两次战斗，就让王奇的羽箭减少了十几万枝。现在王奇手中的数量，估计最多再来一次昨天这样的战斗，第三回肯定就不够。而要是袁军全天开战的话，那……
由于弓骑兵需要大量的箭失，王奇军的羽箭产量一直是很高的，但最近一段时间战事频繁，弓骑兵的羽箭消耗了很多。即便想新制作羽箭，短时间内也没那么多原料。王奇现在手头的四十万枝箭，还是从许县等地调过来的呢。如今那儿已经原料告罄，几个月内，没法再提供箭失。想从徐州或长安调集，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还有一个很不好的状况，那就是第一次使用胸甲作战的战士，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厚实铠甲。虽然仅仅是两瓣铁块，战士门也大多是从并州招募来的强壮汉子，但由于袁军攻击太密集，导致这一批士卒连休息的时间都没用，当战事停下以后，夹在这么一个铁贝壳里的士卒，才发现全身酸痛的不得了，不少地方还被铁甲擦伤。和原来手工制作，可以量身调节的铠甲，完全是两样的感觉。这种胸甲，已经被将士们戏称为龟甲了。
虽然没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但战士们的疲劳度，却是出乎预料的高。明天再让他们参战的话，战斗力肯定会大不如前。一万五千部队，或许只能发挥一万人的战力。
原来的五万兵马，实际战斗力已经减少了一万，这和袁绍折损三分之一的结果来看，应该还算不错。但比较双方的绝对战力，袁绍军还有近二十万毫无损伤的大军，王奇则是仅有四万的战力，其中的一万人，还得在城墙上用连弩，这么一来，差距就变大了。
白马，还能守住吗？
在和郭嘉等谋臣商量一下，明白明天的天气情况后，王奇定下死守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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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在五六天前就已经抵达了壶关。来壶关之前，还以不尊号令罪，将上党太守张扬斩首，把他的部队并入自己手中。然后轻骑突袭，进入由眭固驻守的壶关，眭固投降。
本来也不用杀张扬，主要问题是他对和袁绍作战不报胜利的希望，认为王奇的五万兵马，肯定挡不住袁绍百万大军，在张辽出壶关偷袭邺城这一点上，也就不是那么配合了。兵贵神速，那里容得他懈怠。这么一来，张辽当然不会跟他客气，直接驱马将张扬斩杀，让他的部将杨丑代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