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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好商人,也正是我所需要的,出云城各项工作已走上正轨,但一直以来,我们不敢向国内大量销售货物,就是怕引起别人注意,反而让官宦认为这是块宝地,蜂拥来此作官,那我们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过,有了张世平苏双两人,这一切就变了。我们的直接出口贸易,变成转手贸易,而这两人与刘备关系亲切,只要作交易时加上保密要求,相信与公与私,他们都会为我们隐瞒出云城这个大货源的。如此一来,出云城岂不打开了国内市场。
我恭恭敬敬的离席,向两位商人深深拜下:“备在涿县时,多亏两位照顾,备游学期间,寡妇也托两位福,不至于冻饿街头,方才已见二位,不禁思及涿县老母,不及大礼拜谢,备失礼了。”
这是我在三国行的第一个叩头礼,即使拜师王越,我也没行过叩头礼,一方面王越收了我的礼物,另一方面作为一个现代人,我还是不习惯行叩头礼,但这两人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行大礼参拜的,为了刘备,为了今后出云城的出路,也为了两位的仁德,我诚挚万分的拜下。
也许是众位感到了我的真诚,大家都离席而起,张世平也立即抢上两步,扶起了我。
“贤侄不须如此”,他说,“我等四处行商,对你寡母照顾,我等也有心无力,只能在回家时看看而已。倒是公孙县丞在任上时,为你家重修了房子,购置了一顷好地,你寡母现在生活到也无忧。”
我心中一阵感动,一直以来,我总是回避去见刘备寡母,我知道,我扮演的刘备,可以瞒过任何人,瞒不过与刘备血肉相连的母亲。我知道,历史上,刘备寡母在光和六年过逝,看来只要一年的时间了。想到这个依闾望子的母亲,我不禁想起了我在现世的父母,母亲,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也在依闾相望你的儿子。
“贤侄,别哭别哭”,苏双立即拉起我的手,安慰我说,看来,我又犯了刘备的毛病,不过,他那双温暖的大手使我想起了父亲。我的眼泪立即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平静下来,拉过王越向张世平苏双介绍:“这位是当世大侠、辽东王越,我正拜在王师门下学习武学。”
苏张二人立即拱手相拜,“即是玄德老师,我等也要代玄德相谢”。
王越看这我,不满意的说:“不许客气,如此哭哭啼啼的徒弟,真让我丢脸,若是当日见你这般模样,我必不会收你为徒。”
顿了顿,他又说:“若是乌恒贼子见了你这般模样,必不会相信你便是幽州一虎。”
王越这种说法让我有点难堪,为了掩饰,我又拉过公孙续为苏张两人介绍:“这位公子就是昔日公孙县丞的长子公孙续,公孙县丞现迁任幽州长吏,正出征在外。”
说到这,我忽然心中一激灵,急忙问公孙续:“伯圭出征多久了?”
“现在是五月,父亲出征已有四个月了。”公孙续答。
“中间可有消息传回?”我再问。
“二月时,传回父亲与刘叔叔在相遇的消息,送回一批战利品,三月时,传回消息,父亲追击张纯与乌恒贼寇丘力居,战于辽西属国石门,大败敌军,丘力居弃妻子翻越长城逃走。此后在无音信。”公孙续答道,旋即又问我:“叔叔,可有什么事情”。
我默默想了一会,回答说:“你父亲勇猛胜于我,当不会有事,也许是我思虑太多,回头我们打探一下,现在好好饮酒吧。”
酒席间,苏张两位听说是为我摆酒,庆贺任命,立即欢笑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个孩子终于出人头地了,是该好好庆贺一下。
但我却在席上心不在焉,历史上记载,公孙瓒追击敌寇深入无继,反为丘力居等所围,于辽西管子城被困二百余日,粮尽食马,马尽煮食皮质的弩楯,最后力战不敌,公孙瓒就与士卒辞诀,让士卒各自分散逃回。幸好当时多雨雪,敌寇也饥困难耐,远走柳城。而公孙瓒的士卒在雨雪中逃离,一路走一路冻毙在路上,最后,成功逃回来的不足一半。而我一时顺利,居然把这段历史忘了。
虽然公孙瓒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公孙瓒身边有我的一些子弟,如果他们也是那路上倒毙的一半怎么办?我心里慌乱。
这时,我听到了公孙续提到我的名字,“什么?”我问。
公孙续立即向我解释道:“方才两位客商提到,想来幽州购置盐铁,然而,幽州虽素有盐铁之利,但张纯过后,诸县残破,现在盗匪横行,路途不通,故而滞留蓟县多日,无法购货。我说两位不如求叔父作主,幽州虽盗匪横行,路途不通,但叔父迁移流民,只要打上叔父军旗,就通行无阻。曾有盗匪冲近流民大队,见到叔父大旗,就转身退去。若叔父愿意给他们一面旗子,他们来往幽州购货,必可来去自由。”
哦,刘浑部族居然作出这种事情,我让他们四处打劫,阻断道路,可也没让他们做得这样明显。不过,他们四处打劫,到现在也没被官兵消灭,战斗力也算可以。
我立即把思绪拉回来,既然公孙瓒没有生命危险,我也不必过于操心,况且现在离下雪还有5个月,就是准备救援也来得及。现在,我要把苏张两位客商搞定。
“二位叔父来幽州,除了采购盐铁,还要采购什么?”我环顾席上,把众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王越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但自持身份的他与两个商人答话不多,如果不是两位商人对他的徒弟有大恩,估计他会耻于和他们同席,只有公孙续年幼无知,与两位商人坦的热烈。同时,有王越在席,两位商人也不自在。
“我等来幽州,原希望购买一些货物,但现在道路不通,连回涿县都困难,贤侄若能助我们回涿县就好,不过,私打军旗客要违反军律,贤侄不要太为难了。”苏双说。
“这有何难,不如两位叔父留下住址,今夜我就会拜访,安排两位的事。”苏张两人大喜,立即留下地址,闲聊两句后告辞。
当晚,我拜访了苏张两位,询问起别后母亲的情况,我向他们表示,等我向王越师傅学习完后,预计在明年雪后回家。同时,我托他们带回钱粮,照顾我母亲。我也向他们告知了最近获得孝廉身份,受命组织流民屯荒立国的消息。做完这些铺垫后,我继续开口:
“流民屯荒后,生产一些货物想卖给外面,换取粮食与生活用品,但流民又忧虑,若是让官府知道了,必会来加税,派遣官员来监督生产,这样一来,百姓一年辛苦,不过是喂饱了贪官污吏。这该怎么办那?”
“玄德到也不必发愁,我们来往此地,官府客商皆知,回程中我们就带上你那点货物,就是有人查验,我们也不会告知他们。”苏双慷慨的说。
“一点货物,那我也不用发愁了,怕只怕货物数量太大”我说。
“你们随身带了多少货款?”我进一步询问。
“本来带了千金上路,奈何在此地滞留很久,我们带有300护卫,多有花费,目前只余500金,玄德的屯民流离失所,能产什么东西,我全买下了。”张世平也搭了腔。
五百金,还不够买下我的一付麒麟铠,能干什么事。不过好在他们两人都是仁德之人,又是我的同乡,把货物赊销给他们,我还是放心的。
“这样吧,”我说,“你在此处随便采购一些东西,明日我派护卫拿我的信,领你们去一处地方,他们会赊销你们一些货物,你们可以卖出货物后,再把钱付给我们。但你们要保证,对于所看到的事物不得外传,所选购的货物不得告诉人来源。同时,我们可以派200护卫一路护送你们往返。他们的薪水由我们支付,但由你们统领。你们可以对外面说这是你们的护卫。当然,我这样做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想保证你们的安全,保证我们货款的安全而已。如果你们接收这一条件,明天你们可以带200护卫动身。”
苏张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道:“玄德可否告知,屯民所欲出售的货物都是什么东西,我们也好安排此地的购货计划。”
我立即撩起上衣,露出了衣内的麒麟铠:“这样的铠甲,屯民们日产十件,还有其他铁制品,还有琉璃制品,纸张、书籍、瓷器、瓷砖等等,其中,有一种琉璃制品称为玻璃,明亮如水晶,可以装在窗户上,使屋内无灯自明。只是此等货物价值昂贵,运送不易,产量也不高。两位叔父可留一人在此,主持购货事务,另一人前往此处,由此处人等安排运输事宜。并派出两百护卫一路护送。两位叔父认为如何?”
苏张两人大喜,迅速安排好事宜,随后苏双前往滦阳城,带回了大批货物。虽然他也很疑惑,一个刚建立的屯民点,怎么能生产这么多的东西,但他聪明的不说不问。
此后,我们的货物源源不断的借助苏张两位,进入了中原市场。在这期间,虽然有很多商人也曾想尾随苏张两位的足迹,进入滦阳城。但刘浑的军队把他们全部赶出了辽西,发觉这一现象的苏张二位,更加保持沉默。
不过,这两位也有一些举动,让我好佩服,每次他们卖出货物后,总是把我们免费赠送、用于运送货物的四轮马车拆散,在车底盘上装好华丽的车厢后在高价出售,真是无利不商啊,看来,中国从来不缺经商的人才,也不缺经商的头脑,缺的是适合发展商业的政策,缺的是尊重商人的文化观念。
我们商机无限啊!
第二章 我的游学 第十五节 逼债郑浑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阴历),这真是个收获的季节,我们两年前种下的种子,经过两年的培育,已经可以大面积种植了。
其中,尤其是花生,在辽西肥沃的土地上,亩产量高达1000大斤,对于猪油炒饭,实在忍无可忍的我,抵不住诱惑,偷偷跑回出云城,命人先挖出一亩花生,大半用来轧油,小半用来直接食用,我还亲自下厨,炒出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
两年了,我终于可以吃到油炸花生了,那一刻,激动的我差点哭出来。就为了这油炸花生,我奋斗了两年,想想以后,还有那么漫长的路,怎不让人热泪盈眶,呜呜呜。
最可恨的是高堂隆,连管宁吃完后,都大赞此物美味非凡,他却在吃完后,一抹油嘴。
振振有词的说:“美味,人皆所爱也,华服,人皆所好也。圣人说,君子远煲厨。此物虽美,但城主之志,不可终日围绕在煲厨之间。今日,城主食此美味,当思城中百姓之忧苦,中原黎民哀愁。幽州兵祸未解,城主还能安卧于此么?”
岂有此理,刚才抢着吃时,没见你谦让,盘子光了,你开始说话,没天理啊。
我本想反驳几句,可看到管宁王烈等人,纷纷点头,高山尹东等人沉默不语,只好忍下这口气。
站起来长掬一礼说:“谨受教,备不敢忘先生教诲,望先生常常提醒刘备,我愿意按先生的教诲行事。”
直起身,我又加了一句,“若大汉朝廷都是先生这样的官吏,则汉室可兴,若出云城中官吏都如先生这样做事,则我出云城10余万百姓有福。”
这番话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说:“城主如此诚恳,出云百姓有福。”
我看了看席上,郑浑正在角落中,便亲切的问候:“文公(郑浑的表字),近日你可有新发明?”
郑浑畏缩的走上前来,向我施一礼,说:“浑近日正在思考温度的度量,目前已有了草案,正要与主公商量。不过,主公能否先相借金千两,浑日后必归还主公。”
哦,郑浑居然缺钱缺到在酒席上向我要钱的分上,我本认为郑浑之所以坐在后面不愿说话,是因为管宁他们看不起工匠出身的郑浑,正打算为他撑腰,帮他说话,没想到……
我好奇的问:“文公,你居然会缺钱,你可是拿四份薪水的人,百工司一份,元老院一份,铁器厂一份,马车坊一份,你拿的薪水比我还多,我还想找你借点钱花花,你居然花钱花到借钱的份上,这是怎么会事,说来听听。”
高唐龙立即接过话茬:“郑浑拉走三车玻璃,款未付,30车砖石,20车木料,钢管若干,动用劳工1000人,修建自己的住房,未付劳工工酬……,本月工资未付,全部抵账后,尚欠官府金900两,利息20金,下月再不还账,连本代利共欠官府金1000两。”
我忍不住想笑,这些日子以来,我长久奔波在外,竟然不知道,郑浑已经变成我的免费长工了。高堂隆,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