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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福诚向柳俊kao拢的时候,也已年近五旬。如今曹晓国不过是五十出头,柳俊的身份,却远非当年可比,严柳系已经成为国内政坛最强大的政治集团之一。假使这个时候,曹晓国能够获得柳俊的认可,kao上这条大船,貌似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柳俊说约楚部长吃饭,“捎带”上他曹晓国,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说起来,别看曹晓国是副省长,与财政部长之间,级别只是相去一阶而已,实权那可是天差地远。他去财政部办事,不要说约见楚望南,就是见财政部的一个司长甚至副司长,都要看人家有没有时间。司长同志答应出来和曹副省长吃个饭,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至于约见楚部长,曹晓国自知分量不够,压根就没这么想过。
就算是其他省份的省长要见楚望南,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柳俊绝对是个例外。他约见楚望南,说不定楚部长还要当做一个大脸面来看待。
目前各大政治集团的新生代领军人物,已经逐渐浮出了水面,柳俊、邱晴川、高长宏正是其中最声名显赫的几位杰出代表。
无论封疆大吏还是中央部委的大员,谁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拿捏。
不管是不是能就此登上柳俊的大船,起码和楚望南见个面,套一回交情,绝对不是坏事。在地方上做行政工作,能够与“财神”搭上关系,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晓国,资金我们当然要想方设法筹集,国家的支持也要争取,不过,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自己要把工作做好。加强农业合作社的建设和两年之内取消农业税,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一个事情。取消农业税,是硬指标,必须按期完成的。加强农业社的建设,就是一个辅助措施。很重要的一个辅助措施。这个措施做好了,做到位了,对于帮助广大农民增加收入,大有裨益。”
柳俊亲自给曹晓国夹了一筷子菜,平缓地说道,仿佛两个老友在聊天。
曹晓国连连点头,说道:“是的,省长,您教导得太正确了,我一定把这两个事情办好。”
这也是柳俊出任省长一年以来的重大变化之一。柳俊刚担任代理省长的时候,省政府的副省长们对柳衙内可没有这么客气,谈话的时候,语气也比较轻松平等。不管怎么样,和所有副省长乃至是省长助理比较而言,柳俊同志的资历是太浅了点。副省长们均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给柳俊摆摆老资格。这个其实也是官场的一种小手法。首先就在心理上不落下风。
但是随着柳俊的诸般手段一一展现出来,这种情况就在悄然发生变化。
不变化不行啊!
柳衙内的手段过于凌厉了,刘飞鹏以省委书记之尊,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副省长们谁不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在柳俊面前摆老资格,那叫自讨苦吃。
曹晓国现今与柳俊对话,采取的就完全是下属的姿态,丝毫也不以双方的年龄差距为意。
柳俊微笑点头,举起手朝吧台那边示意一下,服务小姐立即将调好的鸡尾酒送了过来。这酒黄澄澄的颜色,看上去如同蜂mi一般,十分黏稠,闪耀着琥珀的光泽,一股馥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只要一闻之下,便胃口大开。
柳俊微笑着给曹晓国介绍道:“晓国,这酒叫‘丰收之歌’,是长城俱乐部的招牌鸡尾酒之一,口感还不错,度数也不高,你尝尝吧。”
曹晓国笑道:“丰收之歌?多好的名字。不瞒您说,省长,我是日日夜夜都在希望,咱们全省的农业,年年都能大丰收。这酒我一定喝!”
“是啊,无农不稳。咱们A省还有四千多万农业人口,唱好了三农这出戏,对于我省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晓国,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来,咱们一起尝尝这‘丰收之歌’!”
两只玻璃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十分悦耳。
“省长,丹阳市那边,情况比较棘手……”
喝了一会酒,气氛更加融洽起来,曹晓国也放得比较开了,主动和柳俊提起了工作上的事情,双眉微微蹙起。曹晓国的眉毛原本比较稀疏,这么往中间蹙,看上去有点滑稽。
丹阳市是A省最年轻的地级市,新世纪初才刚刚从丹阳地区改为丹阳市。地处东南部偏僻的山区,辖区不大,工商业基础十分薄弱,在省内的GDP排名,历年垫底,更在原南市之后。
柳俊望着曹晓国,静待下文。
“丹阳的情况,您也是很清楚的,境内多山地,交通不发达,工商业基础薄弱这个就不用说了。就算是农业,机械化程度也很低,大规模的推广机械化种植,首先地利那一关,就过不去。他们的财政收入,很大的一块,需要依赖农业税和农林特产税。两年之内全部取消农业税,丹阳的难度很大啊……他们已经递交了报告上来,请求省政府加大财政补贴。报告在我那里,我拿着也是很不好办……咱们省里的财政,也很不宽裕嘛。”
曹晓国很是忧虑地说道。
柳俊能够理解曹晓国这种忧虑。丹阳经济落后,乃是实际情况,与玉兰、潜州、吴西这些经济发达的城市,全然没有任何可比性。潜州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全部取消了农业税,玉兰和吴西也已经在今年全部取消了农业税。其他城市,估计明年全部取消农业税的难度不大。唯独丹阳和原南,比较棘手。曹晓国是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取消农业税,是他的正管工作之一,但他却管不了财政那一块。丹阳市自身造血功能差,财政补贴不够,又难以自给自足。
曹晓国是左右为难。
“晓国,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省财政不宽裕,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进行集中投资,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如果四处补贴,撒胡椒面,钱都拿出去了,见不到什么效果,咱们就变成维持会长了。”
柳俊点点头,说道,对曹晓国的观点很认同。
“所以,无论是丹阳市还是原南市,都必须立足自身想办法。将希望都寄托在上级财政补贴这个方面,是不可取的,也会助长这些城市主要领导的依赖心理。丹阳市的农产品品种丰富,一些药材的品味很高。咱们要多从这些方面想办法,增强自身的造血功能。他们的农业合作社建设,我看你应该多关注一些,作为重点工作来抓。资金上,也可以适当的给予倾斜。”
曹晓国点头应诺:“好的,我会遵循省长的指示去做。我这回一回去,就去丹阳市看看,实地考察一下,和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柳俊微笑颔首,说道:“这就对了。这样吧,回去之后,咱俩一起去丹阳市转悠转悠,多呆几天,把丹阳市的情况了解得透彻一点,才好对症下药。”
曹晓国很是欢喜,说道:“那太好了,省长可是咱们全省经济建设的第一强人啊。”
柳俊笑着摆摆手。
曹晓国固然是想要逢迎他,不过到了他如今的层级,单纯的“经济建设强人”这样的头衔,可不见得是多好的赞誉。
正说话间,服务员接到电话,眼睛朝柳俊这边望了一下,慢慢走过来,似乎有事情要汇报。V
“先生,您好。何总让我请示一下,是不是增加一点娱乐助兴的节目?”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道。
所谓何总,指的自然是何胜利了。两个何顾问,不大好分辨。何胜利对柳俊的关注,虽然不如高二少对高长宏的关注,不过柳俊但凡来长城俱乐部消遣,也是一等一的贵客。
他原本就是一号钻石卡的拥有者。
何胜利知道柳俊的包厢里,只有两个人,未免无聊,就想给他增加点乐趣。
曹晓国一听,就有些想歪了。
身为副省长,经常要来首都跑项目,这些顶级的俱乐部和一等一的豪华大酒店,也是时常光顾的。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宴请国家部委的相关头头脑脑,档次低了的地方,可要怠慢了贵客。
首都四大会所,各有特色,锦官城和广安俱乐部,相对来说,“色彩”更艳丽一些。尤其是锦官城,比一般的娱乐场所更加放得开。不过自从陶思青被柳俊收拾了一番之后,锦官城收敛多了,再不敢明目张胆的提供特殊服务。
曹晓国还以为长城俱乐部也要给柳俊推荐一些什么“特色服务”。貌似以柳俊的地位以及年龄,喜欢这个服务,正在情理之中。
柳俊微笑问道:“什么样的娱乐节目?”
服务小姐忙即答道:“啊,是一些小艺术团体,给客人弹琴助兴。”
柳俊眼前,立即浮现出白无瑕端庄而略带妩媚的面孔。听她弹琴,确乎是一种很不错的享受。当即点了点头。
很快,包厢的门打开,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怀抱琵琶,走进门来,可不正是白无瑕吗?
不过白无瑕今天穿了一身绿色的旗袍,头上依旧盘着精致的发髻,端庄之中,更加带出妩媚迷人的气息,显得比上次见面,更加年轻了几分。
柳俊不由会心微笑。
白无瑕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柳俊,亦是抿嘴一笑,柔媚横生。
“您好,柳省长,真是没想到,这么巧啊。”
白无瑕依照行规,先给柳俊和曹晓国微微鞠躬为礼,直起身子之后,才带着几分惊喜地说道。
对于白无瑕来说,柳俊要算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了。那天晚上,柳俊出人意料的在她家里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客,刚好碰到古振国“搅局”,结果惹怒了柳俊,古振国就此被北环分局带走,至于下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白无瑕很清楚,在当时那种“暧昧”的环境下,古振国的所作所为,极易激怒柳俊。大凡男人,有一些奇妙的心理,是不容侵犯的。
她和柳俊之间,虽然事实上并未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甚至于朋友都算不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古振国就能随便拖身。对于柳俊这种身份的大人物来说,压根就不必对程新建等人下什么指示,只要他不吭声,古振国就够呛。
为了“讨好”柳俊,程新建那帮人还不得狠狠收拾古振国?
何况古振国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社会上的混混,聚众赌博,人家要收拾他,多的是理由。
这个也是人之常情。
实话说,古振国的搅局,确实给白无瑕造成了“损失”。古振国一被带走,柳俊随后也告辞而去。假使没有古振国“斜刺里杀出”,白无瑕在自己家里,给柳俊弹奏一曲,说不定能进一步拉近与柳俊的关系。是不是能和柳俊建立超乎寻常的“友谊”不好说,起码能做成朋友。白无瑕深知,在京师娱乐界这个大染缸里,有一个柳俊这样的朋友,是何等的重要,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有了护身符。再遇到古振国这样的家伙,甚至来头远比古振国要大得多的角色,只要她将“柳衙内”的大牌子端出来,铁定逢凶化吉。那些人还不都得屁滚尿流啊?
京师的纨绔,现今还敢惹柳衙内不痛快的,可真是不多了。
结果古振国这么一捣乱,白无瑕心神不宁,以至于柳俊走的时候,都不曾留下他的电话号码。白无瑕懊恼了一整个晚上。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又在这里碰到了柳俊。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所谓的“缘分”了。
白无瑕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时之间,颇有些激动。
“无瑕姑娘,又见面了。”
柳俊微笑点头颔首。
白无瑕心中一喜。柳俊此前一直叫她“白小姐”,这是一个很标准的社交称谓。如今却叫她“无瑕姑娘”,显见得是进了一大步,而且透出对她的尊重。
“是啊,柳省长……很荣幸能够再次为柳省长演奏。嗯,我这回为柳省长演奏一曲《大宁女引》可好?”
白无瑕巧笑晏晏,主动问道。
“!”
柳俊微感诧异。
白无瑕的诧异更在柳俊之上,惊讶地说道:“对,据任二北先生考证,是唐时的歌曲,现仅存琵琶谱。二十世纪初,在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大批经卷,其中一卷经卷的背面,有五代时手抄的琵琶曲谱二十五首,《大宁女引》即为其中之一。曲谱用唐时的“琵琶二十谱字”记写,未标调名。叶栋、芝佑靖两位先生解译的《大宁女引》曾先后在国内国外几个大城市演出过。据任二北先生考证,是唐代流行的曲名。唐代宪宗元和年间,姑苏太守韦应物之女曾流落大宁沦为柘枝妓,因此何昌林认为有可能当时将某一首柘枝词更名为《大宁女引》而歌唱其人。当时的曲谱均配有歌词,后歌词散佚,仅琵琶曲谱留存下来。
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