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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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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旒芙宫相传是先朝宠妃的居所,据说此宠妃妒心极重,最后被厉鬼缠身而死,所以这所宫院就这么空了下来,而今赐给夜宴,是诅咒还是怨恨?其实已经没有区别。
  这样的夏日,在这个皇宫中,肯真心无二静静陪着她的只有何冬。
  似乎突然被针刺了一下,夜宴有些烦躁地坐在梳妆镜前,摘下了头上的金簪步摇,一头浓密的黑发泉水般披散在身后,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慵懒。
  “来给本宫梳梳头吧,十二年了,记得小时候每天清晨你总是会给本宫梳头的。”
  “是啊,那时候公主很粘老奴。”
  何冬默默地上前取过一柄玉梳轻轻地梳理着,笑容把满面纵横的纹理变得更加深刻。枯枝一样的手在她柔软的发间滑过,带出了异样的温暖。
  “在宁夜宫,甚至整个皇宫里真正喜欢本宫的,大概只有你了。”
  “公主,您折煞老奴了,国舅爷啊,现在是国公爷了,对您一定会疼爱有加才对。”
  “是啊。”叹息声轻轻地从夜宴口中吐出,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里,“父皇对本宫说,今晚有家宴。”
  “是的,今晚在太液池旁的御花园中举办宴会,还有新科的三甲,据说要为适龄的公主挑选驸马呢。”
  “哦,是吗?说起来锦璎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这些年一直在幽州,对镜安并不太熟悉,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喜欢什么,本宫这个做姐姐的真是太不称职了。”
  


第三章(3)


  “这个老奴也不太清楚,只是老奴知道,北狄国的三皇子很喜欢九公主,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冬本来有些昏黄的眼骤然精光四射,“而且,老奴前几日还得知一项极为机密的事情。”
  “什么事?”
  “皇上他……病重了。”
  “可是本宫今天见父皇的时候……”
  夜宴一愣,勉强弯出的笑意,却在回想到太极殿上黎帝凝舒过于苍白的面色时顿在唇角,形成了僵硬的弧度。然后,她轻轻地用牙齿咬住了红唇,头微微地偏了,从铜镜中看着何冬,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身后的何冬皱起已经有些花白的眉,眼神里带着悲悯的神色,他的心口微微一痛。那个男子终究是她的父亲,无论他对她做过什么,有多么残忍……
  他拿着玉梳的手有些颤抖,乌黑的发在玉色的映衬下,柔软且流淌着隐隐的光泽,如宫中进贡的上等丝绸。
  “这件事极为机密,从上个月起,皇上夜里就开始咳血。”
  “怎么本宫和舅父从来没有收到消息?”夜宴说话的时候,睫毛低垂微微地颤动着,仿佛秋风中挣扎的残叶,在皎洁如月的脸颊上投下两抹暗影。
  “皇上严令封锁消息,这件事只有何明绨和他身边几个极为亲近的宫人知道,老奴也是前日才打听出来的。”
  “哦,那他的意思是要把本宫远嫁北狄了?”
  “正是,这样夜氏失去了继承人,自然就会瓦解,而且又稳固了边疆,可谓一箭双雕。”
  忽然觉得心中一片燥热,她蓦地站起身走向门旁,衣裙上的丝带随着她的步履飘扬,宛如一朵正在绽放的幽昙。
  “何冬,你认为谁最可能继承皇位。”
  何冬一惊,手中的玉梳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了两半。
  “老奴不知道谁的胜算最大,老奴只知道谁的胜算最小。”看着雨水掀起的晨曦一般的雾气,何冬缓慢又有些阴沉地说道,“就是皇长子——吴王锦瓯。”
  雨势依旧瓢泼,树上的叶子终是经不住雨水的折磨,摔落在地面。远处隐隐地传来钟声,一股奇特的尘土气息在风里飞散。如此幽静的景色,却在这世间最污浊的地方,带起了一丝阴险的味道。
  “呵呵,真是有趣啊,同是一母所生,父皇那么喜欢锦璎,却那么讨厌锦瓯,余德妃想必也很苦恼吧。”
  夜宴微弱地笑着,面上唯一的血色尽褪。太极殿上那明艳绝代的姿容,叫她恍惚想起许多年前。
  锦璎,小她三岁的妹妹,自小她们就不喜欢彼此。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御花园,那时候牡丹开得正好,盈盈而立、粉雕玉琢的女娃,冲过来就对她大叫:“妖孽,你是妖孽,父皇说了,女子目有重瞳就是妖孽!”
  她的反应是一个耳光狠狠打过去,打得锦璎哭声震天,引来了所有的人。
  黎帝温和抚慰着锦璎的修长手掌,以及对着她好似寒冬的冰冷眼神,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
  怨恨也许就在那时开始的吧,心结自此越结越深。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室的骨肉亲情从来都是淡泊的。
  “辛苦你了,何冬。”
  许久夜宴开了口,她的声音沙哑低沉,缓缓的,眼光迷离,仿佛透过雨帘看到了很远的地方。何冬看到她单薄的背影微微颤动着有如荡漾的水波纹动。
  “公主折煞老奴了,这一切都是老奴应当做的。”
  由于是四月初八,佛祖诞生的期日,宫中照例设了香案,供了素果,余德妃领着后宫的女眷参拜、放生。虽说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但是繁琐的程序下来,天色已渐黄昏。
  余德妃又和众女眷们,聊着家常。
  十余年不见她也老了很多,即使再怎样保养得当,眼角眉梢的皱纹,还是被岁月无情地刻了出来。
  “夜宴,你回来就好了,你知道我们都很想你,一晃十二年过去了,当年那么小。”
  


第三章(4)


  夜宴看着她,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极为灵动的美丽女子,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可是许多年过去了,她的眼睛已如死水一样波澜不惊,所有的感情都深藏在里面,不知情的人都会被她的温情脉脉所感动,而夜宴却知道,那里面包含了多少憎恨。
  其实余德妃恨的是夜氏,如果不是夜氏,她现在已经入住宁夜宫,成为一国之母了。可是夜玑端不允许,他对夜宴说过,那个位置只有他的姐姐配坐,也只有他的姐姐能坐。所以即使余德妃是皇长子的母亲,她依然只是一个妃子。
  夜宴略略欠起身来,淡淡地道:“承蒙娘娘挂心,夜宴这些年都很好。”
  “你也该成亲了,早日找个驸马,也省得你父皇和我忧心。”
  适时地低头浅笑,避过了她眼底的讥讽,也避过自己的厌恶。
  “皇姐的年纪就是再大,也是夜国公的外甥女,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更何况是夜家。”
  锦璎半揶揄半嘲讽的语气,周围的嫔妃碍着黎帝对她的宠爱,只得勉强地附和而笑,却又因惧于夜氏的权势,于是都拿着绢帕掩住了口。
  夜宴却只浅浅地笑道:“九妹这嘴,越来越厉害了。”
  倒是一身淡色衣裙在浓妆艳抹中显得别有风韵的玉贵妃开了口,耳上戴的一副珍珠耳环,随着话语摇曳闪动。
  “我倒觉得夜宴是个有福气的面相。”她微微顿了一下,忽然定定地看着余德妃笑了,“将来一定会比我们这些人幸福。”
  她的儿子福王锦渊,现在在边疆统领着黎国三分之一的兵马,这个皇宫中除了夜宴,只有她敢当面揶揄余德妃。
  夜宴看着这两个几乎斗了一辈子的女子,她们原本光洁如玉的额头和眼角都隐隐地现出了细纹,烛光摇曳下的鬓角好似闪烁着银光。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这片金玉繁华的辉煌下,能不能换来展眉一笑。
  


第四章(1)


  是夜,大殿里燃着明角灯;光耀得似白昼一般。黄缎毡铺着地,金案上摆了素筵,案几之上杯盏层叠。佛祖诞辰照例不饮荤酒,但宗室亲贵济济一堂,也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
  黎帝坐在龙塌上;眼神依旧是万年冰封,清冷得煞人。
  锦璎因最受黎帝的宠爱,特许紧邻御座,吴王锦瓯因为并没有成亲,便和夜宴一起坐在了锦璎的下席。
  “皇姐,幽州是不是苦寒之地?看皇姐消瘦如此,真是让小妹心痛。”
  夜宴如何听不出锦璎是婉转地在说自己年老憔悴,但依旧是未开口先含笑。
  “哪比得上九妹光彩照人,怕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吧。”
  难得锦璎粉面低垂,一身火色的衣裙,灯光下容光夺魄,比平日倍添了几分妩媚。对面席上一名异域打扮的男子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带着几分邪气。
  似乎感觉到夜宴的视线,他蓦然转头,那双眼似凌空扑食的鹰鹫,难掩血腥,她借着手中团扇不着痕迹地调转了视线。
  双目交接的瞬间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夜宴暗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靠战争起家的北狄殷王,好重的煞气。
  “皇姐,许多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吧?”
  谦和有礼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吴王锦瓯笑得如沐春风。
  “王弟太过自薄了,怎会不记得呢。”
  夜宴过于生疏的语气让他的面上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毫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把额头几乎靠在她的肩上,就着这种极其亲昵的姿态,轻轻地问道:“皇姐,幽州很美吧?”
  夜宴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半岁的弟弟,他的容貌可以称得上是继承了黎帝和余德妃的所有优点,微挑的凤眼,殷红的薄唇,艳冶得近乎妖异,此时却笑得十分天真。
  皇长子本应顺理成章地立为太子,可是黎帝却不喜欢他,据闻他出生之际,黎帝喜出望外地抱过后,便莫名地变得有些忧悒,然后再也没有抱过他,渐渐地连余德妃也不喜欢他了,立太子之事便一拖再拖。
  儿时,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极为亲密,两小无猜,可是后来宫中的许多事情让他们被迫疏远。十二年过去了,他小心翼翼地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被册封为吴王。
  此时锦瓯的这一笑,即使真的仿若孩童般纯真而快乐,可还是带出了一种长期在阴谋与权力中生存而隐藏的凌厉。
  突然,殿内的气氛随着三名男子的进入而变得安静,相同的青色五品官袍,略显拘谨地叩拜行礼。
  高坐的黎帝淡淡地夸奖了几句,便叫他们入座。
  夜宴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日思夜想的容颜,谢流岚比起记忆中的样子要成熟了许多,修长的身材由于有些消瘦而显得单薄,他还是一样的风华内敛,只是比三年前多了几分疲倦。
  他听了黎帝的褒奖后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并没像同僚们对这样天大恩宠的感激涕零,然后中规中矩地行礼叩头,一切完美得让人无法挑剔。
  夜宴注意到,身侧的锦璎也在静静地看着谢流岚,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如昼的烛火下显得格外黑亮,如同夜半的太液池水,衬着她云霞一般的脸,美丽而多情。他们的目光间像是有一条透明的丝线相连,再也容不下别人。
  夜宴的心不禁往下沉了沉,微微地害怕着,那样旁若无人的凝眸。
  


第四章(2)


  他可知道,她的心既然给了他,就再也容不下他人,也容不下他的背叛,更容不下他对别人脉脉情深。
  心思百转,终是化作勉强一笑,对上锦瓯若有所思的视线。
  “幽州毕竟是偏远之地,比不得镜安的繁华。”夜宴说着,握住扇柄的手指渐渐收紧,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酒到了半酣,黎帝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蹙着眉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夜宴,玑端怎么没有来啊?”
  夜宴一惊,连忙起身回答:“回禀父皇,舅父身体一直不好,又因为幽州路途遥远,鞍马劳顿,所以病了……”
  “是啊,朕都忘记了,玑端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难怪此次北上光是侍卫就有三千,可与朕的御林军匹敌了。”
  不无讽刺的一句话,让满场再次陷入寂静。
  “父皇说笑了,本是儿臣不好。一到夏季,儿臣便咳得厉害,您知道,舅父身体也不是很好。此次北上琐事繁多,他照顾自己都有些吃力,怕对儿臣照顾不周,所以多带了些随从,多是多了些,但也没有三千那么多。不过以儿臣卑微之身,也确实有些逾制,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病弱的份上,不要怪罪才好。”
  一席话说得绵里藏针,这皇宫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一滴万艳窟,十载夏暑苦。这病根就这么落下了,而身为元凶的黎帝,一时间也不知开口说什么好。
  “夜宴,你身体不好,最近可吃了什么药?我那里有些人参养荣丸,改日给你送过去一些。”
  玉贵妃精致的嘴唇向上勾起,逸出的声音和蔼可亲,让人觉得暖意渗到了骨子里,也巧妙地化解了黎帝的尴尬。
  “谢娘娘。”
  夜宴落座时收到了谢流岚惊讶的目光,她毫不回避地迎视着。
  谢流岚紧盯着她的眼睛,英挺的眉不是很舒展,带了些仿若错愕的愁思,却在看到她身旁的吴王锦瓯时,视线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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