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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知道这个恶梦还要延续多久。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我只能独自承担这个恶梦,根本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又过去了两个星期,这天午休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操场边的秋千旁,望著因风吹动而微微摇晃的秋千,不禁想起了童年。
我苦笑了一下,过去的事已经追不回来了,便在一个秋千上坐下来发呆。
忽然,有人站到我的面前:“老师,怎麽一个人在这里,有什麽心事吗?”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黄雨岩,便说:“没有,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黄雨岩听了,微微笑了笑:“是嘛。”边说边坐在我身边的秋千上。
我看了看他:“怎麽不去午睡,来这干什麽?”
黄雨岩微笑的看著我:“本来想去睡的,可在楼上看到了老师你,就不想睡了。”说到这儿,他停了停:“老师,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听了这话,我不禁有些慌乱:“没有的事,我干嘛要躲你。”
“就是啊,”他笑著说,“我也觉得老师没必要躲我。那麽……老师能不能做我的朋友?”
“你、”我吃惊的看著他,“你在说什麽?”
“怎麽了?”他仍然微笑著,“我想和老师做个朋友,这有什麽不好吗?”
我低下头:他到底在想什麽?说这种话又算是什麽?我又抬起头看了看他,正好看到他那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著我。
他的目光竟能令我如此的不安,仿佛能穿过我的衣服看透我的一切。
我愣愣的看著他,一时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却听黄雨岩轻声说:“老师,我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因为你和其他老师、其他人都不一样,你身上有一种让我说不好的感觉……”
“你别再说了,”我打断他,“别忘了,我是老师,而你是学生!”
我站起身就要走,可黄雨岩却从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老师,你等等!”我缓缓的扭回身,又看了看他的手:“放开我。”
“我只问你一句话,”他说,“如果你没来这里教书,而我又没有碰巧到这里来上学,那样,我就不是你的学生,你就可以和我成为朋友了?”
我挣扎著想甩开他:“放开我……”
“你回答我,我就放开!”他吼著。
我抬起头盯著他:“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说完甩开他的手向宿舍跑去。
不是的,黄雨岩不是那个“狼人”,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嘛,虽然他喜欢我,可是肯定做不出那种事来。
可,那到底是谁?
一天下午,学生们已经放学了,大多数都在操场上活动,我沿著教学楼的走廊走著,准备回办公室。
这时,突然从前面不远的物理实验室跑出一个学生,见了我便说:“关老师,快、求你帮帮忙,我的一个同学晕倒了!”
我一愣:“在哪儿?”
“就在物理实验室。”他气喘吁吁的回答著,我连忙说:“快去看看。”便跟随著他来到实验室门前。
当我推开门时,见窗子的窗帘都遮的很严,所以里面的光线很暗,在靠窗前的墙边果然趴著一个身穿制服的男生。
我忙走了过去,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对叫我来的那个学生说:“来,我们快点送他去医务室……”可话音没落,只听身後一声门响。我扭头一看,却见那个学生已经出了实验室,并将门紧紧的关上了。
我一愣,刚想再叫,却听怀里的男生说:“不用去什麽医务室了,心月老师,只要你来了,我就什麽病都没了。”
“黄雨岩?”我真的很意外,“怎麽是你?”
黄雨岩微笑著:“心月老师,没想到这麽容易骗,未免太单纯了吧。”边说边把手伸到我的肩上。
我本能的放开他向後躲去,可他的身子却粘了上来,竟一下子把我压倒在地上。
“干什麽……”我真的有些慌了,“你想怎麽样?”
“老师,”他凝视著我,“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你就是这种人。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啊。”
“你别胡说,”我边试图推开他边说,“我是你的老师,还比你大九岁……”
“别提什麽老师不老师了,”他冷冷的说,“老师又怎麽样,我也一样可以追。”说完,他竟然来强行吻我。
“不要,”我拼力躲开他,“可我也是男人啊,你怎麽能这样……”
“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只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他边说边把手伸到我的大腿里侧。
“住手,快住手,”我真想哭出来,只好说,“你别这样,再不住手,我说……我就喊人了……”
黄雨岩还是死死的压著我:“那就喊吧,我不在乎。喊来人後,索性让全校人都知道,我喜欢你!”说著,他已经解开了我的衬衫。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说实在的,这样的事怎麽能让别人知道。我只好继续挣扎:“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可、可你怎麽忍心伤害我……”
黄雨岩看著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拒绝了我,我才会这样。不过,每当看到你,都会让我有一种冲动,所以即使是让你受伤害,我也要得到你。”说到这儿,他竟动手来解我的腰带。
“不!”我拼尽全身力气来守护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线。黄雨岩死死按住我的双手,可他也没有机会再进行下去,不免有些恼火的说:“知不知道我不忍心让你受伤,所以不想对你用太多的暴力,可如果你再挣扎下去,我就不得不让你哭了。”
他以为这个样子我就不会哭了吗?现在我内心的伤痛要比肉体上的严重的多。
我悲哀的说:“无论怎麽样你都要侵犯我是吗?那麽你怎麽做还不都是一样……我……我不、我不要……”
黄雨岩附下身子,捏住我了下巴:“可是,心月,我喜欢你,我只想得到你。好吧,那我只能这样了,虽然只是一时之欢,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看著他,见他从衣袋中取出一粒药来。我慌了:“你要干什麽?那是什麽?”
“这是我从街上买来的,能让你听话的药,”他捏著药丸看著我,“本来我不想用的,可你实在是不乖。”
我边摇著头边说:“不、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
黄雨岩边用左手将的双手按在我头上方的地板上,边用右手拿著药丸往我嘴边送:“对不起,心月,我只能这样了。”
“不要、不要……”我绝望了,“求你不要,我听你的就是了……”
黄雨岩一听这话,立刻收回右手:“真的吗?太好了。”他轻轻的将我额前的乱发向後拂了拂,“心月,我真的好爱你……”话音未落,滚烫的嘴唇已压在了我的唇上。
我该怎麽办,若不顺从,他给我吃了那种药,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麽样,与其那样,倒不如就这样被他侵犯。
这时,我听见黄雨岩轻轻说:“知道吗?心月,其实我已不止一次的抱过你了,可只有这次才是真实的。”
什麽?!他说什麽?他、他不止一次的对我……这麽说,他就是那个“狼人”?!
我猛的推开他:“你说什麽?难道、你真的是‘月圆之夜’的那个人?那个三番四次来找我的人?!”
黄雨岩好象没有防备,差点儿被我推倒,他愣愣的看著我:“什麽?什麽‘月圆之夜’?心月老师,你到底在说什麽?”
我边掩上衣服边说:“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你自己做的事还要问别人!”
黄雨岩一脸茫然:“我做过什麽了?心月老师,你说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你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说著,他向我靠了过来,我忙边向後躲边说:“不、不,你别过来,你别再碰我!”
“好、好,”黄雨岩说,“我不过去,可你告诉我,到底怎麽了?”
我好象稍微冷静了一些,是啊,也许他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我竟脱口说了出来。
正当我沈思的时候,黄雨岩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慌了:“放开我,干什麽……”
黄雨岩抓住我的手腕:“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在说什麽?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曾强暴过你?”
“不是的!”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乱讲……没人强暴过我……”可泪水却不打自招的流了出来。
黄雨岩轻轻的放开手:“真的很对不起,老师,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请原谅我,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走了。”说完,他站起身,走出的实验室……
(五)
我真的好无能,真的好蠢,怎麽能犯下这样的错误。黄雨岩一定在怀疑了,也许他根本不是那个“狼人”,那麽,现在这件事已经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真是太好笑了,我现在倒真希望他就是那个“狼人”,这样,所说的第三人就不存在了。
再有一个半月就放暑假了,我要咬牙挺过去,等放了假也许就会摆脱那人的纠缠。我竭力让自己不受太多的影响,安心的完成教学计划。
又快到周末了,这天上午的最後一节课是我给黄雨岩那个班上的。
几天来,他没有再来找我,见面时也是很平常的打个招呼,这多少让我的心情松驰了一些。
下课时,同学们都争著跑出教室,我只好留在後面等著他们走完。总算轮到我出去了,却被身後一个人拉住了袖子,回头一看,竟然是黄雨岩。
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你、你有事麽?”
“有事,”黄雨岩说,“念晚你有空吗?”
“干什麽?”我问。
“我想约你出来一下,有件事想和你谈。”他看著我。
我沈默了,半晌才说:“你到底有什麽事,不能在这儿说吗?”
“在这说也行,”他的嘴角稍微向上吊了吊,“如果你不怕被其他人听到的话。”
是啊,这里有这麽多师生,真的被别人听到可怎麽是好。我无奈的看了看他:“什麽时候?在哪里?”
他笑了笑:“今天晚上八点锺。上回我们谈话的秋千旁,怎麽样?”
我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晚上,我和弟弟吃过晚饭,弟弟便坐在电视机前看影碟。我看看已差不多到了约好的时间,便说:“小阳,你在家呆著,我出去一下。”
弟弟扭过头:“这麽晚了你去哪里?”
我边穿衣服边说:“有点儿吃多了,出去消化一下。”
弟弟歪著头看看我:“可我看你吃的并不多。”
我苦笑一下:“我不过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弟弟不满的转回身:“我只是担心你,干嘛不奈烦。好了,你去吧,别走远了,当心遇到坏人。”
我穿好外衣下了楼,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那两个秋千旁,只见黄雨岩已经坐在其中一个上了。
见我来了,他站起身:“老师,你来了。”
我微微点点头:“你找我什麽事?”
黄雨岩笑了笑:“坐下说吧。”
“不用了,”我冷冷的说,“还是快说你的事吧,我不想呆太久。”
他抬头凝视著我:“你为什麽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儿?你能对其他任何人都那麽温和,为什麽对我就这麽冷淡?”
我脱口而出:“那是因为别人没有想强暴我!”
“是麽?”他的笑容忽然变得残酷起来,“那麽那个‘强Jian犯’呢?你干嘛连他都迁就?”
“你说什麽?”我吃惊的问。
他紧盯著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实验室里发生的事,在想你当时说的话。我现在才知道,为什麽那天在教室门外,当我抱住你时你会有那麽大反应,因为、你曾被什麽人强暴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没有!”我大声的打断他,“你不要乱说,不要乱说!”
“心月,”他突然伸手抓住我,“告诉我是怎麽回事,我会帮你找到那个混蛋的。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猛的推开他:“都说没有了,你不要自以为是!何况我是大人了,我的事不用你一个小孩子来管!”
黄雨岩愣了愣,接著又一次抓住我的手腕说:“你这样沈默下去,只能纵容那个混蛋,只能让他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你是大人了,怎麽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说真的,他的话极大的触动了我,是啊,我这样忍受著,根本就是在纵容那人,纵容他一次又一次的来侵犯我、对我施暴。可是、可是我怎麽能在自己的学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