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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张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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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拉头老婆连忙追出门问,挑水带斧头干啥?    
    半拉头回答,还刘拐子水账。你去前山把冯寡妇叫到水场上。    
    啥?半拉头老婆想问个究竟。半拉头吼道,啥?就知道啥?让你去,你就去!傻瓜。    
    哦!半拉头老婆向前山奔去。    
    半拉头来到水车旁。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们觉得半拉头手里操着斧头来挑水十分古怪。    
    半拉头径直走到刘拐子面前。    
    刘拐子抬头望望半拉头,几乎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半拉头手中的斧头。刘拐子脸上现出了极灿烂的微笑。刘拐子觉得这次笑得十分满意。    
    半拉头几乎也笑了一下,可是没笑出来。他说,刘拐子我来了!来还水账。    
    刘拐子哦了一声,说,排队!    
    半拉头也哦了一声,挑着水桶走到了队尾。半拉头挑着水桶来到队尾的时候,那空桶还是发出咯叽咯叽的声音。刘拐子目送着半拉头到队尾,对那咯叽咯叽的声音听得十分细致。    
    人们不声不响地排队挑着水,将视线在半拉头和刘拐子之间来回交织,把他们连在了一起。放满了水的人们破天荒地将桶放在一边,立在那里东张西望。    
    终于,半拉头来到了刘拐子面前。刘拐子抬起头望着半拉头和他手中的斧头,像久违的朋友那样,又是一个光辉灿烂的笑。刘拐子笑过了将水笼头关闭了。刘拐子从口袋里掏出了离婚证,像小学生见到老师那样双手呈上。    
    半拉头接了过去。    
    刘拐子说。我离婚了!嘿嘿——    
    哦!半拉头看着离婚证点了下头。    
    刘拐子说,我又是光棍了!嘿嘿——    
    哦!半拉头看着刘拐子又点了下头。    
    刘拐子说,我只有半条命,不该结婚,不该和正常人那样活。哪个女人找到我都要倒霉。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原来我以为我能结婚,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我离婚了,我知错了应当感谢你是你提醒了我。    
    人们听着刘拐子讲话,开始有些怕。人们觉得刘拐子的话十分残酷,十分瘮人。刘拐子又说,我离婚了,我又是光棍一条了,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死了也没老婆孩子受连累了。    
    半拉头极认真地听刘拐子讲话。半拉头见刘拐子讲完了,便说。你活得好好的死干啥?    
    刘拐子说,我不死,你死吧!不过,你死了,我也要死!一命顶一命。    
    半拉头说,你不死,我也不死,大家都不死!    
    刘拐子说,那不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好不容易离婚,就是为了今天。我一直在等你来!    
    半拉头说,我知道。    
    我本来想上门找你的,后来想想是在水场上发生的事,还是在水场上解决的好!    
    半拉头说,我知道!    
    我不给你女人挑水,一点也没有欺负她的意思,是为了逼你出来。    
    半拉头说,我知道……


第三部分:苦泉水我踢了你女人一脚

    半拉头说,我知道我们那笔账没算清,我今天就是来还你的水账的!半拉头说着东张西望了一下,当他看到自己老婆带着冯寡妇已站在水车旁时,他脸上也绽开了灿烂的微笑。半拉头说,刘拐子你看,我让我老婆把你的女人领来了,我踢了你女人一脚,是我右脚踢的。半拉头说着将右脚的鞋子脱掉了。人们见半拉头的斧头猛地举了起来,一道寒光,手起斧落。半拉头的右脚指头被齐刷刷地剁了下来。人们啊地一声惊呼,便见半拉头的右脚喷出一串红光。    
    半拉头老婆哇地一声哭了,扑向半拉头。半拉头一掌将老婆推出老远。喊道,走开女人站在一旁再不敢靠近,女人的眼泪随着半拉头的血流淌。半拉头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他咬着嘴唇,将脚指头拾了起采,极难为情地对刘拐子笑笑说,对不起,我踢了你女人一脚,只剁下来脚指头。    
    刘拐子愣在那里,脸色苍白。    
    半拉头说,我也是拐子了,咱俩是一样了。原来我不拐,可我不如你现在我也拐了,是为了学你!    
    半拉头说着从地上抓了一把灰按在伤口上,然后用袜子一裹站了起来。    
    半拉头一拐一瘸地走到自己女人身旁,拉着女人的手说,从今后我再也不会为挑水打架了,再也不能为你挑甜水了,你还和我过吗?    
    女人睁着有泪的眼睛说,从今后俺挑水给你吃!    
    半拉头笑了!笑得极为天真。    
    刘拐子站在那里,像一棵树桩子。他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望着半拉头离去,刘拐子像是从梦中醒来。他张了张嘴几乎想对半拉头说点什么,可是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也一拐一瘸地走到了冯寡妇面前。他伸手拉住冯寡妇的手说,从今后你能陪着我喝苦泉水吗?今后我卖水决不沾一滴甜水!    
    冯寡妇深深地点了点头,答,愿意!    
    刘拐子说,我喝惯了苦泉水,不觉苦了,你行吗?    
    冯寡妇说,只要你对我好,再苦也是甜的。    
    刘拐子说,其实我喜欢甜的,女人的甜头我还没尝够。    
    冯寡妇说,我们娘俩孤儿寡母的苦够了,男人的甜头也没尝够!    
    刘拐子说,走!咱回家。    
    冯寡妇说,对!回家……


第三部分:苦泉水喝苦泉水的日子

    第二天,人们没看到刘拐子卖水。    
    第二天,人们也没看到半拉头挑水。    
    水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沉默着。    
    人们照例在水车旁排起了长队。不过在没有刘拐子和半拉头的水车旁,人们几乎感到了一种绝望。    
    刘拐子呢!人们互相询问着。怎么不来卖水,他不卖水我们吃啥?    
    半拉头呢!人们也互相询问着。连半拉头都不来挑水了,我们挑水队伍有啥意思。    
    有人说,早晨看到刘拐子下山了。他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挎着包袱,带着女人一拐一瘸的下山了。当时,太阳刚刚升起,金光万道的。    
    有人说,半拉头也下山了。半拉头的脚感染了,医生说整只脚都要截掉。    
    左矿长后来给大家说,刘拐子回四川老家了,刘拐子说娶了女人该回老家见见祖宗。左矿长给刘拐子两个月的探亲假。左矿长又说道,半拉头下山治脚去了。左矿长说给半拉头两个月的病假。    
    左矿长来到水车旁,他一手操着扳子,一手提着串钥匙,冲排队挑水的人喊。    
    谁愿卖水?    
    当时。没有一个人吭声。    
    左矿长又问了一遍。    
    谁愿卖水?    
    排队的人还是沉默着。    
    左矿长猛地将扳子向水罐车砸去。当地一声,人们吓得一缩脖子。扳子在水罐车上反弹回来掉在地上,再也不动声色。左矿长跺起脚骂。    
    难道四十场就真没一个好人?真是个黑窝子?让刘拐子卖水你们在背后叽叽咕咕,谁有水平有能耐,站出来呀!来卖呀左矿长骂着在地上吐了一口,说,别看你们一个个好胳膊好腿的,没哪个能比得上刘拐子!你们都该学人家半拉头,有种的把脚也剁了,向刘拐子看齐。我看你们也没哪个比得上半拉头,你们谁有那种。    
    看到谁打架就幸灾乐祸的,在背后捣鼓着半拉头和刘拐子打架。眼睁睁看到半拉头把脚剁了,连个人拉连个人劝都没有。人心都让狗吃了。    
    从明天开始,四十场停止拉水上山,通通喝苦泉水。啥时候把良心喝回来了啥时候再拉水;啥时候刘拐子回来了啥时候再拉水;啥时候半拉头出院了啥时候再拉水。    
    于是,四十场又开始了喝苦泉水的日子。人们喝着苦泉水,回味着过去那甜过的滋味,心里盼着有那么一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半拉头带着他女人回来了,刘拐子带着甜水,带着甜水娘回来了,从那山口处一拐一瘸地出现……


第四部分:毒药又一次有了冲动

    一个女人熟睡在我的床上呢喃絮语,我却不知道她是谁?我和她做完爱后她便睡去了。我坐在床头的写字桌边定定地望着她,她怎么睡在我的床上的呢﹖望着她那睡态可掬的样子,我不由又一次有了冲动。于是,我倾身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哼哼叽叽地翻了一个身滚到一边去了。我坐直身子,感到满嘴香味。这是一种香水味,是法国名牌,叫毒药的。    
    我初次听到这个品牌是一个叫梦小令的坐台小姐告诉我的。当时我对香水命名者的法国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法国人对香水的理解程度已超出了香水本身了。可以想像,当香水洒在女人身上,特别是漂亮女人身上时,你才知道那毒药的妙意。其实女人才是真正的毒药呀在我吻了床上的女人后,我便有了中毒的感觉。只是我必须强压着心内蠢蠢欲动的毒性,因为我正在赶写一部小说。这部叫《坐台小姐》的小说是写舞厅的三陪小姐的。当初我选择写她们的故事,是十分冒险的。我知道这完全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写作。说不定稿子无处可发。为此,我迟迟没有动笔的勇气,虽然写作的欲望像性欲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我……最初我觉得这个题材完全可以写成中国的《茶花女》之类。当然这是最初冲动后的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我已平静了下来,虽然我已不敢说写中国的《茶花女》了,但写一部十分可读的小说还是可能的。    
    下决心写这部小说还是在最近,因为最近报纸上有报道,说国家已开始对坐台小姐征收个人所得税了。这无疑是对坐台小姐这一服务性行业的间接承认。于是,我开始动笔写这部早已构思成熟的小说。    
    为了写《坐台小姐》,我曾频繁地出入过本市的歌舞厅和夜总会。我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可疑,有一种既想当嫖客又想立牌坊的味道。我第一次去歌舞厅是一位叫海天公司的老板请客。他当时想让我写一篇报告文学吹捧他一下。老板出手大方,一下就给了一万块。那天在海鲜楼吃了酒席,他让办公室主任老魏陪我和日报的编辑老胡一起去了歌舞厅。那是一个叫虹影歌舞厅的。那天我们走进歌舞厅时,整个歌舞厅还没有什么客人。一群小姐正妖妖娆娆地充门而坐,热热切切地注视着门厅。一种笑声和另外一种笑声从她们中间如鸟儿般扑扑腾腾地飞了出来,正撞在我们的心口。笑过了又笑一回,可你就是不知她们笑啥。当她们见到我们时,顿时安静下来,就如暮色中寂静的山林,鸦雀无声的。    
    不用说,她们都是坐台小姐,见了我们却做起淑女状,用各种各样自我感觉良好的表情,极职业地迎接着来客。我在她们肆无忌惮的目光下脸热气粗,有些不敢迎接她们那美目盼顾的眼波。我不由加快了脚步。这时,走在我身后的老魏拽了我一下,低声说:“别走!看上哪一位了?我帮你叫?今天是本公司请客,实行三包。”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对这位昔日的同学如今海天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极为不满。我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经他这样一咋呼,我简单有些无地自容了,觉得脸上发烧。我说:“什么三包不三包的,你可别拉我下水。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开开眼界。”    
    走在一旁的日报编辑老胡连声说:“对我们只是来听听音乐,唱唱歌,没有别的意思。”    
    老魏说:“你们可别给我们王总节省呀!那篇报告文学在日报上一登,本公司的知名度一定会大大提高。王总一下就成为新闻人物了。这是花多少广告费都无法达到的结果。别说今晚三包,就是为你们包月也不为过。”    
    “不行,不行!”胡编辑说,“现在正是严打期间,你们有钱为我们三包,我们还不敢让三陪呢!”胡编辑言语中显然有了动心的意思。好像不是严打期间就行了似的。    
    老魏说:“放心!这歌舞厅是我的一位哥们开的。他以老婆的名义担保,保证出不了问题。”    
    “什么?他老婆的名义!”我大惑不解,“他老婆是干啥的?”    
    老魏说:“你有所不知,她老婆是公安局的,否则开什么舞厅呀!找死。再说,那严打是‘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分子’,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放火,是老老实实的‘买卖’人,怎么打击也打不到咱哥们头上呀”老魏把那“买卖”二字说得极有声调、意味深长,让人回味无穷。所以大家都发出了一阵暧昧之笑。    
    几个人说着话便坐下了。这时,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女子款款而来。她冲着老魏会心地笑了,说:“魏主任驾到,有失远迎得罪了!”    
    老魏说:“你得罪了我没关系,别得罪我们这两位贵客。赶快安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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