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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话来。
勖扬君正尴尬时,只听坐在他对面的赤炎”哈哈”一阵大笑,道:“都来看老子的。”
他手上正托着只草编的蚂蚱,许是年岁久远,已经有些泛黄。
众人漫声赞了两句:“真是精巧……”就扯开了话题。
赤炎手托着蚂蚱对着勖扬君笑得灿烂,隐隐有些挑衅的意思在里面。心情正不佳的勖扬君扭头偏开视线,暗中用劲把手里的酒盅捏得更紧。旁人不知其中内情,可他勖扬君却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只蚂蚱对文舒意味着什么。酒入愁肠,苦涩得仿佛当年佛祖跟前那杯清茶,心里的无名火非但没被压下去,反而蹿得更高。
赤炎把勖扬君的愤怒看得分明,转过身去和身边的人碰杯,笑得越发爽朗。
越是冷漠骄傲的人,刺激起来就越是容易。真的。只要你找对了地方。
时不时就要被罚面壁的龙皇子在又一次冥想苦思后,终于感悟到了一点点聪慧的灵光、
勖扬君是被人搀着回来的,眉心还锁着,脸上却难得晕了两团酡红,醉得已经有些迷糊了,手里扔握着那只长颈的酒壶。
“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文舒闻讯赶来,见了他的模样也跟着皱起了眉。
就见勖扬君迷蒙着眼,忽然甩脱了众人的扶持,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到了文舒身上。文舒被他扑得倒退一大步,迫不得已伸出手来接住他,稳住两人的身形。不料,勖扬君顺势把大半个身体都贴到他身上。
旁人见了都要来帮忙。
“下去。”勖扬君回过头含糊地咕哝了一声,银紫色的眼睛懒懒地扫过去。
众人不敢再上前,只得转而为难地看向文舒,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就交给你了。”
文舒向来架不住旁人的乞求,再思及两人现下这当众半楼半抱的暧昧情态,纵然心里还赌着气,口中只得无奈道:“我来吧。”
众人脸上显然都松了口气,纷纷识相地让开路好让文舒扶着勖扬君回寝殿,
喝醉了的天君比平时乖了许多,不吵不闹的,除了不断靠过来的身子,一路上倒也顺遂。文舒服侍这躺上床,刚想起身离去,目光落到他双目紧闭的脸上,刹那怔忡,竟不由停了动作,看得有些痴了。
勖扬君为人克己自制,不贪酒色。这么多年来,这才是文舒第二次看到他喝醉,也是第二次看到他酒醉后不同于往日的柔和表情。勖扬君性格冷硬,面容其实十分俊美,若放柔了表情,丝毫不会输于那位天生眉目含情的二太子。文舒犹豫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醉颜,彼时放到人间他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弱冠少年,眉宇间隐约还带一丝娇憨稚态,一双银中带紫的眼笑吟吟地望来,由不得你不心如鹿撞,当真是让人情难自禁。
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知道他那双闪耀着银光的紫眸突然睁开,文舒才猛然回身,赶紧收敛其表情要起身躲开,手腕却已经被他握住。勖扬君臂上用劲,向后一带,文舒尚不及开口惊呼,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连日来两人闹脾气,文舒恼着他的冷言冷语,此时心中还有气,又见他装醉,挣扎不过就干脆扭过头去再不肯看他。
勖扬君亦不再动作,看了半晌,见文舒木着脸不愿理他,低叹一声,慢慢俯下身,把头埋进文舒的颈窝里。
肌肤相亲,胸贴着胸,腿碰着腿。文舒一僵,感受到他的手掌正缓缓盖上自己的,心中顿时一荡,想起三千年来他为自己做的种种,这个傲得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服低做小过?嘴唇仍抿着,身体却渐渐软了。
房里点着龙涎香,甘甜却又清淡,鼻息间平添了几许暧昧。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寂静得似乎只能听到彼此低低的呼吸声,再如何剑拔弩张,此刻却都有些生不出气了,重重紫纱之下,竟多出了几分柔情来。
他的发落在他的脸颊上,微微有些发痒。想起从前的时光,你不说话,我也不开口,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你猜我猜,猜得心力交瘁还险些就一起赔上了性命。文舒暗叹一口气,也罢,让他都让出习惯来了,也不差这一次。
正要开口,却听勖扬君慢慢说道:“伯虞……伯虞和洛水府的公主……白玉定情。”
文舒直觉地知道他话里有意思,却有些不敢去想,好似一旦明白了就会不可思议似的。好一会儿,才听勖扬君继续说道:“赤炎与你……也有信物。”
“我们只是好朋友。”文舒道,感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些。
“你我之间……”
这一下,不用想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文舒睁大眼,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酸楚一阵阵地往上涌着,却都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段情,他文舒苦苦捱着痛,他勖扬君亦何尝没有委屈?一个着了恼只会冷言冷语,一个就闭着嘴不肯开口,说到底,感情总不是一个人的事。他不知珍惜是错,他一味闷声逃避也有几分不对。纵他是超凡脱俗的天君,沾到了一个“情”字也未能免俗地要斤斤计较。
加诸在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许多,文舒疑惑地转过头,就见勖扬君似要起身,只当他又要因自己的不理会而离开,情急之下,竟主动伸了手去勾他的脖子,鼻尖对上鼻尖,再近咫尺,双唇就要相接。漂亮得炫目的眸中忽然如冰雪消融般绽开了笑意。
舌尖起初只是慢慢地描摹着他唇瓣,一点一点地刷过,痒痒的,温柔中带一点挑逗。迷醉中,一个不备竟让它滑了进来,措手不及,自己的舌就让他卷了去……主动勾上去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再也松不开了,理智渐行渐远,只有缓缓升腾的欲望越显清晰。
衣襟被敞开,手被他抓着去解他的衣带,文舒只觉脸上似能烧起来一般,一双手颤得反将他的衣带绕得更紧。勖扬君低笑一声,拉起他的手,舌尖在他的手指上一一舔过,再一路沿着手臂向上回到他的唇,淡色的唇早被吻成嫣红,唇畔还是湿的,看他低垂下眼睑,半遮住一双迷离眼。
平静无波的脸上,有些许挣扎,些许隐忍,又有些许渴望,交织成一片勾人情欲的艳色。忍不住欺上他的唇,轻咬、吮吸、舔舐,身躯厮磨,松开时,两人俱是气喘吁吁,嘴角变挂一线银丝。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死死抓住一丝理智,文舒问道。
“唔……”
再无力听他的回答,胸口的一点被他咬住,刺痛中升起更多的快感,最后的理智在他游走的手掌下化为了乌有。
“喜欢?”一手抚上他胸前另一点,轻轻扯起又夹住了用指腹摩挲,勖扬君问道。
复又低头去吻他早已挺立起来的茱萸,用牙将它轻轻咬住,舌尖似有若无地扫过乳尖,激起文舒一串呻吟:“嗯……啊……啊……你……哈……”
“不喜欢?”松开了他的茱萸,软滑的舌继续往下,双手也随之沿着腰线向下游走。
“不要!”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文舒忙伸手去推他覆在自己下体的双手。
“真的不喜欢?”勖扬君却笑得越加放肆,轻易地抓住他推拒的手,攀上来含住他的耳垂细细吮吻。
文舒正要放松戒备,耳听得身边“嘶哗……”一声轻响,下一刻,双手就已被高举过头顶,手腕被他用撕下的纱帘缚住。
“这样更好。”睁大的眼睛只看道他唇畔的笑意,一片紫色覆上来,连双眼也被他蒙住。
失去了视觉,所有触觉都更为深刻起来,感受到他的吻细碎地落在自己的腰腹间,裤子被褪去,全身都赤裸地暴露在一片微凉中。已经有所感觉的下体被他握住,浑身都颤栗……一股热流急速地划过下腹,听到他的笑声,羞耻感混杂着快感,一同沦陷在了欲望里。
所有一切都展现在他眼前,文舒难堪地咬住了唇,胸膛因紊乱的气息而起伏着。
“还没完。”目不能视物,文舒看不到勖扬君此刻的表情。
拇指抚上他紧咬的唇,来回抚弄,终于让他把唇松开,勖扬君在文舒唇上轻啄一下,一手环着他的腰,一首忽然摸上他的大腿内侧。
双腿被打开,热得仿佛带火的手掌贴上细致的皮肤,全身蹿起一阵难以言语的酥麻。勖扬君环在文舒腰间的手顺势而下,一根手指趁机钻入幽穴。
“唔……”异物入侵的不适感,立刻让文舒皱起了眉。
片刻后,随着手指的不断旋转探索,不适感中缓缓升起了更多的渴求。方缓解过的欲望又渐渐抬头,双眼被蒙住,文舒只觉得勖扬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扫过,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开他的眼,羞愤至极,却又难耐这磨人的渴望。呻吟从口中逸出,身躯情不自禁地扭动。
“还说不喜欢?”勖扬君眼见他渐渐松开眉头,在他耳畔哑声道。再加入一根手指,情色地在他紧闭的幽穴中进出着。
“嗯……你……啊……”浑身都烧了起来,被玩弄的地方贪婪地咬着他的手指,文舒听到勖扬君的笑声,羞愤更甚。
“刚才没有醉……”缓缓抽出手指,胯下早已无法忍耐,勖扬君吻着文舒,道,“现在醉了。”
痛叫都被他吞进了嘴里,身躯合二为一……一片迷蒙的紫色里,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着他的话,一如当年,怦然心动。
冷面冷心的人,说起情话来其实也是很甜腻的。
手腕被松开,文舒喘息着摘下蒙住眼睛的纱巾,手指点上他含情的眉目,嘴角一点一点勾起来:“这里……你和澜渊……很相像……”
每一次,淡淡地说一句”我也想你”,眼里看到的都是另一张相似的面孔,于是话中就不由自主地带出了几分真情:“我也想你。”
“嗯……”身躯被他狠狠一撞,人就又往情欲里下陷了几分。
“以后,你看着本君就够了。”
这边厢一派巫山云雨春色旖旎,那边厢正靠着青菜豆腐过日子的二太子澜渊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哆嗦。
下一回众仙酒宴,勖扬君袖子里不小心掉出块紫色的纱巾,众目睽睽之下,冷面示人的天君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笑意,众仙狠狠一颤,酒杯落地,响声不绝。
我们苦命的二太子终于收到了狐王府送去的食盒,呷着篱清特地派人送来给他的小酒,澜渊在众小厮跟前笑得好不得意:“我就说他心里还惦记我!”
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一路磕磕绊绊着,一路甜甜蜜蜜着的么?
… 完 …
·系金铃 ·江湖轶事之游戏江湖 ·稀里糊涂就爱了 ·绝对的三角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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