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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心机到处晃。小四方格里地景物不停地转换。忽地。她又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键。只听“咔嚓”一声。她愣了一下。拿近。一看。笑了。小四方里地景物。定格了。
她站定身体。想了许久。恍然大悟。虽然她不明白这件宝物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至少可以把自己想要地景物留存。就像她先前看到地朱明溪。
大眼珠一转。她嘿嘿嘿坐回原位。将心机背对自己。然后和朱明溪摆出一样酷酷拽拽地神情。
“咔嚓!”
果然。她那张蜡黄地脸就留在地小四方格中。她美滋滋地摸着下巴:“朱明溪啊朱明溪。别怪我贪心。既然你不记得来拿。那这宝贝就归我了。嘿嘿。”
她捂着嘴偷乐。忽地。从门外挂进一阵风。《生死簿》在她旁边被风吹开了一页。她随意地瞟了一眼。反正里面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错了,只见那空白的页面上,竟然慢慢地,一个字接着一个字,浮现出来:朱明溪,丁未年,七月初一,戌时三刻,被杀于天津郊外明教主帅帐中。
她惊呆了,她目瞪口呆。之前一直没有字的《生死簿》上,却在她自言自语喊朱明溪的名字后,出现了这样一排黑色的,阴沉的字迹。而且,时间就在下个月。
如果《生死簿》没有说错,那朱明溪,在下个月初一的戌时三刻,就会被人杀死!
谁会杀他?
他又为何而死?
要不要告诉苏苏?
要不要通知朱明溪?
一个接着一个问号,在夜熙蕾的脑中浮现。《生死簿》上的字,再次慢慢消散,恢复原来的空白,宛如方才的字,根本没有出现,只是她的幻觉。
似乎,她掌握了查看生死簿的方法,但是,她却是合上了《生死
。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生死,很想知道百里容的L她却在看到朱明溪的结局后,合上了它,沉重的心情,没有了当初玩意。
生死轮回,不可逆天。她忽然明白老张头说《生死簿》不该看的原因,现在看了,反而多了这么多的烦恼。
出于朋友,她应该去通知苏苏,毕竟朱明溪是她所爱之人。但是,她的心底,却告诉她,阻挠人的生死,是不对的,那是他们的命运,亦是他们的归宿。
破坏了他们的死亡,就意味着破坏了他们的轮回,命盘被改变,谁都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夜熙蕾,一只小小的狐妖,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她捏紧了心机,如果是百里容,他会怎么做?
“吃饭了。”阴沉沉的声音忽然从门口而来,她立刻将手机顺手放入衣袖,扬脸时,已是一脸不正经的笑,没想到外面,竟然已是晌午。
老张头依旧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坐在院子里,夜熙蕾觉得他更适合去那个义庄。
午饭是四菜一汤,青菜,萝卜,土豆,豆芽,紫菜汤。吃饭的时候,老张头交代夜熙蕾,这几天就先熟悉仓库,七天后,开始准备将宝物陆续送回。
夜熙蕾诺诺点头,心里却想着要不要通知朱明溪快死了。或者,她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作为朋友,她是不是应不应该送他一副棺材呢?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困扰她太久,因为,她决定先把自己事情处理完,再去考虑朱明溪的问题,时间还早,一切,都来得及。
快到傍晚的时候,【金色年华】里,竟是下起了雨,厚厚的云层,黑压压地压在【金色年华】的上空。夜熙蕾以为这里没有四季,没有风雨雷电,可是却没想到,竟然和人间无异,还下起了滂沱大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仓库的屋檐上,“啪啦啦”地如同鼓掌。
她没有雨伞,就从仓库的物架上,取了一把。此伞名为:收魂。曾是一位鬼差的所有物。鬼差收魂,按照各自的喜好,其法器也各有不同,最常见的,就是招魂幡。
后来,还宝人送还这把伞的时候,那鬼差竟是入了轮回,于是,这伞就成了仓库所有物。
撑开伞,一阵阴气先是下沉,就像是累积了百年的寒气,冻得伞下的夜熙蕾直哆嗦。好在这股寒气被释放后,这把伞便与普通的伞无异。
夜熙蕾撑着它急急赶回,当跨入院子的时候,她从伞檐下,看到了两条白净净,赤条条的小腿。她愣了愣,以为自己眼花,她最近很久没打美男的歪主意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她停下了脚步,打算看个真切,结果看到在那朦朦胧胧的雨幕后,确确实实有两条腿。
它们赤裸着,光溜溜地伫立在院子中,雨水在它们结实的肌理上流淌,顺着深浅有致的线条汇聚而下,流淌到一双同样是赤裸的脚下,而那双赤脚边,却是一件白色的袍衫。
从脚型和腿型看,应该是男人的。再看那地上已经湿透白色的衣衫,她心中大惊,难道是百里容?
她的视线顺着那腿慢慢向上,伞檐也随之慢慢抬起,她看到了什么?赤裸裸的小腿,然后是赤裸裸的大腿,然后,就是那白白的半月!
轰!她犹如五雷轰顶,视线没能再往上移动半分,因为她已经有如被雷电击中,彻底焦黑,整个人都无法动弹,陷入僵硬,手中的伞,“吧嗒”一声,也从她的手中,掉落。。
正文 第十五章 追求自然的左陆之
等着夜熙蕾回来的百里容,在下雨时,心中就在担心否带伞。然后,他就听见从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激动的大吼声,接着,就是有人从房间里冲出,跑在雨下,院子里,是那人脚踩雨水的“啪啪”声。
他不以为意,别人都与他无关。之后,院子里便静了,应该是那人静立在了雨中,他想,或许是那人喜爱雨景。
可是不久后,他听到了夜熙蕾的脚步声。百里容的听觉极为灵敏,只要听上一遍,便能牢牢记住脚步声的主人,更别说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夜熙蕾。
他心里稍稍安心,准备出门相迎。可是,夜熙蕾的脚步声却停下了,他便觉得有些疑惑,她为谁而停?难道是院中的男子?
夜熙蕾的性格,他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极其俊美的男子,她都不会多看那男人一眼,而现在,她却停下许久。紧接着,就是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百里容拧起了眉,到底是怎样的男子,会让她连手中的伞都失手掉落?
他沉下了脸,对着在屋内正在玩球的茂茂冷冷说道:“茂茂,去看看小蕾为何不进屋。”
“喵!”茂茂立刻蹿出窗户,百里容也随之起身,心中多了一分焦急,但却是停顿片刻,才拿起手杖,看似沉静地朝房门走去。
打开门,他只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就连方才蹿出去的茂茂,也没了声响,就像她们都被雨声吞没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让百里容不安,他第一次,为看不见而烦躁。他没有那手杖的手,朝自己覆眼的绸带抓去,可是,他还是停住了。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他知道,他不能。
“喵~~~”忽的,一声颤抖的猫叫从雨声中弱弱传来,“裸,裸男喵~~~”
裸男!这一声。似乎解答了百里容所有地疑问。他匆匆摸向夜熙蕾停下脚步地地方。他来不及取伞。滂沱地大雨瞬间打湿了他地长发和衣衫。
丝绸地布鞋在雨水中踩踏。溅起了更多地水花。他几乎是撞上夜熙蕾地。他抱住她。果然感觉到了她身体地僵硬。他慌忙摸上夜熙蕾地脸。捂住了她地眼睛。脸侧向一边:“公子可是左陆之?”
站在雨中地男子一怔。但是。他并未转身。而是侧脸向后。单手背到身后。一手随意放在身前。那倨傲地神情一点也不为自己没有着衣而羞愧。反而。大大咧咧。神神气气地站在雨中。
与此同时。先前僵立地夜熙蕾因为听到左陆之这三个字。而猛然回魂。她匆匆去抓百里容捂在她眼睛上地手。但是。却怎么也拿不开。相反。百里容将她强行拽如怀中。将她地脑袋摁在了自己地胸膛上。
“你是谁?”
雨中。果然传来地那淫画仙左陆之地声音。夜熙蕾气得想骂人。最却又被百里容摁住了她焦躁地身体。
百里容面对左陆之的后背,淡淡而笑:“画仙左陆之,为人狂傲不逊,却痴爱自然,每每在雨时,灵感涌现,激动不能自抑,在雨中赤身奔走,故在未入仙班之前,有流氓画师之称。”
夜熙蕾不再动弹,她变得安静,静静地听从百里容胸膛里传来的话。他的声音沉稳而沉静,不卑不亢。她最爱他这种面对六界人物都从容不迫的气势。
左陆之转回脸,轻笑:“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他懒懒地捡起地上的袍衫,穿上,转身,“若是觉得污了阁下的眼,敬请离开。”他看向百里容,却是一愣,对方,竟是一个瞎子。
他惊了惊,对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后悔。可是,他很快看到了对方怀里还有一个人,似是一个少年,而他们的身旁,一只花斑猫,正对着他流鼻血。
黑线,滑落
俊美的脸,他被花斑猫那灼灼的目光,盯地浑身不舒T+8拉紧了衣领,挑了挑眉:“原来阁下看不见,而阁下的怀中,也是一少年,大家同是男人,有何在意?”他拉紧衣衫,依旧傲然站立。
百里容摇头淡笑:“虽都是男人,也知要遮羞,劳烦大仙下次犯病之时,记得穿上一件亵衣……”
犯病?左陆之眯起了如画的眼睛,目露不屑,俗人就是俗人,根本不会理解他与自然亲近的行为,这是他对自然的膜拜!
“百里,你跟那个千年老流氓有什么好说的!”夜熙蕾终于忍不住了,从百里容的怀中挣脱,闭眼转身,“你不穿是你的事!麻烦下次你裸奔的时候通知老子一声,老子好在门口摆摊卖票!”她气呼呼说完,就乱摸向前。
她以为左陆之没有穿衣,就紧闭眼睛。而百里容虽然目不可视,却已经听到左陆之穿衣的声音。可是,他此刻,却没有想告知夜熙蕾的意思,似是有意让夜熙蕾,也做一次瞎子。
当左陆之看到百里容护在怀里的少年,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神秘美人时,他的唇角开始上扬。看着她紧闭眼睛,像无头苍蝇在院子里乱摸时,他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小美人,我们可真是有缘,天意啊,哈哈哈……”
夜熙蕾气得停在原地跺脚,若不是这个淫画仙,她也不会被雨淋。
此刻,百里容自从知道对方是左陆之时,反而不再急着追夜熙蕾,而是淡笑着慢步回房,无意间踢到了地上的雨伞,他便随手拿起,对茂茂淡淡说了声:“茂茂,回房了。”
茂茂依旧紧盯左陆之的袍下,仿佛恨不得能看穿,鼻血和口水流了一地,再看下去,只怕小命难保,她会成为历史上,第一只因为流鼻血过多,而死的翼猫。
夜熙蕾在雨中甩脸,继续往自认为百里容房间的方向摸索,现在她才切身体会到,看不见,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哈哈哈,小美人,你再往前就走到我的房间了。”她身后传来左陆之揶揄的声音,她立刻睁眼,忽然,有人跳落到她的面前,竟是左陆之。她慌忙闭眼,可随即察觉左陆之已经穿上了衣服,就愤然睁眼,瞪着他。
左陆之拉着衣衫,轻佻地挑眉:“看你明明是少年,却不敢看我的身体,难道……你是女孩?”
她忍。她吞下怒火,正准备用她的伶牙俐齿还击左陆之,却没想到对方突然敞开了衣衫,她惊得本能地对着左陆之**裸的胸膛就是一掌。
“啪!”手掌拍上那结实的被雨水浸凉的胸膛,瞬间,激起了残留在那胸膛上的雨水,与此同时,毫无防备的左陆之,被她打了出去。
夜熙蕾一惊,看着飞在空中的惊讶的左陆之,在视线交错的片刻,她当即转身,眼珠游移了一下,反而笑了,因为整件事太可笑了,而这无意的一掌,更是左陆之自找的,是他活该。
左陆之在空中飞着,飞着。然后,啪——摔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胸口火辣辣地烧痛着,他大字形躺在地上,呆呆地望了一会从天而降的密密麻麻的细针,然后起身。
“恩。”伴随着这声闷哼,一口血从他的嘴里溢出,溶入了越来越大的雨水中,他模糊的视线里,是那个罪魁祸首,蹦跶蹦跶,欢快的背影。
他被打了!关键是他居然还被打地吐血!千百年了,他从未被打,而今天,却被打得如此狼狈。他活该,是,他活该!
“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任由雨水落入他大张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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