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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寸,所谓男颜祸水,千古明训啊!”
凌珑低头作忏悔状,肚子里却暗暗好笑,幸亏自己风流多情的品性是世代遗传的,否则她将来真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
当下愧疚道:“皇奶奶,珑儿自知生性顽劣,又太过感情用事,根本不是当帝王的料!不过请皇奶奶放心,珑儿既然已经抗下了重担,就一定会全力以付,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不许胡说!什么死啊死的,多不吉利?”太上皇横了凌珑一眼,“你这回能逃过大劫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今后更要多加小心,别让我这白头人送了黑头人!”
太上皇想起过去两个月的担惊受怕,老泪忍不住又想往下掉,凌珑急忙呵哄道:“皇奶奶,都是珑儿不好,珑儿乱说话,珑儿以后会和皇奶奶一起长命百岁,天天陪着皇奶奶说笑解闷!”
太上皇破涕为笑,一戳她额头道:“你呀,就是小嘴儿甜,会讨人欢心!怪不得男人见了你都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凌珑抿嘴而笑,小心道:“那……皇奶奶答应让柳影入后宫了?”
太上皇无奈道:“你还真是念念不忘这事儿,好好好,算奶奶怕你了,答应你便是!不过,以他的身世,最多只能当个四品昭林!”
“谢谢皇奶奶!”凌珑大喜过望,搂住太上皇便在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亲了一口。
心中暗忖,昭林就昭林,只要能入后宫便好办了,等她及笄以后有了自主权,再慢慢加封也不迟!
凌珑笑毕,想起还有更重要的目的,俏脸马上又现出愁容,拖长了声音道:“不过——四皇姨那边……”
说起凌霄,太上皇脸色微变,侧目道:“你四皇姨怎么了?她为难你了么?”
“唉——”凌珑叹气,怏郁道:“皇姨似乎也看上柳影了,她还……还……”
太上皇是个急性子,催道:“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唉——她以效忠珑儿为条件,要珑儿把柳影让给她呢!珑儿一时气不过,便拒绝了!”
“什么?她竟敢要胁皇上?真是反了!反了!”
太上皇震怒,激动地拍床大骂,一口气接不上来,连连喘吸。
凌珑急忙替她梭胸顺气,红了眼道:“皇奶奶您别气坏了身子,都是珑儿不好,珑儿不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让您心烦的,但是珑儿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普天之下,皇姨大概只听皇奶奶的话了,如果皇奶奶出面,她也许会改变主意!”
太上皇望着凌珑沉默半响,幽道:“你为何肯定她会听我的话?”
“因为……皇奶奶是这世上,皇姨唯一在乎的人!”
太上皇微微一震,“你怎么知道?”
凌珑道:“珑儿也是刚知道不久,皇姨说起皇奶奶的时候,眼光总是格外温柔,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前两天她来探望,皇奶奶不肯理她,她还伤心了很久。”
太上皇老眼中忽然闪过泪光,过好一会,黯然道:“珑儿,你是否会觉得奶奶是个心肠很硬的人?”
凌珑点头老实道:“珑儿说了皇奶奶别生气,珑儿确实从小就有这种感觉,不过,珑儿以前不能理解,但等自己当了皇帝,才渐渐有些明白了!”
太上皇仰天长叹,轻抚着凌珑的秀发,道:“珑儿——你与你母亲一样,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仁厚有余而阴狠不足!唉——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像你这种性格,真的很不适合当皇帝,可惜造物弄人,凌云只生了你一个子嗣!你以后的日子,恐怕还有得苦!”
太上皇说着,老眼迷蒙起来,“其实当年,奶奶对你娘和凌霄的都是一样疼爱的,可惜你娘太善良,根本不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我只好忍痛把凌霄赶走,才保得凤天十几年的太平盛世。如今,奶奶老了,但奶奶的心,还清明得很,怎么会不知道你现在的难处?朝廷奸臣当道,凌霄又虎视眈眈,奶奶之前坚决不肯让凌霄入城,就是怕她趁皇帝不在,发动兵变……”
凌珑听到这里,激动道:“珑儿明白皇奶奶的苦心,珑儿之所以让皇姨一个人入城,就是想试探她的心;不料却意外发现了皇姨的弱点,这个弱点,就是皇奶奶您!皇姨其实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她只是太骄傲了,皇奶奶当年背着她把皇位传给母皇,她吞不下这口气而已!珑儿希望……皇奶奶也可以放下心病,原谅皇姨!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珑儿看得出来,在皇奶奶心中,还是很疼爱皇姨的!”
太上皇凝神细思良久,苦笑道:“唉……好吧,我姑且试一试劝她,希望她真会念在母女的情份上,暂且放下心中的怨恨,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在我有生之年,她也许还会有所顾忌,若万一我去了,这世上就没人能制得住她了,届时,你一定不能再心慈手软,一定要毫不犹豫地铲除掉她!”
凌珑背脊窜起了一阵战栗,所谓虎毒不食子,太上皇却眼皮都不眨地叫人杀掉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享尽了人间富贵荣华,掌握天下苍生命运的帝王家,到底隐藏着多少冷酷无情,凶险丑陋的阴谋权斗!
凌珑无尽唏嘘,心中除了悲哀还是悲哀!!!
一个月后,安洛城郊外。
中秋刚过,京郊三十里一处荒无人烟的险峰,忽然聚集了很多人。
一名身穿皇袍,年约十四、五岁的绝美少女,俯望着山谷中训练有素,整装待发的队伍问道:“皇姨真的不打算在京城住多些日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皇奶奶其实很希望你能多陪陪她。”
站在旁边另一名身披战甲,英姿飒爽的中年女子淡淡笑道:“不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本王离开边关太久,恐怕邻国又会趁机来犯了。”
凌珑动容道:“真是幸苦皇姨了,朕已经准备慰劳边关三军,皇姨先回去,钦差随后会到。”
凌霄沉默不语,良久,含蓄道:“多谢皇上!”
凌珑不动声色道:“谢什么?都是朕早就应该做的!”
凌霄不看凌珑,眼光留连在皇宫的方向,“谢谢你解开我们母女多年的心结,我原本以为,母皇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你以德抱怨,心胸确实比我宽广很多,我——不如你!”
凌霄长叹,自嘲地笑,“也许,这就是母皇说的,我不适合当皇帝的地方吧?一直以来,我都太自我为中心了,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肯让天下人负我!一个不能胸怀天下的人,何以治天下?母皇,也许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把帝位传给我吧?!”
凌珑陪着她眺望京城,低声道:“说起来,朕也要谢谢皇姨终于肯宣誓效忠!有了皇姨您这个强有力的后盾,朕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整顿朝纲了!”
几天前,在中秋八月十五的赏月宴上,怀亲王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凌珑面前,宣誓效忠!并承诺如果女皇有难,她会马上挥军直下,回京救驾!
凌霄沉吟道:“我留下的五万精兵只听令于皇上,可另编为一支近卫军,由柳影统领。他曾经看过我练兵,悟性很高,将来一定是皇上的贤内助。”
凌珑笑着回头看一眼紧跟在身后的柳影,柳影听到她俩的谈话,红了俊脸,赶忙将眼光调开。
凌霄朝凌珑一抱拳,道:“时候不早,我该启程了,皇上不必再远送,珍重!”
说完,充满遗憾地看了柳影最后一眼,飞身上马,疾驰下山。
凌珑目送她远去,遥望着延绵壮丽的山河,感慨万千道:“与怀亲王的这一仗,朕押对了宝,算是晓幸赢了。不过,接下来与摄政王的较量才是硬仗,真正艰苦的日子要开始了!”
凌方竹与柳影一左一右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齐声道:“不怕,我们会在身边支持着你!”
凌珑但笑不语,指点江山,只觉心中豪情万丈!
秋风起了,满山红叶飘舞,蓝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优雅地飞过,与站在群山之巅,三个衣袂翩翩,超凡脱俗的玉人儿构成一副精美绝伦的风景画!
6
送走了怀亲王,凌珑并没有马上大刀阔斧地清理内政,重政朝纲,而是不动声色地整顿了皇宫的防卫。
在太上皇下旨赐封柳影为四品昭林后,凌珑又加封他为四品忠武将军,兼新成立的近卫军统领,并将锦衣卫和御前侍卫队也编入近卫军中,从而完全脱离了兵部的管制。
柳影马上发挥了他的军事才能,指挥近卫军接管了整个皇宫的防守,重新规划安排防守的布局,将个皇宫严密保护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但在不用练兵的时候,柳影还是充当女皇的御前带刀侍卫,像从前那样寸步不离地跟在凌珑身边保护着!
话说七月的某一天,凌珑突然出现在朝堂上之后,所有关于女皇失踪的传闻,便不攻自破了。文武百官全都以为女皇真的是受惊大病了一场,只不过女皇在病好以后,却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不但性情变地沉稳冷静,处理朝政利落果断,而且在一些颇据争议的问题上,也往往见解独到,一针见血,令众臣大有“病别二月,刮目相看”的感觉!
但是女皇对待摄政王的态度,却渐渐变得令人难以琢磨了。众臣原本以为,有了怀亲王的撑腰,女皇会立即着手对付摄政王,巩固皇权,不料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女皇不但没有任何行动,反而与摄政王亲近暧昧了起来。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明白女皇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可是女皇的心思,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了!
秋风,就这样静悄悄吹过去了,圣元五年的初冬,凌珑终于迎来了她十五的生辰。
女皇及笄,在凤天国是头等大事,隆重的成年典礼要连着闹腾十天,同时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但令文武百官大感意外的是,凌珑居然没有在及笄典礼上,遵照先皇的遗诏逼迫摄政王退位,而且还不顾皇家祖律,当众宣布册封凌方竹为西宫贵侍君,及笄典礼后举行大婚!
这两件事情轰动朝野,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因为这两件事情是女皇与摄政王达成的协议,她俩既然站在同一阵线上,天下还有谁能够反对?!
于是,及笄大典三天后,皇宫中的婚礼便如常进行了!
在凤天国,皇室的婚姻极为讲究,女皇与公主第一次婚配通常要娶正室,即公主娶郡郎,女皇娶皇后;但也可以不是正室,但一定要举办婚礼。若娶的是正室称为正婚,娶侧室称为大婚。公主娶偏房都要举行婚礼,而女皇的后宫里,只有二品以上的侍君才有资格享受婚礼的殊荣。
女皇大婚,非同寻常,时间虽然仓促,但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到了正式成亲那天,婚礼该准备的物事一样也没有少,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羽扇红花,礼炮轰鸣,乐伶吹打,戏子唱做,热闹非凡。
太上皇欢喜地连病也好了大半,坚持亲自主持婚礼。她一向很疼爱凌方竹,常常为不能让他入后宫感到惋惜,但因为她是皇家的长辈,不好带头坏了祖律,只好一直装聋作哑,没想到凌珑竟然敢冲破皇室百年的禁令,不顾一切地娶了凌方竹,她便也乐观其成,做了个顺水人情!
夜幕降临,闹腾了整整一天的皇宫依然人声鼎沸,喜气洋洋,凌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酒席,穿过贺喜的人潮,由宫女和喜娘簇拥着,来到布置成新房的西宫。
新房内,铺了一地红毡,点了一屋红烛,凌方竹遮了一方镶金丝的流苏红盖头,身穿百鸟朝凤,百花精绣的大红礼服,安静地端坐在喜床上等待着新娘。
见凌珑进屋,陪伴新郎的喜郎们急忙上前迎跪,然后各就各位,又开始洞房里的一番繁文缛节。
凌珑知道婚姻大事焦急不得,便也按耐着性子随人摆弄。
喜娘首先取了一根黄金手柄的碧玉喜秤递给凌珑,曰:“请陛下揭喜帕,好成就金玉良缘!”
凌珑接过喜秤,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挑开了盖头。
众人顿觉眼前一亮,满殿生辉!
但见那凌方竹,云鬓高拢,戴了一顶金光闪闪的凤冠,冠上坠满价值连城的珍珠宝石,缨络流苏随在额际,脸上薄薄地施了一点妆,虽然只是描眉点唇,但已经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绝世俊美,雍雅华贵的容貌。
凌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珠光宝气,艳丽夺目的凌方竹,简直看呆了眼,失声道:“表哥,你……你好美啊!”
凌方竹闻言,不禁羞红了脸,堪堪别过头去,这一下,又是美地惊人!
看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