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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子走后我一个人又开始无聊了,我真后悔写那首破歌词,要不然还能有个浑蛋在一边烦我。关叔晃荡着走了过来,不用看他我都知道他又喝高了,说话都开始飘了。站在我旁边骂小秦子竟敢不跟他打声招呼就走,纯属活腻了。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个姑娘在看着我,打扮得妖艳非常。关叔顺着我的眼神看了过去,然后一笑说,喜欢哪? 喜欢我去帮你拿下,让你看看我这老家伙依然火力十足、魅力不减。
说完就晃荡着向那个姑娘走了过去,那个姑娘这时候也站起来走向了门口。我坐在那里看关叔追出了门口,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看到关叔回来。我突然有点担心那老家伙喝点酒再出点啥事,就连忙跑到了外面。幸亏我跑出去的及时,在迪厅的门口围着好多人,我挤进去一看,能有六七个膀汉,把关叔堵在了墙边,正要动手。我飞快地冲了过去,推开了那些人。
一个人喊,连他一起揍。接着那些人又重新上来了,有俩小子举起镐把子就冲我砸了过来,我刚要躲,又听见有人喊了一句,停下。然后挤进来一个穿着小貂的老男人,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我也死死地盯着他,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这个人有点面熟。随即那个人笑着拍了我一下说,韩哥,不认识啦? 他一说话我想起来了,是原来在长春的时候,我一哥们儿开酒吧时候的一个保安,不过姓什么叫什么我是想不起来了,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看见我们认识,那些人就都散了,关叔也进去接着喝酒去了。我跟那小子说,幸亏你今天没动手,要不然你摊事了。那小子笑着说,哪能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哪! 都是误会。我跟那小子又简单地聊了几句,然后回到里面跟关叔说了一声,准备先回家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那小子领着刚才那个小姑娘在门口等着我。
他把那姑娘塞进了我的车里,笑嘻嘻地摆了摆手,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一三零
我带着那个姑娘回家了。这个家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了,自从上次伤感过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很快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这个姑娘一丝不挂,使出全身解数来勾引我的时候,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下边依然是软塌塌的。我想起了上次做爱时的情景,原来从跟美子的那一次之后,这些天我没有碰过女人,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试验过我有没有被小舞吓出毛病来。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害怕,连忙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试图在这样精神集中的感觉里找到本能的冲动。但是,任我怎么努力,就是不行。那个小姑娘瞪了我一眼说了一句,真他妈没劲! 然后躺在一边自己点上了根烟。我看了看她,脑袋里所有的感觉和思想都在恐慌里发抖,也许我真的就这么废了? 美丽的性福生活也就这样告终了?
第十四章
一三一
那个姑娘抽完烟之后,转过头来跟我说,你真不认识我了?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接着说,再仔细看。
我仔细地看了看她,感觉到确实有一点面熟,可是想不起来了。
她说,你高中不是长春师大附中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你那时候不是在6 班吗?
我又点了点头。
她说,你还没想起来?
我有了点感觉,但是还是没想起来她到底是谁,所以还是摇了摇头。
她着急地坐了起来,用一只手把自己的头发在后面搂了起来,然后说,我呀!姚瑶。咱老同学你都忘了?
她这样一说,我也突然想起来了,模糊的记忆中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但肯定是不太清晰的。我连忙说,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对了,你那时候不是短头吗?成天吊儿郎当的。
她笑着说,你可拉倒吧! 你那时候才是呢,整天牛逼哄哄的。
我说,我是那样吗?
她说,你不是谁是? 也就是说,你这些年除了老了之外,一点变化没有。
我说,那是,跟你比我是差远了,你的变化可比阴阳错位了。
她说,行了! 别埋汰我了。唉! 对了,你还记得小苗吧?
我说,小苗是谁呀?
她接着说,你真不是人,把小苗都忘了。你们俩处了得有一年半,那时候我跟小苗同桌,你们俩的事我可全知道。所以说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
我说,我他妈有那闲心跟你俩扯犊子,我真忘了谁是小苗了。
她说,你可真够狼心狗肺的了,那时候你不管上课下课成天抱着人家在一起腻,现在竟然说忘了。小苗还为你流过产,那时候才高中,人家投入多大呀! 到最后你这王八蛋还是跑了。
我很坚定地说,不可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肯定记错了。
她说,我能记错? 我就是把所有人都记错了,你韩雨山我也不可能记错。
我笑着说,你那时候是不是喜欢我呀?
她瞪了我一眼说,滚蛋! 说正经的哪! 小苗现在没了。
怎么了?
三年前死了。
怎么死的?
车祸。她跟一帮朋友出去旅游,坐一个小面包,路上出了车祸,她所有的朋友都没事,那十多个人连皮都没破,就她死了。而且,她还是坐在车中间。
我说,那怎么可能哪?
她说,我也不知道。她葬礼我去了,当时想通知你来着,但后来没有。
为什么没通知我?
估计小苗也不想再见到你。
你怎么知道哪?
她躺下说,不说了,困了。
一三二
姚瑶睡了,我在那里却无论怎样都睡不着,把脑袋中所有的记忆都翻出来,再一件件地填回去,试着在里面翻找出关于那个叫小苗的女孩的一些线索。但是,在我一点一丝地捋顺我的记忆的时候,我发现在我的头脑里,有太多的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我不知道那些是否存在过,或者存在过的那些,真实的面目是什么。乱了,全部都乱了,越找越乱,而且始终是一点线索没有。我像自己傻了吧唧地跳进了一个汹涌无比的旋涡,只有跟随着那些浑浊的东西一起转,一起下落,好像落入了一个荒草丛生的无人之境,所有的害怕和激动都失去,剩下的,可能只有迷茫。小苗,太陌生了,陌生的名字,陌生的记忆,根本无法追寻,但在那些描述中又真实无比。我的脑袋马上就要炸开了,一个缝隙越裂越大,像要天崩地裂一样,让我无法忍受了。我推了推身边熟睡着的女人,她眯缝着眼睛,非常朦胧地看着我。我问她,真的有过小苗这个人吗? 你没记错?
她非常无奈地说,大哥,我没你那么不是人,下辈子我都能记得。
我说,那算了,你睡吧1
一三三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了。
床头柜上放着我的钱包,钱包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我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老同学,在你的钱包里拿了点钱,一部分是我该收的,另一部分就算是我借你的。哥们儿现在急用钱。
还有你去医院看看吧! 你那里有毛病,什么时候治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多给你补上几次。”后面署名姚瑶,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我把那张纸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躺在那里抽了根烟,然后起来冲了个澡,再出来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任何目标好像一下子都从我身边逃跑了。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就在我漫无目的、迷茫加迷茫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桌上那个落满灰尘的破电脑,那感觉像在太空中碰到自己一个屯子的老乡一样,要多亲切有多亲切。我连忙打开了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改名为《2008》。手在键盘上不由自主地开始舞动了。
一三四
从这一天开始,我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猫在家里,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做。脑袋里只有我的小说,只有我小说中的故事,小说中的人。不过,对于小舞,我不仅没有忘记她,而且越来越想她。
我不分白天黑夜地待在这个家里,写着我的小说。有的时候写的流畅了,就更加忘乎所以了,几天没睡觉、几天没吃饭,自己都忘了。
不愿意写了,写不进去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发呆,或者睡觉。我中间就出去过一次,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三箱方便面、两箱香肠、一箱成菜、十条烟、三箱啤酒。这些做我冬眠的储备食物,已经完全够了,我不需要再为其他的事情浪费思想了,只需要在家里,在小说中游动,就可以了。
一三五
北京的天气在一天天地变暖。我坐在电脑前由冻腿开始,到不冻腿,到毫无感觉冷暖的时候,小舞回来了。
一三六
那天晚上她自己开的门,进屋看见坐在电脑前的我,第一句话就是,呀! 浑蛋! 你还没死呀! 我还以为我回来能继承个遗产什么的,最起码也能继承个破房子。现在完了,愿望泡汤了。
我强忍着没回头,背着身说,回家看看你爸你妈,也许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一个小皮包飞了过来,打在我后背上。你他妈还是那么浑蛋! 屁都没放一声就自己跑了,你把我当什么呀? 你还有良心吗? 还想不想在一起混了?
我说,混不了就散呗!
她喊道,你说的?!
我没说话。一会儿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回头一看,她又没了。
一三七
第二天晚上她又回来了,我还在写东西,她坐在我的电脑桌上盯着我看,看了好长时间才说,亲爱的,你现在真像一个鬼。
我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说实话,这段时间一直没刮过胡子,除了洗澡之外,连脸都没单独洗过。衣服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没穿过衣服,一直是一件大睡袍裹在身上,没换过。确实造得没一点人样,满身埋了巴汰的。我要现在跑大街上去,肯定上央视新闻:神农架野人进京,企图不轨。小舞拉着我去洗脸刮胡子,说要给我捌饬捌饬,不能让我再像没娘的孩子一样了。但是我就是没动。她被我气得鼓鼓的,骂骂咧咧地上床睡觉了,我依然在电脑前坐着,写没写进去东西我忘了。
第二天早上她走了,我睡觉了。
一三八
我承认我在逃避她,我怕和她躺在一个床上,我怕她有要求,而我依然不行。我想保持住自己仅有的脸面,最起码在她的面前我一定要保持住。
从这一天开始,她每天晚上都回来睡觉,当然她不会进屋就马上睡觉,她会有很多活动和项目对着我实施,但是,最后她只能是自娱自乐。我每天晚上都在写东西,写不进去也在电脑前傻了吧唧地坐着。早上她走了,我再开始睡觉。她这段时间应该是在小秦子那里录她专辑的MV,因为有一天她坐在我的电脑桌上求我,让我去演她MV中的男主角。我告诉她我没时间。她坐在那里哽哽唧唧的好半天,看我还没有改变态度的意思,才马上变脸说我给脸不要脸。说实话我看着她当时的表情,感觉特好笑。她睡觉之后,我看着她的小样,自己坐在那里笑了半天。那样看着她的时候,自己心里的感觉有些飘忽不定,心酸说不上,对自己的无奈其实更多一些。有的时候她在我的后面,高兴地哼哼着我给她写的歌,唱到兴奋的时候她就大叫几声,来对抗我的毫无反应。然后,一丝不挂地从我身边走过,上了趟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又去了一趟。我清楚她的目的根本不是马桶,而是我。她晃荡着小屁股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希望我会多看几眼,并且更加奢望,我在她整个身体有节奏的晃动之中产生某种高浓度的想象。可是我看着她的时候,想法都非常地简单和纯净,譬如说:感觉她又瘦了;觉得她体型没有原来好了;她屁股上的痘痘不见了;她这样晃荡来晃荡去的会不会感冒。
有一天她在睡觉之前,坐在床上跟我说,亲爱的,你就那么狠心? 你的小宝贝多好哇! 听你的话,还这么乖巧伶俐。咱俩的那一段多快乐呀! 你就这么忍心放弃了? 不这样,行吗? 要不然我怕你后悔。真的。过来,亲爱的,咱俩说会儿话。你他妈过来呀! 告诉你,这是姑奶奶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别以为你自己多有魅力,我耗着你不放。当初那么容易就让你把我这个小星星搞到手,就是个错误,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我就应该馋着你,天天让你看着,还让你碰不着,摸不着,馋死你!都他妈超级自恋! 有能耐你过来! 瞧你那熊样,也就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破字中找找满足呗! 来真的,你行吗?!真不愿意说你,都浪费我唾沫星子,用它养个小野花都比浇灌你强。算了。睡觉! 明天再接着跟你说。
特别坦白地说,她在骂我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地高兴,还有些兴奋。最起码她的这些骂告诉我,其实她现在舍不得就这么放弃我。她在对抗,不是对我,应该是对她自己的抗争。但是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