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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惊风别过脸,看着不远处的姚燕,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 31 章
武林山庄,西厢房。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房中穿出,似真似幻,空明澄澈。如是有心人,则可听出,抚琴之人的淡薄之心。
萦然停下抚琴的手,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看着萦然如此神情,许霜错了然道:“萦儿,别想太多。”
许霜错对欧阳若雪本无好感,只觉她心胸狭窄,任性妄为,全然不是外人眼中的第一美人。但,自己的好姐妹现在已是她的母亲,自己作为长辈,才不好表现出来。
一边的商缭雪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忿然道:“没想到欧阳若雪竟如此恶毒!若不是萦儿有大姐悉心的栽培,身体已百毒不侵,现在只怕是早已死在她手中了!”
商缭雪性子豪放,不拘小节,当年的她,之所以被称为“女枭雄”,也正是因为如此。
听了二位师父的话,萦然转头一笑,道:“二位师父不必担心,萦儿是怎样的人,二位师父还不知道么?”
不错,她方才是在想欧阳若雪,不过,她想的却是,如何处置这个再三挑衅她的无知小人。
欧阳若雪是欧阳惊风的女儿,因此,欧阳惊风不忍处置她,萦然也理解。不过,既然欧阳若雪有这个胆子挑衅于她,就应当承担自己造成的后果。
不管是南宫萦然,还是杜凌,亦或逍遥客,任何一个身份,都不能让她放过欧阳若雪。
想到这里,萦然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青葱细指继续拨动琴弦,一阵惊涛骇浪便从指尖迸出。
许霜错和商缭雪看到如此的萦然,皆是一惊,随即,都流露出赞赏与欣慰。
如果说,三年前的萦然还是一只稚气未脱的雏鸟,那么,现在的萦然,就是自由翱翔于天际的苍鹰。
两人这才意识到,萦然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不再是三年前流着泪离开她们的孩子了。
一曲终了,萦然站起身来,对两人道:“师傅,萦儿还有些事,近日可能就要动身离开了。”
“萦儿,你的事,还没完么?”
“当然。我曾立誓,血海深仇,决不轻饶!”萦然神色一凛,不由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刚来这个时空,所看到的第一幕。
撕心裂肺的叫喊,娘亲透着血红的眼泪,还有顾长川扭曲的笑脸。一切的一切,如此刻骨铭心,叫她怎能轻易了结?
自己本是一抹孤魂,既然来到这个时空,就投入自己的角色吧。况且,三年的江湖生活,萦然的心早已收不回来。
许霜错轻叹一口气,终是没有说话。
此时,武林山庄主房。
自从欧阳若雪搬出了武林山庄,欧阳惊风便开始自责。
都怪自己太专注于盟主这个职位,才忽略了女儿的变化。如今自己的女儿却做出了这等卑劣之事,最难受的,也不过欧阳惊风了。
姚燕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欧阳惊风,看见他原本容光焕发的脸,此时染上了几许忧愁,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担忧。
终于,姚燕轻轻开口劝道:“惊风,不要再自责了。”
见欧阳惊风没有说话,姚燕心中难过,不由说道:“都是我,我没想到萦儿和雪儿之间竟有如此大的矛盾。”
欧阳惊风此时才回过神来,轻轻抱住姚燕,叹息道:“燕儿,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天意弄人!”
沐羽非和欧阳若雪本是青梅竹马,按理说,两人早应当共结连理。偏偏关键之时,却出现了萦然,打破了这个平衡的局面。如果萦然只是普通女子,欧阳惊风定会出去她。可是……
欧阳惊风不禁轻叹,果真是天意么?
正在两人陷入沉思之时,却听见叩门声传来。
“师傅,师公,你们在里面么?”却是萦然的声音。
敛了敛情绪,欧阳惊风道:“萦儿,进来吧。”
对于萦然,欧阳惊风一时还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曾经对她动过杀念,一心认为是她对沐羽非纠缠不清。哪知到头来,却是自己的女儿对不起她。
萦然推门而入,见到欧阳惊风和姚燕亲密的姿势,不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两人见请然这副表情,才发现似有不妥,姚燕更是面红耳赤地从欧阳惊风怀中挣脱出来。
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萦然不禁莞尔,却又想起原本要说的话,便隐了笑容,道:“师傅,师公,萦儿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
此话一出,欧阳惊风和姚燕皆是一愣。欧阳惊风原本不明白为何萦然要突然离开,然而心思一转,便料想,一定是因为雪儿的事。而姚燕却立刻猜得了萦然的心思。
欧阳惊风正要劝阻,却被姚燕拦住。姚燕几不可见地摇摇头,看来,萦儿的问题,还没解决。
“萦儿准备何时动身?”姚燕叹息般地问道。
“明日一早。”
见姚燕和欧阳惊风的神情都有些古怪,萦然便告退了。
“萦儿。”正当萦然一只脚迈出门外,姚燕的声音传来:“万事小心……”
听见话中的颤抖,萦然几乎就要掉下泪来。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牵挂着,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平复了一下情绪,萦然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师公,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师公和师傅也不要来送行了吧。若是沐公子问起,请师公帮萦儿转告他,他拜托萦儿的事,萦儿会量力而为。”
萦然习惯了来去无踪,更不想看见离别时师傅们不舍的眼泪,因而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这话听在欧阳惊风耳中,又是另一个意思了。欧阳若雪本是欧阳惊风的女儿,萦然这话一说出口,在欧阳惊风听来,多少有点不信任的意思。
想到这里,欧阳惊风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看来,自己这个长辈,是失职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当想要的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的时候,人生便再无目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茫然,让萦然不敢轻易地了结了顾长川。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这十几年来,萦然进步的唯一动力就是南宫家的仇。说白了,自己本是一个外人,但为何却如此执着于仇恨?除了因为萦然无法忘记那时自己的恐惧,更因为,她不甘寂寞。
不甘寂寞,于是想游戏于世间。
顾长川,只是很不幸地成为了萦然的游戏对象而已。之所以说他不幸,是因为他根本不是萦然的对手。
这次,萦然想玩大一点。
而何国,就是萦然的下一个目标。
等着看吧,顾长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
次日一早,萦然等人已不见了踪影。
八位黑衣女子抬着一定巨大的白色轿子,在路间急速穿行。
萦然坐在轿中,双目轻阖,却是早已进入梦乡。
七侍女无奈地看着萦然摇摇头。一直以来,萦然都表现得十分成熟,却惟独睡懒觉这个习惯,就像小孩子一般,永远改不掉。
七人相对无语,生怕打扰了萦然的酣梦。
一行人去势决绝,七侍女坐在轿中,却生出一种恍然若梦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去,似是终结,却又似是开始。
殊不知,这一去,又是几年。
等到她们玩够了回来之时,却已物是人非。
第 32 章
此去何国,路途遥远。
八位护法更是片刻不敢耽误,因为她们的主子,不允许计划有任何的变动。
经过半月的跋涉,萦然等人终于到达何国百合湾。
上次,萦然来到百合湾,是被萧绎强行带来。只一晚,萦然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记忆中的百合湾,并不那么清晰。只是现在一看,百合湾水道纵横,建在水中央的亭台楼阁也不少,俨然一座古代威尼斯。
装扮成一位翩翩少年走在街上,这里的街道虽然热闹,但并不喧哗。大多数摊贩只是静静等待着客人,并不会像天朝的摊贩那般吆喝。
何国是一座水城。因此这里的人,自然也是如水般的含蓄,温婉。
这一点,萦然从周围少女们的目光,便可以感受到。男装的萦然,掩去了几分娇媚,却多出了几分阳光。虽然易了容,但面貌依然俊俏,恰到好处地显示出少年的不羁。
而周围的女子,虽痴迷于萦然,却只是微微用余光时不时地关注着,有时触到萦然扫过的眼神,还会十分害羞地红了脸。
天朝虽也不乏温婉的女子,但水土育人,天朝的女子再怎么温婉,也不若何国女子般缠绵入骨。
“少爷,那边传来消息,问那两人少爷要何时处理。”红儿见萦然完全一副沉迷山水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提醒。
萦然闻言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向暗处的八护法使了个眼色,便快速进到河道边的一艘船上。
七侍女尾随而入:“少爷,现在就动那些人,恐怕……”
七侍女所指的,是刚才跟在她们后面的人。一直以来,似乎总有人怀疑逍遥客便是杜凌,跟踪的人,也从未间断。萦然并非不知,之所以任由他们跟在身后,一是因为她不想打草惊蛇,二是为了摸清幕后之人的底细。
“这些人已经跟了我三年,虽没有从我这里探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却始终没有暴露出破绽。由此看来,这幕后之人必定不是一般庸人。既是如此,不给他一点警告,恐怕他会更加肆无忌惮。”
七侍女认同地点头。
“少爷,那两个人……”
“欧阳若雪,暂且先不管。虽说她已被赶出武林山庄,但她好歹也是欧阳惊风的女儿。如此一失踪,欧阳惊风定然已经派了不少人马出来打探。虽说我们现在身在何国,却也不能肯定在这何国没有欧阳惊风的人。此时,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为好。”
“那,那个叫小洁的丫环呢?”
小洁,正是萦然当日在牧州顾府中遇见的失忆丫环。
自从诊出小洁的失忆是因为被人下了毒,萦然便隐隐觉得小洁的身份非比寻常。现在小洁失踪,照顾长川如此惊慌的表现看来,小洁的身份,的确值得怀疑。
“小洁么……告诉那边的人,我们明日便过去。”萦然想了想,拿起案几上的笔,写下一串药名,吩咐七彩准备妥当,这才往如意庭走去。
何国不比在天朝,虽说萦然的势力遍及天下,但她的势力中心,却是在天朝。相比之下,在何国却弱了许多。
因此,在何国,萦然行事自然需要谨慎许多。
毕竟,何国的第一首富不是杜凌,何国的公主不是蝶柳,何国也没有天道的总部。
不过,这样才更有趣,不是么?一直以来,萦然习惯了掌握一切,而现在这种未知的环境,却让她十分兴奋。
至少,隐藏在暗处三年的对手快出现了。她有这样的感觉。
虽说“天字号”在何国的影响没那么大,但也算是众所周知了。因此,百合湾的如意庭,生意也一如在天朝一般的红火。
穿过热闹的大堂,萦然回到自己房内。
在这里,萦然住的只是普通上房,而只有特殊身份的客人才能入住的贵宾房,此刻也住上了人。
此人便是风烛堂堂主,专司暗杀的柳月。
这些年来,柳月因为有着与萦然极其相似的气质和身材,便作为萦然的替身。而柳月自己,对这样的身份却没有丝毫不满。因为,对她来说,能够成为主子的替身,是无上的光荣。
没有人知道住在这间房里的人就是杜凌,甚至连这间如意庭的老板娘也不知道。到了何国,一切的人都有可能出卖自己,除了她能掌握的人,萦然无法相信其他任何人。
忽然,楼下大堂变得诡异般的安静。
萦然皱了皱眉,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楼下站着一位白衣超绝,雌雄莫辨的蒙面人,正是柳月。而她对面,站着两个华服男子,其中一人一袭青衫,拿着酒杯,面无表情,而另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已将手放在剑柄上。
整个大堂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杀气,一旁围观的人也不由得呼吸变紧。
萦然眼底一凉,悄无声息地走到堂中,隐没在人群里。
柳月是不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中的,那么,此次定是那两个男子故意寻衅。看来,这何国,可不是什么安身的好地方呢。
这时,只听那身着黑衣的男子朗声道:“在下两兄弟早已自报家门,阁下却如此不识好歹,请问阁下是何用意?”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柳月只是淡淡说道:“在下已报过自己的名字。”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能入住如意庭贵宾房的人,却是个无名小卒,阁下是在糊弄我们兄弟二人么!”
听到眼前这个白衣人竟然能入住如意庭的贵宾房,周围顿时嘘声一片,不少人已经开始压低声音,讨论着这白衣人的身份。
“那么,你以为我是谁呢?”柳月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是杜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