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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以为我是谁呢?”柳月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是杜凌,还是逍遥客?”
在众人眼中,有资格入住如意庭贵宾房的人,天下间只有两个:一个是如意庭的大当家——杜凌;另一个,却是传言与“天字号”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天道尊主,逍遥客。
到了嘴边的话却被柳月抢先说了出来,黑衣男子顿时哑口无言。
周围的杀气越来越浓,黑衣男子手中的剑大有随时出鞘的趋势。
一些贪生怕死的富商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压力,开始渐渐离场。而一些好武的江湖人士,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场好戏。
萦然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定定看着中间的三人,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公子可是要在如意庭动手?”就在空气快要凝成剑锋的时候,老板娘温柔的声音传来。
黑衣男子向声源处瞟了一眼,冷笑道:“怎么,老板娘想管么?”
众人见男子凌厉的眼神,不由毛骨悚然。如此危险的人,不需要太多言语,就可以令所有人感到背脊冰凉。
老板娘并没有丝毫退却,反而摆出了往日的招牌笑容,嗔道:“公子,小女子经营着这间如意庭,也不容易呐!还望公子给小女子一个小小薄面,可别砸了我的心血。”
一直沉默的青衫男子眼神一凛,仰头将手中的酒喝下。
黑衣男子却并不领老板娘这份情,他死死盯着眼前的柳月,吐出的话却是对着老板娘说的:“少管闲事。”
听到这警告性的话,老板娘的笑容并没有消失,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她随意地修着指甲:“公子怎的这般不听劝?这里可是如意庭呢。别忘了,不管你是谁,在如意庭生事的人——可从来没有好下场哦!小女子可是为了公子着想呢!”这惊动全场的话,却如闲聊般从老板娘嘴里说出,甚至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黑衣男子眼中杀机尽现,正欲拔剑,却被身边的青衫男子阻止。
“哥?”黑衣男子不解地望向青衫男子。
却见青衫男子恭敬地向柳月行了一礼:“小弟冒犯了阁下,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他向阁下道歉,还望阁下莫要介怀。”
黑衣男子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柳月波澜不惊的声音:“哪里的话。”说罢,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黑衣男子似要爆发,却被青衫男子拖出如意庭。
两人一路来到街角处一僻静的小巷,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愤怒一吐为快。
“哥!你忘了主子的交代么?”
“主子的交代,只是让我们确定他的身份。”青衫男子平静地回答道。
黑衣男子却更加疑惑了:“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只要我们一交手,便可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逍遥客!”
青衫男子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道:“易生,你太冲动了。”
易生知道他是指如意庭老板娘的事,急忙辩解道:“是那女人太不识时务!”
青衣男子闻言,没有再说一句话,却调头就走。
易生一怔,随即紧紧追上。他知道,哥哥只有在生气的情况下,才会这样一言不发。但他却不知道,这次哥哥为何要生气。
“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易生上前拉住青衫男子的袖摆。
青衫男子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易生,只是甩开他的手,淡淡道:“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语气中竟有些许无奈。
易生仍是满脸疑惑。
“刚才那如意庭的老板娘,分明已经透露,那个白衣人就是逍遥客。”
易生大惊:“哥你所言何意?”
青衫男子冷哼一声,道:“刚才那老板娘该是看出来了,以咱们两的武功,即使是如意庭的护卫,也讨不了便宜。既是如此,她还是劝咱们不要生事,言语之中却是在暗示那白衣人的身份!”
易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遂又不明白地问道:“那老板娘为何要泄露逍遥客的身份?逍遥客不是与‘天字号’关系匪浅么?”
青衫男子将情绪深藏眼底:“谁知道呢……”
第 33 章
天道并不是在何国的每一个城都有分部,因此,在没有分部的城里,“天字号”的店铺就成了天道的临时据点。
这是一间叫做“金玉堂”的珠宝铺。
虽说“天字号”在何国并非龙头,但也算是顶尖的商号。而“金玉堂”内的珠宝的确不负“天字号”的招牌。一进门,便是满眼琳琅,珠光宝气,奢华之至让人目不暇接。若是家世稍平凡一点的人见了,定然会愣在原地。
谁也不会想到,如此惹眼的商铺,竟会是天道在百合湾的据点。
金玉堂后院更是别有洞天。看似只是平凡大户的院落,却处处暗藏乾坤。假山内挖空,专藏密报;大厅的天花板却有隔层,能容纳数十人;就连在院子附近落户的鸟儿,也有不少是天道专门训练出来的信使。
而最诡异的,却是院子里的地下室。
金玉堂后院的地下室,比起天朝的任何一个分部,也丝毫不会逊色。之所以说它诡异,是因为,地下室虽设在金玉堂后院的地下,但出入口却不在院内,而是在附近一处极其隐蔽之地。地下室内设有两个暗道。萦然做事一向谨慎,为防身边的人背叛,她在每一个建筑内都留有暗道,而这暗道,只有她一人知道。
当初修建的人,早已被萦然抹掉了记忆。
“主子!”因为是临时据点,地下室内的人并不多。
“起来吧。”萦然四处看了看,问道:“人呢?”
“回主子,人在一号室。”
守卫所说的一号室,是第一号囚房。地下室内共有十个囚房,从一到十,按照被囚之人罪行的轻重,囚房环境一个比一个恶劣。
由此可知,一号室,只是普通的房间而已。
萦然点了点头,径直向里面走去。
推开一号室的房门,只见小洁正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萦然走到床前,在小洁的后颈一点,小洁便缓缓睁开了眼。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看见眼前陌生的少年,小洁惊慌失措。她还记得,她本在顾府修建花枝,只在一瞬间,却被人掳上了半空!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人点了穴,昏昏睡去。
萦然只是露出一个安稳的笑,安抚道:“是我的人鲁莽了,在下只是请姑娘来做客而已,顺便,为姑娘恢复记忆。”在没有确定小洁的身份之前,萦然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她就是旖袖。
小洁闻言一震,怯懦地问道:“你为何知道我失忆的事?”
萦然起身,却是答非所问:“在下能帮姑娘恢复记忆。”
小洁愣愣地听着,忽然想到,以前,旖袖姑娘也告诉过她,她的记忆能恢复。但那不是旖袖在开玩笑么?为何此时,这个少年也这么说?难道,她的记忆真的能恢复?
看到小洁眼中的希望与疑惑,萦然低声笑道:“姑娘不必怀疑,姑娘的记忆,的确是能恢复的。”
“可有什么代价?”既然当日旖袖说的是实话,那么,她所谓的“代价”,是否也是实话呢?
萦然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小洁还对她那日的话耿耿于怀。
“如果代价是要我离开管家,我宁可不要回复记忆!”小洁含泪的双眼直视着萦然,声音虽有些颤抖,但却无比坚定。
萦然叹了口气:“何必如此固执呢?倘若管家并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管家……”
“不!管家就是管家!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挑拨我和管家的关系,但是,请你死了这份心吧!”小洁不敢再听下去,她不敢想象这样的事实,只能生生打断萦然的话。
萦然定定地看了小洁许久,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小洁的后颈一点,小洁便昏睡过去。
“对不起,小洁。可是,我却必须这么做。”看着小洁睫毛上的泪珠,萦然有些于心不忍。
等到她醒来后,却赫然发现,真实的世界,与自己所以为的世界天差地别时,会是怎样一种绝望呢?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却要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即使冷漠如萦然,也有些狠不下心来。
“进来吧。”萦然轻轻对着门口说道。
只见七彩端着各种药物和工具鱼贯而入。平时谈笑风生的七彩,此时却如同石像般面无表情。
在萦然施展医术时,是不允许任何疏漏的。即使只是在一旁端着工具,七彩也必须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手上。
因为,萦然施展的医术,稍有闪失,便是一条人命。
运起内力,白袖一挥,盘中的银针便扎入小洁的脑部。
纤纤玉手放在另一盘中稍一用力,盘中的药物便成了粉末。
只见萦然一只手在药粉上空画着圈,另一只手将小洁的衣衫解开。未几,那药粉竟成了一粒药丸!
将药丸强迫小洁服下,萦然在小洁胸前扎入几枚银针。这便是最具危险之处,银针必须在极其靠近心脏的位置,因此,若有丝毫偏差,这几枚银针扎入心脏,便是萦然,也不可挽回。
萦然的动作看似随意,却精确到了极点。
片刻后,小洁的嘴唇开始乌黑,七彩见状,竟是毫不自知地松了一口气。
若是在平时,区区小毒,自然不会让萦然如此费神,只需一颗解药便可。偏偏这小洁中毒十年,毒素早已深入血液,仅仅一颗解药,还不能根除,须用银针相辅。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小洁的脸色已恢复正常。萦然轻轻一挥手,银针便落下。
“青儿,蓝儿,这两日,你们便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小姐,这……”青儿、蓝儿有些犹豫。毕竟,现在她们身在何国,随时都会有危险,七彩更是应该时时守在萦然身边。
萦然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这两天无事,你们勿需担心。”
那人已经知道了逍遥客的所在,那么,这几日,便是他布局的时候了。
只是,百合湾如意庭的老板娘,是否该换一个了?
此时,另一边的阴谋,正在蔓延。
“主子!”两个男子单膝跪地,正是易生兄弟。
面前的男子,白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虽看不出年龄,但却能肯定,是一个年轻男子!只见此人负手而立,一袭黑色夜行衣,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身体。面具下的双眼,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光彩,却幽深莫测,看不出一丝感情。
“嗯。”男子淡淡应了声,随后问道:“易佪,查出来了么?”
易佪,正是易生的哥哥。
“启禀主子,查出来了。那人,的确是逍遥客。”易佪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道。
男子眼中,一丝疑虑闪过:“哦?这么容易?”
在他看来,逍遥客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让人查出自己的身份。毕竟,自从她救下沐羽非那日起,自己已经盯了她三年,却仍然没有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他并不怀疑自己手下办事的能力,只是那逍遥客一向神出鬼没,稍不留神便会出错。
只是,若让江湖中人知道,他们狂热崇拜着的逍遥客,居然是个女子,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呢?
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的打算。毕竟,这三年来,她并没有动过他的人。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意图?只是,他也并不是省油的灯。直到昨日,他派出的所有心腹,一个都没有回来,他才明白,她在给他警告。
想到这里,男子不由得勾起饶有兴致的笑容。这只猎物,似乎要生气了呢。
“启禀主子,我等并没有与逍遥客动手。”在主子面前,易佪不敢有丝毫隐瞒。
“哦?”男子双眉一挑。
易生易佪兄弟却俱是一惊。熟知主子个性的他们,清楚地明白,主子这个动作所暗含的危险性。
这是一种警告。
“启禀主子,我们的消息,是从如意庭老板娘口中探得。既已知道逍遥客的身份,易生私以为,不用再打草惊蛇。”易生压抑着心中的恐慌,抢在易佪面前回答道。
男子却是淡淡一笑:“从如意庭老板娘口中探得的?如意庭是何地方,怎会轻易让你们探去了消息?”
易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男子的话,不一会儿,冷汗已湿了大半衣衫。
“启禀主子,易佪以为,那老板娘似乎有问题。”易佪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男子似乎愈发有了兴致。
“按常理来说,凡有在如意庭滋事者,如意庭的护卫定不会袖手旁观。而昨日,我们兄弟二人与那白衣人已经刀剑相向,却不见那老板娘有任何动作。若不是对那白衣人有足够信心,想来那老板娘不会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不过,如意庭中的人,个个都不简单,那老板娘怎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如此大的破绽?故易佪以为,那老板娘,会不会……”
“分析得很有道理。”男子赞赏地点点头:“心思如此缜密,易佪,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