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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呆了呆,终于闭上了嘴。
见她安静了。卢萦转向黑衣人说道:“把这女人给我带下去。”
这话一出,元氏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卢萦懒得看她,她冷声说道:“我心情不好,想替你收拾她,怎么,不可以啊?”
元氏呆了呆,转眼,她眼眶大红,低下头悄悄地流着泪,直到卢萦三人去得远了,她才哽咽地说道:“多谢。”
当然,这两个字,谁也没有听见。
这边的动静,其实也有人看到眼中,瞟了那些关注这边的人一眼。卢萦向那黑衣人问道:“屈打成招你会不会?”
黑衣人嘴角一抽,木着脸回道:“会。”
“很好,那就屈打成招吧。”卢萦说出自己的计划,“这女人眉含春色,性情又是个自我,喜欢耍得人团团转的。我看这船上,定然还有她的奸夫。你挑一个,脱光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在塌上颠鸾倒凤时,让这妇人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做的肮脏事说个遍。当然,要让她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你得使点手段。”顿了顿,卢萦又说道:“这种事你们应该有的是办法,如果有更好的法子,也可以不按我的来。”
黑衣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不要把那姓杨地叫来?”
“自是要叫,让他在外面听个清楚。”
安排到这里,卢萦拍了拍双手,突然笑道:“其实跟着主公,行事还是挺痛快的。”至少要欺负什么人,她都不用自己动手,仗势欺人,也只要一句话就可以。
见她这个时候记起主公的好处来,黑衣人木着的脸抽了抽。他用后脑壳对着卢萦,提着那女子下了般舱。
那黑衣人一走,元氏期期诶诶的声音便从卢萦身后传来,“那个,可是,杨郎那里……”
“闭嘴!”卢萦话也不等她说完,便直接命令道:“你舱房在哪里?带我前去。”
“啊,好。”被一系列的变故惊得傻了的元氏愣愣地带着卢萦来到她的舱房外。
这舱房装饰精致,不大,从里面的布置可以看出,只住着她一个。
见卢萦打量着里面,元氏低下头小声说道:“杨郎不要我带婢女。”
卢萦懒得说她,命令道:“进去。”
“啊,好。”元氏老老实实地走了进去。、
她刚一入舱,却听得舱房门砰地一声给关了起来。同时,她听到卢萦在外面命令道:“把这门锁了。”
“啊?”元氏一惊,她在里面叫道:“可是,可是我要出去。”
“你没有必要出来。”卢萦冷冷地说道:“里面有马桶,只一晚你也饿不死,好生睡一觉。等明儿醒来,一切也都处理完了。”
“可是,可是……”
“没可是了。你这人懦弱又痴情,会坏了冇我教训人的兴致。”
说到这里,卢萦拍了拍衣袖,转身就走。
元氏呆呆地看着房门,也没有再说什么,便退到塌上老实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元氏刚醒来,便急急推向舱房的门。
果然,这门现在能打开了,她连忙走了出来。
这一出舱,元氏才发现,只是蒙蒙亮的外面,竟然站了许多人。那些人一个个对着前面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元氏连忙跑了出去。
这一出来,她才发现,众人都在抬头看着上面。而昏暗的天色中,她清楚地看到,一个脱得光溜溜的妇人,被反绑着吊在了桅杆上!
这时,一阵风吹来,让那妇人的脸转了过来。
一看到对方的脸,元氏惊道:果然如此。转眼她又心软地想道:可是,她还怀着孩子的啊,那俊俏的小郎君,心也太狠了。
晨风吹得吊在桅杆上,给堵住了嘴的光裸妇人不停地转着,而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阵阵低语声,“这个ji子胆儿也太大了,连吴五郎心爱的少年也敢勾搭,听说还怀了他的孩子/在吴五郎给逮住后,她反口就说是那少年**的她。吴五郎是什么人?那可是武汉一地出了名的护短杀人王。他自己的人,一百个不是,也不许别人说。他当场就令人剥光了这个ji子,说是要把她吊足一个时辰。幸好现在船只还在河道中,不然,出了这种事,连绮香阁都会没脸。”
元氏听到这里,完全愣住了。她想不到,这事怎么扯到了吴五郎身上去了?还有杨郎呢?
想到杨郎,她急急转过头去。
直在人群中寻了一会也没有寻到后,元氏急急地朝杨郎所在的舱房走去。
不一会,她听到了舱房※中传来的细细的忍泣声。元氏连忙推开舱门,看到心爱的杨郎双手捂脸流着泪,她小心地靠近,慢慢地跪在他身前,低声唤道:“杨郎。”
听到她的声音,杨郎一僵,转眼,他哑着声音说道:“娘子……你说我是不是瞎了眼?我护着爱着这么多年的人,原来是个人尽可夫的jian货!你知道吗?光这船上跟她睡过的,就有五个,有五个男人啊!”
他气到极点,恨到极点,也悔到极点,身子直是哆嗦中,杨郎嘶声说道:“这一年来,我天天往这绮香阁上跑的行为,不知在背后被那些人笑了多少次!一个这么样的jian货,我竟然也把她当成了宝!我恨啊,娘子,我好恨!”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感情
元氏看着面前哭得像个孩似的杨郎,不知怎地,心中并呒太多欣喜。
在她上这只船的时候,还曾幻想过,有一天杨郎会认清郑氏的真面目,从而记得她的好。有时想着想着,她都觉得真有了那一天,自己也许就满足了。
可真正到了这一天,真正看到悔得痛哭流涕的杨郎,她心中却没有多少欢喜和得意,甚至没有多少舒服。
浮出她心头的,更多的是茫然,还有一种“这一曲终于完结”的感触。
这种想法,让元氏自己也大为意外,她跪在丈夫面前,怔怔地看着哭得像个孩似的男人。突然明白过来,在她当初准备退婚成全他们时,她也许已不是那么爱他了,在他们洞房花烛夜,他弃她而去时,也许她已不再爱他了。
这么久,她对他的千依百顺,小心逢迎,还有体贴照顾,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吧?也许,还有孤独。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已经习惯了对他好,对他迁让。所以,成婚半载,她依然还是处身之事,她毫无所谓,她甚至大大方方地梳着姑发髻,她告诉所有人她这个丈夫对她不好,如其说,她是在恨,在妒忌,在愤怒,不如说,她是在提醒自己,提醒世人,她是在为有一日离开他做准备······
想到这里,元氏突然意兴索然,她慢慢站起,也不再理会身后哭泣不已的丈夫,慢慢走出了船舱。
刚靠上船舷·刚筋疲力尽地闭上双眼,元氏感觉到身边一暖,却是什么人站在一侧。
她睁开眼来。
然后,她对上了卢萦那张俊丽清华的漂亮脸蛋。对上这个匆促相识,却为她辣手惩治情敌的少年郎君。元氏扯了扯唇,喃喃说道:“我不欢喜……”
看着卢萦,元氏眼中一片茫然,她木呆呆地说道:“我也没有庆幸,没有得意·看到杨郎在哭,看到他在后悔,我似乎只是一开始满足了会,便没有别的感触了。”
她伸手揪上卢萦的衣袖,小心地问道:“我是不是不正常?”
卢萦却是一笑,这一笑与她一直面对元氏时,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完全不同,显得格外灿烂。她摇头道:“不,你很正常,你只是不爱了·你只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你只是下意识中已经放开了,你只是累了,不想继续了……”
“是吗?”元氏眼中还是茫然一片。这时的她,仿佛了一个失去了目标的孩。
卢萦暗叹一声,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去睡一觉吧。你应该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这一次,可以放松了。”
还别说,她这话一出·元氏还真地打了一个哈欠,她嘟囔道:“我是要去睡一觉了。”
说罢,元氏提步朝船舱中走过·当她经过船头时,正好一个时辰到了,众人把吊着的郑氏放了下来。看着昏厥在地,再无半分往昔光彩的郑氏,元氏只是瞟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跨过去,然后,她再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看着郑氏消失在眼前·卢萦扬唇一笑转过头来。
恰好这时·她对上了做官员打扮的执六。执六圆圆的脸上笑得欢,他学着卢萦的样靠着船舷·笑道:“这个元氏对你很依赖啊,你要她去睡·她就真去睡了。”
见卢萦看向自己,表情带着不解,执六慢慢说道:“主公要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做得很不错!”
这句话,远远出乎卢萦的意料之外,当下她瞪大了眼。
直朝着执六瞪了一会,卢萦突然明白过来,她低声说道:“我与元氏接近,是安排好了的?”
执六一笑,倒是爽快应道:“不错。这船上的人,都是前来寻欢作乐的,真正的闲人,也只有你与元氏两人。你禀性护弱,而元氏自上船的这一周内,只要落单,便被那郑氏妓缠着想了法折腾。所以你遇上她,为她出头,早在预算当中!”
卢萦却是一笑,她淡淡说道:“是在主公的预算当中吧?”
执六没有否认,他只是认真地盯着卢萦,认真地说道:“主公要我交待你,元氏对你已有依赖,下面你可以告诉她你是女身,尽量与她成为知交好友。”他细心地解释起来,“此番我们前去的目的地便是武汉。武汉局势复杂,元氏那里,是突破口之一。主公说了,你尽管任性行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切有他担着。
看到卢萦听到这句话后,双眼微眯,表情中马上便露出了狡黠和算计。执六忍着笑意,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主公还说,此番武汉事了,他可根椐情况给你一个奖励。”说到这里,他朝卢萦点了点头,道:“去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口风紧一些,别把主公也交待出来就成了。”
说罢,执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望着执六的身影,卢萦抿了抿唇。好一会,她哼了声,转过头便寻起那个算好了一切,却连交待都要通过的口的男人来。
不一会,卢萦便在二层的一个厢房中,看到了主公的身影。此刻,他取下了斗笠,露出了那张俊美灼目的脸孔。而一个少年正坐在他的大腿上。主公的襟领,已被扯开了大半,露出了那结实的蜜色的胸膛……
卢萦这么一出现,那个坐上主公大腿的美少年一怔,迅速地转过头盯向卢萦。而贵人则懒洋洋地抿了一口酒,一双眼睛如鹰锐利地盯着卢萦,逼得想要退后逃离的她,根本不敢后退,不敢提步。
暗叹一声,卢萦还是决定尽职尽责地顺着这个衣食父母来。
因此,靠在门旁的她洒然一笑朝门框侧了侧后,她挑着眸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朝着贵人问道:“他是何人?”冷笑一声,卢萦讥嘲地说道:“郎君要找新人,怎地挑了个这么样的货色?”
她这话一出,那个姿色上上乘的美少年一僵,当下他咬着唇,警惕而挑衅地瞪向卢萦。
可卢萦只在最初瞟了他一眼后,便再不在他身上浪费半点眼神。只是以一种然的姿态眼梢上挑,似含情似带媚,却又显得无比冷情无比傲然地瞟向贵人。
……说实在的,这样的卢萦,也许光就姿色而言,她并不比眼前这个美少年强多少,可奈何她眉梢眼尾,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风流味儿呀。而且这种风流味儿,不是从风月场中培养出来的,而是那种世家才有的傲慢自信,书卷气等等混合而成的清华。
这种味儿,可以让任何一个试图挑衅者黯然失色。因此那美少年瞪了一眼卢萦后,心下已经打鼓。
事实上,如果他仅是绮香阁的小倌中的花魁也就罢了,遇到这种场合,示弱也罢,抽身后退也可以。
可惜,他不仅仅是这个身份。今儿个,他还真是冲着身下这个贵人来的。是他家主知道这贵人带了卢萦这么一个美少年上船之后特意把他派来的。
因此,咬了一会牙后,那少年叫道:“你出去!”
他只说了三个字也只来得及说这三个字。声音一落,卢萦已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一双眸似含情似含笑地盯着美少年身下的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