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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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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牡丹失了面子,心中暗恼,强笑道:“好,我便不信,狄大人连这一分面子也不给我。”
  她凑近狄青身边,左手执杯,右手抚上他面颊,在他面上刺青处轻轻滑过,语声低回,柔媚入骨:“我敬斑儿一盏。”
  她手指方挨上狄青面颊,狄青已蓦然避开,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霍然起身,将她重重推开一旁。哗啦一声,桌上杯盏盘碟,散碎一地。帐内众人皆是一惊,停了说笑,看向狄青身上。
  白牡丹见狄青突然发作,一时难以置信,伏卧地上,失声道:“你……你……”
  狄青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他面色铁青,颈脉缓缓搏动,缓缓向焦用问道:“营妓无礼,出言犯上者,如何处置?”
  焦用素知狄青最恨旁人提及他面上刺青,今夜不料白牡丹出言无状,竟然撞上了这忌讳之事。他心中暗悔方才自己言语之中激白牡丹向狄青劝酒,此时面对狄青问话,却又不得不答,讷讷道:“鞭笞二十。”
  狄青冷冷道:“拖出去,帐外行刑。”
  白牡丹惊呼一声,心头一酸,目中已流下泪来,却仍是恃强不肯求饶。
  焦用走近狄青身边,低声道:“范大人便在左近,为这女人兴师动众,只怕不妥。”
  他话音未落,狄青已重重一拳击在桌上。这一击如一记惊雷,一时满帐寂静,谁也不敢出声。
  狄青深深呼吸一声,扬眉喝道:“打!”
  他青甲一震,撇下帐内诸人,直走到门边,目光闪动,看向那名叫纳兰的乌桓女奴。
  她正怔怔望着狄青,此刻忽然回过神来,倾身跪在他面前,再不敢抬眉。
  朱砂如点,乱鬓如丝,脆弱身躯似是幼嫩花枝,不堪一折。
  狄青心中一痛,蓦然长叹一声,上前一把拉起她,偕她径直出门而去。
  星垂平野,月隐云山。
  中军帐内饮宴之声渐歇,演武场内外重又是深宵声寂。
  马蹄声碎,踏破清夜。展昭骑在逐星鞍上,远远已望见演武场辕门,却渐渐缓下了缰绳。
  这一夜变故丛生,令他思绪如海,茫茫之间,竟不知该着落于何处。
  他索性跃下马背,徐徐步行归营。抬头看时,却赫然发觉辕门外一箭之地,席地坐了一条熟悉身影。
  展昭心头掠过片时迟疑,却终是静静牵马走近前去。
  “夜深霜重,你怎地坐在这里?”
  倾城抬头,见是他来了,眼波流转,淡淡笑道:“我在等你。”
  展昭摇头苦笑道:“只怕是在等纯钧。”
  他从身上解下纯钧剑,递向她面前。倾城伸手接过,低下头去,将剑鞘贴在面颊之上。
  剑鞘冰寒,舒缓了她熨烫肌肤。她叹息一声,抬起头来。星辰如钻,她此刻眸间迷蒙光影,却更胜星辰。
  展昭解下身上貂裘,披在她肩头,只觉一缕氤氲酒意自她身上幽幽散开。
  他微微皱眉:“你醉了。”
  倾城一笑,扬起手中羊皮酒袋,悠悠笑道:“谁说我醉了?醉的是巴宾纳……塔玛……隆格……沃桑……乌鲁……莫南……缅其……”一个个名字自她口中吐出,渐渐缓下,最后竟是哽住了喉咙。
  展昭在她身畔坐下,转头望去,见她已是泪盈于睫。他轻叹一声,从她手中取过酒袋,摇头道:“又哭又笑,还说没醉么?”
  倾城阖上眼帘,任泪滴顺颊而下:“我只是想不到,他们居然都还活在这世上……我与他们,此生此世,竟然还得以重见……”
  展昭回思往事,心里亦是为她深深一酸。
  倾城缓缓张开双眼,面上又浮现淡淡笑容:“还有雅苏,他就这般站在我面前,身后跟随了飞羽骑,肩头落着莫尔达……就像十四年前,他离开甘州的那日,一模一样……还有摩勒,他也平安无事,早晚便能来与我相见……”
  她语声幽回,直如梦呓,忽然转头望入展昭眼中,颤声问道:“今夜所见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展昭心底如涌,却只是微笑道:“自然都是真的。”
  倾城轻叹一声,重又仰面看向星空:“记得幼年时,舅舅和阿爹阿妈他们每日里总是有许多事情在忙,雅苏便时常领了我和摩勒去玩。他长我十岁,长摩勒七岁,年纪轻轻便已是飞羽骑的统领,射术丝毫不逊于我阿爹。待到我与摩勒稍大一些,他便不再陪我们玩,每日里只是催着我们练习骑马射箭。我与摩勒却总是寻机偷懒。有一日,趁人不备,我们悄悄到城外林中射鸟,没想到却踏中了猎人捕兽的机关,落入了陷坑中。那陷坑极深,摩勒瞬间便摔得昏了过去,我被坑底的兽架夹中了脚踝,哭叫呼救了一夜,却也无人听见。直到第二日清晨,我昏昏欲睡时,忽觉得头顶天光一亮,有人掀开了陷坑顶盖,却原来是雅苏!他不见了我们,在城外搜寻了一夜,方找到我们……”
  展昭默默聆听她述及往事,想起曾见过她足踝处的旧年伤痕,心内恍然。一时见她眼帘渐阖,低声道:“你累了,我送你回经略府罢。”
  倾城睁开眼睛,连连摇头,目中又现出细碎泪光:“我不能回去……若是我回去了,只怕明日一早,睁开眼睛,这一切,便又消失不见了……”
  展昭长叹一声,默然无语。他缓缓打开手中酒袋上的木塞,仰面饮了一口。
  倾城从他手中接过酒袋,亦饮了一口,淡淡笑道:“方才我已与飞羽骑每一人都饮过了,唯独却落下了你……说起来,你我二人,似乎还从未对饮过……”
  高粱陈酿,冷如深泉,却又烈如炙焰,飞流而下,直入肺腑之内。
  她半生从未如此豪饮,方才强撑清醒,此刻酒意再涌,只觉晕生双颊,眸光如丝,平生三分娇艳之色,竟是此生从未有过。
  展昭却低下眉头,并未看她。
  他与她,从陌路到同行,不知不觉间,已缠杂了这些岁月。本以为,若是不问前途,总能暂得相濡以沫,一道偕同。却孰料,一夜之间,情势急转,再不能一如从前。她平素对他心事一向敏锐之极,而今夜却只顾对酒倾怀,如醉如痴,丝毫未察觉他心底深深寞落。此间种种,他尽数看在眼中,怜惜惋叹过后,只余下一片苦涩寂寥。
  欲问此心,何去何从,竟似是已迫在睫前,再容不得他犹豫。
  倾城见他静坐不语,轻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展昭默然半晌,缓缓道:“我在想,今夜之后,我是该唤你倾城,还是素光?”
  这一问直透心底,倾城遽然一惊,转头怔怔望住展昭,不过转瞬之间,眼眸中迷离酒意已然褪去七分。
  ……今夜之后,我是该唤你倾城,还是素光?……
  黯然一问,其间千般心酸,万种无奈,历历投影于她心上。她柔肠百转,不知是何滋味,尚未抬起眸光,已被展昭俯下身来,深深吻在唇上。
  相伴经年,情约生死,却从未如此亲近。这一吻突如其来,她不及退却,便已被他周身气息全然覆盖。天地万物骤然远去,只余下他与她,面对这辛酸难题。
  今夜之后,她究竟是倾城,还是素光?
  他的力道直透唇间,如此温润,却又如此坚持,一如他,逼她直视自己心底,务求清明透彻,再不能回避半分。
  此夕沉醉,自是一纵亲族重逢之欢,但心底自知,长歌痛饮,不过亦是为了躲闪这答案。
  情义之间,千古艰难。她纵有绝顶智慧,亦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左右为难。
  倾城心底陡然涌起无边悲意。她蓦然醒觉,挣扎之间向后退去,却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展昭伸臂揽住腰际,牢牢锁于怀中。
  展昭心内重重一叹。她一腔踟蹰愁绪,他俱都清明,却不许她轻易退开。长久以来的迟疑,一旦抛却,便不必亦不能回头。这一生,他从未如此放纵情怀,只因情知若是此时放手,便再无将来。
  他气息沉匀,深深徘徊在她唇畔,沾染了馥郁酒香,一时若苦若甘。她似在咫尺之间,又似在天穹之外,若虚若幻,令他黯然伤怀,唯有将她紧紧揽在身前。
  千情万绪,交缠于呼吸之间,徐徐沁入肌骨,尽数积淀于心底。终于,她肩头一松,不再挣扎,缓缓抬起手臂,攀上他身前衣衫。酒袋原本在她手中,此刻无声跌落在地,酒液如金,婉转流淌,浸润了一地白沙。
  忽然,演武场内中军帐边响起一阵低沉号角之声。展昭心底一震,放开倾城。
  他侧耳倾听半晌,动容道:“是范大人在召集全营将官。如此紧急,只怕军情有变。”
  他抬起头来,见倾城眸光萧索,怔怔出神,不禁轻声一叹,将貂裘重又围上她肩头:“我去去便来。”
  未等倾城回答,展昭已站起身来,翻身跃上逐星,奔入辕门。
  不过片时,辕门内外人声渐起,火把游动,马嘶和鸣,令人隐隐不安。
  倾城从思绪中被骤然惊醒,只见展昭已不在身边。她直觉心内空盈难辨,怅然一叹,拾起纯钧剑,起身走进演武场大营,径直步入客帐。
  这客帐内外两层,宽敞和暖,正是范仲淹安排雅苏的下榻之处。此刻虽已是丑时,帐内却还是灯火通明,一派整肃。
  雅苏正坐在案前。他面前摆了几张羊皮卷,上面密密写满文字,似是信函文书。倾城踏进帐内,他即刻警醒,转过身来,面上似有一丝惊讶。
  “你还没回去睡么?”
  方才在中军帐饮宴之时,范仲淹等一众宋臣在侧,他们之间亦是以汉话对答。此刻外人尽去,雅苏这淡淡一句,用回鹘语道出,瞬间交融了儿时旧梦,血脉同源。
  倾城心中一颤,勉强道:“外面号角疾鸣,召集满营将官,也不知所为何来?”
  雅苏淡淡道:“是韩琦已决定于泾原路出兵,先遣任福桑怿率一万八千人强攻定远寨。范仲淹他们只怕是刚刚得到消息,急忙要安排部署。”
  这重大军情,尚未传入范仲淹耳中,却竟已在雅苏掌握之中。倾城吃了一惊:“你如何知道此事?”
  雅苏缓缓抬头,面上似有一丝自嘲:“我若没本事知道这些事情,只怕活不到今日……”
  他默然半晌,又道:“如论如何部署,我今夜已与范仲淹约定,明日一早便要带飞羽骑去往羊牧隆城。泾原路战事一起,那里便是六盘山南麓咽喉之地。以飞羽骑来去之速,应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倾城又是一惊:“明日一早?……那我?……”
  雅苏垂头看入倾城眼中,沉声道:“我们既与宋军再续前盟,只怕要在这一带耽搁些时日了。我要你留在这里,以静待动。若有急变,我自会传书给你。”
  他缓缓抬手,从颈下衣内摘下一物,戴在倾城身前。细看来,竟是以丝带悬系的一只羊脂玉环。
  倾城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这玉环本是她母亲玛尔赛郡主的随身饰物,她自幼日日得见,当日雅苏离开甘州时,正是玛尔赛郡主亲手将这玉环戴在雅苏颈项之上。
  “……走吧,雅苏,总有一天,你一定要将这玉环亲手还给玛尔赛姑姑……”
  言犹在,人已远。雅苏静静望向倾城,眸光描绘着她面庞轮廓,似是想将她每一分肌肤纹理都烙印心中。
  倾城强忍泪意,低声道:“这些年,你们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雅苏依然注视着她,缓缓道:“和你一样。”
  瞬息往事,尽现眼前。倾城合起眼帘,身子重重一晃。
  雅苏站起身来,扶住倾城肩头,低声道:“我还是来迟了,竟让你自己吃了这么多苦。”
  倾城讶然抬头:“难道说,你一早便知我还活在世上?”
  雅苏摇头道:“我原本以为你当年已在甘州罹难……但前年赵珏的案子在汴京大审之时,我便已得到了消息,知道你尚在人间。”
  倾城一惊,颤声道:“那你为何……为何不早来寻我?”
  雅苏叹息一声:“不错,我们当日便应当来寻你的。只是,我那时尚有一事未了,不甘就此离开沙洲……”
  他缓缓叙道:“当日我们从甘州突围而出,将夜落纥百年传世之珍置于十只木箱之内,由父汗亲卫营拼死看护。几番血战下来,幸得不失。曹贤顺叛归元昊后,我们无奈之下,带着这些宝物转赴沙洲。父汗先行,拟先寻一处隐秘之地将这些宝物收藏妥当,再图将来,却谁知……等我与摩勒在焉耆沙漠中找到他们的尸骨时,宝物却并不在他们身旁。看他们的情形,应是饥渴而死,未遭劫掠,所以我猜测宝物应当已被他们藏起,只是漫漫沙海,不知何处。这些年来,我们隐身沙洲,稍有线索,便紧追不舍,但总是一次又一次失望。三个月前,我终于下定决心,夜落纥何去何从,不能再寄托于这些再也寻不见的宝物之上,于是带了摩勒他们,东来至此……”
  倾城身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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