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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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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曾见她笑过……
  这一问当头直下,再不能答。
  雅苏苦笑一声,一瞬之间,冷峻面容上尽是深深落寞:“若是你能令她一现笑容,你便带她走,我绝不阻拦!”
  摩勒咬牙不语,颤立半晌,终于双肩一松,缓缓垂下头去。
  雅苏缓缓走到倾城身前。方才那一掌留下的指痕,犹印在她面颊肌肤之上。泪雨相覆,清露深愁。
  宿命百般哀,向谁能,问得缘故?
  离恨千苦重,谁又解,其中伤痛?
  他目光久久流连在她面上,终于叹息一声,向帐外走去。
  晨光闪耀,映目而入,便如当年甘州城外林间。
  在陷阱内困顿一夜的孩子抬起头来,娇嫩面颊上满是泥痕,目中既是欢喜,又是委屈。
  青杨翠盖,绿草氤氲。纤细枝叶上耀洒朝阳,如她眼中细碎泪光,点点如金。
  ……雅苏,你终于来了……我和摩勒等了你好久……
  光影淡去,雅苏仰起头来。
  旭日拂身,将他的背影投入帐中。
  “从今以后,夜落纥回鹘所要的,是我和摩勒的血,却不再是你的泪。去走你自己的路罢,不要再回头。”
  衰草无情,绵延千里,直至斜阳外。
  大顺城高墙四立,城头群旗招展,迎送西风落日,漫卷七弦之音。
  范仲淹在城头箭台端坐抚琴。他面前短几之上,玉壶冰无语横卧,弦动心声。
  平沙落雁,去国怀乡,鸿鹄远志未改,却不再是当初逸士心胸。
  一曲弹罢,他喟然而叹,站起身来,远远眺向起伏山原,心绪万千。
  范纯祐自他身后走向前来,为他披上一领薄裘。城下传来一阵悠长号角之声,远远送向城外荒川。
  范仲淹叹息道:“定川寨一役之后,种世衡又离世长辞。今岁之秋,为何竟是如此悲声?”
  范纯祐低声道:“父亲还请稍许宽怀。如今元昊回守天都山,敌我局势重归衡定。只是我们此前经年积累,亦已付诸东流。重归汴京,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范仲淹捋髯一叹:“这本就是一场博弈长局,心急亦是无用……这大顺城固守此间,虽是我大宋一道前沿屏障,但孤城独立于这峰峦旷野之间,令人登临之下,不得不平生怅惘。”
  夕阳吹角,尽诉秋歌,回旋于他心内深处,化作思绪万缕,文字苍凉。
  他迎风而立,低声徐吟。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这半阙渔家傲,言辞质朴,白描眼前边塞之景,实抒其后萧索悲凉。白骨蔽川原,关河寂无烟,隐隐尽现其后。范纯祐心内细细琢磨,不知不觉间已是泪盈于睫。
  耳畔号角之音忽然一变,范仲淹抬起头来,远远望向城下,点头道:“终于来了。”
  范纯祐在他身后随他目光望去,面上亦是一片慰然:“经年周折,总算是不负苦心。”
  飞骑迢迢,素裘如雪,转瞬已至城下。
  雅苏勒马停在城下,伸臂将倾城抱下马鞍。墨隼凌空一闪,收翅落在雪骕骦身前。
  他低眉而望,静静道:“我将莫尔达留给你。你今后切记保重自己,凡事再不可任性而为。你可听清楚了?”
  倾城抬起头来,眸光朦胧,缓缓点了点头。
  雅苏仰面望向城头,隔空向范仲淹颌首致意,霍然勒转马首,扬声叱道:“摩勒,我们走!”
  摩勒回头相望,含泪道:“素光,总有一日,我们会回来接你。你等着我们,莫要忘记!”
  骏马长嘶,纵骑而起,一去再不回头。
  摩勒满眼泪光,低吼一声,扬鞭连击,追上雅苏身畔,与他并辔而行。
  暮色苍苍,蹄声如铁,雅苏扬手一鞭,击上马背。
  夕阳尽处,托付一生珍藏。
  奔驰之间,他握紧手中长鞭,缓缓阖上双目。静泪蜿蜒,尚未落下面颊,便已散入风中。
  这一刻,心内素谧之极,唯有珠翠声下那一句低声问询,淡淡回旋其间。
  ……雅苏,你心中放不下的,究竟是素光,是玛尔赛,还是当日的甘州……
  鞭声再起,挥落前尘。雪骕骦纵身前跃,领骑而去。
  飞羽骑离城墙渐行渐远,平川伫立,再难望见。倾城蓦然转身,沿城梯纵掠而上,直登城头。墨隼扑簌簌展开双翅,亦是扶摇而上,轻轻落在她身前箭台垛口。
  山原旷野,蹄尘一线,转瞬将消。倾城从颈前摘下那只羊脂玉环,以丝线缚在墨隼颈间。
  她抱住那墨隼脖颈,将面颊紧紧贴上它身侧羽翼,含泪道:“莫尔达,你去替我将这玉环带给雅苏,好么?”
  泪落轻羽,在暮色中莹莹隐没。她直起身来,扬起右臂,那墨隼敏捷一跃,攀上她臂前。
  “莫尔达,去罢。”
  挥袖之间,长翼凌云,直上九天,倏忽间追随飞羽骑远远而去。
  星辉淡淡,浮现苍穹。纤月一钩,寥落寂寞云天。
  伤痛满怀喷薄,却一时无处可出。倾城怔忡退后,恰撞上身后那张短几。
  七弦微颤,直若相邀。
  她霍然旋身,执琴而起,俯身席地,将琴身放上膝头。
  裘衣坠地,碧袖风扬,丝弦深深勒入指端。
  十指连心,一声裂帛,苍然弦动之音深入无边暮色,惊起归雁数行。
  此生悲怅,尽寄履霜。
  范仲淹伫立一旁,只觉神思恍惚,尽数融入这凄清琴曲之中。他一声爱琴,却从未听过如此苦情之曲,一时之间,竟如夺魂入魄一般。
  忽地,一缕羌笛不知自何处缓缓传来,悠悠冉冉,起承转合,追随而至,与琴音相谐一处。
  城下隐隐传来马嘶之声,更漏递送,人影交叠,正值守卒换勤时刻。弯月秋星,将这孤城上下俱都镀上淡淡寒芒。
  乡魂黯,旅思追,亲心何处,唯有梦中回。
  范仲淹收敛心神,喟然长叹。他缓缓低语,借曲传声,续就绝世词章。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绛袍如水,步上城头,停在倾城身前。
  笛声未歇,与琴音宛转交错,不知不觉主掌了曲中深意,收尾之间,竟将一片难言凄楚尽数化为坚毅清平。
  云峰雪冷,玉壶冰清,履霜融情。
  曲尽余声,倾城缓缓停下手来,衣袖寂然垂落,无声覆上琴弦。
  他俯下身来,将她静静环入臂弯:“倾城,我在这里。”
  她身躯一颤,再也无力支持,伏入他怀抱之中,孩子般痛哭失声。
  半生执着难消解,唯有他,总令她一缕牵挂,唯有他,可慰她一腔痴情。
  泪湿朱衣,离恨渐远,愁绪渐平。
  长路尽处,朗星初醒,淡月胧明。幼时那一夜光景,历尽千回百转,终于重归梦境。
  ……摩勒,我要你和素光去射场练箭,你们这么晚才回来,究竟去了哪里……
  ……雅苏,你那么凶做什么?……我带素光去城外骑马了,不行么……
  ……雅苏,你莫要生气……你看,我摘了一朵最美的花给你……你可喜欢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若说这一章是全文中最为重要的一章,绝不为过。早在五年前写楔子的时候,这一章的场景就已在胸中。写这文,就是为写这一章。但愿未唐突了范大人的渔家傲才好。
  “远望寒山重,胡骑去绝踪。绛衣环碧袖,羌笛慰丝桐。此生归何处,但望与君同。”阿一的原创,楔子中借范大人之口道出,三十万字后,终于情景重会。幸甚幸甚!
  其实这一章完全可以作为全文的结尾。但孽债未除,责任未尽,西北篇尚有两章,而归程篇亦不过是为了成全言控的小小痴念而已。一笑。

  ☆、西北篇 第六十六章 眉间砂

  
  天寒刺骨,瓦冷檐清,已是小雪节令。
  庆州城经略府院落之间,不时有将官驿卒身影穿过。范仲淹自大顺城一线巡边归来,已有月余。经略府内机要诸事,复归一片繁忙,每日一到傍晚时分,尤是如此。
  展昭自范仲淹书房走出,他刚交割了数件急务,心中本是一轻,却见一名候在书房门外的亲卫走来,向他俯身低禀两句。他眉头一紧,不及束紧裘衣,便径直向后院行去。
  庭院尽头厢房,门户紧闭。展昭推门而入,匆匆走进屋内。
  炉火微醺,烛光暗融,徘徊了一室药草气息。倾城昏昏沉沉卧于榻上。她床前坐墩之上,邓瑞年屏息而坐,正在为她诊脉。
  大顺城头那一场痛哭,竟似是耗去了她大半心力。在随范仲淹一路回庆州途中,她便染了场风寒,一病延绵至今。前几日本已似渐有了些起色,谁知今日午后,症候却又加重起来。
  展昭几步走到榻前,凝视倾城病容,向邓瑞年沉声问道:“邓先生,郡主情形如何?”
  自种世衡过世,邓瑞年遵其遗命,从青涧城来到庆州,随侍范仲淹身边。此番倾城病下,范仲淹便命他看护诊治。他本就曾在细腰城中照看过倾城,这次见倾城病势沉重,更是尽职尽责,连日在倾城房中不离左右。
  邓瑞年见是展昭来了,连忙起身回道:“展大人,郡主午后又起高热,来势颇急。我已令她服了柴胡散,若见药效,还要再等上片时。伤寒症候反复,也是常有之事。她此刻脉相虚弱,但一时并无凶险,展大人不必太过忧心。”
  展昭亲身而历,本对邓瑞年医术十分信服,但倾城并非常人之身,这一病却拖了如此长久,他心下忧急,俯身坐在床头,深深叹息一声。
  倾城隐约听到展昭与邓瑞年说话语声,勉强张开双眸。她见展昭坐在身边,纤眉舒缓,向他淡淡一笑。
  展昭见她眸光幽暗,双颊微酡,不似平日,伸掌探向她额前,只觉触手之际一片滚烫。他心中一痛,眉头紧锁,默然不语。
  邓瑞年见此情形,低声道:“展大人但请稍坐,我去将郡主晚间的药方写下给药房送去,少时便回。”
  展昭点头称谢,邓瑞年起身离去。
  倾城轻声一叹,挣扎坐起身来:“我本无大碍,邓先生又是一方名医,你方才言语神情,未免也太过紧张。若是邓先生会误会你对他有所质疑,又该如何是好?”
  展昭小心扶她坐定,解下裘衣披上她肩头:“邓先生素来知我为人,必不会怪我。你病了这些日子,昨日好容易见好些,今天却又忽然间发起热来,我怎能不担心?”
  倾城裹紧裘衣,倚上床头:“病去如抽丝。我现下左右无事,缓缓歇息便是,你又何必心急?”
  她语声一顿,伸手自枕下一探,反掌托向展昭面前,低声道:“那件事,你所猜测的,果然不错。”
  展昭眸中一颤,盯住她掌心,面色沉凝,眉峰微微颤动。
  良久,他长叹一声,伸手取过倾城掌中之物,置于怀中收起,抬头望入倾城眼中:“你是如何取到的?”
  倾城低眉道:“昨天夜里四更时分,我自己去取来的。”
  展昭眉间骤然一紧:“你……你一定要我将你缚在身边,才肯静静养病么?以现下时节,深夜之间何等寒凉?你本已羸弱至此,为何竟还是不知对自己珍重半分?”
  他语声沉重,携了深深怒意。倾城似是意料之中,垂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心里一时难以放下,才会自作主张。我也未想到竟会如此……现下我头脑昏沉,难过的很,你若要骂我,可等到明日么?”
  展昭望了她半晌,摇头一叹,轻轻拢起她肩头:“你这些示弱乞怜的招数,再也骗不了我……明日我便要赴延州见庞大人会商军情,这一路而下,还要去到秦凤路和泾原路,只怕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你今日如此情形,又令我如何能放心而去……唉,心中纵有千思百巧,为何就不能为自己着想些……若知你竟会如此逞强,我昨日万万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
  倾城无力靠入他怀中,轻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箭在弦上,你又想如何处置?”
  展昭缓缓道:“余下之事,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担心。”
  倾城抬起头来,眸中现出淡淡隐忧:“此事牵连必广,我又岂能不问?……更何况,他本是外冷内热之人,你若是秉公而断,只怕到头来会伤了他。”
  展昭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只怕再无两全之道……我出行在即,此事决断,必在今夜,再也拖延不得。”
  他觉出倾城身躯微颤,解下她肩头裘衣置于一旁,扶她重又卧下:“你放心,我会妥善为之。你现在第一要务便是好生睡上一觉,旁事俱不须过问。”
  倾城见他语义一片坚持,不许自己再涉入半分,只得摇头一叹。她本在病中强打精神,此时见展昭便在身畔,心神一缓,阖起眼帘,不过片时,便已倚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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