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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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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仲淹上前将他扶起,欣然道:“听他们回报说山路积雪,耽搁了你的路程。我方才还在担心你赶不及拔营时刻,好在你终是及时归来……这三个月来,你长途跋涉,遍行四线,实在是令老夫记挂。”
  展昭站起身来,微笑道:“好在冬去春来,瑞雪佳音,展昭便是辛苦些,也是值得。如今各路部署俱都稳妥,韩大人、庞大人和文大人亲笔信函我此番也带了回来,大人稍候便可一阅。”
  范仲淹喟然一叹:“四年长局,终将至收官之刻。千言万语,只怕一时难尽。但说到这议和一事,恐仍是旷日长久。你我今日启程回京,只盼早日能看到这西北之地真正重归平静。”
  展昭听到此处,缓缓敛却面上笑容,眸中隐现一片怅惘。
  范仲淹道:“熊飞,你心中若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言。”
  展昭抬起头来,静静道:“不瞒大人,这些时日以来,展昭心中,总有一事不知该如何纾解……这四年来,铁甲征程,尸骨累累,血泪斑斑。如今未见豺狼屠尽,却转求一纸和约。我虽不知这和约最终条款如何,但思及当日檀渊之盟,想来亦是不远。自展昭当日来到西北,不过身逢寥寥数役,苟全性命,得以不死,但回想那万千泉下英魂,天涯遗孤,展昭实不知该情何以堪。”
  范仲淹长叹一声:“那些忠魂烈士,上至官家,下至朝臣子民,绝无一日或忘!若没有他们,元昊早已亲临渭水,直据长安。若便没有他们,西疆万里,仍是天地熔炉,生灵涂炭。今日议和之举,绝非辜负青山,委曲求全,而是为了息战止戈,锐意太平。你这数年来不畏艰险,身当国难,已竭尽所能,再无须为此心内不安。”
  展昭轻叹一声,抬起头来:“庆州防务,大人想必已妥为安排?”
  范仲淹点头道:“我们去后,此地全由狄青主掌。官家日前已颁下旨意,升任他为环庆副都指挥使。”
  展昭展颜道:“原来如此,经过这些年来的历练,他已成栋梁之才。此番调度,亦是全赖大人举荐之功。”
  年前纳兰一案,狄青因私杀密间获罪,虽有范仲淹力保,但依旧不得不降职罚俸。因此番战事平歇,官家命范仲淹与韩琦同回京师,出任枢密副使。范仲淹便借此之际,向官家恳求将狄青复归主将之位。
  范仲淹摇头道:“熊飞你此言差矣,这岂是老夫之功?汉臣本就是不世之材,假以时日,必将建功立业,位极人臣。若到那日,老夫想来已不在人间,届时你为老夫祭扫之时,莫忘记向老夫言语一声。老夫闻讯泉下,亦当欣慰。”
  展昭眉间一紧:“大人何出此言?难道近来头风旧疾又发作了么?”
  范仲淹一笑:“生死有命,老夫一向看得透彻,只是纯祐与瑞年为此心急担忧,一片无谓忙碌罢了。”
  说话间,只听脚步声动,邓瑞年走进书房之内,手中漆盘上正是一副汤药。
  他将漆盘置于书案之上,将汤碗送至范仲淹手中,回身见展昭在侧,微笑道:“展大人,数月不见,别来无恙?”
  展昭颌首回礼:“我一切安好,有劳先生惦念。”
  邓瑞年微笑道:“这庆州经略府内,真正惦念展大人的,并非在下,而是另有其人。”
  范仲淹将汤碗执在手中,亦是微笑道:“熊飞,你长途归来,国事公事,一番牵挂,怎地却不向老夫问询你心内最关切之人?”
  展昭低眉一笑:“大人回京升任,心情果然大好,竟也取笑起展昭来了。”
  范仲淹淡淡一笑,低头将手中汤药饮尽。
  邓瑞年向范仲淹道:“范大人,你所有不知。这几个月来,展大人虽辗转异地,但每旬俱有飞书往来庆州。此间情形,俱已在展大人胸中。”
  范仲淹扬眉微笑道:“原来如此。尺素传情,人间佳话,只是劳碌了这庆州城内的信鸽了。”
  展昭摇头道:“大人说笑了。那些信函俱是展昭与狄青之间的。”
  范仲淹奇道:“哦,这是为何?”
  展昭轻叹道:“我心内挂怀,便是她病情进展。若是寄函与她,纵获回信,她亦必是报喜不报忧,反不如狄汉臣,寥寥数语,便能据实而言。”
  范仲淹摇头道:“胶柱鼓瑟,不解风情。展熊飞,你年纪虽轻,但这一身迂腐,只怕更胜老夫。”
  邓瑞年望向展昭,正色道:“展大人,俗语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如今郡主病情虽愈,但她多年心结难以尽消,一时之间思虑忧深,郁结于内。这于她一身安康大有关碍,也唯有你才是可助她化解之人。”
  展昭默默点头,缓缓道:“先生所言极是……但我若迫她太紧,却只怕适得其反,令她更生心愁。”
  范仲淹喟然道:“情到浓时情转薄。老夫一生从不解此中之意,今日才算领略三分……此番回转汴京后,老夫必会竭尽全力,早日促成你二人缔结良缘……待到连理花开之日,那夫家首座,老夫自不敢与包龙图相争,但这媒约之位,我范希文却是当仁不让。”
  展昭低眉一笑,却未接语。
  邓瑞年见此,向范仲淹含笑道:“水到渠成,大人也未免心急了些。如今大人先要与包大人商量的,只怕不是喜筵排位,而是展大人回京后职守所在罢。”
  范仲淹点头道:“不错。枢密府千头万绪,正是用人之际。熊飞,你可能来助我一臂之力?”
  展昭心中不解,抬头问道:“两府之内人才济济,展昭一介敝夫,如何能登堂入室?”
  范仲淹踱步窗前:“春满乾坤,天地再造,恰在此时。此番我与韩琦回京入阁,再入朝纲。我们心中所想,并非按部就班,而是改辙更张。百年之后,若后人尚未忘却我辈,必将以庆历新政为我等一生之铭。
  展昭凝神问道:“展昭愚钝,请教大人,这新政究竟有何要举?”
  范仲淹沉声道:“事有先后,久安之弊,非朝夕可革也。我已上疏官家,言之十事。一曰明黜陟,二曰抑侥倖,三曰精贡举,四曰择长官,五曰均公田,六曰厚农桑,七曰修武备,八曰覃恩信,九曰重命令,十曰减徭役。”
  他霍然回身:“这十法新政,官家将召两府条对。我已与韩琦富弼等人议定,届时他们俱会直抒己见,为这新政慷慨陈词。只要官家最终能采信七成,老夫深信,这大宋天下,终可天下升平,长治久安。”
  老骥伏枥,志向千里。这年近花甲的老人,此刻一身踌躇之意,竟似重焕青春。
  展昭静静聆听,一时之间,只觉心怀激荡,难以自己。范仲淹与韩琦富弼均是功勋卓著之士,此时朝中上下,论声望功绩,可以说无人可以相提并论。若是这三人合力,齐心推举,新政之推行广播,必可在不日之间。
  他气息起伏,喃喃道:“天下升平,长治久安,这便是大人的心愿么?”
  范仲淹望向展昭,缓缓凝眉,眸光远放。
  “不错。如今王土之畔,尽是虎兕豺狼。与其坚壁而守,终不如励精图治。自古以来,经纬天地之道,唯内圣而外王!”
  雪蕊轻缓,当空徐落。庆州中军营外数箭之地,有一处缓丘。
  丘陵后,浅川寂寂,积雪如云,土陇半掩,现出一尊小小石碑。
  两条身影伫立碑前。一人裘衣垂地,手执轻伞,另一人青甲戎装,长发披散。
  狄青语声冷峻如常,缓缓道:“你今日动身回京,千头万绪,为何还一定要来这里看她?”
  倾城黯然望向面前孤坟:“若是今日不来,以后只怕便再无机会了……她如此归宿,亦可归咎于我……狄青,你可恨我么?”
  狄青摇头道:“这是她的命数,亦是我的命数,与你又有何干?”
  倾城转头望向狄青面上:“自她去后,你似乎总是戴着这昆仑奴面影。”
  狄青缓缓道:“在这世间,已不再有人,需要我以本来面目相对。”
  倾城颦起眉头:“本来面目?”
  狄青默然不语。寒风暗袭,微微拂动他漫身长发。
  他忽然道:“你可知道,我面上的刺青,是由何而来?”
  倾城眸光回转,一时不解他语中之意。只见他缓缓走近面前单薄石碑:“我家乡在汾州西河,家中母亲早亡,除父兄之外,还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幼妹。我爹嗜赌成性,家中一贫如洗,兄妹三人艰难度日。我十五岁时,有一次在山间猎了一只极罕见的白斑虎,我将虎皮卖了三十两银子,欢天喜地,回到家中。”
  “我小妹正是少女年纪,平素总见邻家姐妹装扮为戏,但家中无钱,她心中虽极为羡慕,却从不说出口。那日见我带了银子回来,她开心至极,便要我到邻村集市上为她买胭脂。我带了几串钱到了集市上,却正巧遇到几个好友。我那时少年心性,一呼而起,与他们到酒家喝起酒来。我心中欢畅,不知不觉便喝醉了。待我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我方才想起小妹托我的事情,但店铺均已打烊,我只好回到家中。”
  “没想到我一到家里,却见大哥正在含泪痛骂,我爹瘫坐地上,无言以对。原来,这短短半日之间,我爹偷拿了我赚来的银子到赌坊,不但输得精光,还将小妹也抵卖给了赌坊主人。我劝住大哥,与他一同赶到赌坊,小妹却已经被转手卖出,不知去向了。我们找遍了临近诸县,过了十几日,终于查出她被卖到汾州城一家妓馆中。我们到了那妓馆,却得知她因不肯接客,已被妓馆龟奴活活打死。”
  “我兄弟二人如遭晴天霹雳,当即便与妓馆众人殴斗起来。混乱之中,我大哥失手刺死了妓馆鸨母,我们俱被州衙羁押在监。我大哥是我狄家长子,万不能身有意外,于是公堂过审之时,我自言凶手,想要替大哥顶罪。但我大哥坚决不从,他自认其罪,在公堂上撞柱而死。县官以我伪证抵罪,与嫌犯同罪论处,将我投入禁军,刺字发配……我出狱之后,曾托人回到家乡打听我爹的下落。据说他早已冻饿而死,葬在荒丘,尸骨无寻……”
  倾城与狄青相熟已久,却绝未想到他身世来历竟是如此悲凉。她心中一痛,低声道:“难道说,你将纳兰……当作了……”
  狄青缓缓道:“不错,当日我在延州城第一眼见到她时,只因她眉间那一点朱砂痣,便想起了我幼妹……那夜中军帐中,我一时冲动之下,将她带在身边……本以为,这一来会护她周全,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我亲手杀了她……”
  倾城默然良久,黯然道:“往事已矣,天意弄人。你想做的,不过是守护身边之人,这又有何过错?”
  狄青面上重归平静:“事到如今,我身边已再无可回护之人。我纵使摘下了这昆仑奴面影,也不知该与谁相对……或许我狄青天煞孤星,本就注定一世孤独……”
  倾城叹息道:“你又何必如此……这一场乱世,终已见尽头。如今野利遇乞亦已被元昊诛杀,放眼夏军之内,再无可与你抗衡之人。议和一事,年内便应有结果。你驻守此间,范大人回转京城,各司其职,静观后事。你知道,范大人对你期冀甚高。他总说,有朝一日,你必将凌烟绘像,留名青史。”
  狄青淡淡道:“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方能留名青史。我狄汉臣一介武夫,若能终老于西北边陲,便已足矣……你自己已有许多烦恼,又何必替我做这些无谓之想……看你这些日子的情形,你人虽然留在了这里,心却只怕已随飞羽骑去了沙洲。”
  几缕雪丝回旋飘荡,越过伞缘,沾染上倾城发间。她抬手轻拂,低声道:“我的心究竟在何处,我若是知道,便也不会如此烦恼了……”
  狄青转头望向她淡漠身影:“今日启程汴京,你又有何打算?”
  倾城苦笑一声:“无家可归之人,又能有何打算?”
  狄青叹息道:“你如此说法,便不怕他伤心么?”
  倾城沉默良久,徐徐道:“我更怕的,是负他之约,成他之累……当日我离开延州,本为的是此生绝不再重见乌梁谷内那般情形……”
  狄青摇头道:“如此说来,你仍旧未明白他对你的心意。他对你将心体谅,远胜于己……你可知道,你从延州不辞而别,他为何不去塞门寨见你?”
  倾城抬起头来,纤眉微扬,望住狄青。
  狄青缓缓道:“他说,若是他去见你,反而会更增你心中烦难。为此,他宁愿默默守候,亦不想令你再生苦楚。我问他要等到何时,他说,你一日不归,他等一日,你十年不归,他等十年。”
  倾城眸中一颤,瞬间泪光满盈。她缓缓摇头,喃喃道:“他……这又是……何苦”
  狄青沉声道:“这一生,若能遇到一个这般对你之人,已再无遗憾。若能与这样的人相聚一处,即便是只有一日,也是值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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