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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然是。」他说。
「那是為了什麼?」语气一顿,她眉头紧蹙的改口,「事实上我比较好奇的是,我们是為了什麼原因而离婚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是我的错。」
「你背著我搞外遇吗?」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道。
涂圣闻言差点没把车子开去撞安全岛。
「妳不要污小摇!顾缓闷牡闪怂谎邸
她理所当然的说:「你自己说是你的错的,既然是你的错,除了背叛婚姻搞外遇之外,我想不出男人还会犯什麼错。」
「我太忙了,时常忙到连回家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点让妳很不满。」
「可是我觉得自己不是会為了这种事就和你离婚的人。」白凌纳闷的反驳。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从这一刻起重新开始。」
他独断独行、逕自决定的说话语气,让白凌忍不住又皱起眉头。
「从这一刻起重新从朋友开始做起。」她稍微修改了一下他说的话,把两人的关係定位得更明确。
「為什麼要从朋友做起?我们明明就是夫妻。」涂圣不满的抗议。
「已经离婚的夫妻。」她提醒他。
「已经离婚但仍相爱的夫妻。」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白凌惊讶的看著他,怀疑的问:「仍相爱?」
「我对妳的爱从没变过。」
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麼。
「而妳,」他接著说:「我在妳的皮包裡发现我们俩的合照,如果妳真的已经不爱我的话,是不可能会这样做的,这就是我们仍爱著对方的证明。」
天知道当他无意间发现这件事时有多惊讶、多高兴。离婚都已经两年半多了,他们俩竟心有灵犀的同时在皮夹内留著两人的合照,这不是爱是什麼?
「也许我在没丧失记忆之前的确还爱著你,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对不起,我这样说你可能会有点不高兴,但是这是实话——你跟其他跟我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没什麼不同。」她有些犹豫又带点歉意的对他说。
「当然有所不同。」他不赞同她的看法,「至少妳知道我们曾经是一对夫妻,而且妳还替我生了个女儿,不是吗?」
说话的同时,他将车子开进车库裡,然后打上档,拉起手煞车,将车子熄火。
「我指的不是对对方的了解程度,而是在感情上……或者该说感觉上……」她还在想该怎麼说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感觉上?」
「对,感觉上。」她点头,「不过我不知道要怎麼说——」她话未说完,嘴便被他俯身靠近的唇瓣覆住,吻去她嘴裡剩下的声音。
白凌倏然间僵住,却无法挣扎的将他推开,因為她怀裡的小天使睡得正香甜。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那麼想推开他,因為他的唇好柔软,专属於他的男人味也好迷人,而且不知為何,她竟然有种想念的感觉。
慢慢地放鬆下来,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放纵自己回吻他,然后在同一瞬间,听见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接著感觉到他温柔的吻倏然变得灼热而激狂,吻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就像开始时一样的突然,他抬起头结束亲吻,然后抵著她的肩膀用力的喘气。
她也跟他一样气喘吁吁,心跳又快又急。
车裡除了两人的喘息声外,听不见其他声音。
过了一会儿后,涂圣抬起头来,双眼明亮的凝望著她,语音粗嗄的开口问她,「现在的感觉是不是不同了?」
她能说什麼?只能红著脸瞪他,无言以对。
白凌躺在浴缸裡,回想著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感觉脑袋是既清晰又紊乱。
清晰是因為她脑袋裡只装了今天的记忆,其他一片空白;而紊乱的则是光这一天——不,事实上只有半天时间所发生的事,就让她的思绪乱到快要打结了,光是回想就觉得好累。
从涂圣告诉她受伤的原因来看,她应该算是一个有点热情的人,但是热情的人会因為老公忙於工作就选择和对方离婚,还一个人偷偷地生了一个女儿,不让前夫知道吗?由这点看来,她的个性应该满硬的。
既热情又倔强,这样个性的她,才不可能会被老公的工作打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老公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身上才对,不可能这麼容易就投降离婚的,所以她觉得其中一定还有什麼内幕存在,那会是什麼呢?
而且像涂圣这样一个提著灯笼也找不到的三高男,应该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她这个前妻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放弃这麼好条件的男人呀?
好烦,脑筋都快要打结了啦,她為什麼要失去记忆呀?
其实认真想一想,既然都已经忘记了,她又何必硬要追根究柢的把那些不愉快的事翻出来呢?
不需要回顾,只要大步往前就行了,否则以她丧失过去所有记忆的情况,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没错,只要勇敢的往前就行了,老天会这样安排自有其道理,况且不是有句话说,危机就是转机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凌让自己放下心来。
虽然说她从醒来发现自己丧失记忆后,就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其实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感觉既害怕、茫然又不确定。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并不是变成笨蛋,会笨得别人说什麼话都深信不疑,可是她现在就像是沉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裡一样,而涂圣则是那根救命的浮木,她除了紧紧地抓住他不放之外,还能做什麼?
所以,既然已经抓到浮木就什麼都别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离开浴缸用浴巾擦乾身体,然后下一秒却突然浑身一僵。
衣服,她忘了把衣服拿进来了!
不对,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家裡有没有她的衣服存在,而她竟然就这样走进浴室把衣服脱光,还把脱下来的衣服全泡了水……
噢,天啊,她接下来要穿什麼?明天又要穿什麼?浴巾吗?她真是个笨蛋!
「老婆,妳是不是睡著了?」
门外突然传来涂圣的声音,吓得她整个人猛然一跳,急忙用手上的浴巾将自己的裸体包裹起来。
「没有,我没睡著。」她迅速的回应,回完话之后才想到他刚才是不是叫她「老婆」啊?那自己刚才的这样回应不就间接承认了她是他老婆?
这件事她得再和他谈一谈,希望能够先从朋友做起,而不是直接就当夫妻。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得先找件衣服穿啊!
「涂圣,你还在门外吗?」她出声问道。
「怎麼了?」
「你家裡还有我的衣服吗?可不可以拿一件给我,或者是借一件衣服给我穿?」
「妳忘了带衣服进去了。」涂圣沉默了一下,肯定的说,不是疑问句。
「嗯。」
「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妳的习惯还是没变。」
「什麼习惯?」
「裸睡的习惯。」
「什麼?」她愕然叫道,随即便听见门外的他发出一阵低笑声。「你在开我玩笑对不对?」白凌气道。
「没有。」他说。
「没有才怪!」她才不信他,「你到底要不要去帮我拿衣服呀?」
「我已经拿来了,开门吧。」
白凌怀疑的把浴室的门打开一道小缝,就见他的手伸进门内,手裡拿著一件男用白衬衫。他真的拿来了?
「你会分身术吗?」她脱口问道。他不是一直站在门外和自己讲话吗?什麼时候跑去拿来这件衬衫的?
门外驀然又响起他的低笑声。
「我来就是為了拿衣服给妳的。」涂圣像是猜到她的疑惑般的对她说。
「喔。」她急忙接过衬衫,将门关上,再将衬衫穿上。
可是问题又来了,只穿著一件宽大的男用衬衫,没穿内衣也没穿内裤,和没穿衣服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差别呀!怎麼办?总不能叫他平空生出一套女性内衣给她穿吧!
「涂圣。」白凌犹豫的叫道。
「嗯?」他还在门外。
「当年离婚的时候,我都没有留下半件衣服在你这裡吗?」
「有是有,但是放了两、三年都没动过的衣服,妳敢穿吗?」
不敢。因為光想到将那些衣服穿到身上,她就觉得全身搔痒、不舒服。
唉,算了,还是认命吧,反正女儿都生了,他也不可能没看过她的身体,她实在用不著这样扭扭捏捏像个处女似的。
深吸一口气,她甩开害羞与不自在的感觉,伸手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而他就靠在门边的墙上,好整以暇的等她,还微笑看著她。
「我还以為妳在裡头睡著了。」他嘴角微扬的说,目光则缓缓地在她身上移动著,从她性感的锁骨、被胸部撑起的衬衫,到裸露在衬衫下襬处的修长双腿,然后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充满慾望。
「洗衣机在哪儿?我必须要洗衣服才行,否则明天会没衣服穿。」她假装没看到,迅速开口改变气氛。
「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请齐拓和力雅明天早上到妳住的地方,替妳把行李带过来了。」他声音微哑的说。
「齐拓和力雅?」
「就是妳奋不顾身所救的人,我在医院裡跟妳提过的那对夫妻,记得吗?」
「喔。」她想起来了,她得记住这两个人的名字,齐拓和力雅。
「所以衣服放著吧,负责打扫的欧巴桑来了会拿去送洗。」
「送洗?那需要花多少钱?」
「这妳就不用担心了,我有钱。」
「你很有钱吗?」她好奇的问。
「做医生的,尤其是像我这种名医,要没钱很难。」
「你很有名吗?」
「据说是。」
「据谁说是?」
「指名找我看病的病人、想挖角我到别处服务的医院、到国外交流及在台湾参加研究学会所碰到的医生们……几乎知道我名字的人都会这样跟我说。」
「哇,那你真的很有名耶,所以也真的很有钱嘍?」
涂圣看了她一眼,说:「我的钱就是妳的钱,妳要的话我可以全部都给妳。」
白凌怔了一下。「我要你的钱做什麼?」
「不知道,但是我看妳对我的钱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哪有!」她不认同的叫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缓慢地开口,「所以妳其实只是在拖延上床睡觉的时间而已,对不对?」
她浑身一僵,脸颊遏制不住的慢慢红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侵犯妳的。」涂圣微挑嘴角的承诺。
白凌整张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我什麼都没有说,这是你自己乱猜的,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被看穿心思,她羞窘的迅速逃离他身边,但是才转身走了几步后,却又猛然停下脚步。刚才忘了问他,她要睡哪裡。
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头再度面对他。「请问一下,我要睡在哪裡?」
涂圣抬起下巴努了努卧室中间那张?Kingsize?的大床。
白凌怀疑地睁大双眼。「那你呢?」
他的下巴又朝同一个方向努了努。
她瞪著他,等他自己解释原因。
「我的房子虽然大,但是平时只有这间房间有在使用,其他房间不是堆满东西就是佈满灰尘,所以只好委屈妳了。不过妳放心,我不会侵犯妳的。」
他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种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她转头看向床舖的方向,Kingsize?的床上已有个小小的隆起,那是他们天使般的女儿妍妍。
有个孩子睡在中间,他应该不会对她乱来吧?
就相信他一次好了,因為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去睡其他佈满灰尘的房间,也不想去睡客厅,毕竟现在可是冬天啊!
「好吧,就信你一次。」她对他说,然后迅速的跑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