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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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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霜见他的脸色青气渐渐褪去,便起身对那妇人道:“我再为他开个方子,你到药房里去拿药,吃上两次,就会无事。”
  那妇人见流霜救醒了她的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就连围观的人也连连赞叹流霜的医术高明心地仁厚。
  就在此时,街上忽然响起马蹄疾奔声,众人回身看去。
  一辆华丽的带着黄色流苏的马车冲了过来,车前几个侍卫大声呵斥道:“闪开,快点闪开。”
  一边喊,一边甩着手中乌油油的鞭子。人们抱头散开,动作慢的,头上身上难免都中了鞭子。但是,也没人敢吭声,因为人们从车帘上挂着的黄色流苏已然猜出,这是皇宫里的人,谁敢惹啊,除非是活的腻歪了。
  流霜和那孩子以及妇人处于圈子的正中央,被人群一冲,便躲得慢了,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流霜的身上了。药叉眼疾手快,将流霜拖在了一旁。药锄和红藕也一人拖起一个,将那小孩和妇人带到了路旁。
  几匹烈马风一般从面前奔过,荡起的风将流霜的发拂了起来。后面的马车紧随其后,风驰电掣奔了过去。
  流霜对这样的人极是反感,不禁抬眸朝那马车的窗子里望了过去。马车闪过流霜的一刹那,流霜看到一双眼睛也在车窗里朝她望着。
  只不过是随意一瞥,流霜倒是没在意,但那马车里的人却是轻轻哼了一下,疾奔的马车忽然慢了下来。流霜感知到那道目光带着一丝惊诧和研判一直瞅着她。顿觉浑身不舒服,辞别了那妇人和小孩,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流霜忽然没有了闲逛的心情。几人到酒楼里用了饭,便决定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几人先是坐着马车,到了僻静之处,药叉忽然和赶车的药锄耳语了一番,回身对两人说道:“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我带着你们两人下车躲起来,由药锄驾着马车将人引开。”
  流霜心内着实惊异,怎么回事,竟有人跟踪他们?他们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怎么竟有人跟踪他们呢。莫不是秋水绝又追到了崚国来刺杀她?
  虽然心内惊异,但也知此时是危险之时,于是和红藕一道随了药叉,下了马车,躲在暗处。待药锄的马车走了不久,果然见到后面有几个人骑着马追了过去。
  过了很久,药叉确定无人后,才带着流霜和红藕,在小巷里传来绕去,直到天色将近黄昏,才重于回到了居住的小院。药锄直到天黑才甩掉那帮人回来。
  流霜有些惊魂未定,她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跟踪他们,若说是秋水绝吧,看样子却不像。药叉和药锄也不说话,都好似闷葫芦一样。
  用过晚膳,流霜正坐在廊下歇息,药叉和药锄忽然神色惊惶地从隔壁房内冲了出来。二话不说,药叉背起流霜就跃到了屋檐上。药锄和红藕紧随其后,也跃了上来。
  明月清光,一泻千里,风里隐隐有杀意袭来。
  放眼望去,无数个黑影无声无息跃了出来,向他们包围过来。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摆脱掉追踪。
  一场厮杀,已经不可避免。
  月光,刀光,剑光,血光在闪耀,呼痛声和呻吟声在耳畔充斥着。眼看着药叉就要冲出包围圈了,武功较弱的红藕已经被擒住了,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流霜回身望去,心中一痛,“药叉,你放我下来。”
  “小姐,不能啊!”药叉沉声道。
  “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走。”红藕泪眼朦胧地喊道。
  “不!秋水宫要得是我的命,我不能让红藕待我受死,你让我下来!”
  流霜厉声呼道,她以为是秋水宫的杀手,红藕落到他们手中必死无疑。她和红藕虽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红藕在她眼前死去。
  两人一说话,便耽搁了逃走的最有利时机,前方再次被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对流霜道:“我们主子要见你,随我去吧,否则你这个丫鬟势必人头落地。”
  流霜回头,见红藕脖颈上已经有鲜血淌下,心中顿时痛如刀绞,冷声道:“你们放了她,我便随你们走!”
  “小姐,不要啊……”红藕凄厉的哭声已经在风里渐渐变小,流霜被黑衣人点了昏睡穴,坐上了马车,不知向哪里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腰间一麻,穴道解开,流霜昏昏沉沉醒了过来。
  室内明亮的光线刺的她眼睛生痛,流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才终于适应了这刺目的光亮。
  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那个解了她穴道的女子也已经悄悄隐退。
  这是哪里,要抓她的人又是谁,难道不是秋水绝,若是秋水绝,流霜猜测自己此时应是已经没有命在了。
  一道阴柔冷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白流霜,抬起头来!”
  流霜惊异地抬眸,这才发现面前的珠帘后,端坐着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流转良久,又一声充满了恨意的叹息传了出来。
  “你和东方流光什么关系?”那呻吟忽然继续问道。
  “他是我的师兄!”流霜凝眉如实回答。
  帘后的人影沉默良久,忽然一抬手,狠声道:“带出去,杀了!”声音竟是那样决绝和无情。
  心头一冷,流霜竟是忘了害怕。此时她已经知道眼前的人绝不是秋水绝,也不是秋水宫抓了她。怎么又有人要杀她呢,她白流霜到底得罪了谁?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流霜冷声喊道。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竟不知道我是谁么?好,让你看个清楚,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话音一落,珠帘便被两双纤白的小手挑了起来。
  先是露出了一身明黄色的宫装,上面绣着飞翔的金凤。那明黄色在宫灯映照下,闪耀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光芒,同时也招式着主人不可一世的身份。
  然后,那一张脸便露了出来,这是一张三十多岁的妇人的脸。脸色白皙,五官精致,一头黑发梳成华贵的金凤朝天发髻。
  她垂足端坐在绣榻上,身后是一架螺钿座屏,映着堂上的明灯,竟是珠光潋滟,靡丽之至。
  那一双美丽的黑眸,带着一丝恨意和嘲弄直直凝视着流霜。那目光,让流霜想到了白日里在街上马车里的那道目光,很显然,她就是那个马车里的人。而更显然的是,这个人,竟是崚国的王后。
  刹那间,流霜只觉得自己有些懵了,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崚国的王后有所牵扯。
  她得罪过崚国王后吗?没有,那么就是和师兄有关了,方才她问到了她和师兄的关系。一瞬间,她忽然明白,原来师兄,终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他终究还是和皇室有牵扯吧。
  “见了王后还不下跪!”一个宫女对流霜道。
  流霜懵懵懂懂,此时她处于下风,王后对她敌意如此之大,随时可能都要了她的命,为了免于遭受无畏的伤害,流霜便跪了下去,对她行礼。
  “流霜不知身犯何罪,希望王后能让流霜死个明白!”声音清清冽冽。
  “你…竟不知道我为何要杀你?”王后的红唇绷的紧紧的,眼睛确实瞪得极大,似是很是诧异。
  流霜的黑眸在灯光映照下,清澄如琉璃,明镜似春雪。
  王后眯眼瞧着她,呆了良久,忽然转换了一脸的笑意,说:“你起来吧,方才只不过是误会一场,本宫向你赔罪。你既是流光的师妹,本宫自然不能委屈了你,你就住在明月宫吧。”
  王后神色转换之快,令流霜有些不适应。方才明明是对她敌意甚重,此时却忽然示好,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暂时保住了。
  遂施礼谢恩。
  “你下去吧。”王后淡淡说道,几个宫女带着流霜,向外走去。
  夜色已深,冷月西移,流霜被带到了一个附近一间地室,地室倒是不小,妆扮的也极是雅致,几颗明珠悬在屋角,将室内映的极是明亮。
  流霜惨笑一声,这个王后说的好,但是住在这里,纵是再华丽,也是将自己囚禁了。
  流霜不懂,她为何要囚禁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呢。脑中烦乱的很,她只觉得有许多已经发生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而那些事情,与她是极其重要的。
  第七十八章:他的洞房
  在地室中呆了几日,第五日黄昏,石门忽然打开,一个绿衣大宫女领着两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大宫女一使眼色,两个小宫女二话不说,便开始手脚麻利地为流霜梳妆打扮,先为她穿上一件淡绿色宫装,梳了一个新月形的宫女发髻。
  “你们要做什么?”流霜眸光淡淡地望着绿衣大宫女问道。难道王后终究还是要杀她吗?这是她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梳妆。
  绿衣大宫女冷冷地瞥了流霜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叫墨梅,一会你跟我一块去伺候王后。记住,你要乖一点,不然我随时要你的命。”说罢,忽然趋身向前,到流霜面前,纤指在流霜肩上一点,封住了流霜的哑穴。
  流霜瞧着墨梅高傲漠然的神态,知道她定是王后的得力心腹。低头瞧去,身上果然是一身宫女的装束,叫她去伺候王后,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不管怎样,先出了地室再说。流霜默然随了墨梅出了地室。
  外面已是暮色沉沉,墨梅带着流霜择偏僻之处,穿廊过榭。一路上,但见得柳疏寒条,残荷余香,竹影婆娑,皆是秋景。
  流霜猛然意识到,秋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日子过的真是快啊,转眼已经离开百里寒一月有余了。原以为离开他,便可以随了师兄浪迹天涯,此时才知,一切只是她的梦想罢了。
  她竟然再一次深陷宫中,她的命运,为何就不能自己做主呢。若此时能顺利出宫,她定要离开师兄,和红藕一起到天涯寻梦。
  曲径通幽,秋景绵绵,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一个雕栏玉砌的宫殿前面。
  墨梅带了流霜从宫殿后门悄悄走了进去。
  一进去,流霜便看到了坐在宝座上的王后。今日她打扮的愈加彩绣辉煌,看上去端宁舒雅。她的身前,依旧垂着一道宽大的水晶珠帘。只是这次,流霜却不是呆在珠帘前面,而是呆在珠帘后面。
  墨梅拉了流霜安静地侍立在王后身旁不远处。
  越过珠帘,流霜看到帘后的大殿内,跪着十几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少女。每一个人都身穿锦绣彩衣,头戴珠翠,打扮的极是美丽妖娆。
  大殿内静悄悄的,鼻尖涌动的全是脂粉的馨香。
  流霜知道,王后,绝不会这么简单地让自己前来伺候她的,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是她已经依稀感觉到,这个王后,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果然,王后斜眼瞧流霜静静侍立在一旁,淡漠的脸上忽然浮起一抹淡淡的有些快意的笑纹。
  寂静之中,殿门前一个太监弓着腰走进来,大声宣告道:“太子驾到!”
  流霜抬眸望去,只见一抹潇洒颀长的身影优雅地走了进来。
  竟然是段轻痕,不,应该说是崚国太子东方流光。
  流霜的心咚咚跳了起来,玉手忽地抓紧了。
  墨梅神色一凝,纤手悄悄扣在流霜手腕的脉搏上,流霜心中一寒,她知道,此时她若是有什么异动,墨梅恐怕会马上要她的命的。
  压下波动的心,她抬眸望去,只见段轻痕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的锦袍,袖口处绣着龙纹,腰间束着紫色镶金边的玉带,头上箍着一块紫玉冠,上面一颗指头大的南珠在灯下灼灼生辉。
  流霜从未见段轻痕如此打扮过,记忆里,他似乎永远都是一袭简洁的蓝衫飘扬,清爽纯净的就像头顶上的一方蓝天。头上也是随意扎着一条淡蓝色丝带,简洁而潇洒。
  今日,段轻痕这身打扮和平日里比起来,少了一分淡泊飘逸,多了一分高贵典雅,就连他那张俊美温雅的脸,也少了一分温润,多了一分冷凝。
  他优雅地走了过来,步履稳定,此时的他,一身威严的王者之气。
  他走到珠帘前静静站定,目光宁静深邃地望着珠帘。他好似天生就是站在这里,接受人们朝服的。
  师兄原来是崚国太子,流霜之前也怀疑过他是皇亲国戚,再也没想到他竟是太子。
  可是身为太子的他怎么会到玥国做了她的师兄呢。若是寻常人家,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偏偏是太子啊。纵然是学医,也没必要去玥国拜自己的爹爹为师吧。爹爹的医术虽高明,但也不能说是天下第一的。
  流霜的思绪迅速飞转,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儿臣拜见母后。”段轻痕淡淡说道,声音中却听不出一丝温情,淡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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